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內,宮少爵直接把言曦抱進了自己的臥室。
“先躺着別動。”他道。
“那個女人是你的護衛,還是你的女人?”言曦挑眉,似笑非笑道。
宮少爵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沒答。
“尼科爾醫生到了嗎?”他拿起他臥室裡的電話,給下面的焦陽打了個電話。
焦陽是專門護衛這間別墅的管家,也是宮少爵手底下的能人之一,整個爵跡,如果說康穎掌控一切安全防衛與外界聯繫,那麼焦陽就是專門負責宮少爵這幢別墅的一切。
而十七,自然就是宮少爵在外面的護衛,跟班。
可憐的顧浩,已經被派到了多羅國辦事了。
“已經到了,現在就讓他上去嗎?”那邊,傳來沉穩、嚴謹的聲線。
“嗯。”
宮少爵掛了電話之後,看向牀上假裝休憩的言曦,嘴角微微勾起一個弧度來。
“你剛剛問的那句話,是在吃醋嗎?”
“噗。”言曦忍不住笑噴了。
她緩緩擡起眼皮,瞥了一眼那邊巨大的落地窗,笑了笑,“宮少爵,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我只是想告訴你,那個女人說得沒錯,你把我帶進來,或許你會後悔。”
“還真是一隻不乖的小野貓,這麼快就忘記我的警告了?”宮少爵冷睨着她,不悅地打量着她的俏臉,“與其一直告訴自己你是一個無心無情的特工,倒不如先忘記這冰冷的身份,好好活自己。”
他的話,像是一顆投入言曦心湖的石子,激起的漣漪不大,卻無比深刻。
言曦僵硬地轉過頭去,沒看他,只是聲音卻是變得無端地低了幾分,“宮少爵,你終究是不明白我。”
如果她想,她當初就不會選擇這一條路。
孤獨與犧牲,她既然選擇了,就不會想要逃離。
宮少爵被她瘦削淒涼的背影弄得心一抽,隨即大步走到了牀邊,伸手一攬,將她摟在了自己的懷裡。
“你幹什麼?”言曦伸手想要推開他,卻發現這男人力氣大得嚇人,根本推不開。
他長臂一緊,直接將言曦摟得貼在他健壯的胸膛之上。
“在我這裡,你不需要戴着面具生活,也不需要僞裝自己的堅強。”他的大手,摟在纖細的腰上,另一隻手按在她的後背,語氣異常溫柔。
шωш ⊙tt kan ⊙c o
言曦愣了愣,擡頭就要看他,但宮少爵此刻低着頭的,她這一擡,剛好把自己的脣送了上去。
只是這麼輕輕貼在一起,她竟然有種從未有過的興奮,心跳恍然漏跳幾拍。
宮少爵閉上了眼睛,沒有進一步行動,只是他沉重的呼吸昭示了他現在的忍耐似乎已經到達極限。
可是,她的柔軟,他不忍此刻、親手,將其打碎。
幾秒之後,言曦猛然回神,低着頭,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小孩子,不敢看宮少爵一眼。
緋紅的臉蛋,如水的眼眸,還有那讓他迷戀的柔軟脣瓣,儘管此刻的宮少爵很想把言曦拆吃入腹,但他知道,時機未到,忍!
臥室裡,靜得只能聽見兩人彼此的呼吸聲。
門外,突然響起了敲門聲,正好化解了屋內的曖昧和尷尬。
“少爺,尼科爾醫生來了。”十七身邊,站着一個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人,戴着一副金絲眼鏡,看起來很是慈祥溫和。
“嗯。”宮少爵點頭,站起身來走到另一邊的沙發上,坐下。
“給她看看她的腳。”
尼科爾醫生連忙點頭,走到了言曦身邊,開始檢查起她的腳傷來。
其實這麼點小傷真心不用大驚小怪,想當初她中了幾槍,不也是自己取了子彈,再自己治癒的麼?
不過因爲上次救宮少爵耗費了太多精神力,三個月之內她是別想強行動用靈異治癒了,爲這麼點小傷遭到身體上的反噬,不值得。
看見言曦乖巧地任由尼科爾醫生檢查,上藥,他的心頭很不是滋味。
如果她能一直這麼乖巧就好了。
瞥見尼科爾的手正要往言曦腳上揉,他突然出聲冷喝道:“做什麼?”
尼科爾手一抖,就連旁邊的十七都是一顫。
十七乖覺,看見宮少爵的眼睛都快定在了尼科爾的手上,不由道:“尼科爾醫生,你還是把藥留下吧。”
尼科爾多大年紀了,自然也發現了自家主子的不悅因何而起,不由點頭道:“是我疏忽了。”
說完,他把要給言曦的藥全部留下,然後囑咐言曦不要再劇烈運動,並且每天早晚都要用藥揉一次傷處。
趕走尼科爾醫生,宮少爵把沒眼色的十七也趕走了。
“十七,去準備晚餐。”今晚在酒會他什麼都沒吃,這個女人應該也沒吃纔是。
“哦哦,我這就去。”十七反應過來,趕緊出去,還體貼地給宮少爵把房門給關的緊緊的。
“其實我不餓。”言曦淡淡道,彎身去拿藥酒,打算自己上藥。
一隻大手突然奪過他手中的藥酒,“既然受傷了,就該聽醫生的話。”
言曦咋舌,“醫生只是讓我不要劇烈運動而已,擦藥應該不算劇烈運動吧?”
