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楊逍褲襠一緊,背冒冷汗,暗道:寒雨跟着她不會也變得這幅模樣吧?想想文文靜靜的蘇寒雨開口閉口老孃閹了你,楊逍就渾然不自在。
看着蘇寒雨漸漸遠去的身影,楊逍心頭蜻蜓點過的水面,泛着陣陣漣漪,撥動着他的心絃。
“我誰師傅去了南圖學院,你有空記得來找我啊!”閃傳嘟嘟的閃,楊逍接聽,是剛走蘇寒雨傳來的,立即掐着發決回了個信:“一定。”
自己雖短,但聽在蘇寒雨耳裡心卻如吃了蜜餞,開心至極。
“東西都買了嗎?”站在旁邊的奴陽大師目送着沫蘭離開,擦了擦眼角問道。
“嗯,買了。”楊逍自然知道師傅奴陽大師的東西,自然是製作誅符印所需要筆墨紙張,心中暗想:難道師傅要指導我制符之法?
“嗯,好。”符王奴陽點點頭,帶楊逍去了書房,邊走邊道:“你制符天賦極高,魂識也超出常人,是塊極佳的制符料子。”
“走,進屋看看你的基本功。”符王奴陽笑呵呵的說道,他對這個徒弟可是滿意的很,隨即似乎想到什麼,驚異問道:“上回在甘莫郡誅符師工會看你繪製筆法竟是太虛之筆,不過卻並不成熟,早年有人指導過你嗎?”
“嗯?”對於這個問題,楊逍有些難以回答,祭神空間的秘密顯然不能說不出來,即便師傅奴陽不會產生惡念,祭神空間的摩老也不會同意。眼睛轉了轉,順着師傅的話往下說:“是的,在很小的時候曾遇到一位遊方的和尚,他掩飾給我看了一遍,但當時我年幼,不太明白,只勉強記住點皮毛,一直也不知道是太虛之筆。”
“哦。”奴陽一驚,沒想到自己這強收來的徒弟竟有如此機緣,遊方的和尚?難道是那位高人?隱隱的,符王奴陽似乎能揣測到是哪位高人,但那人行蹤飄忽,神龍見首不見尾,若無前世陰德,斷然不會遇到。即便相遇,也不會得到機緣。
進了書房,楊逍取出隨身帶的符紙、毛筆、以及硯臺,起先楊逍還沒覺得有什麼不方便的,但後來見到童天柱的空間環,便心動打算買一個,但苦於囊中羞澀,一直沒能如願。
此刻,符王奴陽見到楊逍竟將這些制符之物貼上攜帶,一拍腦門,想起什麼,一掐發決,手中多了疊厚踏之物,遞給楊逍道:“拿去,算是爲師給你的見面禮。別輕看這黃白之物,或許煉氣修士不太看重這些,但我們誅符師就不一樣,我們需要大把的銀兩購買制服用品。”
看着這厚厚的一踏銀票,楊逍有些不知所措,自己確實缺錢,全身上下就剩下兩千餘量,頂多十餘稍微好些的符紙。
看着楊逍還猶豫不決,奴陽乾脆一把塞進他的手裡,直奔製作的主題。
“來,研磨。”鋪着符紙,奴陽吩咐楊逍楊逍研磨,隨即拿起毛筆,從簡單的橫豎鉤勒演示。
言笑本來就有繪畫天賦,經過師傅這般詳細講解、
演示,體悟更深一層。
“來,你看這裡,這是治療類符印獨有的勾勒之筆,它細而漫長,像涓涓細一般,幫人療傷。”
“在看,這是道攻類符印。”奴陽大師指着桌上符印一一講解:“這條線,是這張符印的靈魂,攻擊力道便藏在這裡,繪製到這個地方時,應高山流水,氣吞萬里,這樣製作出的符印攻擊效果纔好。”
“就像同一等級的符印,出自不同人的收,所產生的效果也不同。比如一品一段的符印,有的人只能發揮煉氣一層的水平,但有的人卻能發揮煉氣二層,甚至煉氣三層的效果,這就是繪製水平的差異。”
一番簡簡單單的講解,令楊逍茅塞頓開,同時對製作過程進一步瞭解。
“這個你收好,是我制符的一些的心德,空閒時,你多揣摩,也多試驗,可能不盡全對,但至少能讓你少走彎路。”言至即此,奴陽微嘆了一息,心中暗道:“此子天賦極佳,我所能教他的只有這麼多,日後成就自看他個人修行。”
確實,俗話說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歷經數千年,集千萬俊才的心血,纔將原先的攻擊符印和封印符文擴展到現在攻擊、防禦、治療、封印、幻象五類符文,想要另闢蹊徑,創出別具一格的符文,談何容易?
