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林明露出去之後,初兒還對着那些出租車吐了吐舌頭,然後很是自豪的拍了拍自己的小胳膊,看這樣子對自己今天晚上的戰果還是比較滿意的。
陶修無奈的過去拍了拍他的頭,他也知道初兒的用意。
其實不止他,那個女人的用心倒是誰都能看得出來。
大概,只有那個女人自以爲自己掩飾的很好而已。
白靜靜此時心中也不是很高興,手裡拎着東西,卻是一臉的惆悵,沉默的在旁邊等人都走了之後,才忍不住轉頭看向陳伯言就說道:“她應該知道你和子欣姐的關係吧?”
陳伯言點頭,他可從來沒打算隱瞞什麼。
“她明明知道還這樣還要湊過來,這是什麼人啊,難道她就沒有一點廉恥嗎?”白靜靜詫異的嘟囔着,重重的下了結論:“我真是不喜歡她。”
白靜靜說的話都很委婉了,她一向是個靦腆的人,就算是心裡再有不滿,也很難會如此表現出來,看來這次林明露的這些小動作,是惹衆怒了。
旁邊的初兒聽見這話更是高舉雙手說道:“本來就是嘛,爸比是媽咪的,因爲媽咪最近累了沒有出來,所以她就過來賴在爸爸身邊,真是不要臉!”
“初兒不可以這麼說,她做的不好是她的事情,但是你也不可以用這種詞彙,知道嗎?”陳伯言出聲提醒。
他在旁邊倒是明白他們這憤怒的來源,他其實也對林明露這些行爲感到不滿,一路上都在刻意的避開,卻還是避不開。
他已經決定,還是把那個女人調離崗位好了。
而如今看初兒如此,他心中更是後悔,早知道就算是拼着被傅經年罵一頓,也應該找夏依依過來幫白靜靜的。惹來了這麼一個人,把初兒都帶壞了。
只是看着大家,都這麼反感的樣子,他倒是勾起了嘴角。
這些孩子看來是真心的,都在維護穆子欣,這讓他有些欣慰。
初兒被陳伯言這麼一說了之後,有些不滿意的看了看他,嘟着嘴還想說什麼。陶修見狀趕緊蹲下身來,抓着他的肩膀,低聲道:“初兒,有些話呢雖然意思上是對的,但是用詞很粗魯,這樣對人是不禮貌的。”
“唔……”
“你不喜歡她,你可以直截了當的用不喜歡來表達,但是絕對不可以用這麼粗魯的詞彙,知道嗎?”
“可是別人都用啊……”初兒不瞭解的看着陶修。
陶修皺了皺眉頭:“大人用這樣的詞彙,是因爲他們知道什麼時候該說什麼樣的話,但是你不一樣,你還不能分辨出這些,等你能分辨出的時候,你就能自然的用了。”
“那我知道了。”初兒點了點頭,鬱悶的拉着桃修和陳伯言的手,緩緩的向前走着。
白靜靜跟在後面,卻是有些落後。
陳伯言轉過頭去看着她,有些疑惑道:“你身體還是不舒服嗎?”
白靜靜趕緊搖了搖頭:“沒有。”
她說着卻也是有些臉紅,最開始她什麼都不知道,生理期來的時候,她還以爲是病情惡化了,差點就在臥室裡面哭出來。
陶修回來了之後,她把這件事支支吾吾的說了,甚至都開始準備遺言了,陶修這時候才告訴她這是女孩子的生理期。
兩個人在臥室裡面鼓搗電腦查了半天,才又把生理期這個問題大致查明白,可還是有些憂慮。
這次,雖然她不喜歡林明露,但對方說了那麼多之後,倒是的確讓她的心稍微安定下來。
“這是正常的,和所有人都一樣。”
這句話是她今天聽過的,最好的一句。
初兒聽見陳伯言都問完之後,也立刻關心的轉頭看向白靜靜。這幾天陳伯言他們一直忙碌,陶修也忙着課業,倒是初兒和白靜靜兩個人呆的時間最長。
所以,兩個孩子之間自然而然的很快熟悉了過來,初兒小跑過來,抓着白靜靜的手搖了搖說道:“靜靜姐姐,你是不是以後每個月都可以有一次吃糖的機會呀?”
白靜靜低頭笑了笑,無奈道:“有,可是會肚子疼,所以也不是好事情的。”
“爲什麼會肚子痛?”
“額……因爲想吃糖了就痛了嘛。”白靜靜卻不好解釋。
“就是鬧鈴嗎?”
白靜靜頓了頓,點了點頭,想了一下卻是咯咯笑了起來。
走了一段之後,白靜靜卻又繞到了陳伯言前面,想了想之後,異常認真的開口說道:“其實我一直擔心自己的身體可能撐不了這麼久,但是最近我覺得身體好多了,我想要一直就這麼堅持下去,我以後也想幫子欣姐的忙!”
她說着,眼睛中似乎是閃着星光,那充滿希望的樣子,讓陳伯言不由得就點了點頭:“子欣一定會很高興的,明天等她忙完了之後,你親自去跟她說吧。”
白靜靜立刻點了點頭,初兒興奮的拉着她的手:“那我也要幫媽咪!”
“你最近少吃點零食,就是幫子欣姐了!”白靜靜毫不留情的說着。
兩人嘰嘰喳喳的聊着,看起來是不亦樂乎,可陳伯言望着她的樣子,嘴上的微笑確實有些凝固。
這時他突然聽見旁邊傳來了一聲細微的感嘆,似乎有人和他一樣的心思。他轉過頭去看果然是陶修。
陶修也勾着嘴角,可是從他的眼神能夠看出來,他也很擔心。
兩人看了看後面的人之後,不也得往前多走了兩步。
陳伯言確認後面人聽不見了之後,才嘆了口氣說:“最近我也沒有時間帶她去檢查,你看她的狀況怎麼樣,好了嗎?”
按照醫生之前說的,這個月再保持恢復下去的話,不久之後就可以做手術了。
可是這個月都已經過半了,白靜靜的身體卻還是老樣子,看起來並沒有惡化,卻也並沒有如他們之前所預料的那樣好轉。
“我只是覺得她最近的精神好了許多,身體……大概和之前也是一樣的吧,只是沒有到醫院進行精密檢查也不知道。”
陶修說着心中卻也是猶豫,他也是抱着希望的,只是不想把話說的太絕。
兩人對視一眼,都是嘆了口氣。
陳伯言拍了拍他的肩膀,認真的說:“你放心吧,一切都會好的。靜靜是這麼好的一個孩子,上天不會讓她抱着遺憾的。”
他說着,卻像是在安慰自己一樣。
陶修沉默着點了點頭,與身後笑語相對,前面的兩個人,卻是顯得更加深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