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推開八鳳殿的大門,卻見綠音一臉驚恐地看過來:“參見殿下。”綠音急忙行禮。李承乾並沒有理會她,而是朝裡面走。綠音急忙攔住他:“殿下,娘娘已經休息了,您——。”
“剛剛可有刺客前來?”李承乾只是看着牀上矇頭大睡的人,輕聲問綠音。
“回殿下,沒有。”綠音一臉的鎮定。
李承乾看着綠音一臉鎮定,而牀上的人沒有被這一些吵鬧聲吵醒倒覺得有點奇怪,他直勾勾地盯着綠音。
突然門口一陣躁動,李承乾出門一看,確實紇幹承基和黑衣人正在打鬥。黑衣人的武功高強,紇幹承基很快就敗下陣來。李承乾提劍上前,和黑衣人打鬥。紇幹承基也上前幫助李承乾。頓時形成了一人敵二的場面。黑衣人似乎有些撐不住,當他擋開紇幹承基的一劍之後,縱身一躍打算逃出去,但是李承乾就不給他這個機會,李承乾也提劍追了上去。衆人見太子殿下追着黑衣人,都害怕會出什麼事,也追了出去。
李承乾在追趕黑衣人的時候,黑衣人也曾經被他追上,和他打了幾回合,但是很快又逃走了。
李承乾追着黑衣人到了一片小樹林就找不到黑衣人的身影了,但是卻傳來了幽幽的簫聲,李承乾隨着簫聲的地方走去。他來到了一個小湖邊,發現湖邊有一對男女。藉着湖邊小亭的燈光,李承乾可以看到男的穿着一身青衣,背影十分的高大,看起來應該是青年才俊。而女子也是背對着李承乾的,李承乾並沒有看到她的面貌,只看見她穿着一件黑色的披風。李承乾心想莫非這兩個人其中一個就是剛剛引他過來的黑衣人,但是看起來那個青衣男子的身材和黑衣人完全不一樣,黑衣人更高一些。
青衣男子的簫聲剛停,李承乾就要上前。但是卻看到青衣男子轉過身來,李承乾完全看見了他的容貌,雖然燈光微弱,但是那張臉相處了十幾年怎麼可能會認不出來。
是他,是李恪!他怎麼會在這裡?
李承乾決定不出現,靜靜地待在一邊看他們到底想做什麼。李承乾聽不出小亭之中的一對男女在說什麼話,但是卻看到了李恪忽地上前抱住了那位女子。
李承乾心想:莫非,李恪喜歡的是眼前的這位女子,而非子漪。李承乾想到此不由地心裡十分開心,決定回去一定要好好跟蘇子漪道歉。
正在李承乾出神的時候,那個女子轉過身來了。李承乾看見那個女子的樣子十分的震驚。他的臉從震驚到傷心再到憤怒。最後他手握拳頭狠狠地給了樹一拳。這一拳卻驚到了亭中的兩人。
“誰?”李恪警惕地朝着樹這邊看,然而卻什麼也沒有發現。李承乾早就走了。
蘇子漪只當是有什麼貓啊狗啊的,便說:“可能是貓或者狗吧。”
李恪這纔回過頭來看着蘇子漪,蘇子漪也很大方很真誠地看着他,拿出一支紫色的珠釵:“我想,這支紫玉釵是該還給你了。”說着,便將珠釵遞了過去。
李恪看了一眼珠釵,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着蘇子漪說:“爲什麼?”
“沒有爲什麼,王爺,我想以後我們還是以叔嫂相稱吧。除此之外,我們,我們再無瓜葛。”
李恪微微張了張嘴:“不可能,難道,你已經愛上了承乾。”
“我不知道,但是不管怎麼,你我始終是不可能再在一起了。還請王爺收回這支珠釵吧。”
“不是的,不是的。你是愛我,在乎我的。要不然,要不然你怎麼可能會出來見我。”
蘇子漪正視着李恪說:“我這次之所以答應和王爺單獨見面就是希望能夠還王爺紫玉釵,親自和王爺說清楚關係。”
李恪眼睛紅了:“不會的,子漪。你爲什麼要對我這麼殘忍?”
