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方便行動,葉雅琪把自己裝扮成了男人。
而對於侍者的玩笑,她也只是笑笑。
因爲她來這裡不是來找繆斯女神,而是找貝紫菱的!
她之所以會詳細地說出她去專櫃拿香水的時間,是覺得貝紫菱似乎對自己有話要說。
但她不想被齊琛知道,所以才引自己來‘紅色’。
可這裡比她預想的要寬敞,就像是馬戲團,有四個巨大的舞臺,與馬戲團不同的是,在舞臺上表演的,都是美麗的女人。
妖嬈的舞者,肆意扭動着她們纖細的腰,舞出誘.人的動作,葉雅琪是個女人,心裡都蠢蠢欲動了。
而望着茫茫人海,葉雅琪則在心裡哀嚎,她該怎麼找貝紫菱?
正當她像個瞭望臺似的四處掃視時,她正前方最大的那個舞臺傳來人們如潮水般的呼喊:“靈靈!靈靈!安可!安可!”
那邊的舞臺比其他的要熱鬧,葉雅琪好奇地問身邊的人:“那邊是什麼?”說着,她指向熱鬧的源頭。
“這你都不知道!老土了吧!今天是繆斯女神降臨之夜!”男人很胖,說起話來唾沫橫飛,“但那都是有錢人才玩得起的。”
葉雅琪看向他,見男人滿臉疙瘩,一看就是長期對着電腦,嚴重內分泌失調的宅男。
因此,葉雅琪不自覺地警惕起來,快步走遠了。
就生怕他是齊琛的爪牙。
去到了大舞臺的邊緣,她找了個穿着得體的男人,問:“這位先生,繆斯女神降臨之夜有什麼特殊意義嗎?”
男人瞥了她一眼,沒有搭話。
葉雅琪怔了怔,細細打量起他來,她還是第一次遇見和炎烈差不多拽的男人。
男人一身月白的西裝,居然還是她設計的那個品牌,這下葉雅琪終於明白自己爲什麼會找他,原來是因爲衣服啊。
自己設計的,總是有親切感。
不過他的五官與炎烈比起來,就差太多了,她覺得‘差’,並不是說他醜,而是他看起來是那麼的稚.嫩,清清秀秀的,能讓人聯想起水中青蓮。
要給他換上一套校服,他就跟高中生沒什麼區別。
未成年也能來這兒!實在是太亂了!
不過他也太沒禮貌了,葉雅琪打算教訓一下他。
打定了注意,她眼珠子骨碌一轉,從衣兜裡拿出幾張大鈔仍在他腳下,隨即拍了拍他的肩,笑眯了眼道:“這位先生,您錢掉了。”
可男人像打量怪物似的看着葉雅琪:“我沒掉錢。”說罷,他又看向舞臺。
作戰失敗!葉雅琪的笑僵在嘴角,很快她又恢復從容:“我親眼看見你掉的!不信你看看你的錢包!”說着,她又往他腳下扔了一疊錢。
她就不信,會有人見錢不眼開!
剛纔他一定是嫌少了!
可……
男人微微皺眉:“我所有的錢都買這套西裝了,沒錢掉!”
葉雅琪愣住。
隨後她默默撿回了錢,順着他看的方向望去,卻有了新發現!
舞臺上身着清涼的妖嬈舞女,不是貝紫菱又是誰!
這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葉雅琪一時看呆,只見她身着古典的服飾,就像是美麗的仙子,哪還有半分風塵味兒。
突然,耳邊傳來男人低沉而又透着迷醉的嗓音:“這就是我的女神降臨。”
葉雅琪匆匆回過頭,突然發現,男人雙頰緋紅。
她不由得一愣,暗忖,這小屁孩還挺會欣賞的,貝紫菱長相甜美,胸大腰細,更重要的是,她還具備富家千金的優雅。
從舞姿就能看出,她舉手投足不似那些狂野的女人,總透着一股子文藝氣。
葉雅琪看了看臺上的貝紫菱,最終又看向男人,不禁竊笑:“你喜歡她?”
男人又是無動於衷。
葉雅琪扯了扯他的袖,逼他看着自己後,又壞笑:“她是我好友,想和她認識認識嗎?”
男人的臉又是一紅,隨即清了清嗓,道:“我憑什麼相信你。”說罷,他傲嬌地撇開頭。
葉雅琪這是第N次吃他的閉門羹了!心裡極度不爽,她伸手按了一下位於記憶西裝腰縫處的鎖釦,西裝的下襬猛的一下收了起來,就像是老式的窗簾,收到了男人的胸下,將他破舊的襯衫露了出來!
男人察覺,猛的看向葉雅琪,雙眉間溢滿陰騭之氣。
長期面對炎烈,她早已對這些神色免疫,不禁勾脣一笑:“你們老師沒教過你,待人要有禮貌嗎?”
