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南很是熱情急於表現想要幫助二郎重振濟世堂,二郎也想幫助他這個姑爺,畢竟幫助洪南就意味着幫助珠兒。
董小漫雖然並不贊同,卻因爲大郎的關係,也就打消了阻撓的想法。只是將他圈在風家堡,不急於挽救榮城那邊的生意,反正只當是從新裝修而已。
二郎手邊事情不少又整天擔心着董小漫,對於洪南算是徹底放手了。而本應該出力的董小剛,又要忙着自己的店鋪,根本無暇顧及。
洪南因此膽子越發大了起來,仗着自己管的鋪子比較多又能近距離攀附上楚離、王把總等人物在自己家的地位悄然上升。
“呵呵,最近連大哥都過來主動打招呼。居然沒有對我說教,真是這麼多年來頭一次!”洪南心情大好,一邊喝着小酒一邊得意的對着自己最新得到的美女丫頭吹噓。
“那是爺的本事!”那丫頭一邊給洪南斟酒,一邊嫵媚的朝洪南一笑。這個丫頭本名妙玉,是一個戲子。從小跟着戲班子走南闖北,見過不少的世面。雖然不是什麼名角,平時又不怎麼愛練功,但是嘴甜人靈巧很是得師父師孃的歡心。
他們到了這個地方,剛巧就碰見了最近日益膨脹的洪南。那妙玉見洪南人又年輕長得俊俏,又有本事人也多情。這心裡就開始活泛了,心想自己不過就是吃幾年的活頭。她又不像師姐師妹那樣用功苦練,總有一日能夠當上紅角。自己幾斤幾兩還是知道的,若是想早點嫁人也是可以。可是自己又不是那能吃苦過窮日子的,隨便找個老實本分的人嫁了也不甘心。
見洪南手裡頭有錢,自己又多方打探知道了些內幕。這個少爺家境算是殷實,娶了妻子又是個面菩薩聽說不是特別得寵沒生下孩子。可能正因爲如此,岳父家不好意思有意要給他一個酒樓。妙玉就想着這倒是一個機會。若是這個男人肯將自己娶回去,憑自己的本事將來也一定有個造化。
所以沒過幾天就哄得洪南出了一百兩的銀子,將自己贖了身了。可惜並沒有跟原先想的那樣,可以擡進門做個姨娘啥的。原因麼,她倒也知道不過就是怕正妻不高興。妙玉倒是沒覺得什麼,反倒是覺得那個正妻也不過就是這麼點能耐了。
珠兒對於洪南的花心,已經麻木了。原來他嘴巴里的喜歡,想守護一輩子不過就是說說而已。兩個人成親不過幾年的功夫,他已經有了三四個房裡人了。前頭的原因可是扣在了自己頭上,說自己不能生孩子。爲了要子嗣而已。
現在,庶子已經出生了,難道還要再接着生麼?珠兒說不在意。怎麼可能不在意。不過是覺得爭執也沒有用,她想要的生活到頭來依然沒有得到。
想着自己的不幸,珠兒又想起了已經成親的弟弟。不知道這個親弟弟到底過得怎麼樣,可能也是因爲心裡有了念想遲遲放不下。也有可能因爲妙玉的出現,珠兒心裡煩躁。
選了一個大晴天。帶着丫頭坐上馬車去鄉下看看寶兒去了。
寶兒沒想到珠兒能夠來到自己家,因爲她連長房都沒稀罕去,直接讓丫頭敲了他們兩口子的大門。
白蘭對於這個大姑子有些瞭解,在她眼裡珠兒就是沒什麼能耐的窩囊貨。所以連面都不稀罕露,倒也給了寶兒跟珠兒這一對姐弟一個清靜。
“成了親,你倒是穩重了許多!”珠兒兩手抱着茶杯。很是滿足的看着弟弟。
寶兒有些不好意思,呵呵一笑道:“成親倒也沒壞處,白蘭雖然脾氣壞了一些但是對我倒是很好。”
“到底是出身於富貴人家。有些小姐脾氣是正常的。你是個男人,兩個人有了爭執要讓着她一些。”珠兒溫和的勸着弟弟,希望自己一個人的不不幸福就足夠了。
“恩,我們沒啥爭執。就是她跟爹孃處不來,可能也是家境不一樣吧。白蘭平時很是講究一些。吃穿用度爲人處世都很不一樣的。你也知道咱們家的情況,娘雖疼我倒也是個村婦一個。有些時候確實太丟人了。我們根本就不能過到一起去。”寶兒想跟姐姐解釋,爲何身爲長子卻不能跟父母住在一起的尷尬。
“只要你覺得過得好就行了!”珠兒不想聽那些個事情,在她眼裡長房就只剩下寶兒還跟自己有點關係。
“你可是有事情再做?”寶兒聽出姐姐的言外之音,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也不是讀書的料子,跟三叔不一樣。我又不愛種地,又不願意經商,現在也沒想到做什麼!”
