看着蘇曉憶有點發白的臉色,歐陽遠覺得說得也夠多的了,於是直接轉身告辭離開,嘴裡故意嘟噥了一句,讓蘇曉憶聽見:“像你這樣天真的女孩子真是越來越少了……結婚容易,離婚也容易啊……主導權反正不是你的。”
蘇曉憶愣愣地看着歐陽遠的背影發震——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閻睿只是……利用她而已?!用所謂的婚姻,捆綁住兩個人?!
蘇曉憶錯愕地回身,正好看到閻睿也轉過頭來,衝着她微微一笑,眼中帶着寵溺和溫柔的意味——她嚇得連忙把目光移開,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不會的,她不能只憑着這個初次見面的男人的幾句話,就徹底否定了閻睿,她不是那種道聽途說的人!
音樂的旋律還在繼續着,在離蘇曉憶不遠的舞池裡,很多優雅的上流社會人士已經翩然起舞。蘇曉憶隔着昏暗的燈光,能看到壁虎正摟着他的女伴在舞池裡曖昧地旋轉……
“蘇曉憶,有沒有空談一談?”正在蘇曉憶重新鼓足勇氣,想要走到閻睿旁邊去的時候,身後卻又響起了一個清冽卻又疏離的聲音。
她回身,正好看到白菲菲一身素白的晚禮服,靜靜地站在那裡,美得像剛採摘下的百合,加上她臉上清淺的微笑,讓人有一種情不自禁想要親近的慾望。
“白菲菲?!”蘇曉憶的聲音帶着詫異,她當然記得這個女人,只是她還沒有弄明白,這個女人爲什麼主動要和自己‘談一談’?
“你認識我,真好。”白菲菲輕鬆一笑,笑容中帶着一絲慵懶,“正好省去了我的自我介紹。走吧,我們去旁邊坐坐。”
“可是……”蘇曉憶一臉的防備,看着在旁邊三米遠的閻睿,還是猶豫着不想和白菲菲走遠。
“他在談生意,你難道看不出來嗎?”白菲菲看出了蘇曉憶的意思,不禁衝着閻睿的方向努努嘴,然後淡淡地開口,“這是商場上的酒會不是嗎?想要做他的女人,至少也不能打擾他的生意吧?”
白菲菲的話犀利而又不失禮貌,讓蘇曉憶一下子反駁不上來,甚至覺得留下都是一種愧疚。
“走吧。”她握緊了自己的拳頭,強迫着自己不要緊張,然後慢慢上前,跟着白菲菲的步伐離開了人羣處。
蘇曉憶在心中告誡自己:不要怕!不能怕!只要她心裡夠強大,那麼她就能有多強大!
…………
“知道嗎?我是閻睿的前女友。”兩人走到人少的地方,白菲菲直接開口,毫不避諱,但是臉上依舊是那種寵辱不驚的笑意,“別緊張,我都說了,是前女友了。”
蘇曉憶錯愕了一下,鎖住的眉頭沉了沉,心中還在思量着,這個女人突然說這個,想幹嘛?
“知道我們爲什麼分手嗎?”白菲菲顯然沒有介意蘇曉憶的沉默,等了兩秒鐘,又徑自開口,並且拿起手上的酒杯,輕輕的抿了一口,一派優雅,好像是在說別人的事情一般。
“不知道……”蘇曉憶悶悶地應了一聲,從剛剛白菲菲開口開始,她的心裡就不是滋味了,但是她控制着自己的情緒,還不至於在白菲菲面前表現出來,“我也不想知道。”
“呵呵……”蘇曉憶的回答,反倒是讓白菲菲輕鬆一笑,她因爲笑而身體向後仰,像一個美麗的白天鵝張開了柔嫩的翅膀。
“我們分手,是因爲我錯誤的以爲,閻睿是愛我的,沒想到,從頭到尾都是我的一廂情願。”白菲菲淡淡地開口,一點也沒有昔日的悲傷,“就像當時一樣,他對我表面上的愛,不過是利用而已。就像現在,他利用你參加酒會,爲他省去一堆聯姻麻煩罷了。”
“你……”蘇曉憶的呼吸窒了窒,因爲白菲菲這樣的表達方式,已經觸怒了她。但是她一點也不想在白菲菲面前失態,裝作一副平靜,“這是利用麼?我們結婚,省去他的聯姻麻煩,杜絕他的沾花惹草,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蘇曉憶的心抽痛了一下——閻睿這個人,豈是她這麼容易就能控制的?
白菲菲也是一震,沒有想到,蘇曉憶竟然也是這麼伶牙俐齒的人,但是她只是微微的失神過後,馬上又恢復了一臉的常態:“也好,你這種想法,比我當年幸福很多。只是……呵呵,祝你好運!”
白菲菲故意把話只說一半,正好看到旁邊端着酒杯的侍者,順手就拿了一杯酒遞給蘇曉憶,優雅一笑,然後和她碰杯。
她相信,她要表達的意思,蘇曉憶已經明白了——她只不過是閻睿手中的一顆棋子!閻睿利用她作爲自己的閻太太,利用她的身份,杜絕一切的商業聯姻。這樣,拒絕任何一個覬覦他的女人,就能減少很多商業上的紛爭,也讓她做生意的時候,不至於“厚此薄彼”,能夠更公平地籠絡人心。
“那我就失陪了。”白菲菲優雅一笑,華麗轉身,消失在了繁雜的人羣之中……
她的心也在抽痛着,但是她不會讓任何人聽到她心中的默唸:“閻睿,對不起,因爲我太愛你,因爲我們不能在一起,所以,我也不想讓別人和你在一起。”
蘇曉憶站在原地愣了幾秒鐘,再次將目光掃向閻睿:他依舊在那邊說着什麼,甚至刻意不看一眼她。
蘇曉憶心中一冷,她真的受不了一天晚上同時有幾個人和她說“利用”這個詞。
於是她跨步向外走,想出去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只是剛走到大廳的門口,突然覺得肩膀被一隻手一拍,一個人攔住了他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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