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崎耀司來電

一年的時間可以做什麼?

一年的時間足夠格歐費茵將整個斯萊特林的實力提升一大截,尤其是天分高又肯下苦功的六七年級學生,直逼千年前的中流水平,對此,格歐費茵已經很滿意了,畢竟在安逸舒適的環境裡待了十幾年,不是誰都願意回到解放前的。

回到加拿大,格歐費茵換上了寬鬆舒適的家居服,愜意的歪在美人榻上小憩,腳下鋪着十八世紀印度純手工羊絨地毯,踩上去足以淹沒人的腳踝。房間的角落,一個碧玉香爐裡燃着檀香,屋子裡瀰漫着一股細緻清甜的異國香味。

“咚咚咚”

“進來”格歐費茵懶洋洋的開口,仍舊癱在榻上。

“陛下,宮崎先生來電。”伊蓮娜手持托盤,走了進來。

“薩邁爾?拿來!”格歐費茵直接坐起,十分欣喜。

“好久不見,耀司,我還以爲你另結新歡,把我忘到天邊去了呢!”格歐費茵翻了個身,看着天花板上用銀絲金線和各色寶石繪製的88星座圖,調侃道。

“哪兒有什麼新歡……”站在總統套房陽臺上眺望的宮崎耀司因爲某人的話表情一僵,“你想太多了,格歐費茵。”

“是嗎?”格歐費茵笑眯了眼睛,“那就是說我還是你的舊愛咯,呵呵呵呵”話還沒說完,自己倒先笑了出來。

“喂!”宮崎耀司苦笑着,不知該怎麼接話。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格歐費茵估摸着兒子要炸毛了,趕緊給順順,“俗話說無事不登三寶殿,耀司你找我是爲了?”

“一來是想跟你說一下,夜薔薇和帝國的合作進展良好,夜薔薇在日本的發展也很迅速,已經站穩了腳跟,”轉入了正題,宮崎耀司也嚴肅了起來,“二來,我是想拜託你一件事。”這時,宮崎耀司卻有些吞吞吐吐。

“儘管說就好,你猶豫什麼,還沒有我辦不到的事呢。”格歐費茵眼神一冷,這般遲疑,難道是爲了那個腦殘小白龍?

“是這樣,我的、嗯,一個朋友在美國上學,他脾氣不太好,而且最近他收攏了一些人,準備成了個幫派,”宮崎耀司說道,“所以我想提前和你說一下,能不能麻煩你容忍他的行爲,我知道美國的黑幫勢力交錯盤纏,相互制約,忍的行爲會打破這個平衡,但我很擔心他的安危,可以嗎,格歐費茵?”他怎麼忽然感覺一股滲人的寒氣從電話裡冒出來?

“原來是這樣啊,”格歐費茵感覺自己的後槽牙出奇的癢,好想磨一磨呀!“我當是什麼大事,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勉爲其難答應好了,你的朋友叫忍是嗎?”

“對,他叫伊藤忍,他馬上要成立的幫派是藍影。”宮崎耀司對格歐費茵的感激之情油然升起。

“我明白了,炎狼和狂影那邊我會打招呼的,對了,耀司,你那個朋友應該是個傲慢的人,你不用跟他說什麼。”要是說了,我這坑他們還怎麼跳啊,格歐費茵貌似好意的叮囑道。

“謝謝你,格歐費茵。”宮崎耀司滿懷真誠的說。

“不用,要是真想感謝我的話,給我當兒子如何?”格歐費茵捻着長長的劉海兒,心裡不免有些忐忑。

“啊?”宮崎耀司愣住了,忽然覺得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難受,喜悅、心酸、思念、溫暖……種種古怪的感情,若隱若現,濃郁的大霧中,他好像看見了澄澈的湖邊,一個黑髮碧眸的英俊男子和與格歐費茵十分相似的女子靠在一起,低聲交談,眉目溫軟,女子懷裡抱着一個熟睡的孩子。

“噗,我是開玩笑的啦,哈哈哈”格歐費茵立刻轉移了話題,“我看上去那麼年輕,和你站一起怎麼看也不像母子嘛!”

