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拜見帝后

李承乾和蘇子漪一整天都陪着皇帝皇后,直到傍晚有緊急政事,皇后才帶着蘇子漪回到清寧宮。

皇后一回到清寧宮就叫來了一個宮女,年紀稍微比蘇子漪大點,但人長得標緻,一看就是聰明伶俐。

“她叫綠音,跟着本宮也許多年。你的丫鬟進宮的時候是不能帶的,我已經吩咐伶春好好教她宮中禮儀了。綠音以後就跟你了,進宮的時候你可以帶着她比較方便。”

蘇子漪起身作福:“難爲母后想得周到,子漪在此謝過母后。”

皇后扶起了她,輕撫子漪的髮鬢,“傻孩子,這有什麼好謝的。”說着屏退左右,又將子漪扶到身邊,讓她靠近自己坐着。

“子漪,承乾是我懷胎十月生的,他的脾氣性格我是最瞭解的。他啊,有時候脾氣不好你可要多多包容啊。他是你的丈夫,日後不管你們之間會不會出現不愉快的事情,母后希望你都能儘量化解。承乾是太子,又是最要面子的,有時候他明明知道錯了也不願自己先認,你可要讓着他些。”

“母后,臣媳知道該怎麼做。”

“子漪,有時候當妻子的不僅要盡到妻子的責任,還要以母親的姿態來包容自己的丈夫。只有這樣纔會使家庭和睦。”

蘇子漪在一旁默默的點着頭。

“還有,承乾畢竟是太子,雖然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但是處在那個位子也是不好當的。不管是現在的太子承乾,還是未來有機會繼承大統,又或者真能像承乾說的過着自由自在的生活,母后都希望你能一直陪在承乾的身邊,輔佐他,開導他,支持他。”

蘇子漪知道爲人母的總是不放心自己的孩子,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不管是小孩還是成人,孩子都是父母的牽掛。她一一應承了下來,縱使她不愛他,但是和他成爲夫妻的事實是無法改變的。

皇后看着蘇子漪一一答應,心裡也有了底,接着說:“母后看你也是個識大體的人,你也知道承乾是有侍妾的,但是作爲妻子,在一些事情上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若是平民百姓還好,但是身在皇室不能不做到大體。更何況承乾曾經告訴本宮,他的太子妃之位一定要留個他心裡最愛的人。”

說着,皇后拍了拍蘇子漪的手。蘇子漪怎麼會不明白她的意思,她在心裡無奈的想道,自己並不愛李承乾怎麼還會和他的那些侍妾爭風吃醋。

皇后看着蘇子漪,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蘇子漪也看出來了,就問道:“母后還有什麼事要吩咐嗎?”

皇后忽然變了臉色,輕輕嘆了口氣,但是那抹慈愛並沒有消失。握着蘇子漪的手:“其實本宮知道你和吳王的事。”

蘇子漪身體微微一顫,十分驚訝,她沒有想到皇后居然知道這件事。她馬上跪了下來,“請母后責罰。”

皇后看她的樣子就知道是被嚇到了,她扶起了蘇子漪,拍了怕蘇子漪的手臂嘆道:“這不怪你,你不用緊張。其實本宮知道這件事是在皇上下旨之前,但是本宮卻來不及阻止。是本宮對不起你。”

蘇子漪瞪大了眼睛:“母后怎麼會知道這件事?”

“是恪兒告訴本宮。”

這一回答更讓蘇子漪迷惑了,李恪怎麼會將這件事告知皇后呢。

“當日御花園之宴後,淑妃就帶着恪兒來找本宮說要本宮請求皇上賜婚,而對象就是你,蘇子漪。本宮雖然在宴席之上發現承乾似乎對你有好感,但是一聽到恪兒說你們早已相知相許便答應將此事告訴皇上。等我到宣政殿的時候才知道皇上已經入睡了就不打擾他,決定第二天再說。可能是在御花園太熱了,第二日本宮的氣疾突然發作。一早上都很不舒服,皇上也不讓本宮說話只叫本宮躺下休息。待本宮醒來之時,皇上就將下旨賜婚給你和承乾的事情告訴本宮。當時本宮嚇了一跳,要將你與恪兒之事說出,但承乾一直在身邊,本宮害怕說出來會破壞他們兄弟之間的感情。直到承乾離開,本宮欲將此事告知皇上,淑妃卻阻止了本宮,她也是爲了維護他們兄弟之情和聖旨的威嚴以及你的名譽。最後我們決定不向皇上提起此事。”

蘇子漪聽完之後早已熱淚盈眶。皇后拉着她說:“對不起子漪,是本宮對不住你。你要哭就哭個痛快吧。”

