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在範中無限惋惜和小冉的微笑中,顧茗帶着自己買來的銅球回了下榻的酒店。
看到了神奇的一幕,顧茗是很震撼,也十分的興奮,加上她覺得範中家的那件東西很有可能跟丁老研究的陽氏族有關係,那她就更是有興趣,因此對於範中幾次想提議讓她出讓銅球這件事情都推脫了開。
雖說對於範中稍稍感到一點點抱歉,可相比起第一次見面的範中來說,她還是和丁老更加的親近一些,遇到這種事情,自然是得先爲丁老考慮一下的。
回到酒店的時候,已經快11點了,不過顧茗一點兒疲倦的感覺都沒有,反而精神奕奕的打開了自己的電腦,迅速聯網之後將自己向小冉討來的那段經過處理的視頻發給了遠在異國的丁老。
考慮到現在太晚了,顧茗也沒有打電話去打擾薛老休息,只是給薛老留言,決定明天在和薛老說說這件事。
只是沒有想到丁老那邊的反應這麼快,顧茗剛剛給薛老留完言,丁老那邊立馬就打電話過來了,言語之間帶着幾分激動,詢問顧茗發過去的視頻到底是從什麼地方弄來的。
顧茗只得將今天發生的事情簡單的敘述了一遍,最後纔開口問道:“丁來,那個圖案真的是陽氏族的嗎?”
“只憑着一段視頻我也不能肯定,只不過我看着這視頻也覺得很像,你手上的那個銅球先留在手中別出手,拖着範中他們,我會盡快趕過來看看的。”丁老迅速做出了決定。
顧茗也覺得這麼做是最好的,她知道陽氏族的東西對於丁老來說有多麼的重要,如果能夠在這件事情上幫到丁老的話,她也是很開心的。
兩個人就這件事情小小的商量了一下,然後便掛上了電話,顧茗洗了個澡之後便睡覺去了。
第二天,顧茗按照之前鄭老闆交代的時間去了酒店的大堂,鄭老闆等人剛好也從樓下來,一行人順利碰頭了。
“範先生馬上就要到了,我們先等一會兒。”鄭老闆對着顧茗等人道。
衆人對此都沒有意見,坐在大堂的沙發上休息了片刻,很快就看到範中從外面走了進來。
範中的眼底泛着青黑,可整個人看上一點兒疲憊都沒有,相反的還精神得不行,倒是讓不明就裡的鄭老闆等人感到有些奇怪。
不過這種事情並沒有人不懂眼色的去詢問,各自和範中打了招呼之後就準備出發了。
於昨天不同的是,今天的範中對顧茗格外的親近,不但在坐車的時候主動要求坐在顧茗的身邊,一路上還時不時的和顧茗搭話,所作所爲實在是讓同行的人忍不住側目。
沒有辦法,範中看上去也不過二十八/九歲的樣子,而顧茗也是未嫁之身,看着範中的那種殷勤勁兒難免會讓人想歪,只不過瞧着範中的舉動,親近是有的,可卻沒有什麼曖/昧之色,着實讓人有些摸不着頭腦。
鄭老闆自然是希望顧茗和範中兩個人能夠合作愉快的,現在看到兩個人相處得如此之好哪有不開心的,而且他和任容等人不一樣,他是知道範中早就結婚了,而且和自己的老婆感情很好,斷定範中絕對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歪腦筋。
範中之所以對顧茗這麼的熱情,無非就是想要央着顧茗將那個銅球讓給他而已,只可惜顧茗昨天晚上就已經和丁老通過氣了,雖沒有說死,卻也沒有鬆口答應的意思,可是讓範中急得一腦門的汗,暗道真該讓小冉今天跟着一起來,他實在是有些對付不了顧茗。
和之前說的一樣,這次他們要去的地方是珠市附近的小村子,珠市這邊因爲特殊的歷史文化因素,在周邊的小村子中總能夠讓人有意外的發現,據範中介紹,他們今天要去的那個小村子很久以前全都是幹盜墓的,後來慢慢的淡了下來,現在國家對這方面的管/制有些嚴格,大多數的人都開始老老實實的過日子,少數的人則是揹着大家偷偷摸摸的幹老本行。
村子有些偏,車子沒有辦法直接開進去,在距離村子有一段距離的地方大家就只能下車步行了。
幸虧這次一起出門的人都是青壯年,走走路就當鍛鍊身體了,並沒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這個村子祖上是有人幹盜墓的,不過現在基本上都消聲滅跡了,就算是還有這種人,咱們也不知道。這個村子不算是特別的有名,不過還是有不少的人知道,每隔一陣子就會有人去淘寶,咱們今天進去之後注意看看,鄭老闆要是有什麼中意的,可以慢慢的商量。”走到村口的時候,範中出聲叮囑道。
