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念之接過靈光,只是略微看了一眼,就露出了幾分驚訝之色。
原來此符名爲旋羽巡天遁,乃是一枚八階極品的遁光寶符,昔日七玄道人就是靠着此符逃脫了流火星宮之主的追殺。
作爲一次性的寶物,寶符的價值遠遠比不上同階仙寶和奇珍,但是比起上品開天之寶亦是不遑多讓的。
眼下七玄道人贈與他此寶,也算得上是有心了。
想到這裡,陳念之連忙拱手道:“多謝道友饋贈。”
七玄道人並沒有說什麼,只是擺了擺手,而後消失在了虛空之中。
眼看他離去,陳念之看了一眼姜玲瓏,而後開口說道:“此行兇險,你就獨自一人留在這裡吧。”
姜玲瓏眸子深深的看着陳念之,而後搖了搖頭道:“往後道途之上,你我並肩而行,這是二十萬年前便已許過的諾言。”
“今日危難關頭,我豈能棄你不顧?”
陳念之心中微顫,最終嘆息了一口氣,而後點了點頭道:“好,今日我便與你並肩而行。”
言盡至此,陳念之不再多言。
他與姜玲瓏同出神淵仙城,而後往歸墟海域飛去。
兩人剛出神淵仙城附近,並沒有飛了多久,就發現虛空之中,幾道身影已經攔住多時了。
“流火星宮之主,玄天道人、陽極老祖、蒼河道人。”
只是一瞬間,陳念之就認出了幾人的來歷,而後他沒有任何遲疑,立即催動陰陽虛空境消失在了虛空之中。
眼看他們藉助空間靈寶離去,流火星宮之主並沒有什麼意外。
“跑不掉的。”
但見他冷笑一聲,而後略微感應了片刻,而後開口說道:“找到你了。”
話音落下,流火星宮之主就帶着幾人遁開虛空而去。
與此同時,陳念之跟姜玲瓏剛遁出虛空,飛遁了沒有多遠,就發現不遠處虛空之中,已經飛來了數道身影。
追來的幾人,正是流火星宮之主和玄天、陽極、蒼河三人。
“快走。”
看到這一幕,陳念之面色‘大變’,當即催動遁天梭,消失在了無盡天地之中。
等到再出現之時,陳念之已經飛遁到了無盡地底之下。
而後陳念之沒有任何遲疑,將姜玲瓏收入陰陽虛空鏡之中,化作一道五色極光飛往了幽冥深處。
很快,流火星宮之主等人,亦是催動虛空靈寶追了上來。
可是一路追殺之下,他們發現陳念之的五色極光遁太過玄妙。
陳念之催動五色極光遁不僅遁速極快,而且還無孔不入,更是處於有形無質的情況。
如此遁光神通,衆人就連追逐起來都頗爲費力,更是無法阻攔和困住,只能任由陳念之不斷逃跑。
幾人之中,遁光速度唯一超越陳念之的,也就是流火星宮之主一人了。
不過流火星宮之主如今有傷在身,爲了防止傷勢惡化,始終不敢全力催動遁法神通,故此也始終未曾攔住陳念之。
流火星宮之主一路追了許久,面色不由越來越陰沉的道:“這歸墟小兒的遁光神通果真不凡,不過我看你究竟有多少的法力。”
也不知道一路追逐了多久,衆人逐漸察覺到情況不對。
那玄天道人面色陰沉,不由十分凝重的道:“他去的方向,似乎是幽冥所在之處。”
陽極老祖卻面色沉凝,不由斟酌着道:“吾等追殺,他就算去了幽冥之處也無用。”
“這個方向,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他要帶我們去萬鴉禁地。”
“萬鴉禁地麼?”
流火星宮之主雙目微寒,片刻之後冷笑道:“他這是置之死地而後生,想要依靠萬鴉禁地的力量,擺脫我們的追蹤。”
蒼河道人見狀,不由沉吟着問道:“那我們該怎麼做?”
流火星宮之主眉心微皺,面色冷漠的道:“我的追蹤秘法,只能感應‘七仙途’的距離,如果讓他逃出這個範圍,就再難有這個機會了。”
衆仙聞言都是眉心微皺,一個‘仙途’的距離,指的是仙人飛遁一年的距離。
一般而言,歸墟海域這等海域,一個登仙初期要不了多久就能飛越。
尋常仙人飛行一年的時間,一般來說都足夠跨越四五個海域了。
七個仙途的距離,大概也就小半個流川百海那麼大,這個追蹤距離說遙遠也很遙遠。
哪怕陳念之催動陰陽虛空境穿梭虛空,但沒有十幾二十次也不可能飛出去。
但是說範圍大,對於卻也不算特別大,整個西炁神淵海遼闊無邊,尋常仙人想要橫穿至少也得要千年。
七個仙途距離的感應範圍,還不足西炁神淵海的幾萬分之一面積,一旦陳念之逃出這個範圍,他再想要找到就是癡人說夢了。
心念至此,幾人都不再多言,當即跟隨流火星宮之主追了過去。
如此時光不斷流轉,雙方一追一逃之間,很快就抵達了萬鴉禁地之前。
陳念之只是看了一眼,就繼續化作五色極光飛遁而入。
流火星宮之主等人追到萬鴉禁地之外,卻不由露出了幾分沉凝之色。
那蒼河道人面色陰沉,而後開口說道:“他果真還是想要藉助萬鴉禁地擺脫我們。”
流火星宮之主點了點頭,當即開口說道:“這萬鴉禁地雖然兇險,但是我們穿梭陰陽交界之處,應當沒有太大的問題。”
說着,流火星宮之主,第一個衝了進去。其餘衆人見狀,緊隨其後就衝入了萬鴉禁地之中。
與此同時,陳念之在萬鴉禁地之中不斷飛遁。
他眼看衆人追了上來,當即‘絕望’的怒吼道:“流火老賊,你當真要趕盡殺絕不成?”
“既然如此,你有本事追過來。”
隨着一聲怒吼,陳念之竟然不管不顧的衝向了陰鴉禁地之中。
“他瘋了不成?”
陽極老祖看到這一幕,不由都是面色狠狠一變。
玄天道人面色平淡,而後開口說道:“此人被逼急了,慌不擇路之下闖入陰鴉域之中,欲要藉助陰鴉禁地的危險甩開我們。”
“這是置之死地,而後生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