走出書房,天色已晚,師徒二人到附近的酒樓點了些吃食,喝了些小酒,便回了住處。
夜間,楊逍進入祭神空間煉氣打坐,直到天明纔出關。隨後一整天便在書房參悟、摸索誅符印的深層的奧義。
整整十日,楊逍不是煉氣打坐,就是揣摩誅符印,竟有一絲突破,繪製的誅符印比之先前提升了一個檔次,發揮的威力達到煉氣九層巔峰。尋常誅符師頂多製作與自身實力相仿的誅符印,但就算這樣已被驚爲天才,一般都要比自身實力差一些,現在楊逍憑藉煉氣九層的實力,製出堪比煉氣九層巔峰的一品九段誅符印,不得不說他是天才中的天才。
十日過去,楊逍接到童天柱的傳訊,趕往南離城西門相見,然後一同出城狩獵蠻獸。因爲上一次在黑風坳遇到獸潮,見到許多蠻獸慘死在獸潮之中,此行他們決定再去黑風坳砰砰運氣,看能不能再撿些蠻獸屍體。
不出半個時辰,楊逍抵達南離城西門,童天柱他們也相繼趕來,隨即一行人浩浩湯湯的出城。
“楊兄弟,十日不見修爲又精進了啊!”在見到楊逍第一眼,童天柱便感覺到楊逍變化,若說十日前,楊逍似柄出鞘的寶劍、豐滿畢露,那現在便是劍氣收發自如。
對於童天柱的誇讚,楊逍笑而不語,修爲這東西,誰能說的準,唯自己知道深淺。說來也奇怪,以童天柱神力境的理應能看透楊逍的實力,即便看不透,也能感應到,但楊逍在童天柱面前就似個黑洞,釋放出的魂識有去無回。
其實別說是童天柱了,就是符王奴陽大師,也不能將楊逍看透,這也是當初符王
奴陽看到楊逍要強收他爲徒的主要原因。即便當初楊逍不會制符,不會太虛之筆,他也會義無反顧收楊逍爲徒。
評判一個人在誅符師路途前進的遠近,旨在魂識強度,而魂識強度便影響到一個外泄的氣息。雖然隨着修爲的增進,魂識也會逐漸變強,但不會有太大的變化,除非有奇遇或異變,像蘇寒雨那樣。
出城向西行了數百里,依舊是晌午時分抵達黑風坳,但遠遠的就看到一行穿着古家服特有服飾的侍衛守在黑風坳西側的進口,並且坳上依次站着守衛。
見到這一幕,楊逍不由皺眉問道:“怎麼回事?”
對於重劍隊員,此等行爲已屢見不鮮,其實早在出城的時候,就想過有這種可能會被城中某個家族或者勢力霸佔,但出人意料的竟是城中五大勢力之一的古家。其實即便發生獸潮,也不過是些神力境、煉氣境蠻獸的屍體,這點蠅頭小利還不足以吸引古家,難道這黑風坳中出了什麼寶貝?
但如果真的出了什麼奇珍異寶,城中其他四大實力肯拱手相讓,白讓古家佔了?
對於這其中爭鬥、交易,重劍隊員無從所知,目前他們所知道的就是得趕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若被古家人認定是來奪寶的,不死也得蛻層皮。
“童大哥,那人是誰?”在重劍隊掉頭離去時,楊逍看到一熟人,一個讓他寢食難安的人。
順着楊逍目光遁去的方向,童天柱看到一身材不下於自己的魁梧男子,一身健碩的肌肉,曬的黑裡透紅的皮膚。
見到他,童天柱便認出此人,此人是古家旁系弟子,名曰古鬆庭,因膚黑,得名古黑松,一身實力已達神力三重境,在南離城小有名氣。不過因爲古家子嗣衆多,人才濟濟,再加上他是旁系,不算核心子弟。
若不是有位高深莫測的師傅,也輪不到他來此坐鎮。
聽到童天柱的闡述,楊逍暗暗記下,想來古黑松那位高深莫測的師傅應該就是那位藍袍老者,沒想到此趟南離城之行竟有如此收穫,此刻他看到的古黑松正是當初毀他三焦玄關的黑漢子。
順着古黑松這條線索往下查,定能弄清藍袍老者的身份,尋到瑤瑤。
童天柱看到楊逍變幻的神情,關切問道:“楊兄弟,怎麼了?看你臉色不對,莫不是與他有仇怨?”
“哈哈……”楊逍爽朗大笑,拍着童天柱的肩膀:“怎麼可能?我若與他結怨,以他神力三重境的水平,早滅我十次了,哪還會在南離城冒頭?”
“也是。”張鐵深以爲然:“以古黑松的睚眥必報的性格,若結了仇怨,豈容得別人活過明天?”
“走,去天羅河砰砰運氣,說不定有什麼大收穫。”
重劍隊一行人離開,向大提東側的天羅河進發。只是他們不知,在他們轉身離去時,幾人鬼鬼祟祟跟了來,不是別人,正是那日見黑風坳見到的火球隊,重劍隊的死對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