鄭老闆聞言連連點頭,表示自己知道規矩。
任容也是在一旁附和,眼中不禁帶着幾分興奮,摩拳擦掌的似乎準備大幹一場。
走進小村,顧茗朝着四周打量了一下,並沒有發現這個村子和其他的村子比起來有什麼不同的地方,傳統的泥瓦房已經不多了,不少的人家都修起了兩層樓的獨棟樓,在小樓的旁邊還搭着草垛,甚至有些人家還在家門前劈開了一塊空地,曬着不少的乾貨。
在這種小村子裡,狗什麼的自然是少不了的,顧茗等人一走進村,村口處就有不少土狗立着耳朵警惕的打量着衆人,雖說沒有衝着人叫,可被這麼多狗直勾勾的盯着的感覺着實不怎麼美好。
“一邊去”範中似乎對這裡比較熟悉,一點兒也不怕那些狗,衝着那些狗噓了幾聲,那些狗便散開了。
只不過它們並沒有走得太遠,依然帶着幾分探究的看着一行人。
“這些狗還真是有些滲人。”任容好像有些怕狗,這會兒忍不住擦了擦額頭上冒出來的汗水。
“這些都是看家的狗,只要不亂來,基本上不會出什麼事情。”範中回頭看了一眼任容,開口道。
任容聽了之後這才稍稍放鬆了一點點,只不過爲了安全起見還是走到了衆人的中間。
這種村子裡,權利最大的自然是村長,既然來了人家的村子,自然得去村長家拜訪一下。
鄭老闆早就有此準備,不但提了禮物,還包了紅包,不求別的,只求能夠順利一些。
吃人嘴軟,拿人手短。
村長收了鄭老闆的禮,自然也沒有多加刁難,隨意的和範中嗑叨了幾句,就讓他們在村子裡隨便逛了。
也許是因爲到村子裡來淘古董的人多的原因,村子裡家家戶戶都是歡迎外面的客人進屋的參觀的,不過僅限於大堂正屋,臥室之類的地方就不能隨便進了。
範中並沒有帶着大家在村子裡亂逛,而是直接引着衆人去了村尾的一戶人家裡。
顧茗看着眼前三層高的小洋樓,估計這戶人家家底應該不薄。
他們一行人剛走進去,就看到屋子裡有另外一撥人正在看東西,聽到有人進門了也只是擡頭看了一眼,然後便又埋頭自個兒研究了起來,絲毫沒有理睬的意思。
不要以爲這種地方如果有古董的話,定然是平時好好的收藏了起來,待有人上門看的話纔拿出來給人看。相反,這裡的東西不但沒有好好的收藏起來,反而就這麼隨意的擺在各處,就好象那些東西壓根就不是古董,不過就是一件十分普通的小玩意兒而已。
“小范來了?”一個長相有些憨厚的漢子從裡屋走了出來,看到範中之後臉上露出了一個微笑,不等衆人反應就再次開口道:“走,上樓,樓上說話。”
“憨子哥。”範中也對着男人露出了一個微笑。
他轉過身對着顧茗等人道:“憨子哥路子廣,是村子裡東西最多的一戶,如果說有什麼好東西的話,在憨子哥家裡找到的機率比較大。我和憨子哥打了好幾年的交道了,在價格方便,憨子哥是在公道不過的了。”
知道範中這個人在某些方便傻的可愛,顧茗對於他的話也就聽了一半,雖說那人叫憨子,可如果真的是個憨子的話,怕是也沒有辦法弄到那麼些東西。
這路子廣,吃得開,怕是一個憨子應付不過來的,照她來看,對方那副憨厚的樣子,頂多就是麻痹衆人的神經而做出的僞裝而已。
這種事情顧茗都能夠想到,更何況是在古玩這行混跡多年的鄭老闆了,只不過人家連眉毛都沒有挑一下,臉上的笑容也十分的真誠。
這憨子直接引着大家上了頂樓的露臺,這個露臺其實也不算是完全的/裸/露,上面搭了一個棚子,棚子的四周也有遮擋的簾子,不過這會兒簾子都是掀開的,陣陣微風從外面吹過來,緩解了一下這裡的悶熱之氣,而棚子裡面就比較凌亂的放着不少的東西,乍一看還有點像是人家放陳貨的倉庫。
“小范,這裡有些亂,你們自己要看什麼自己看,我媳婦得幫媳婦兒燒水去,有什麼事兒就到樓下叫我。”引着大家上了頂樓露臺之後,憨子招呼一聲便下樓了,將空間完全留給了顧茗一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