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卻偏偏是最後一刻她才能看見。
人生是何等的悲哀和無奈。
只是此時她還不知道他對她的着急是出於人性的着急,還是出於對她的感情。
她眼睛裡盈着絕望和探究,積蓄了一口氣,艱難問到,“三哥……我想……你坦白……地回答我一個……問題……”
“千愉,你什麼都不要問,等上來了再問。”
“不……”她臉上浮起一絲的堅持,“我真的……希望你……回答我,我……怕此時再聽不到……再也沒機會了……”
顧易望着她艱難的樣子,怕再拒絕她,只會引發她用更多的力氣來追問,只得點頭,“你說。”
千愉眼底充滿了期待,“你到……現在爲止……是不是……真的一點……不喜歡我了?”
顧易眼珠變了一下,沒有想到會在這個生命危急關頭,會遇上有史以來最難回答的問題。
他心間掠過爲難,如果此時他回答沒有的話,千愉一定會很絕望,也許連一絲的求生意識都沒有了。
可是如果他回答有的話,他又違背了真實意願。
“三哥……”千愉很艱辛出口,“你……答……我……”
此時她的手因爲抓得太緊,被鋒利的石角刺得出血了,血液一點一點地從她的指縫裡流了出來,一滴滴地落在了她自己的臉上,還蔓延進了眼角。
這個情形讓顧易難受得被刀割一樣,無關愛情的心痛,卻是兄妹間那種深厚的情義。
“三哥……”,千愉再次開口。
只是這次的聲音比剛纔又微弱了一半。
顧易看着她冒着鮮血的手,一點一點地失去力氣。
他再也沒有辦法猶豫了,快速出口,“千愉,我喜歡你,一直都還喜歡着你。”
如果因爲他說了實話,而讓她絕望而掉下去的話。
他會一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的。
“真的?”她視線在的絕望中燃起一絲細微的希望,“我希望……你說實話……而不是…爲了安慰我……”
看她出現期望,爲了激起她的生存意識,他繼續急迫說到,“是的,我從來沒有忘記過你。”
“可你……爲什麼……又會和……嵐珀在一起……不管我了……”
“在你找到親身父母之前,我覺得和你完全沒有希望了,所以我選擇了和她在一起,從而忘記你。後來她失、身給我了,我沒有辦法不對她負責任,所以即使你找到父母了,我也沒有辦法拋棄她了。”
千愉滴滿了血的臉上涌起強烈的驚喜,又問,“如果我……還能活下去的話……你會和我……在一起嗎……”
顧易內心猶豫了一下,不知該不該回答,可他看到她的拇指已經開始滑出石頭了。
他驀地一狠心,快速出口,“會的,只要你沒事的話,我們就在一起。”
“可她……怎麼辦?”
“我和她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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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愉前些天才救了嵐珀,所以無論此時說什麼謊言,他都必須要救她。
千愉支撐到極點的臉上浮起一絲細小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