“你——”
“你難道沒發現我一直很想和你搭訕嗎?”葉雅琪向他伸出手,以教訓的口吻道,“你現在應該握住我的手,自我介紹後,再詢問我的姓名。”
“你……”男人的聲音略微顫抖,但他卻依然沒順着葉雅琪的意思去做。
葉雅琪對着自己的指甲吹了吹,隨即轉向他,邪笑道:“你說接下來我要不要按一下你的褲子?”
男人終於慌了神色,連着退後了好幾步,一臉防備:“你到底想幹什麼!你這個變.態!”
變.態?
好!很好!那她就變.態給他看!
葉雅琪一個箭步上前,正欲摸男人的褲子,耳旁突然響起一個清麗的女聲:“小葉,你在幹什麼!”
葉雅琪循聲望去,只見是貝紫菱,她稱呼她的姓氏,葉雅琪這纔想起來,自己是男裝打扮!
難怪啊!難怪別人會以爲她是變.態!
尷尬地收回手,葉雅琪看向貝紫菱,訕笑:“我剛認識了一個朋友,他很想認識你。”
貝紫菱移開視線,看着男人道:“你是說他?”
葉雅琪仍是笑:“是啊,還挺酷的。”
貝紫菱‘撲哧’一笑:“就是個窮學生,只有一條臭內褲。”
她這曖.昧的語氣,好像真聞過男人的內褲似的!葉雅琪‘啊’了一聲,剛看向男人,卻見他想逃。
葉雅琪及時揪住他的衣領,並在他耳旁威脅道:“如果你不想褲子也彈起來,就聽我的。”
感受到男人身子鬆懈,她只輕輕一帶,男人就跟着她來到了貝紫菱面前。
“誰說他是窮學生的。”說着,葉雅琪塞了一坨錢在男人的口袋裡。
貝紫菱一怔,隨即又露出一個職業的假笑:“你去後.臺等我,我馬上來,報我的藝名‘靈靈’。”
沒想到剛纔萬人高呼的名字,居然是她的!
葉雅琪這才意識到,貝紫菱在這兒有多受歡迎。
她也沒想到,自己居然會和昔日的仇人‘私會’!
男人終於相信貝紫菱和葉雅琪關係匪淺,乖乖地跟着她去了後.臺。
不過他臉上還是先前那個死樣子,好像別人欠了他錢似的。
葉雅琪把腿交疊着搭在化妝臺上,饒有趣味地看着男人,很期待他見到貝紫菱時瘋狂的樣子。
“喂,你叫什麼名字?”
男人微微皺眉,把兜裡的錢拿出,放在了葉雅琪的腿旁邊。
嘿!他還真是油鹽不進啊!
“說一下你的名字會死啊,我又不會把你吃了。”她用腳推着錢移到了他那邊,說,“你沒錢怎麼嫖?”
“你——”男人瞪着葉雅琪。
葉雅琪哈哈大笑:“給你你就拿着,爺不缺那點錢。”
男人冷哼,撇開了頭。
葉雅琪沒好氣道:“你裝什麼清高,不也爲了靈靈,跟着我進來了!”
男人再次看向她,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清冷道:“把我的衣服變回來。”
葉雅琪凝眉:“你買衣服都不看說明書的嗎?”
男人鄙夷一笑:“第一次聽說衣服有說明書。”
葉雅琪道:“這衣服就有啊,你都不瞭解它,買它幹嘛?”
男人像打量怪物似的看着葉雅琪,好似有千言萬語要說,但最終卻化爲了一句:“你神經病!”
葉雅琪怒了:“你又想我彈你褲子?”
男人嗤笑:“無所謂,反正這裡也沒別人。”
葉雅琪深深凝眉:“不就是問你的名字麼,有什麼金貴的!你不說,還吆五喝六的,爺還不想知道呢!”
她氣得猛的坐下,重重地把腳搭在了梳妝檯上。
良久,男人突然發話:“夏至。”
葉雅琪冷哼:“現在才秋至,夏至還得翻一年!”
話纔出口,她立即反應過來,匆匆看向男人,低聲求證:“你說你叫夏至?”
夏至傲嬌扭頭,不再看她,語氣不善:“廢話!”
葉雅琪笑:“還挺文藝的。”
夏至從鼻子裡出氣:“你呢?”
葉雅琪說:“剛纔你不是聽見靈靈叫我了,小小年紀怎麼這麼健忘!”
夏至斜瞥她一眼:“你姓小,名葉子?”鄙夷的語氣,顯然是不信。
葉雅琪眼珠子骨碌一轉:“葉新。”谷城就一家人姓葉,而葉家早已凋零,她惟有冒充葉新了!
夏至定定地看了她片刻,最後才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以前的那個葉家的大少?”
葉雅琪得意地點了點頭。
然後,他擠出一個怪笑,就好像見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事。
葉雅琪心裡發虛,氣急敗壞道:“你笑得這麼賤幹什麼!”
“我爲什麼要告訴你。”小屁孩一副‘你管得着麼’的模樣。
葉雅琪又欲怒,但後一細想,她要暴跳如雷不就着了他的道,轉瞬,一改先前的暴怒,玩世不恭地笑:“無所謂,只有臭內褲的小屁孩不足爲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