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昇,這麼快就回來了,那隻琺琅彩瓷碗呢?”方舟一聽到開門的聲音,急忙從屋子裡跑了出來。
爲了那隻據說是康熙年間的琺琅彩瓷碗,這些天他的心就沒一刻平靜的時候,真想立馬就看到實物。
“我沒收。”秦昇關上門,直接走到小冰箱旁邊,從裡面拿了一瓶冰水出來解渴。
“怎麼沒收?王浩不是跟着你一起去的,是東西有問題還是要價太高?史密斯先生對那琺琅彩瓷碗很有興趣,價錢方面可以商量的。”方舟詫異的道。
方舟嘴裡的史密斯先生是他們一直在爭取的大客戶,之前一直沒有找到能夠搭上關係的門路,好不容易通過消息知道史密斯先生有意收藏清代的琺琅彩瓷,他們四處打探消息才知道景德鎮這邊正巧有一隻琺琅彩瓷碗要出售,這才急忙趕了過來。
“王浩?”秦昇冷冷一笑,對着方舟道:“回去之後好好的查查他。”
方舟面上一正,嚴肅道:“他有問題?”
“他到底有沒有問題我不太清楚,不過查一下總歸是好的,免得被人算計了還不知道。”秦昇坐到了沙發上,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跑了這麼多天,他也有些累了。
王浩不是和他們長期合作的鑑定師,只不過是因爲事情來得太急,而他們身邊又沒有熟悉的專門鑑定琺琅彩瓷這方面的人,只得在外面另外請了一位來。
琺琅彩瓷的價格從來都是高居不下,前幾年拍賣行曾經拍出上億的天價,讓人對此不得不慎重。
買到真品,那就是可遇不可求,賺大了,可如果一不小心打了眼,那損失的就不是什麼小數目。
錢的問題倒是其次,最重要的他的名聲就壞了。
古董商最怕的就是輸,古玩商人怕輸,還怕丟人現眼,輸錢不落好手。而且一旦把假貨當作真貨收了,傳了出去對自己的名聲有極大的傷害,有的嚴重的甚至會讓人因此關門大吉。
“今天到底出了什麼事情?”方舟知道之前秦昇已經下定了決心了,只要確定是那琺琅彩瓷碗是真的,就立馬收回來,要是沒有原因不會突然變卦。
秦昇嘴角微翹,不予回答,轉而道:“無名齋那邊也注意一下,看看那瓷碗最後花/落/誰/家。”
“那史密斯先生那邊怎麼辦?”秦昇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有他的道理,方舟也沒有多問,他只是擔心好不容易搭上了一點關係的大客戶。
“不用着急,既然我們找不到,那其他人多半也找不到。”秦昇對此倒是十分有把握。
“反正你心裡有數就行,兄弟我可就是靠你了。對了,伯母打了電話過來,讓你別整天在外面晃,記得有空就回家看看。”方舟笑道。
秦昇揉了揉額頭,對自己媽媽着實有些無奈。
張教授帶着顧茗和白芳芳出了無名齋,瞧着旁邊沒有其他的人便詢問她們倆各自對剛纔看得那隻琺琅彩瓷碗的看法。
白芳芳中規中矩的說了幾句,都是自己看到的那些內容,對於判斷琺琅彩瓷碗到底是不是真的這一點卻是不敢肯定。
顧茗本想隨便說一點,遮掩一下自己的真實想法,只是對上張教授那認真的眼睛,她這敷衍人的假話是怎麼都說不出口。
“那隻琺琅彩瓷碗光從這麼一會兒的觀察來看,確實挺像康熙年間的琺琅彩瓷,只是……”顧茗頓了一下,在張教授眼神的鼓勵下繼續說道:“我總覺得它不是真的,那種完美的找不到一絲缺憾,沒讓我產生多大的驚豔,反而讓我有了一種維和的感覺。”
顧茗不敢說出自己左手的秘密,只能稍微找點藉口,不過卻誠實了說明自己對琺琅彩瓷碗的判斷。
“這一點我倒是沒有注意到。”張教授微微皺眉。
他之前光注意到琺琅彩瓷碗的珍貴以及保存完好的精美去了,根本就沒有想到顧茗說的那一點。
“你們要是還沒逛完就繼續,不過得按時回酒店,明天一大早還得起來。我還有事,先走了。”張教授對着顧茗和白芳芳叮囑道。
兩人乖乖點頭應是。
待張教授離開了之後,顧茗便拉着白芳芳回了之前逛的地方,循着記憶找到了之前她看上的高仿鼻菸壺,和賣家討價還價一番給買了回來。
白芳芳可能是因爲看了難得一見的琺琅彩瓷碗的緣故,興致一直很高,嘴裡時不時就得提起一下,拉着顧茗到處轉悠,要不是必須得在規定的時間之內回酒店,怕是白芳芳還捨不得回去。
顧茗可是給累翻了,晚上洗了澡之後就直接倒在了牀上動也不想動。
她輕輕的撫摸着左手上的玉鐲,回想起來,那個格子襯衫男還算是聰明,不管他是爲什麼最後變卦了,沒有花大價錢去買一個高仿貨,那就證明了他這個人不僅心思縝密,觀察力也很強,做事當機立斷,會把可能受到的損失降到最低。
這樣的人,定是個不簡單的角色。
不過說到底也只是見過一面的人,他們之間連一句話都沒有說過,恐怕以後也不會見面了,想那麼多也沒什麼用。
疲憊的顧茗很快就將格子襯衫男拋到了一邊,躺在牀上舒舒服服的進入了夢鄉。
因爲時間緊迫,第二天一大早顧茗等人就起牀了,在張教授的帶領之下繼續了景德鎮實訓,她們特意去製造瓷器的地方參觀了一番,各自得了不少的感觸。
然後還去各大瓷器市場上做了一番調查,驗證了一下之前聽人說過的,就算是某些有證書什麼的瓷器,也不見得是真的景德鎮瓷器的說法。
週二的晚上他們所有人便結束了景德鎮實訓,回到了學校裡,總的來說,這次景德鎮實訓沒有白費功夫,大家都有收穫,對瓷器也是有了進一步的瞭解。
可能是因爲顧茗這個主角不再學校的緣故,那些流言似乎減弱了不少,着實讓顧茗鬆了一口氣,不枉她特意避了出去。
她將從景德鎮帶回來的禮物分給了一些關係比較好的同學和朋友,準備週末的時候回家一趟,把特意買來的鼻菸壺送給爺爺,讓爺爺高興一下。
只是還沒有等她付諸行動,便接到了二叔的電話,說是爺爺突發疾病進醫院了,讓她立馬趕過去。
[bookid=1911369,bookname=《國色芳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