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屍胃部可以製造出沼氣,但其只能被人操控着噴發火焰,所以在餘鑫之前,根本沒有人可以辦到較爲完美的操控邪火。
餘鑫的長輩們在一次次實驗之中喪生,不過都在死前發現了自己一直追求的東西很荒謬,即便是研究成功了又有什麼作用?天下高手衆多,即便你能操控邪火,也無法像傳說中的神話人物一樣將火焰操控得出神入化,僅僅只是作爲一種近身攻擊無比恐怖的武器,頂多接近火焰噴射器,而無法超過。
可事情進行到了這一步,如果操控邪火的事情完全斷送在了餘鑫這一代,那麼他們這羣“四海丐幫”的叛徒就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無法爲自己當年叛幫以求自身強大的事情正名。
“丐幫!?”唐術刑緊握着龍麟刃,沒敢再靠近,擔心多捅幾劍,餘鑫就直接炸開了,到時候這裡所有人都逃不開。
“對,丐幫。”餘鑫點頭,“從清末開始,原本人數衆多的天下第一幫就因爲時代的變遷而分成了‘中原丐幫’和‘四海丐幫’兩派,與屍匠‘藥金’和‘八方’不一樣,他們並未分裂,只是各自佔據的地方不同。‘中原丐幫’位於國內,行事越來越謹慎,人數也越來越少,而‘四海丐幫’則活躍在海外各地,分散在其他華人幫派之中,到如今只抱着求同存異的模糊理念而存在,並沒有真正聚首的時候,只因爲太弱了。”
“所以,你想變強?”顧懷翼問道,“但這算是變強嗎?你這是自虐!”
“屍化者不一樣是自虐嗎?”餘鑫笑道,“我並不是爲了要壯大什麼四海丐幫。我可沒有那種閒心,我只知道要憑藉自己的雙手打下一片天地,所以,我在與長輩們一邊研究的過程中,一邊尋找其他的出路。當我知道了有‘臨牀屍化’之後,我毫不遲疑的加入了尚都,但在那個時候,我並沒有成爲管制者。”
在餘鑫進入尚都的時候,尚都並沒有存在什麼管制者,雖然劃分了片區。卻實行的是集中化管理,也將“臨牀屍化”加入了效忠者的“必修課”之中。簡而言之,便是既要對你進行洗腦,也要對你進行身體上的改造。
餘鑫就是爲了臨牀屍化而來,那時候的他對其他的事情並不感興趣,接受了痛苦的非人臨牀屍化之後。餘鑫順利的成爲了一名屍化者。隨後的一段日子中,餘鑫便整日泡在實驗室中,觀察那些研究員,接近他們,利用原先所學會的醫學知識來增強自己對臨牀屍化的瞭解。
緊接着,餘鑫開始在一次次屍化之後對自己的身體進行改造,他很清楚。如果沒有五臟六腑之後,自己也會一命嗚呼。自己只能按照先輩改造行屍身體的辦法對自己進行改造,主要是胃部的承受能力和消化腐蝕融合能力。
當然,餘鑫成功了,成功的將胃部改造,可緊接着最重要的問題出現了——他即便是屍化之後,身體也無法承受邪火的燃燒。
餘鑫幾乎絕望了,從前在行屍身上的實驗就已經說明了這一點,但當時他只是認爲行屍無法進行自我癒合,而屍化不一樣。在屍化解除之後可以自行癒合,可是那不比刀傷槍傷,那種燃燒的創傷根本無法做到全部癒合。
就在這個時候,那個神秘的密使出現了,向餘鑫轉達了領袖們的意思。並且提供了他那種戰鬥機械外骨骼,將其身體完全包裹在那種特殊隔熱的金屬之中,這樣一來,餘鑫只會面臨最後一個問題,那就是如何自我操控邪火。
“四海丐幫有個完全無法與中原丐幫比擬之處,那就是對異術的研究並未那麼深,中原丐幫是個大雜燴,什麼身份的人都有,遍地都是各種各樣的異術者,開棺人、地師、斷金門、鐵衣門門徒都有,在形勢對異術者最不利的那些年,很多人都爲了生存短時間加入了丐幫,僞裝自己。”餘鑫攥緊自己的拳頭,“所以,我對符咒之中的五行之術一竅不通……”
說到這,餘鑫看着周圍的人笑道:“你們認爲我在自暴缺點很傻對嗎?你們錯了,我雖然不會操控五行之術,但是我知道如何用機關操控火焰,太遠了不行,但要對付你們綽綽有餘!唐術刑,我勸你還是有機會幹掉朱衛東,那樣的話,當我掌握了蠱獵場之後,我會讓你成爲適應區的管制者,如何?”
“不好意思,我對權力真的沒有什麼興趣。”唐術刑撓着頭說,“我見過很多所謂的江湖大哥,表面看着風光,但每天要考慮的事情很多,還得擔心被人弄死。”
餘鑫側身看着他:“那就是沒得談了?”