蘇子漪的眼淚落了下來,原來事實是這樣的,李恪確實有進宮求過皇后。想起剛接到聖旨要去御花園的前一天,李恪就答應蘇子漪要在宴後進宮求皇上賜婚。然而宴後的第二天聖旨就下來了,當時的蘇子漪很高興,她以爲是要和李恪成親。沒想到的是成親的對象竟然是太子承乾。她一下子就攤在一邊,她衝到吳王府大罵李恪是騙子,她誤會李恪心裡根本就沒她,把這段感情看得那麼淡,否則又怎麼會沒有向皇上請求賜婚。原來這一切都是誤會,原來李恪盡力了,原來只是老天在捉弄人。

“子漪,你答應本宮,這件事永遠不要讓承乾知道。本宮知道你和恪兒都是重情重義之人,你也已經是太子妃了,本宮相信你和恪兒。但是本宮希望承乾永遠都不知道這件事,依他的性格會不斷責怪自己,更害怕會影響他們的手足之情,作爲母親本宮實在不願意看到承乾受打擊。所以,子漪。你能不能答應本宮斷了和恪兒的來往。”

“母后,臣媳明白,臣媳不會讓太子殿下有所察覺的。請母后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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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在清寧宮用完之後,李承乾便帶着蘇子漪返回東宮。一路上李承乾都牽着蘇子漪的手,蘇子漪也不在意,任由他牽着。他們在路上經過了御花園正巧碰到了吳王恪迎面走來。

李恪一眼就看到李承乾和蘇子漪手牽着手從前方走來,他本是要回避,不想讓自己看見對自己來說如此殘忍的一幕,但是他還是不由自主的走上前去,只爲了能夠仔細地看看她,看看她是否快樂。

蘇子漪一直低着頭並沒有看見李恪從前方走來,而李承乾早就看到了。他很真誠的走上前,叫了聲:“三弟。”

這一聲招呼讓蘇子漪心裡微微一顫,擡起眼睛,發現李恪已經站在了他們面前,她忽地鬆開李承乾的手。承乾驚訝地看了蘇子漪一眼,但隨即又想到她可能是害羞,嘴角微微上揚。

“臣弟見過太子,”李恪側過頭去朝蘇子漪作揖,重重地說:“太子妃。”

李承乾拍掉李恪朝自己緊握的雙手,“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多禮?”

李恪露出似有似無的笑容:“長幼有序,不得越禮。”

李承乾將手放在李恪的肩膀上說:“你我兄弟自幼情深,何須多禮?”說着將李恪拉到蘇子漪面前,蘇子漪倒有些慌亂。只聽李承乾說:“你們還沒見過吧?子漪,這就是三皇子,吳王李恪,他是淑妃娘娘的兒子。”蘇子漪假裝面無表情地向李恪行了禮。

“我們見過的。”李恪冷不防冒出這樣一句話,使得承乾摸不着頭腦,而蘇子漪也嚇了一跳。李恪接着說:“在昨天晚上。大哥忘了還情有可原,但是嫂子這麼快就把我忘了?”

蘇子漪忍着心裡的千萬般滋味,她怎麼會不懂李恪這句話的意思。但是就算忘不了那又怎樣,還能重頭再來嗎?於是子漪淡淡地說:“我記憶不是很好,有些事情早就淡忘了,還請吳王見諒。”

李恪冷哼一聲:“看來我這個小插曲還是吸引不了大嫂啊。”聽到這句話,蘇子漪的眼淚都快要掉下來了,但是她還是強忍着。

李承乾根本就聽不懂他們對話的意思,不過他想起來了。昨晚李恪確實走錯到八鳳殿去,可能兩人是昨晚相識的。“對了,本宮差點忘記昨晚三弟走錯地方到新房去的事了。哦,對了三弟,你今晚是來陪淑妃娘娘的吧?”

李恪微微點頭,隨即看了一眼蘇子漪。而蘇子漪低着頭,她知道此時的李恪正瞧着自己,她擡頭對李承乾說:“殿下,我們該走了。”

李承乾經這麼一提醒,想着也晚了,便對李恪拱手:“三弟,我們先走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

李恪也朝李承乾拱手,“大哥路上小心。”

李承乾又拉着蘇子漪的手走過李恪,李恪的眼睛一直目視着他們離開自己的視野,而蘇子漪忍着不讓自己回頭去看他。

回到東宮蘇子漪就讓寸心伺候着沐浴。寸心感覺到蘇子漪從宮中回來就愁眉不展的,衣服心事重重的樣子,而且又帶來了皇后賜的一個丫鬟。寸心一向和子漪感情要好,看着她一言不發呆呆洗澡的樣子就十分難受。

終於寸心還是發問了:“小姐,你怎麼了,好像很不開心?”

“寸心,”蘇子漪眼裡噙着淚水,“寸心,我誤會他了,都是我不好。”

寸心聽得一頭霧水的。“小姐你說什麼啊,他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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