宮少爵的手一頓,俊美的臉微紅,隨即爲了自己的面子,狠狠瞪着言曦,“總之就是不要亂動。”
言曦鬱悶了。
“我可以自己來的。”她見宮少爵打算給自己擦藥,不由婉拒道。
這個男人現在是個危險地帶,她不能再靠近了。
“你可以什麼可以?”他怒瞪着她,“說了讓你不要動。別動,不然一會兒疼了可別怪我。”
說完,他悶悶地把言曦的腳擡到了自己的大腿上,開始擦藥。
儘管他的俊臉臭的要命,但給言曦擦藥的動作卻是輕柔無比。
言曦的心神,緩緩變得疑惑起來。
“宮少爵,你到底看上我哪裡?”她突然開口,直到問完之後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說了一句多麼愚蠢的話。
宮少爵被言曦的問題給弄得有些無語,他偏頭看着她,目光深邃而溫柔。
“所有。”
“所有?”言曦眨巴一下眼睛,彷彿沒答應他話裡的意思。
然而,俊臉突然湊近,她眼前出現了男人邪魅而俊逸的臉龐,心口不由漏跳一拍。
“我……我餓了,我想吃東西。”
俊臉再湊近幾分,一隻大手直接過去,輕輕就把她抱了起來。
她一緊張,兩隻手連忙抓緊了他胸口的衣服,“你幹什麼?”
“不是餓了?我抱你下去吃飯。”
發現她臉上的嬌羞,宮少爵的俊臉變得格外溫和,昭示着他此刻的心情極好,極好。
“我可以自己走。”她連忙道。
這樣抱着自己下去,被人看見怎麼辦?
成何體統?
言曦已經完全忘記,在宮少爵的眼中,沒有成何體統這四個字,有的,只是他願意不願意。
“忘記醫生的囑咐了?”他抱着她,緩步走出了臥室,說這話時,俊臉低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被這樣近距離的打量,言曦很不習慣。
應該說,被一個男人這樣親暱地抱着,她太不習慣。
皺一皺眉,她把頭低下,悶悶道:“其實我沒那麼嚴重,不過就是一點小傷罷了,這樣的傷根本不算什麼,比起當初所受的槍傷,我……”
“呀你幹什麼?”宮少爵一用力,讓她嚇了一跳。
他深邃低沉的眼眸裡,不知涌動着什麼,讓言曦不敢去看。
“如果再有下次,你……不,不會再有下次了。”他低低道,不知是對言曦說的,還是對他自己說的。
樓梯一步步下去,言曦沒敢繼續說話,萬一不小心惹火了他,她現在可打不過。
不死心的康穎隨着廚師一起把晚餐送來,不顧十七的勸阻,硬是留了下來,因此看到宮少爵抱着言曦下來的那一幕。
她咬着自己的嘴脣,努力不讓自己發出讓他再次動怒的聲音來。
宮少爵在偌大的餐桌旁坐下,卻沒有把言曦放下來的打算。
言曦挑眉看着他,“放我下來。”
“我可以餵你。”他臉皮厚道。
“不必。”言曦可沒忽略那恨不得殺了自己的、他的女護衛,從她和宮少爵一出現,這女人的目光就沒從自己身上移開過。
看來她對宮少爵的執念,不淺。
“宮少爵!”言曦咬牙看着他,“你鬧夠了沒有?”
“沒有。”他的手抱的更緊了,眼眸裡充斥着深深愜意,緊盯着言曦因生氣而泛紅的臉蛋。
“你——”言曦一頓,眼珠子轉了轉,隨即道:“你確定你要在這麼多人面前餵我?”
宮少爵聽了這話,這才擡眼看向了門神十七,以及煞神康穎。
“你們,出去!”他低沉着嗓音,吩咐道。
“是。”十七很乖覺地就要出去,卻看見康穎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不由猶豫了一下,然後過去拉她。
“康穎,我有一個關於爵跡防衛的問題想和你討論一下。”
康穎被十七拽着,冰冷的目光卻是一直鎖定着言曦。
那個女人,竟然敢一直坐在宮少的腿上,竟然臉不紅心不跳地和宮少嗆聲?
她是活膩了嗎?
“康穎,你最近是越來越不懂事了,是不是要我把你送回……”博爾斯特家族四個字還沒說完,康穎已經跪在了地上。
“宮少,屬下錯了,屬下只是擔心……”
“嗯?”宮少爵冷眼瞧着她。
“屬下知錯,定不會再犯。”她說完,低着頭,將眼底對於言曦的深刻恨意和殺意掩蓋而盡。
“出去!”宮少爵一點兒也沒給康穎面子,哪怕知道康穎是他手底下的能人,但他絕對不會縱容。
況且,康穎想要的……似乎有點多了。
電燈泡都走了,言曦眨巴一下眼睛,看着臉色依舊難看的宮少爵,笑道:“被自己的護衛深深愛着,不知是什麼樣的感覺?”
宮少爵的回答,是火熱的親吻,狠狠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