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什麼?”陳伯言沒有什麼好語氣。
這件事鍾露雖然說得一本正經,好像她這真不在乎一樣。
可實際上就在,剛纔他來公司之前就已經收到了鍾祥風的警告電話,說如果他再和鍾露接觸,哪怕是見面一秒,鍾家都會直接採取措施。
鍾祥風不愧是在商場裡面混慣了的人,見過世面也狠得下心,他說這話的時候幾乎是咬牙切齒,所以陳伯言也能夠聽得出來,他這採取的措施,恐怕是讓整個陳家生不如死的措施。
其實陳伯言聽了不覺得可怕悲涼,而只是想笑。
當初他本來就不想和鍾露扯上任何關係,如果不是他們在背後一直搞小動作的話,他在和那一次在鍾露第一次見面之後,他們就不會再有任何交集。
這時候想起避嫌了?
陳伯言根本沒理,冷冷的甩了一句“我從來就沒有想和你們家扯上任何關係。”之後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以前鍾祥風被掛了電話之後,肯定會氣惱陳伯言居然這麼對待長輩,可現在卻樂開了花,甚至有點欣賞這人了,如果他不是裝出的強硬的話。
如果是半月前,他還是不會如此懷疑的,可陳浩那邊的打算實在是讓他覺得有些背後生涼,之前他和陳浩交談的時候他是一點兒都沒有看出來這老頭子有什麼不對。
想着這大兒子又這麼好,所以根本就沒往那邊懷疑,沒想到最後就是這樣的打算。那必將是一家人啊……這個陳伯言他估計也要防着點兒。
鍾祥風暗自點頭,既然對方這麼說了,那他就拭目以待看着。
“錦上添花無人記,雪中送炭情誼深。”鍾露慢悠悠的縐了句古詩,語氣是明擺了的施捨:“我只是拉你一把咯,畢竟是一家人。”
陳伯言是真的沒有想在和鍾露聯繫,這時候鍾露確實自己又貼了上來,他卻也只能冷笑:“你父親都已經過來親自跟我說了,我們不可能試衣間熱,我覺得之前那份協議應該沒有必要了吧。”
“協議有沒有必要?呵呵,這是我說了算的,東西在我這,你可是親自籤的字。”鍾露聽見鍾祥風跟陳伯言談過,也有些驚訝,不過她倒真的沒有太在意,“你們家現在都成這個樣子了,我還不是念及你還有那麼一點好處,所以纔跟你說兩句。”
“說實話,你們家那個股票,現在送給我我都不敢要!那東西別說是在市區,就是你全國去找,找到國外去,也沒有人來找你們這攤子!”
陳伯言只是咬牙,鍾露卻愈發得意:“不過呢,這是你父親和你弟.弟惹出來的事兒,你也是被牽連的,我一向恩怨分明,你父親算計了我們家裡面這些事兒,我聽着也生氣,可是這跟你沒有關係,現在只要你服個軟,我可以去求求我爸爸,讓你在我們家管一個分公司。當然沒你現在這麼風光,不過你也不會和你父親還有你弟.弟那樣的下場。”
鍾露說着,咯咯笑了兩聲。
“我都已經問過了,他們這種還涉及人命的大案子,打到最後你們傢什麼東西都剩不下,你們公司快完了!跟你透個底吧,你們家那位孫股東還有王平顯以及他們屁,股後面跟的那個叫什麼劉告的,那個拿着0.5%的股份都跟燙手山芋一樣急着出去,鬧了兩天了,你們猜怎麼着,根本沒有人敢買。”
陳伯言咬着牙,一言不發的聽着鍾露說着,他站在原地旁邊,臉色鐵青。
員工看着他鍋底一樣的臉色不敢過來,但也不想走,就這麼看着,希冀能偷聽到點什麼。
鍾露我聽見陳伯言沒有說話,心裡更是有點得意:“也別想着全盤出售了,之前你們家那些機密資料,還剩多少啊?能賣多少啊?你們現在只能等着破產了!說真的,別到時候,資產清算出來負得太多。”
現在城市這邊的情況究竟如何,其實沒有多少人能夠徹底清楚。
表面上看起來的確已經亂成一團了,股東彼此不和底下的員工想着跑路,但是上面的人口徑卻出奇的一致,說什麼陳伯言會有辦法的,要相信他,就是有人灌醉了一些耳根軟的,都套不出什麼。
這麼折騰好幾天,消息真真假假虛虛實實傳了出來,網上也是沸沸揚揚的,所有人也不知道這陳氏是什麼結局。畢竟都到這程度了,這家居然還在上稅和結工資。
要不是鍾祥風的確有些過於謹慎了,花了大力氣打聽情況,鍾露可能也不會這麼自信的找上門。
一開始鍾祥風還不想和鍾露說,可到最後他也索性攤開了,大概是希望鍾露能夠看清楚,這陳家已經是爛了,想以此斷了她固執的想法。
可鍾露卻偏偏要唱反調,這連續幾天在家裡和鍾祥風說過幾次,想要幫助陳伯言的事情。一開始鍾祥風說話也比較柔.軟,越說到後來鍾祥風的語氣就越不客氣,可越是這樣,鍾露卻越覺得有機會。
“也就只有我,才能救你了。”嗯嗯嘰嘰歪歪的說了十分鐘之後,聽那邊一直沒有動靜,鍾露也立刻皺起眉頭。
反省了一下她覺得可能是語氣問題,讓陳伯言心裡還是有點不樂意,不過這樣就更好,打一巴掌總要給個甜棗,才能讓人服氣。
“實話跟你說了吧,我那也是真心實意想幫你的,你過來小分公司,只要之後你聽話能幹,我爸看着滿意,鍾家的產業再給你多一點也無所謂。你不用這麼辛苦,我也不想你這麼辛苦。”
鍾露一邊說着,一邊越發得意,想着之前那個穆子欣,她幾乎都要笑出來了,陳伯言在意又怎麼樣,沒底子就是沒底子,被害了也只能說他們家活該。
“說話啊!”鍾露耐心等了一會還是沒結果也不耐煩了,說着語氣也高傲起來,就差沒有上天了。
陳伯言聽在耳中只覺得厭惡,仍舊一句話都沒有。
鍾露皺了皺眉,怎麼着陳伯言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卻還是一句話不說,“難道你還看不上嗎?我告訴你要不是我喜歡你,你現在連這點施捨都沒有了!陳氏成這個樣子,你破產之後還要什麼,是給人家底下打工還債?你到我家去,看到你說我丈夫的面子上,我家那些人也不會欺負你。”
“陳伯言,家裡都破產了,你還以爲你能在我面前談什麼面子嗎!難道你還想着那個死了全家的穆子欣?她就是個黴星!你不知道嗎!”
鍾露自己一個人說着,鼻子都快翹上天了,而就在這時,陳伯言終是忍不住冷哼了一聲:“閉嘴!你沒資格說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