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貓:速到大光商行交易所追查西蒙下落。
看着手中的短訊,顧小白的嘴巴差點兒沒合上。
什麼?
西蒙?老大不是出去拿個膠捲麼,怎麼遇見了殺手門的西蒙了?
白狐:你怎麼樣?
他想,如果老大遇上西蒙,一定會衝上去火拼的節奏啊。
夜貓:無事。速去。
言曦合上了手機,把上面的密碼數據全部刪除之後,這纔想起還有一個人。
十七!!
她連忙準備好需要的東西,然後揹着一個黑色的包出了門,走向車庫。
十七是宮少爵的貼身護衛,她不能讓他有事。
她剛出門,還沒走近車庫大門,兩道刺眼的強光就射了過來,隨之而來的,是砰的一聲關門聲。
銀白的車上,一個高大的黑影帶着風一樣朝着她席捲而來,她剛要去掏手槍,立即被擁進了一個熟悉寬大的胸膛。
感受着這熟悉的氣味,還有他不大正常的心跳聲,言曦不知爲何,一直提起的心,緩緩放下,沒了最初的凌厲和冷酷,現在的她,渾身多了幾分無奈和心酸。
“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險,竟敢把十七打暈?嗯?”
“女人,你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
“不行,以後我不能再這麼縱容你了。”
“你再敢把十七打暈,我就把你捆起來,時時刻刻帶在身邊。”
他的聲音,充滿了怒意,但言曦卻是勾起了脣角,這明明就是關心的話,爲什麼要說得這麼殺氣騰騰的?
這就是這個男人的表達方式?
宮少爵的力氣很大,幾乎要把言曦擁進他的骨髓裡,言曦的雙臂被他緊緊禁錮着,有點疼。
“呀你放開我,我疼。”她低吼道。
“疼?哪裡受傷了?給我看看,在哪裡?”宮少爵一邊問着,一邊不放心地就開始檢查言曦的身體,大手在她前前後後亂摸了一通,生怕她受傷。
言曦握住他亂摸的大手,“你亂摸什麼呢?我沒受傷。”
“我聽到你喊疼了。”宮少爵蹙眉,緊緊盯着她的臉,真是又氣又無奈。
天知道他接到十七的電話時是什麼樣的心情,那個時候他就在想,如果她真的出了什麼事的話,他非得拆了那該死的特工局不可!
好在,他找到了她。
好在,她沒有出事。
“我疼是因爲你抱的太緊了。”言曦揉着自己發疼的手臂,低聲抱怨道。
見到宮少爵,十七應該就沒事了,她也沒什麼可擔心的了。
宮少爵怒,這個女人,都不知道危險兩個字怎麼說嗎?
“我聽十七說,你帶着他從交易所的十八樓滑翔到百貨公司三樓?”他的語氣,有些陰惻惻的。
言曦一驚,好你個十七,連這種細節你都交待得一清二楚,莫不是把我打暈你的事兒也說了吧?
言曦擡起眼皮,“那個,十七還說什麼了?”
宮少爵看着她訕訕的神情,冷哼一聲,“他說,你不讓他跟着你,還把他打暈了。”
言曦無奈,果然啊,遇到個對他主子忠心的護衛也不容易,連這個都交待了。
“我打暈他是爲了他好,所以……”
“爲他好?”宮少爵吼出聲來,怒瞪着言曦,“你知不知道多危險?十七的身手並不比差,你的身體還沒有恢復就敢一個人行動,你是有多蠢?”
被宮少爵這麼一通罵,言曦覺得自己太挺委屈的。
憑什麼自己好不容易脫離危險了這男人還這麼兇?他是她的誰呀?
“宮少爵,我請你小聲一點好不好?這都大晚上的了,你肝火太旺是不是?”
“你是不是逮着機會就想罵我啊?嗯?我可是救了你的十七,如果他跟着我,說不定已經犧牲了,你不感激我也就罷了,還敢罵我?”
“我警告你啊,我現在心情不是很好,你再罵,休怪我和你動手。”
言曦罵完,舒服多了。
難怪宮少爵喜歡罵人,看來以後她心情不好,也該找個人罵罵纔是。
她想着,轉身就要回公寓,卻被宮少爵拉住了手。
“幹嘛?”她有些不太自然地看着他,生怕他會小氣到因爲剛剛自己的一通發泄而對自己做出什麼不好的事情來。
以她對這男人的瞭解,十有八九的事兒。
“爽了?”宮少爵斜挑着眉,大手緊緊拽着她的小手。
他也知道她今晚肯定會心情不佳,畢竟出個任務,竟然會遇見這樣的事情,連宮少爵這個局外人都知道,她一定是被特工局裡的某個人給算計了,遑論身在其中的她了。
不明白宮少爵的意思,但言曦還是咂巴一聲,老實點頭,“那個……爽了。”
“爽了就跟我回去。”宮少爵二話不說就要把言曦帶上車,但言曦連忙阻止了他。
“那個,今天都這麼晚了,咱們還是留在這邊休息吧,爵跡那麼遠,再過去的話多累啊。”她道。
其實,她是還有事情想做,可是一旦進了爵跡,她就不能使用很多東西了,所以她得留在這裡至少一個晚上。
宮少爵沉眸,目光微閃,“咱們?”
