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榕樹下

雲秀端坐在榕樹下,看着從樹稍到樹根佈滿了正字。心裡卻疑惑了,心道:“這是我什麼時候刻上去的呢?我爲什麼要做這些?我怎麼有些想不起來了!

雲秀歪着頭,皺着眉頭開始回想:

那是在雲秀,還是個花季少女的時候。她跟着自己的師父靈妙師太,生活在這片山林裡。師父喜歡採藥行醫,經常救助來往的商旅。雲秀在師父的影響和教育下,是個善良天真,樂於助人的姑娘。她經常幫助路邊受傷的人,有時也不顧男女有別,還會把他們帶回到,師父的靈妙庵。

這靈妙庵只有她們師徒二人,她們以救助別人爲己任。

這一天她和往常一樣來到山間採藥,卻在回來的路上遇到一個男子,他渾身是血倒在山坳裡。雲秀小心地把他反過來,卻看到一個俊俏公子。心裡卻有一種異樣的感覺,說不清是歡喜還是悲傷。

“你快醒醒,你怎麼了?”雲秀焦急地搖晃着躺在地上的男子。

“救救我——”那個男子說完又昏過去了!

雲秀揹着他來到了師父的靈妙庵,經過她師父的救治,還有云秀的細心照料。他昏迷三天後甦醒了!雲秀激動的看着眼前的男子。

“你終於醒來了,還有哪裡不舒服嗎?”雲秀說着端來一碗粥,送到他的嘴邊,“你已經昏迷三天了,肯定是餓壞了,來,吃點東西。”

“謝謝你,救了我。我是——”

“你沒必要告訴我,你是誰,我也不想知道。只要你好了,我也就安心了!”

“你是一個好姑娘,我這樣的人,死不足惜,不值得你費神費力!”

“你怎麼能這麼說呢?師父,一直都告訴我衆生平等,我們都是一樣的。”

“我真的可以和你一樣嗎?”

“當然了,那有什麼不可以啊!”

“唉,等我說完自己的故事,你可能就不會這麼說了!”

“那是一個什麼樣的故事啊?怎麼會讓你這麼難受呢?”

“我是一個孤兒,從小被師父收養,他傳授我武功,讓我到處替人殺人。我叫絕命,是一個心狠手辣的殺手。你可能不知道,不過,你的師父一定知道。”

“不錯,我知道,從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不簡單!”靈妙師太望着絕命,“沒想到,你竟然是絕命!唉,那是一個慘痛的回憶,看來我今天又要提起。”

“三十年前,武林中出現了一位叫絕命的殺手,他心狠手辣。只有別人出得起錢,他誰都敢殺。死在他手上的武林豪傑,官宦豪紳不計其數。”

“師父,那就沒有人能打得過他嗎?他的武功就這麼厲害嗎?”雲秀一臉疑惑地問道。

“我不知道,我的師父從來沒有跟我說過這些。我從記事時,師父就叫我絕命。”

“如果,我沒有記錯,你的師父擅長使得是一把軟劍。”

“我從來沒有看到過,師父使劍。他好像從未拿過劍!”

“他從未

拿過?”靈妙師太疑惑地說道,“難道,他的武功又進了一層?”

雲秀扶着靈妙師太道:“師父,你怎麼了?沒事吧,你快坐下!”

“雲秀,師父的話你聽不聽?”

“師父的話,我從來都聽的。”

“那好,你馬上把這個人送走,我們這裡不歡迎這樣的人!”

“師父,可是他——他的身體還沒有好啊!”

“沒有那麼多可是,馬上走,你可知道你救他一個人,就會害了多少人嗎?”

“師父,我不知道,不過,他現在真的需要我們!我不能——”

絕命艱難的從牀上爬起來,向門外挪去道:“雲秀姑娘,謝謝你的好意!我心領了,爲了我這樣人惹你師父生氣,不值得!”

雲秀看着絕命的背影,心裡說不出難受和焦急。她靠在門上,看着絕命消失在自己的眼前,淚水撲嗒撲嗒的掉下來了!

靈妙師太看着雲秀傷心的模樣,搖頭嘆息道:“真是怨孽啊!”她走進屋裡關上了門。

雲秀不顧一切地跑了出去,這是天上下起了大雨。她一邊奔跑一邊喊到:“絕命,絕命,你在哪裡?你出來好不好!”雲秀蹲在雨裡痛苦流涕。

躲在不遠處的絕命,看到雲秀傷心的模樣,強撐着身體來到她的身邊。

“爲了我這樣一個快死的人,傷心難過是不是太傻了!”

“我,我不想讓你有事!”

