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着手機怔了許久,最後確認了一遍屋子裡面在沒有人之後,陳伯言這纔有渾渾噩噩的離開了公寓。
他也沒有回家,而是一個人來到了公司。
坐在辦公室裡,他心裡煩悶無比,如果是以前他到時還會借酒澆愁,可是現在他卻再也不敢去酒吧了。
想起上一次自己一時疏忽,竟然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他只覺得後悔不已。
即便是呆呆坐着,腦子裡也全都是穆子欣的樣子。
想着她在鍾家別墅之外,低頭苦笑,說他們已經不可能再回到過去……
那心酸和疏遠,就像是一隻無形的手,將他推開了她的世界。陳伯言只這麼想着,就覺得心裡就像是被萬根針紮了一樣。
爲什麼就一定要變成這個樣子呢?
他很想找個人問一下,可是他卻又不知道該找誰去詢問。
在別人眼中如同港灣的家,對他而言卻是負累。想着陳浩,他又是一陣頭疼。他實在不明白陳浩到底要做什麼,可是看陳浩被戳穿之後的樣子,他大概明白陳浩是不可能會爲此道歉的。
他甚至不想爲此付出任何代價,還想着再來一次……
還有陳伯聿,陳伯聿這小子也不知道在幹什麼,這時候居然敢策劃出那樣的車禍。
雖然穆子欣之前告訴他,陳伯聿是衝着他來的,可是陳伯聿就會衝着他!
如果之後從自己這裡找不到出口,他會不會轉頭對穆子欣下手?
穆子欣現在卻根本不想見他,不知道她的行蹤,他又該如何保護她?
一想到穆子欣,陳伯言又是一陣焦慮和心疼。
他只覺得煩悶無比,此時沒有心思想其他的,一整夜只在焦慮中度過,眼睛都熬得通紅。
竇文靜晚上一直沒有得到陳伯言的迴應,還以爲他沒有看到自己的消息,正打算一早起來跟洛月寒他們商量一下,不想過來之後突然聽見保潔說陳伯言把自己關在了辦公室裡。
“總裁在公司?”竇文靜疑惑的詢問。
“是啊,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早上我去的時候就看見他一個人在辦公室裡發呆,我也不敢多待就出來了……”保潔心有餘悸地說着:“他的眼神太嚇人了……”
“嗯?”竇文靜疑惑,可是也沒有心情去和保潔八卦什麼,知道陳伯言在辦公室了之後就立刻過去。
敲了敲門,裡面傳來了一聲悶悶的“進來”。
可是她一聽這聲音,就明顯感覺到了說話人的心不在焉。
他很可能是聽到有人敲門之後,下意識的應答了一聲。竇文靜這時候也沒有理會,推開門之後,大步進去。
一進辦公室就看見陳伯言一個人呆呆的坐在,雙眼直視前方,很明顯卻沒有再看任何東西,只是在發呆而已。
“總裁,關於穆總監的事情……到底是需要怎麼處理?我打過電話和發過郵件去詢問,卻都沒有得到任何迴應,她究竟怎麼?需要離職嗎?”竇文靜在一旁詢問,卻沒有得到任何迴應。
陳伯言就像根本沒有聽見這件事兒一樣,一動不動。
竇文靜也有一些詫異,低頭去看才發現,陳伯言的姿勢都沒有換一下,倒像真的沒有看見她。竇文靜見狀,也忍不住重重地咳嗽了一聲,伸手在桌子上敲了兩下。
聽見動靜之後,陳伯言這纔回過神來,轉頭一看發現竇文靜進來了,也微微一震,接着咳嗽了一聲,詢問她什麼事情。
竇文靜皺眉,想了一會兒之後,只把自己的手機放在了陳伯言面前的桌上,指着上面的郵件說道:“這是穆總監昨天晚上發過來的郵件,我覺得內容很奇怪,穆總監最近是怎麼了?難道要離職嗎?還是你們有什麼計劃?”
“郵件……”陳伯言後知後覺的唸叨了一句,低頭看過去就看見頁面上的郵件內容,看着上面,一字一句細緻的交代着工作,陳伯言心中又是一陣苦澀。
難道她真的打算離開了嗎?
陳伯言雙手死死攥着拳頭,說不出半句話。
竇文靜看着陳伯言的臉色更加詫異了,陳伯言自己或許沒有察覺到,他現在臉色難看至極,痛苦的彷彿一個溺水的人。
竇文靜實在不好再說什麼,她知道現在陳伯言這個狀態大概是什麼都聽不進去了,好在現在工作上面的事情,暫時還出不了什麼大的亂子。
只是這樣下去,也不是個事兒啊……
還是去找竇威他們商量一下吧……竇文靜心裡想着,嘆息了一聲準備離開。
不想,這時外面又傳來了敲門聲。
竇文靜看了一眼陳伯言,看陳伯言依舊是低頭看着桌面痛苦至極的樣子,她也無奈嘆了口氣之後轉身過去把門拉開,一看是洛月寒,竇文靜心中一喜,趕緊把他拉過來,正要說什麼,洛月寒這時卻是很着急的對她擺了擺手:“你先不要說話了,我有事情要找總裁。”
說完之後,他也不管竇文靜要說什麼,直接推開她,飛快的朝着陳伯言走了過去。
“總裁,事情有眉目了。”洛月寒壓低聲音說道,他等着陳伯言問他詳細情況,可沒想到陳伯言根本沒有回答,只是愣愣的看着桌面。
洛月寒皺了皺眉,長久沒聽到迴應之後這才轉過頭去,看着陳伯言的樣子也是一驚,回頭看了看竇文靜,竇文靜也只是聳了聳肩,又指了指桌面。
洛月寒這才輕輕敲了敲桌子:“總裁?”
“什麼?”陳伯言聽見動靜,回過頭來看着洛月寒皺了皺眉,但也沒有太過失態,只是低聲詢問了一句。
“之前您讓我查的事情已經有眉目了!”洛月寒無奈只能再重複了一遍,可他心裡也沒有對陳伯言抱太大的希望,只是嘆了口氣說道:“您看樣子狀態不太對,要不一會兒我再過來向您說明情況?”
洛月寒說完之後,轉身就要出去,可還沒有移.動半步,就聽陳伯言突然出聲叫住了他。
“不用了,你現在就說。”陳伯言的眼神犀利起來,只是擡頭瞪着洛月寒:“仔仔細細的,給我全部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