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遂看向後面的親人,轉過頭叉看向趙正,忽然間,他婪糖玉動,叫道:“這回知道厲害了吧?我就知道李勤會派人追殺我,所以早就做好了準備。”
趙正看向後面的羌人,見他們不回話,卻都挺刀看着自己,嚴加防範,卻沒有人去注意韓遂,他心中猶豫,難不成這些人真是對方的幫手,要不然他們爲何只防着我,卻不防着他呢?
韓遂手裡沒有兵器,也沒穿盔甲,樣子狼狽,羌人們根本用不着防着他,一條剛從河裡爬出來的落水狗罷了,有什麼好擔心的,而趙正全副武裝,又是扶角兵的打扮,這纔是讓羌人們擔心的人,他們深怕後面會來大批的扶角兵,扶角兵的強悍,涼州無人不知,就算是這些羌人自認爲勇武,可也不敢和大隊的扶角兵對敵。
事實上,不但羌人們不敢過來,就連北宮伯玉也做好丫“暫避敵鋒”打算,打得過纔打,打不過就走唄,沒什麼好丟人的。
趙正沒有立即上來,他又用羌語道:“你們可知此人是誰,他可是和我扶角軍做對的狗官,你們幫着他,就是和我們扶角軍對抗,不要命了嗎?”
他感覺這些人不象是韓遂的手下,所以才說這話,扶角軍中羌人很多,如果提提扶角堡的名頭,只要這些羌人和韓遂關係不太鐵,那麼應該是不會過來爲難自己的。
可趙正畢竟不是神仙,也沒有半仙看面相的本事,他萬沒成想,他不提扶角軍的名頭還好,一提對面的羌人就有反應了。
北宮伯玉道:“估計我們的事情被李勤知道了,否則這裡如此偏鋒,他怎麼會派人來?可能是來探的們底細的。”
絲綢之路上,強盜們行劫商旅,慣用的招術之中,就有先派出一個可憐的人,求過往的行商搭救,由此混入商隊中做爲內應,然後在晚間,大隊強盜來襲,裡應外合,把商隊給搶了;或者幾個強盜假裝吵架,引起路過的商人注意,前來詢問時,強盜突然暴起,殺死商人,控制住商隊的首領,然後大隊強盜過來,把商隊搶個乾淨。
眼前的事情,可不正好和強盜行劫相似,有時爲了生計,北宮伯玉、也用這種招術去搶行商的,對於這些技倆,他是熟得不能再熟了。
羌人們一起看向北宮伯玉,等着大首領拿主意。
北宮伯玉道:“都不是好東西,這個軟的拿下,那個橫的殺掉。還有,去看看周圍有沒有扶角兵大隊!”
羌人們立那分頭行事,幾個人出村去查看,而兩個大漢過來,抓住了韓遂,其餘的則手拿彎刀,向趙正撲來。
趙正心中叫苦,看來這夥人和韓遂不是一夥的,要不然不能抓他,可卻也不是和自己一夥的,竟然不在乎扶角軍的名頭,這可要了命。
要誰的命,也不能要自己的命,趙正眼睛一瞪,手裡的長槍對準奔過來的羌人,喝道:“用話好說,莫要動粗!”
可羌人們誰聽他的,揮刀砍來!
趙正情知對方這是要殺自己,他叫道:“可敢留下姓名?”長槍指着羌人們,卻並不攻擊,而是連連後退,向敵人示弱。
見這扶角兵後退,羌人們以爲必勝,定能將他殺死。一個羌人叫道:“讓你死得明白,聽好了,我們是北宮大王的親兵,受死吧!”
如果趙正不示弱,他們便不會吱聲,怕趙正跑了,去叫幫手來報復,畢竟他們現在身處險地,可趙一示弱,他們便以爲定能留下他,當然也就敢報名了。
問清了姓名,趙正哼了聲,不再後退,立在當場,喝道:“說得好,受死吧!”
長槍疾刺,卟卟卟三聲悶響,刺死了衝在最前面的三個羌人,他槍術高超,單挑必勝,而羣毆,只要敵人是從正面來,人數不超過十個,他根本不懼,一槍一個,都不用補槍的。
羌人見同伴被殺,而且是被殺得乾淨利索,自然大驚,沒想到這扶角兵的槍術高到這種地步。一驚之下,隨後衝過來的五六個羌人立即放慢了速度!
趙正拔出長槍,槍尖崩血,他面無表情,一聲不出,舉步踏前,長槍繼續疾刺,一槍一個,又是卟卟卟三聲悶響,又將三個羌人刺倒!
羌人們大驚,在趙正的長槍之前,衆人幾無還手之力,槍槍都有人喪命,這人怎麼如此厲害!
北宮伯玉見狀,也是大吃一驚,他刷地把腰間的彎刀也抽了出來,卻頗有些不知所措,面對槍術高手,不知該如何應對,他大半輩子中,見過許多武藝高強之人,個個自稱殺人不眨眼,可卻都只能說是自稱,真正能做到殺人不眨眼的,卻只有眼前這個人!
打鬥爆發的突然,事先羌人們對趙正毫無瞭解,沒有半分的準備,而趙正出色的槍術,更是打得他們措手不及,這一切都是在瞬間爆發的,還沒等破曉更新組@ZY王野提供他們反應過來,就已然死了六個人!