躲在遠處地靈妙師太看到絕命和雲秀,悲喜交集。真不知道他們的相遇是福還是禍!

雲秀攙扶着絕命,一步步向遠處走去。他們來到了一間茅廬裡。雲秀扶着絕命坐下來,她熟練的生火。看着漸漸地熟睡的絕命,臉上露出甜蜜的微笑。

雨後天晴,天空掛起了一道彩虹!看到眼前的美景,雖然,不止一次看到這樣的景象。可是,她覺得這一次的特別的美!

“看什麼呢?笑得這麼燦爛!”絕命睜開眼,看到一臉笑意的雲秀。

“你看,那彩虹多美啊!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美麗的彩虹!”

絕命看着五彩繽紛的彩虹道:“我也沒有像今天這樣,安安靜靜地欣賞它。一直以來,在我的生命裡除了殺戮就是生存。沒有想到,我可以這樣清閒!”

“你要是願意,我們可以一直這樣快樂!”

看着雲秀天真爛漫的笑臉,絕命有些猶豫了。他渴望這種溫暖,可是,殺戮的宿命不會允許他平淡的生活。

“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還不舒服啊?快躺好,我去找些吃的。”

雲秀扶絕命躺在草堆裡,慌忙地向外跑去。等絕命再次睜開眼睛,雲秀已經在他的身邊了!

“別再爲我忙碌了,我知道自己這一次是在劫難逃了!這也是我的報應,你不必自責和難過!”

“你別說這些喪氣話了!我一定會治好你的,你放心吧!”雲秀把搗好的草藥敷在絕命的傷口上,“我從小就跟師父學醫,你很快就會好的!

“雲秀,你真好!我都不知道該怎樣報答你了!”

“你快點好起來,就是對我最好的報答了!”雲秀把搗碎的藥和水果,送到他的嘴邊,“來,把這些吃了!”

絕命看着眼前黑乎乎的一團漿糊,皺起了眉頭道:“這是什麼呀!可不可以不吃啊?”

“你可別小看了它,這可是最有營養,對你的傷有好處!”雲秀一勺一勺的往絕命的嘴裡送。

看着雲秀一臉的憨態,他認真的咀嚼着,卻並沒有感覺到特別的苦澀,反而,有一絲絲的甜蜜。

“是不是很苦啊,別擔心,等你吃完這些,我就給你吃這個!”雲秀滿臉興奮的從懷裡掏出來一把紅色的果子,在絕命面前晃着,“這是很好吃的,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這是——酸棗,對嗎?”絕命驚訝的看着雲秀手中的果子,這是他再熟悉不過了,就是因爲他偷吃它,才被父母丟棄的。

“你知道啊!這個果子酸甜可口,很好吃的,你嚐嚐!”

看着雲秀遞過來的酸棗,絕命卻不知道該不該接受。這麼多年,他從未再吃過酸棗,就是因爲那個事情。

“雲秀,謝謝你,可我現在還不想吃!”

“爲什麼?你吃了,就不會感覺到苦了!”

“我——”絕命一臉的痛苦,淚水奪眶而出。

“好了,別傷心了,你現在要養身體。不問了,等你什麼時候想說再告訴我。”

“雲秀,我感覺自己好多了,你別太辛苦了!讓你爲了我,弄得無家可歸,我心裡真的過意不去!”

“這是我自願的,你別擔心了!”雲秀低着頭紅着臉,“我是心甘情願的!”

絕命看出來雲秀對於自己的喜愛,可是他是一個殺手,覺對不可以被這些兒女私情牽腸掛肚的。可是,雲秀對自己的恩情,他就是把生命給她也是願意的。只是感情,他給了雲秀任何的希望和承諾。他能不能看到下一個天亮,他都不知道。

“雲秀,我是一個殺手,給不了你要的生活!你明白嗎?”

“我知道,我不期望天長地久,只希望你能給我一個夢!一個有你有我的夢!”

“雲秀,我——”

“別再說了,如果你是希望我放棄!”雲秀伸手堵住了絕命的嘴,“我只想這樣陪在你的身邊!”

“雲秀,我答應你,有一天我會回來這裡找你的。”絕命抱着雲秀道,“不過,現在我必須離開這裡了!你也快回到你師父的身邊,很快就有人會找到這裡的。”

“我聽你的,我會每天到,我第一次見到你的地方,那棵榕樹下等你的。”

看着絕命離開的背影,她的心裡空嘮嘮的。一個人無精打采地向靈妙庵走去。

靈妙師太看着失魂落魄的雲秀,心裡也很難過的說道:“孩子,一切都會好的,那就當做一場夢吧?別太執着了!”

“不,師父,他說過,會來接我的,一定就會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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