“開始就沒得談,要不你幹掉我們,要不我們幹掉你,誰先得手,誰就回去交差。”唐術刑說完,將龍麟刃插在地上,免起衣袖道,“我一直很好奇身爲適應區管制者的你,是個什麼樣的絕頂高手,現在來看也不過是個喜歡玩火的傢伙,聽說小時候喜歡玩火的,長大了肯定都是變態。”
唐術刑正說着的時候,朱衛東聽到門外傳來悶聲悶氣的拍門聲,他聽出那是戴着手套的士兵在警示他,表示要用炸藥破門了。
朱衛東朝唐術刑點點頭,示意馬上有人進來收拾局面了,可唐術刑卻不想其他人插手,畢竟現在這情況,餘鑫本身就是顆炸彈,要是炸開了,這種邪火四濺都是,會將周圍的東西全都給燒光的。
就在唐術刑朝朱衛東搖頭表示不行的時候,門已經被炸開了,炸開的同時,蠱獵場那羣訓練有素的士兵立即朝裡面扔了閃光彈和震撼彈,而且是各扔了兩顆。
唐術刑等人只得立即撲向一側,隨後震撼彈和閃光彈炸開,餘鑫被晃得直接撲倒在地上,朱衛東爬起來指着餘鑫道:“把他抓起來!快點!”
蜂擁而入的士兵立即團團圍住餘鑫,可誰也無法下手,因爲他全身都是藍色的邪火,誰碰着立即就會被燒成焦炭,所以只能保持一定的距離,將槍口對着餘鑫,同時喝令他不許動。
“就算槍在你們手中,控制眼下局勢的人依然是我!”餘鑫緩緩起身道,一把抓住旁邊的一名士兵,手腕上的火焰立即捲了過去,將那名渾身上下都包着護甲的士兵直接吞噬,戴着頭盔面罩的士兵發出悽慘的叫聲,雙腿在那拼命蹬踹着。
“不要開槍!他會爆炸的!”朱衛東見其他士兵正要扣動扳機,立即喊道,士兵們只得往後退着,退到自認爲安全的距離,眼睜睜地看着自己那名同伴被活活燒死。
“現在你們知道,誰纔是控制局勢的人了吧?”餘鑫將那個燒成火團的士兵朝着其他士兵狠狠砸去,砸翻兩人之後,朝着剩下的人直接撲去,揮灑着從手臂機關之中噴射出來的邪火,很快便吞噬了那十名士兵,同時燃燒的火焰也終於讓自動滅火裝置啓動。
會議室上方的噴頭開始噴灑出混有消防水和防火材料的液體來,但並未讓火勢有所減弱,該燃燒的地方依然在燃燒,餘鑫依然被包裹在熊熊火焰之中,還仰頭看着那些噴頭哈哈大笑。
餘鑫笑道:“我知道我只是棋子,但我也要當一枚好的棋子,當我把你們全部幹掉,看看密使會說什麼,我就不信到那時候,他還會幹掉我!”
“走!你們都出去!”唐術刑開口道,正說着的時候,又有一隊士兵衝到了門口,這次朱衛東還沒來得及阻止,他們手中的輕重火力便開火了。
“呯呯呯——”士兵的子彈襲向燃燒中的餘鑫,餘鑫卻毫無懼色,迎着子彈一步步向前。
“停火!停火!停火!”朱衛東揮手大叫着,士兵們也看着帶着火焰的餘鑫朝着他們走來,驚訝地垂下了槍口,前幾屆蠱獵場大賽之中,怪異的選手不少,但這種渾身帶着火還在四處跑的人,倒是第一次見過。
行走中的餘鑫突然臉色變了,因爲他意識到有些子彈已經穿透了先前唐術刑用龍麟刃劈過的地方,那裡已經出現了裂縫和缺口,可自己爲什麼沒有爆炸?最離奇的是,其中還冒出了一種黑灰色的氣體,那種氣體從裂縫之中冒出,卻沒有立即散開,而是像烏雲一樣漂浮在會議室上端,瞬間便遮蓋住了那些噴水口。
“這是什麼?”餘鑫低頭四下看着,完全不明白自己體內怎麼會有這種東西?同時發現自己體表的火焰也在逐漸減弱,他知道這樣下去,自己只有死路一條,只得迎頭朝着門外跑去,用身體去撞開那些堵住的士兵。
“攔下他!不要開槍!”朱衛東躲在一張桌子後面,大聲下達着命令。
剛趕來的士兵並不知道那種火焰的危險,他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餘鑫身上,並未留心去看那些倒地死去還在持續燃燒的同伴,在朱衛東命令下達後都朝着餘鑫猛撲了過去,認爲憑着自己的那身護甲,還可以抵擋住那看起來並不可怕的藍火。
可是他們錯了,因爲餘鑫現在身上最危險的並不是邪火,而是那種正在不斷噴灑出來的黑灰色氣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