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四射,大地沐浴在金色的海洋之中,一排排光禿禿是楊樹隨風搖擺,無拘無束,歡快的朝過往行人招手,那盆太陽花缺瞬間凋謝,耷拉着腦袋,唉聲嘆氣。風呼呼的轉悠,時而衝擊光潔的玻璃窗,努力的想要闖進佳麗的房間親吻睡美人。李安的車緩緩的停靠在門前,下車後直愣愣的衝進歐式小洋樓,可憐的地坪小草不知道被踩死多少。
李安顧不上脫掉皮鞋,連跑帶爬的朝樓上奔去,想要第一時間看見佳麗,確保如梅口中所說的一樣安然無事。
門被強烈的衝擊,李安出現在梅的眼前,暖洋洋的房間充斥着凝神的茉莉香,是梅身上的香水味,佳麗正躺在牀上,眼睛輕閉,嘴巴一張一合,似說非說。
“她很好,沒事,你放心吧,只要不再讓她着涼很快就可以清醒了。”梅看着李安彙報第一手資料,語氣溫和,聲唄也小,“我去給你倒杯水,順便再那些點心來,早上到現在都沒有吃過東西了,不要沒有等到佳麗醒來,自己就倒下了。”梅合上門,準備點心去了。
這個死老頭,明明就很關心佳麗卻還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誓死抱着答應葉培的承諾,這下知道什麼叫過頭飯能吃,過頭話不能講了吧,我看你怎麼收拾這個殘局,唉,真是個越老越糊塗了。
房間裡,只有他們祖孫倆,一個輕閉雙眼沉睡不醒,一個眼睛瞪的像陀螺。李安伸出慈祥溫暖的手撫摸佳麗的額頭。
“恩,體溫恢復了,這下放心多了。”李安意味深長的說,指尖遊離佳麗的臉龐,“孩子你什麼時候身體變是如此不堪一擊,記得以前你總是蹦蹦跳跳,每天活力四射,精神抖擻,都沒有生過幾次病,今年卻接連生病好幾次。”
“張念,爸爸,張念,爸爸……”佳麗發出微小的聲音,也就只有靠近她的人才能聽到她口中的喃喃自語。
“佳麗你在喊什麼?佳麗你醒醒啊,我外公啊,你睜開眼看看啊。”李安有些激動,俯身側耳,集中精力仔細的聽。他明知道已經沒事,但未曾見佳麗睜開眼睛看她,就會一直擔驚受怕下去。
“爸爸,張念,爸爸,張念……”標準的普通話,佳麗清晰的身影盡收耳底,緊皺的柳葉細眉,此刻更加惹人心疼。
佳麗,你怎麼一會爸爸,一會張唸的?難道張唸的位置已經和你爸爸在地位平齊了?那外公呢,外公這麼做都是爲了你好啊,你不會是在恨我吧,所以你的口中沒有外公,外公真的是愛你的,跟着張念以後的路就難走很多,我是過來人我最清楚不過了,你怎麼就不能聽聽我說的話?
“爸爸,張念,爸爸,張念……”昏迷的佳麗沒有任何意識,只有這碎碎念從小嘴中蹦躂出來。
“你爸爸已經不在了,我也沒辦法幫你找來啊,你說我該怎麼辦?”李安完全忽略張念,他心裡還在在埋怨這個吃裡扒外,忘恩負義的小子。
“張念,爸爸,張念……”聲音還在重複,似乎在夢裡和李安擡槓,弄的李安焦急萬分,一時間都不知道雙手放在哪裡才比較好。
“好,你別急,我給你找張念去,我馬上打電話給他,你不要嚇我。”李安熟練的打開手機,按鍵3就是張唸的號碼,這串熟悉的號碼,曾經他們保持密切聯繫的號碼,曾經他親口說斷絕和佳麗相愛的電話號碼,如今卻要有求於他,心裡想想都衰。
“喂,是我,張念你來我家一趟吧。”李安對張念已經產生厭惡之感,似乎還伴有點點酸味,是在吃醋,因爲佳麗沒有叫自己的名字,反倒是叫張念不停歇,已經都和心目中的爸爸平齊了,怎麼能不惹人嫉妒。
“李爺爺,有什麼事情嗎?電話裡不能說?如果還是要我放棄的話,我想你還是收回吧,因爲我——不——需——要!”他故意拉長後面幾個字,以示自己的堅定不移的決心。
“你個小子,怎麼和我說話的,佳麗生病了,你應該知道吧,昨晚病的,現在更加嚴重了,她口口聲聲的呼喊着你的名字,你不想來看看她?”唉能有什麼辦法呢,有求於人,自然不能怠慢,心裡憤憤不平。
這個小子猖狂的很,以前怎麼都沒發現呢,翅膀硬了能飛了,就可以無視人了?等佳麗好了我一樣不阻止你們兩人交往,看看葉培是多麼的乖巧懂事,而且他辦事能力又強,年紀輕輕就已經能管理歐洲幾個代言的上市公司了,你小子有什麼?
