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露姐,在這個關鍵的幾天裡,你千萬千萬要冷靜啊。”小蝶飄到白露露身後,繼續安慰着白露露。
這個時候,她除了和白露露相互安慰外,真的已經找不到其他方法了。
她的心裡,一點也不比白露露輕鬆,相反的,更加沉重與痛苦。
相信過不了多久,閻羅就會派人過來帶她離開人間的。
從此,她再也見不到子龍哥哥,再也看不到人間的美好了。
儘管不後悔,可是心裡想要真正放下,那是不可能的。
“我怎麼冷靜?你要我怎麼冷靜?你能冷靜嗎?”白露露嘶吼。
“我也做不到完全冷靜,可是,不冷靜又能改變什麼呢?這樣對自己對子龍哥一點好處都沒有。”小蝶繼續。“如果你真的在乎子龍哥,就請你先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否則,你還是不要見子龍哥的好。”
“爲什麼?爲什麼我不能見子龍哥?”白露露扭頭問道。
“你情緒這樣激動,怎麼見子龍哥?子龍哥現在最需要的是愛的呼喚,而不是像你現在這個樣子,懂嗎?”小蝶真的很傷心,也不放心。
也不知道閻羅什麼時候派手下過來捉拿她,她走了,就永遠也見不到子龍哥了。
不,不行,她不能就這樣被捉走,到時候,她會求閻羅的,讓她再給她一些時日,只要看到子龍哥哥醒過來,沒有大礙,她就會自動回去的。
反正,不論如何,如果看不到子龍哥恢復,她是不會走的,絕不。
“小蝶,我真的難以鎮定,你要我怎麼鎮定啊?”白露露的眼睛定定地注視着門口,希望早一點見到子龍哥,可是又很害怕見到子龍哥。
萬一見到子龍哥奄奄一息,她恐怕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她現在甚至都無法想象子龍哥渾身是血躺在冰冷的病牀上的樣子,一想心裡就痛的厲害,像刀子在割一樣的難以忍受,郭少這幾個月來對她的好通通都在腦海裡展現出來了,這一刻,她甚至認爲郭少對她,真的是很好,甚至比楚志遠對她還要好。
只是,郭少很少用甜言蜜語來對她,其實在很多時候,他都是用一種粗暴的方式保護了自己。
這隻能說,郭少欠缺表達方式,但並不能忽略郭少對她的好。
他一次次地低三下四的去找她,還求她,可是她總是跟他作對,還認爲他是虐待自己,想一想,自己有的時候挺可惡的。
自從懷孕後,郭少對她就更好了,只要她想吃的,他都想盡一切辦法給她弄到,尤其是上次她想吃麻辣燙,郭少居然叫人家把攤子搬到家裡來了。
雖然他不善表達自己的情感,但她不是榆木疙瘩,豈能感受不到他內心的一片火熱,尤其是那雙看她時熱情似火的雙眸,她豈能忽略它?
反正,郭少對她還是算好的,像郭少這樣高高在上的大人物,能那樣對她一個什麼也不是的小女子,說實話,這是何等的榮寵?那可是一般姑娘沒有的榮幸啊。
仔細想想,她還真是不識擡舉,一點也不知道珍惜眼前的榮幸,她若是選擇跟他在一起,她的日子會比現在要好過的多吧?
她的未來只會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而且跟這樣一個大帥哥在一起,她真的一點也不吃虧。爲什麼,她爲什麼就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絕他呢?她白露露到底有什麼資格擺譜?面對突如其來的幸福,自己卻還在想着有一天,她能夠跟楚志遠在一起?
是的,她確實放不下志遠哥,不管志遠哥對她對白家做了什麼,她都無法放下他。
志遠哥就像一顆釘子,一直死死地釘在她心臟最重要的位置上,怎麼拔也拔不出來。
即使發生這樣的事情來,她居然還是無法做到去恨他,自己確實是太過分了。
她居然還問郭少要蝶戀花,然後送給志遠哥,這對郭少來說,確實是一種無言的打擊。
這一刻,她越發覺得自己太過分了,做的好些事情,對郭少來說,都是往他的傷口上撒鹽,插刀。
咣——
就在白露露胡思亂想之際,手術室的門開了,打斷了白露露的思緒。
白露露一見,立馬跑過去,堵住手術室的門口。
“讓一讓,傷者馬上就要出來了。”護士一見,急忙將她拉到一邊去,讓開一條道。
也很快,裡面的手術車被人推了出來,郭少臉色蒼白,雙眸緊閉地躺在手術車上,一點動靜也沒有。
“郭少,郭少,你醒醒,你醒醒啊。”看着郭少一動不動的樣子,白露露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
而且她發現,郭少連呼吸都沒有,跟死人完全沒有什麼兩樣。
最要的是,他身上蓋着一塊白色的布,這塊布看起來尤其的讓人心裡發慌。
“護士小姐,爲什麼郭少沒有醒過來?他到底怎麼了?到底怎麼了?”白露露焦急地問護士。
“這位小姐,請您不要太激動了,這位先生現在很危險,需要馬上進重症監護室,請您讓開一點。”護士同樣很焦急。
“護士小姐,你只要跟我說一句,郭少怎麼樣了?他會不會死?會不會死啊?”白露露全身都在顫抖,連說話都在顫抖。
“小姐,如果你一直攔着我們,這位先生會不會死就真的很難說了,我只能告訴你,他現在真的很危險,需要馬上進重症監護室,明白嗎?”護士的口氣聽起來顯的很不耐煩。
白露露一聽,趕緊鬆開拉着手術車的雙手,像根木棒一樣站在一邊一動不動着,眼睜睜地看着手術車離開自己的視線。
“露露姐,你進去陪陪郭少吧,你在他身邊陪着他,就算他昏迷不醒,他也應該能感受得到你的存在,這樣,他會更加充滿自信醒過來的。”小蝶開始說話。
她心裡一點也不比露露輕鬆,反而比露露姐更加沉重便是了。
郭少要是醒不過來,她的仇也就更別想報了,白芊芊將會永遠逍遙法外,她也就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