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鬧事

崑山想聽聽阿缺的想法:“你怎麼看?”

阿缺只說了五個字,卻叫崑山眼前一亮,阿缺說:“天高皇帝遠。”

是了,儘管只是三級分堂他也有些煩心,但到了那兒,任何事情,他可以自己做主,而且他的房子本來就在那,只是廣州這邊的生意照顧起來可能有些麻煩,更何況三級分堂雖然允許招收的人少,但是要上交的錢,也少,弄多的可以自己分配,也是有好處的。

崑山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後說:“三級分堂就三級分堂吧!至少那以後是我的地盤了。阿虎你過幾天就去一趟香港,開個武館,低調點,把那些無家可歸的孩子都找出來,願意和適合訓練的訓練,不願意、不適合的,我出資蓋一所孤兒院,讓他們先有地方住,有飯吃。”

“剩下的事情我們慢慢來,分堂的位置我要想想。大家的職位,我也要想想再覺得。”這一切來得太突然,好在還有時間可以讓他慢慢來。

讓崑山意外的是阿缺竟然肯放棄在廣州分堂的職位,跟他去香港,阿缺說:“廣州這邊人才很多,我不做,還有別人,現在是你需要用人的時候,我願意幫你去香港培養人才。”

崑山很感動,暗暗決定把副堂主的位子留給他,但因爲阿龍阿虎跟着崑山很久了,怕他們兩心裡不平衡,崑山打算找個時間再說。

崑山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幹!我不會虧待你,我們是兄弟。”

因爲廣州分堂這邊還有工作,香港那邊又要開始籌備,崑山變得很忙,每天都是早出晚歸。

好在寶珠雖然不是耐得住寂寞的人,但她從來不吵不鬧,崑山忙的時候,她可以自己沒事找事讓自己也忙起來。

比如小黃去街上溜溜,跟着小瞿子去一些好玩的地方玩一玩。五太太近來怕熱,瞧家裡伺候崑山和寶珠的人多,她也就放心了,躲在香港的別墅裡避暑去了。反正現在她的兒子爭氣,其他的太太們也不敢再給她臉色瞧了。

陸老爺不常去她房裡,她反而落得個清淨,沒事就繡繡花,養養草,日子過的聽舒坦的。

這天寶珠在家裡閒的快要發黴了,一個心急火燎的電話打了個過來:“請問是陸懂事嗎?”

“我是他媳婦。”

“萬女士,你先生在不在?我是好運公司名下,醋廠的廠長,公司裡出了大事,一些工人想要我們漲工資,說不漲工資就罷工,正在鬧。但我聯繫不上沈老闆,你們陸家是公司最大的股東之一,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只能找你先生了。”

“崑山在忙,我去!”寶珠正好夠閒,自告奮勇道。

“您能行嗎?”那邊有些質疑的問了聲,想起實在沒人可找,又補了一句:“那您趕快來吧!多帶些人。”

掛上電話,寶珠叫上瞿少,抱着小黃,坐上汽車就出發了。

醋廠門口,坐着幾百名鬧事的工人,把工廠堵了個水泄不通,讓想進的人進不去,想出的人出不來。

連周圍的馬路都給堵了,堵得一塌糊塗,場面甚爲壯觀,連巡邏的民警,見了這些人都覺得頭疼,奪得遠遠的。

醋廠的廠長此刻被困在醋廠裡,在寫字樓上拿着大喇叭對他們喊話,叫他們別再鬧下去,可這些人哪裡聽,周圍的一些門面都被一些趁機混在裡頭的不法分子給搶砸了一通。

其中一個爲頭的人正在帶頭吶喊:“我們要公平!”

他每喊一句,一羣人幫着喊:“我們要公平!”

“不漲工資,絕不復工!”

其他人也跟着吶喊:“不漲工資,絕不復工。”

寶珠的車開到街頭時,已經開不進去了,司機看着外頭的情形有點的害怕的問寶珠:“少奶奶,車開不進去了,是等一等,還是走路過去?”

寶珠看了看外面黑壓壓的一片,帶着小黃下了車。瞿少緊隨其後。

工人們或許不認識寶珠,但看她的穿着就知道是有錢人的太太。見她懷裡抱着什麼以爲是個小孩。

這不能怪他們看錯,只因爲寶珠一時無聊給小黃披了一件斗篷,帶了個小圓帽,此時小黃的頭朝着寶珠,站在稍遠一點的地方看去,像是抱的是個三四歲的孩子。

所以並不警惕,再瞧着寶珠身後跟着瞿少,瞿少雖然不長進,但他長得並不流裡流氣像個流氓,反倒英氣逼人,顯得像個富家公子。

不知道的人還以爲這是一家三口了,其實他們誤大了!

對於寶珠,打死瞿少,他也不敢有非分之想啊!一遇寶珠終身誤,他原本當他的惡少當得挺好的,遇到寶珠後,被逼出國,然後洗白做了她的貼身保鏢,對於這樣一個令他聞之色變的人物,他怎麼敢有非分之想?他對寶珠,就像是小太監對太后,哪敢有半點不敬的想法。

陸崑山吃醋起來很要命有木有?

見他一副畏懼的看着寶珠,衆人覺得這男人是個懦弱的男人,連個嬌滴滴的小媳婦都怕,這種男人有什麼好怕的?

有個混在工人裡的小流氓,見了寶珠,立刻覺得自己的桃花運和財運同時來了,他走到寶珠面前,笑得極爲殷勤:“這位太太,有什麼是我可以幫你的嗎?”

“我想進去。”寶珠指了指圍牆裡的廠區。

“那我幫你吧!只要你給我一些辛苦費,給我一個小時,我一定能把這路給您疏通了。”他吹了吹牛後,伸手找寶珠要錢,寶珠卻把小黃往他懷裡一塞:“幫我抱一下就好。”

寶珠卻當了真,但她覺得不需要那麼麻煩啊!

寶珠說完雙手攀住牆邊的一棵樹,然後輕輕鬆鬆三兩下的爬到了樹上,然後從樹上爬到了圍牆上,正準備往下跳的時候。

那個抱着小黃的小流氓突然變了臉,一邊往人羣中退去,一邊對寶珠道:“你要是還想要孩子,給我一千塊,否則我就把這個孩子賣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