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通知團隊，你來給我當副手，準備開胸手術。”
“是。”
值班醫生恭敬頷首。
能當dq的副手，是所有醫者的榮幸。
祁冥夜剛走到醫療室門口，就見一直守在莫然身邊的那道小身影，腳步頓了頓。
同樣看見他出現的元寶也愣了愣，晶瑩的眸子一瞬間變得有黯淡，頭垂了下來。
小手卻一直握着莫然的手。
“主子，小主子剛纔就一直守在那裡，屬下不敢強行將他帶出去。”
值班醫生一怔，看見祁冥夜冷峻的臉龐又多了幾分寒意，連忙解釋。
祁冥夜抿脣不語，踱步到他身邊，伸手拎起了他軟糯糯的小身子，放到一邊的椅子上，冷聲，“想留在這裡看，就乖乖的坐好。”
“……”
顧元寶粉嫩嫩的脣瓣緊緊的抿着，小嘴嘟了嘟，看了一眼快速準備手術的祁冥夜，驀地問了一聲，“爲什麼要殺莫然蜀黍？”
就算祁冥夜現在的手術是爲了救莫然，可也改變不了，莫然會躺在這裡，是因爲他的緣故。
把人打得要死，在親手來救，不是很奇怪嗎？
聽見兒子的質問，祁冥夜不氣不惱，嘴角反而微微翹起。
回過頭斜睨了他一眼，“如果今天躺在這裡的我，你會是什麼反應？”
“殺了那個人！”
“那麼現在換成莫然呢？”
“我在給爹地解釋的機會。”
小腦袋掙扎的垂了下來，小胖手糾結的纏到了一起，小手指左勾勾右勾勾，不知所措的模樣。
“他活該！”
祁冥夜似乎很滿意兒子對自己的偏心。
踱步到他身邊，居高臨下的睨着眼前跟自己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小臉，大手按在他的腦袋上，將他的額頭微微往後按，咬牙切齒，“沒有人能動你媽咪一根手指，死算是便宜他了！”
顧元寶瞬間眯起了眸子，半信半疑的盯着祁冥夜，又睨了一眼躺在病牀上的莫然，點了點頭，“寶寶知道了。”
“……”
祁冥夜斂起眸，笑得邪氣魔魅。
在他轉身的瞬間，顧元寶又突然開口了，小手握住了祁冥夜的手，“爹地，就當是寶寶求你，莫然蜀黍不能死。”
“如果爹地和莫然蜀黍只能選一個，想好答案了嗎？”
“……”
手，驀地鬆開了，英俊的小臉低低的垂着，半響都沒有擡起來，更加沒有出聲。
直到祁冥夜投入了手術，全程顧元寶都坐在手術檯正對面的椅子上。
大眼睛一瞬不轉的盯着眼前血腥無比的畫面，親眼看着祁冥夜拿起手術刀，劃開了莫然的胸膛。
“接入體外循環，準備擴胸器、胸腔分離器……”
“傷口大約12釐米，準備0。3的縫合針線……”
“準備接合斷裂的肋骨，用最新型號的骨骼接合金屬器……”
祁冥夜冷靜的聲音響徹在靜謐的空間，伴隨着儀器滴答滴答的響起，空氣中的氣壓低沉的讓人覺得窒息，更充斥着濃烈的血腥味。
顧元寶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祁冥夜替莫然接好最後一根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