言曦一時半會還沒反應過來他是什麼意思,她略略回顧了一下自己剛剛的話,不由嘴角一抽。
“你不是還有病人要陪護麼,要不你先回去好了,我一個人沒事的,這裡很安全。”言曦揮揮手,要和他告別。
他看着言曦的眼睛,性感的薄脣抿起一條直線,“你再說一遍?”
言曦被他這冰冷的目光看得心裡撥涼撥涼的,囁嚅道:“說不說不都是這麼回事麼,如果你想留下來的話,也不是不行,但是……”
“但是什麼?”宮少爵抓着她的手,緊了幾分。
“但是不準讓我給你做飯!”言曦被他抓得手腕生疼,擡起下巴來就是一吼。
“唔,還有力氣吼人,看來今晚的事情沒嚇着你。”宮少爵從善如流地點頭,然後拉着她進了公寓。
言曦“啊”了一聲,沒太跟上他跳躍性極大的強大思維。
進去之後,宮少爵把言曦推進了臥室,“趕緊洗個澡。”
“我……”她本來想說不洗的,可身上的汗味太重了,今晚的事情太亂,她得洗個澡清醒一下,然後好好鋝清楚。
言曦乖乖去洗澡了,等她出來的時候,宮少爵已經坐在了她的牀上。
注意,是她的——牀上!
“你幹嘛?”言曦防備地看着他,心想還好自己留了個心眼,早早在浴室裡換好了睡衣。
她穿的睡衣還是純白的,不是裙子,所以打起架來也不怕打不過宮少爵。
難得言曦這個時候了還能想到這些,如果宮少爵知道的話,不知又會是什麼表情。
宮少爵瞥了她眼中的防備一眼,擡手遞給他一瓶牛奶,“喝了。”
言曦眨巴一下眼睛,確定他沒有耍詐,這才走了過去接過牛奶。
唔,溫的。
竟然是溫的,這個男人要不要這麼細心?她以前怎麼沒看出來?
言曦心裡吐槽着宮少爵的詭異,咕嚕咕嚕把牛奶喝了個乾淨。
“有什麼事嗎?我要睡了。”她看着坐在她的牀上不動如山的男人,耐心提醒道。
宮少爵擡眼看着她,“你怕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過來,坐下。”
言曦想了想,覺得有什麼話早點說清楚,她也好做她的事情,所以便聽了宮少爵的話,坐了下來。
他坐在牀尾處,她自然就要坐在牀頭,總之是越遠越好。
宮少爵看着她的小動作,氣得牙癢癢。
“笨蛋!”他低咒一聲,起身,直接站在了言曦面前。
挺立的身影,帶着一種極大的壓迫感,讓言曦不太自然地偏過頭去。
“你坐下說話。”她冷聲道。
宮少爵挑眉,“現在知道讓我坐下了?”
他坐在她身邊,沒經過她的同樣就把她的手拿過來瞅了瞅,言曦詫異地看着他,“你看相呢?”
宮少爵黑眸一動,瞪着她,“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
“不能!”某女人得寸進尺,傲嬌道。
“十七說,你的手可能在滑翔的過程中受傷了,我看看。”宮少爵淡淡道,藉着燈光細細檢查着言曦的手。
“我沒事,他是怎麼斷定我的手受傷的?”言曦把自己的手收了回來,但宮少爵哪裡準,緊緊握着她,不讓她動作。
“別動,不然我可不再憐香惜玉了。”他低沉道。
“我什麼時候需要你憐香惜玉了?”言曦挑眉,反問。
“喂,你還沒告訴我,十七是怎麼……”
“你打他的那股勁雖然大,但明顯效果不大,他醒得很早。”宮少爵淡淡解釋道。
“哦,原來是這樣啊,可我明明沒有受傷,怎麼會……”
“嗯哼?”宮少爵修長的手指按在言曦的右手手臂上,目色深深,他的指腹輕輕撫過她那處淤青,“這個不是?”
“哦,那是以前留下來的,也沒什麼。”言曦從善如流地解釋,然後把自己的袖子撂下來,“話說你一個大男人這麼檢查女人的手臂真的沒問題嗎?還是你故意想佔我便宜?”
宮少爵氣得快冒煙了。
“女人,你可別不識好歹!”他咬牙道。
明明是關心她,她倒好,以爲他是想佔她便宜?
言曦吐了吐舌頭,“我說的是事實。”
其實她的手臂那裡,的確是今晚弄傷的,之前滑翔的時候腦子一暈,就在最後的時候撞在了窗口處的欄杆上,疼死她了。
宮少爵白了她一眼,“明天就回去,讓尼科爾醫生給你看看,我可不信你這些亂七八糟的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