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叫你一聲師父嗎？
言語中，充滿了希冀。
小女孩童音清脆，望着周燦，充滿不捨，她知道周燦將離開，這一去，不知何時能歸來，也不知，將來是否有緣再相見。
她得了周燦的文光滋養，得了周燦的一些傳承，心中早已經認周燦爲師，但是周燦一直未曾開口收徒。
這讓她彷徨，曾多次想開口拜師，但是一直猶豫未決，如今周燦將要離去，她才鼓起勇氣，神魂出竅，想要在周燦走前，成爲周燦的弟子。
她是靈蛇得道，神魂念頭虛弱，出竅之後，很容易被不良的修行者煉化。
輕易的情況下，她都不會神魂出竅。
可是她對周燦，並沒有什麼過多的防備之心。
妖氣中，小女孩半雲半霧的矗立在那裡，對着周燦盈盈下拜，眸子裡盡是渴望。
周燦看着靈蛇的神魂念頭所幻化的形象，純金無暇，一派天真，心中也是十分的喜悅，問詢一笑，如同春風拂面。
“只要你開心，自然是可以的，我立志教化天下，使所有生靈，都過上幸福美滿的生活，你願意拜我爲師，跟隨着我行道，我高興都來不及，怎會拒絕？”
靈蛇聽了，很是高興，當即興奮的在半雲半霧間朝着周燦跪了下來，十分的恭敬。
“徒兒拜見師父。”
周燦欣慰點頭，“好好好，徒兒起來，你我相處多年，還不知道你有沒有名字？”
小女兒在雲霧中有些忸怩，“師父，徒兒也是最近藉助了師父的文光照耀，久聽史書文章，才真正的通靈生慧。
通靈生慧之後，就潛心修行，還沒有來得及爲自己起個名字。”
周燦聽了，沉默了一下，略微思索，才悠悠開口，“也好，你本是靈蛇得道，通體雪白無暇，如玉無垢，便以白爲姓氏。
你純真無暇，靈動可愛，善良無邪，靈性透頂，便以靈爲名，便叫白靈，你覺得這個名字如何，不喜歡的話，可以再改。”
“白靈？”小女孩在雲霧中聽了以後，眉開眼笑。
“師父，我喜歡這個名字，白靈，白靈，這個名字太好聽了，多謝師父賜名。”
周燦笑了笑，“我將要離開，以後你在這靈蛇洞中獨自修行，卻也耐得住寂寞。
我這裡有着不少的書籍，就給你留在這裡，有空的時候，你可以多多讀書。
要知道，在我門下的任何人，都要勤讀書。
無論是修行，還是其他，都是一種知識，多讀書，就是學習知識，知識是一切的力。
知識積累足夠多了，自己的修爲境界，也能夠提升的更快。”
手掌一揮，至道學宮中飛出一個書架，書架上面，密密麻麻的擺滿了各種各樣的書籍，有的是儒門經典，有的是道門書籍，也有的是諸子百家，也有的是山川遊記，古今傳說。
包羅萬象，幾乎是應有盡有。
“世間諸般修行法，都已經融入了一本本的書中，若是久讀書，能從中領悟出來屬於自己的法，纔算是求道而得道的人。”
放下的書籍，足足有着百本，這些書籍，都是周燦往日裡在各地的書店中購置的，或者是自己提筆而寫的。
能夠被周燦留下且放在了至道學宮中的書籍，至少在周燦的心中認爲，這樣的書籍是有價值的，有着許多可以供人學習的知識。
“走了，走了。”
白靈還在震撼的看着靈蛇洞中的書籍的時候，周燦轉身離去，瀟瀟灑灑，不帶走一片雲彩。
步履輕盈，灑然而去，白靈反應過來，嗖的一下，蛇身如同電芒激射，落在了靈蛇洞外，就見周燦已經御風而行，落在白雲間。
“恭送師父！”
小白蛇的頭頂上空半尺處，雲霧再現，陰神白靈對着周燦離去的方向跪拜了下來，恭恭敬敬。
足足跪拜了半個時辰，小白蛇才起身，回到了靈蛇洞的深處，看着書架上面慢慢的書籍，心中盪漾起歡快的情緒。
“書中有着智慧，書中有着大道，我曾在師父的文光中得知，讀書使人明智，讀書使人聰慧，讀書使人高尚，讀書使人文明，讀書使人明理，讀書使人善辯。讀書，可以爲思想美容，讓心靈更加精緻。”
“書中包羅萬象，世間無數的知識，常讀書，是修行所必需的一件事。”
“以後，我的時間要有序的安排，就是覓食、讀書、修行，每日三省吾身，不可懈怠這一份機緣。”
白靈神情堅毅，下定決心。
修行路，需要大毅力，沒有毅力的人，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終難成道。
“等我化成人形，行走人世間，就去交州府蟠龍島的至道學宮中拜見師父和諸位師兄師姐。”
周燦駕馭清風，離開了靈蛇洞後，並沒有繼續逗留，而是朝着交州府的方向飛去。
三年未歸。
島上的衆人，怕是早已經心急如焚，憂思難免了。
半雲半霧的，周燦悠悠而去。
接着雲頭，向着濟州看去，便見大地上，正有着很多的百姓，拖兒帶女，行走在一條官道上面。
這些百姓，衣衫襤褸，面黃肌瘦，瘦骨嶙峋，不成人形，眸子裡的光芒黯淡，缺少了對生活的渴望，猶如一羣行屍走肉。
而讓周燦，更感覺恐怖的是，這路上但凡是能夠吃的，都已經被吃得乾乾淨淨，寸草不留，比起被蝗蟲精啃食過的田州田地還要乾淨無數倍。
這些人，大多都低着頭走路，餓得兩眼發綠，前胸貼後背，但仍是在不斷的尋尋覓覓，希望能夠找到一些吃的。
周燦法眼看去，這羣人的頭頂上一片黑氣纏繞，死氣沉沉，大多都有死相，活不了太久。
“亂世之中，百姓如狗，如草，無人會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