珠兒無語,心裡納悶:難道成親之後一直都是家裡養着,或者是白蘭在養活他?怕寶兒不高興,珠兒也就不言語了。
屋子裡沉默了半天,寶兒又想到了什麼好玩的事情。開心的說道:“我媳婦兒肚子裡的孩子是個男孩,等到她生產的時候你可要來啊!”
珠兒在回家的馬車上想着寶兒幸福的表情,心裡覺得很溫暖。可是又想着李氏在大路中間攔着自己馬車的情景,又覺得無奈。
晃了晃頭,珠兒不斷地告誡自己一定要勇敢的生活下去。要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不能讓自己再活的不清不楚,稀裡糊塗中。
白蘭見珠兒走了,李氏又沒眼色的進來,心裡很是不爽。當着寶兒的面,沒好臉色的陰陽怪氣的問道:“婆婆又來幹什麼?別是家裡又沒什麼東西了吧?”
李氏心裡雖然不待見白蘭對自己的不恭敬,可是面上還是假意關心:“我是見珠兒來了好一會兒了,怕你們爲了招呼她累着了。你現在的月份大了,瞧我的大孫子長的多好啊。可不能因爲她,再累壞了你!”
白蘭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說道:“我哪有那個心情去招待她?我躺着難受煩躁,剛起來在院子裡溜達一會兒你就來了。”
李氏假裝沒聽見白蘭話裡的意思,笑嘻嘻的接着說道:“我鍋裡燉了一個老母雞,要不然要人送過來給你嘗一嘗?”
白蘭心說:你若是真想給我吃,你就直接端過來了。再說我什麼時候吃過你們家的東西,那還不是更加說不清楚讓你們賴上了?
心裡這麼想,就更加煩悶了。抱着個大肚子,沒好氣斥責丫鬟:“讓你們給我弄點酸的東西,怎麼還沒做好?我現在累的腰都直不起來了,趕緊過來扶我回去躺會兒!”
說完又讓寶兒留在這裡陪着婆婆,然後一邊小步走着一手還扶着腰哼哼唧唧的走了。
見兒媳婦那嬌氣的樣子,李氏撇撇嘴:“你那個媳婦兒就是嬌氣,不就是生個孩子麼。你瞅瞅村裡頭,誰不是生了三五個跟沒事兒人兒似的。你貴大娘的兒媳婦兒,也算是享福得了吧。生孩子那天上午還非要跟着一起收地呢,嘿,就在地頭生了個大胖小子。八斤七兩,把貴嫂樂的跟個傻子似的。”
寶兒坐在那裡聽母親聊着家長裡短,開始覺得有意思,過了一會兒覺得煩了:“娘,你來了半天了,家裡沒事兒麼?”
一聽兒子說這個,李氏立馬想起來了:“遭了,我鍋裡燉着老母雞呢。一會兒可別讓環兒那個小狗崽子給我吃了,那可是我養活了三年的老母雞呢。兒子,你快跟我走,咱倆趕緊回家吃了吧。”
寶兒聽見這個來了精神:“你說你養了三年?”
李氏一停頓時來了勁了:“那可不是,要不是讓狗給追的瘸了一條腿。我還捨不得殺了它呢,可補着咧。你跟我回去,咱們娘倆就在我房間裡吃了。”
寶兒隨着母親回了家,還真就什麼都沒想的跟着母親在屋裡香噴噴的吃了頓老母雞。
等到寶兒拍着肚皮準備走的時候,張老太太坐在門口磕着瓜子,一邊吐着瓜子皮一邊冷笑:“大孫子!吃飽喝足,這是要回家了?回家伺候你那個媳婦兒去了?”
寶兒沒聽出來,可是跟着老太太大半輩子的李氏聽明白了。若是早在七八年前,李氏也許還能害怕一下,若是在成親頭幾年李氏恨不得跪下來賠罪。
現在?誰還理會你這個身無分文的老太太,當做沒看見似的,抱着空蕩蕩的油汪汪的大碗就走了。
“呸,有你哭那天!”看着寶兒遠去的背影,張老太太嘆了口氣:“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老大媳婦兒就得有這麼一個兒子媳婦兒折磨她!”
大郎跟癩頭八因爲之前的事情,嚇得覺都睡不好。現在發現似乎沒什麼事情了,到也敢出現於公衆視野之中。
柳如意看不慣李氏的自欺欺人,看不慣白蘭的自以爲是更加因爲大郎的關係早就搬到了榮城去居住。
李氏還以爲大郎終於意識到柳如意是多麼虛僞的女人,將她們娘倆趕到了城裡去。誰承想,大郎現在不害怕了,也跟着日日呆在榮城。
不過就是隔三差五的帶着小狗崽子環兒,回家送點東西,看看她們兩個女人而已。
對於大郎的變化,李氏是不知道怎麼回事,也不明白大郎爲啥每次回來都要跟去祭拜菩薩一樣,準時的去兒子家。
直到白蘭給了大郎指明瞭一條出路之後,大郎帶着癩頭八再一起失蹤了。。。。。這一次,大郎離開,足足有三年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