趙正再次邁步上前,緊逼羌人,穩穩當當,不慌不忙,信心十足,一槍刺出,又刺死了一個羌人!
北宮伯玉大急,他帶出來的人轉瞬間就死了好幾個,這個損失他無論如何接受不了,一咬牙,就要親自揮刀上前。可這時卻聽那被抓住的狼狽漢官叫道:“放箭,放箭,你們有箭幹嘛不用,他可是扶角堡的兵,和他比什麼槍法!”
扶角兵槍術冠蓋涼州,已是全州皆知之事,和扶角兵比誰更能刺,那不是等着被刺死呢麼!
一語驚醒夢中人,羌人們心中叫苦,光顧着和這扶角兵打鬥了,怎麼忘了我們有弓箭了,而這扶角兵沒有帶弓箭啊!
弓箭是遠程攻擊武器,這麼近的距離開打,很少用得上,可卻不代表不能用!兩今後面的羌人立即後退,奔進破房子裡,去取弓箭!
趙正聽了韓遂的喊話,當即後退,不否緊逼,他罵道:“你這吃裡扒外的狗才,竟然幫着外人!”他可不是迂腐之人,對方要是用箭,他還頂硬上,那豈不成傻瓜了,跳出圈子,轉身便走,爲防羌人放箭,他飛奔進了樹林,從林中逃走。
待那兩個羌人取出了弓箭,卻早已不見了趙正的蹤影,衆人一起看向韓遂。
北宮伯玉心想:“這人了不得啊,只喊了一句話,就把那厲害之極的扶角兵給嚇走了,只是不知他們是不是在作戲?嗯,應該不會,如果他不提醒,我們都得被那扶角兵刺死,甚至被刺傷生擒,所以應該不是作戲,他倆是對頭,不是同夥!”
北宮伯玉道:“你是誰,爲什麼要幫我們,你又爲什麼被扶角兵追?”
韓遂卻反問道:“你就是北宮伯玉?我早聞你的大名,只不過以前從沒見過,你不是自吹自擂吧?冒充英雄好漢!”
北宮伯玉微微一怔,頗有失意地道:“北宮伯玉又算是什麼英雄好漢了,冒充他有什麼好的!”想到自己半生撫爭,卻毫無建樹,今天又被一個小小的扶角兵堵在村中,差點就交待在這裡,實在和英雄好漢四個字,沾不上什麼邊!
韓遂哦了聲,看來這人確是北宮伯玉,他這才道:“我姓韓名約,原是金城郡從事,只因今日隨刺史出迎扶角李勤,恨他勾結宦官,所以出言斥責,結果被刺史罷了官,趕出城來,卻又被李勤派來的人追殺,如果沒遇到北宮首領,怕我已是身首異處了!”
那邊一個羌人叫道:“你是沒事了,可我們卻死了好幾個兄弟!”被趙正刺死的人中,有他的親族兄弟,他傷心之餘,怪起了韓遂。
北宮伯玉臉色黯然,道:“原來你也是李勤的仇人,我也是來找李勤晦氣的,可現在行蹤暴露,怕是不能行事了,只能遠遁,再找機會報仇了。
韓遂卻道:“如有遠離的打算,我勸北宮首領立即就走,那個扶角兵兇狠之極,他被逼走肯定不甘心,必會帶人來報復,此處離城不遠,如果李勤派了扶角兵出來,那時再走可就來不及了!”
北宮伯玉看了他一眼,道:“要是隻有他一個人,倒是不必擔心什麼,我們都有馬。”
韓遂卻道:“馬可有人看守?小心他禍害你們的馬·……·……”話還說完,卻聽村旁,靠近樹林的那裡,有馬嘶聲傳來,馬嘶悽慘,似乎有人在殺馬!
羌人們盡皆大驚,他們的馬都拴在村外,藏在林邊,以便出意外時,可以迅速離開,卻不知怎麼地就遭人暗算了!拿着弓箭,羌人們立即向栓馬處奔去。
趙正逃進林子,他可不想這就算了,見羌人們沒敢追來,他便在林裡繞了個小彎,又跑了回來,看到了村邊的戰馬,立即挺槍刺馬,把十幾匹戰馬,挨個刺死,只剩下最後一匹,他翻身上馬,拍馬便走,趕回去報信。
羌人們趕到村邊時,正巧碰到趙正上馬奔走,他們紛紛放箭,卻是沒能射中趙正,被他給逃了。
北宮伯玉看向韓遂,道:“韓壯士,你說得還真準啊,用你們漢家百姓的話來講,這就叫料事如神吧!”
韓遂一咬牙,道:“如北宮首領不嫌棄,我韓約願意跟呃·……願意入夥,助你一臂之力,共圖大業,你看如何?”他不願意用跟隨兩字,認爲北宮伯玉不配領導他,便用強盜入夥的詞來說,以便以後能和北宮伯玉平起平坐。
北宮伯玉一挑眉毛,想了想,道:“好,能有你相助當然大好。不過,你不如先顯顯本事,讓我們能平安離開隴縣,如何?”
韓遂想了想,點頭道:“那便試試,如果我連這點本事都沒有,又如何能和北宮首領,稱兄道弟!”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