“佳麗病情加重,李爺爺現在你們在哪裡?我馬上去。”聽到這話,李安心裡少許舒坦些,緊張的味道還是能嗅的出來的。雖然各部分都遜色於葉培,但愛佳麗的深度一點不比葉培少。
“在家!”李安的兩個字簡明扼要,甚至簡介到連筆畫都能數的出。對於張念來說這兩個字足夠。
梅端上大杯白開水,外加幾塊綠豆糕,放在書桌上,微笑的走過去,看了佳麗一眼,對什麼旁的李安說:“安,吃點東西吧,我準備了綠豆糕,上次你不是說你最喜歡的嘛,好啦,佳麗已經沒有事情了,只要等佳麗醒來就什麼事情都沒了,所以你要補充體能,這樣纔能有精力等佳麗醒來啊。”梅知道李安一定會直接拒絕她送上來的點心,故意兜了一個彎來勸說。雙手扳過李安的臉,溫柔的看着他,語重心長的說了這番話。
李安的心情糟糕的一塌糊塗,沒有人能幫到他,心病還得心藥醫,佳麗遲遲不醒就是的對李安的一種折磨。現在縱使有山珍海味對他來說也不過是普通的茶點,可有可無,這點是不可置否的。
李安端起水又悄然放下,回到兔寶牀邊守護佳麗。憂心忡忡的看着佳麗緊鎖的雙眉,痛苦的表情。也不知道她正在經歷什麼煎熬,臉上痛苦的表情讓人看了難受,佳麗你在想什麼?告訴外公你現在在潛意識裡幻想什麼?外公好幫你。
玄關門前的張念,緊急按門鈴,李安告訴梅是張念來了,是他自己打電話叫他來的,梅聽後會心的笑了笑,點點頭輕拍的他的雙肩,轉身去樓下爲張念開門。
張念一身秋季校服單薄的讓人覺得還在夏季尾巴,秋季開頭的時節。張念謝過梅,直徑梅指引的方向奔去,氣喘吁吁的推開房門在喝水的李安見到張念趕來,停止將要開飯的計劃,一臉嚴肅的質問:“你到底給佳麗灌輸了多少,讓她在生命垂危的時候卻還叫着你的名字。”李安話中有話,一種解釋:佳麗愛張念這已經是不可磨滅的事實,心裡有少許默認。第二種解釋:張念是個壞小孩,專門勾引女孩才使之佳麗變成這樣。
張念聽到李安這番話,心裡也同樣孕育着兩種回覆,第一種回覆:我們是彼此相愛,互相吸引,無需什麼。第二種回覆:佳麗能在危機關頭想到我,說明我是他心目中最重要的人。
“李爺爺我想去看看佳麗。”張念答非所問,他避開李安的話題,不想做無謂的回答,他心裡明白就算他解釋一打籮筐,最後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李安是不會站在他這邊的。
“你進去吧。”冷冰冰的聲音彷彿要將聽到這話的人凍結冰封,永遠讓他消失在眼前,這樣就不會干擾到佳麗學習和嫁給葉培的大計劃了。
張念俯身看着憔悴的佳麗,不過一場雨而已,怎麼就把你給折磨成這樣了,佳麗你不是無堅不摧的嘛,怎麼現在卻躺在牀上呢?佳麗你感覺好一些了沒有?不要讓我擔心啊,我膽子其實很小的,我會害怕真的,你可不可以睜開眼看看我。
念撫摸過佳麗的臉,輕輕的捂住佳麗微涼手,斜坐在牀邊,面外表色的看着佳麗,讓人琢磨不透他到底在想什麼。
“爸爸,張念,爸爸,張念……”剛剛停下不到2分鐘佳麗又開始重複那件千遍一律的話,張念感受的到佳麗內心的惶恐,她是在害怕離別,一定在夢裡看見我和她爸爸一起離開了她,所以纔會不斷的喊。
“佳麗我在這裡,佳麗你睜開眼睛看看我,你要是不看我,我就要對你使壞了,你醒不醒?!”張念調侃的說,好像佳麗只是在熟睡,什麼事情都未曾發生一樣。
“你小子想要怎麼使壞?你要是敢對佳麗不測我絕不輕饒你!”李安聽到張念要對佳麗使壞招,腦袋裡所有敏感性細胞統統活躍起來。他踱步來的張念面前,惡狠狠的對他說,可見李安是多麼在乎佳麗。
“佳麗,看來,就只好這樣了。”說時遲那時快,張念俯身親了下去,朝佳麗幼嫩的雙脣吻了下去,當着李安的面直截了當,毫無顧忌的吻了下去,就像童話故事裡王子親吻公主一樣,浪漫的不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