“謝謝你願意幫我,格歐費茵。”宮崎耀司再次真誠的致謝。

“耀司你太客氣了,那你就忙你的吧,得空了再聊。”這邊,格歐費茵並不知道宮崎耀司突如其來的複雜感情,只覺得有些詞窮,乾脆掛了電話。

尼克斯女神駕駛着黑夜的馬車,拉起了夜幕。

因爲下午一通電話而着實心煩意亂了一回的宮崎耀司漫步紐約繁華的大街,熙熙攘攘的人羣,幾乎連成了線的車燈,嘰嘰喳喳的英語,讓他有了一種自己身處另一個世界的錯覺。

走着走着,他鬼使神差地拐進了一條小衚衕。

十幾分鍾後,宮崎耀司走到了紐約這個城市燈光照不到的地方。

即使是炎炎七月天,狹窄的小巷子依然吹着嗖嗖涼風,直叫人起了一胳膊的雞皮疙瘩。宮崎耀司忽然覺得神經一緊,條件反射的蹲下去,一顆子彈挾着銳利的風刃飛來,擦着頭髮射.進旁邊的牆壁上,激起一片火星四濺。

“砰”宮崎耀司毫不遲疑的掏槍,對準遠處一棟四層高的建築物開槍。

“啊啊啊——————”慘叫聲傳來,宮崎耀司5.3的視力讓他看到一個人影從樓頂栽了下去。

他突然向前一躍,躲過又一發子彈,蹲在隱蔽的牆角,持槍環視四周。

就在這時,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從不遠處傳來,宮崎耀司眉頭一皺,又摸出一把槍,嚴陣以待。

展初雲很鬱悶,早知道有人要對付他,他一定會多帶些人來,可是這次外出只有紫跟着。

“展爺,你先走。”紫彎腰捂住腹部,月光下能看見大片猩紅色的液體從指縫涌出。

“別說話。”展初雲目光冰冷的環顧四周,他的臉上有一道傷痕,是子彈擦過的痕跡,緩緩地滲出血液,衣服不少地方破了,沾着血跡,頭髮凌亂不堪。

紫咬了咬嘴脣,就地一翻,隨即就有幾顆子彈射在地上,火星亂蹦。

展初雲抓住時機連開三槍,兩個人影倒下了,他立刻拽起大口喘息的紫在陰影的掩護下閃進一條小巷子。

“咔咔”

聽到動靜的展初雲和早已全神戒備的宮崎耀司撞上了,兩人同時持槍相對。

“閻王閣的展初雲?”宮崎耀司看清了來人的臉,一愣,問道。

“你是雙龍會的宮崎耀司?”展初雲稍稍放下了戒備,驕傲如宮崎耀司是不屑在這時襲擊他的。

“幸會。”宮崎耀司看見展初雲身後靠着牆不斷下滑的男人,拿出了一卷紗布。

“真是沒想到會在這裡遇上。”展初雲將紗布遞給紫,全身肌肉緊繃,戒備着,他感覺到了一束目光剛剛掃過。

“趴下!”宮崎耀司忽然伸手猛的把展初雲拉向自己的方向,順便對準某個方向開了一槍,展初雲原來站得地方被一顆子彈擊中,遠處也終於傳來了一個重物倒地的聲音。

展初雲被拉的一個踉蹌,偏偏踩到了一顆小石子,失去平衡的他本能的抓住眼前最能令他保持平衡的東西——宮崎耀司的雙臂,倒了。

命運這東西就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數的,宮崎耀司的腿因爲蹲太久血液不流通而抽筋了,一時沒控制住力道,隨着展初雲的慣性也倒了,身體砸在凸凹不平地土地上,上面則是喝涼水塞了牙的展初雲,兩具溫熱的軀體相接觸,展初雲心裡涌起了一陣難以言表的滿足,彷彿長久以來空虛的靈魂被什麼東西填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