“王爺,這是事實。你必須要接受的事實。”蘇子漪絲毫不帶語氣。她將紫玉釵放在石桌上,然後就頭也不回地走了。留下李恪一人落寞的背影。
崇文殿內,李承乾始終忘不了剛剛亭中男女相擁的那一幕。原來,原來他們始終是愛着對方的,自己纔是他們愛情的絆腳石,原來她的心從未在自己身上,只是自己一味地自作多情。原來真正給不了她自由的是自己。李承乾覺得自己的心好痛,好像有千萬只的螞蟻在咬噬着自己的心。
她回來了嗎?就要和他分別一兩個月了,她難過了吧,縮在他的懷中啜泣了嗎?爲什麼,爲什麼她愛的始終不是他,不是李承乾?
“爲什麼?”李承乾大吼一聲,他摔門而去。但是他的身體始終不肯聽他的話,走着走着又來到了八鳳殿的門口。此時的八鳳殿大門緊閉,但是卻有一絲帶有憂愁的琴聲傳出來。李承乾知道她回來了,這是她在爲李恪所奏的曲吧,是在訴說不願和李恪分離吧。
李承乾默默地站在八鳳殿外,他的心隨着琴音越來越痛。傷心,憤怒衝擊着他滿是傷口的心。突然,李承乾大步上前推開八鳳殿的大門,琴聲戛然而止。
寸心和綠音趕緊上前行禮,李承乾卻是一動不動地看着坐在琴後的蘇子漪。蘇子漪感覺到了李承乾似乎有不對勁的地方,但是還是上前給李承乾行禮。
李承乾擺擺手讓寸心和綠音退下,兩人也感覺出了李承乾的異樣,在出去之後,都不約而同地看了蘇子漪一眼,蘇子漪給了她們一個安定的眼神。
綠音和寸心出去後,李承乾上前用力拉起蘇子漪的手:“說,你的心裡到底有沒有過本宮,哪怕只是曾經,哪怕只是一瞬間對本宮的好感?”
蘇子漪的手被李承乾捏得很疼,她從來沒有見過這般失控的李承乾,心裡也有點害怕。她掙扎着,想李承乾能夠放開她的手:“殿下,你弄疼我了。”
“本宮要你實話實說。”李承乾大聲喝到。
蘇子漪只是掙扎着被李承乾捏着的手。李承乾一把甩開蘇子漪,蘇子漪踉蹌地朝後退了幾步。還沒等她站穩,李承乾就將她拉人懷中,雙脣也緊貼了上去。這舉動倒是嚇到了蘇子漪。還沒等她反應過來,李承乾就將她打橫抱起,放到牀上,自己也壓了下來。蘇子漪現在的心很亂,她不知道李承乾到底是怎麼了,正要問時。李承乾的雙脣又覆了上來。他的手開始不安分地在蘇子漪的身上來回撫摸,最後伸到了領口處,扯開了她的衣領,手也趁機探了進去。蘇子漪身子先是一僵,而後漸漸放鬆。但是李承乾卻敏感地感覺到了身下人兒的僵硬。他用雙手撐了起來。此時蘇子漪也睜開了朦朧的雙眼,她看到了李承乾的眼中盡是受傷的神情,不由得一怔。而後,李承乾在她的耳邊溫柔的說:“子漪,我愛你。”還沒有等蘇子漪的反應李承乾已經起身整理好衣服。
“子漪,無論如何,你都是我這一輩子最愛的女人。”即使你的心中還有那個人。後半句話是李承乾自己在心裡說的。
李承乾頭也不回地走了。蘇子漪到現在都不明白李承乾是怎麼了,爲什麼今天的他會有那麼傷心,那麼受傷的眼神。
她去見李恪就是想還李恪紫玉釵和李恪理好關係,然後再回來找李承乾好好談談爲什麼突然對她那麼冷淡。當聽到綠音說有刺客進府之後,她又是多麼擔心李承乾,匆匆趕到崇文殿卻被告知太子誰人都不見,她以爲是他抓刺客累了,而且明日還要啓程去山東,也就默默地回到了八鳳殿。想着日後會有至少半個月,最長兩個月見不到李承乾,睡不着心裡又難過於是就想彈彈琴,卻不想李承乾會來,然後有又這麼匆忙的走掉。那個背影,該是多麼傷心。
“承乾,你到底怎麼了?”
清晨,太陽充滿光輝的力量灑向人間。萬物似乎都復甦了一樣,那般美好。但是蘇子漪卻坐在東宮花園的石椅上悶悶不樂。原因就是早上的事情。
當蘇子漪早上睡醒睜開眼睛之後,發現時辰已經很晚了。她本來想今天早上早點起來陪李承乾進宮,再到城門口送他。卻不想兩個丫頭見她昨晚很晚睡現在又睡的很香就沒有叫醒她。等到她醒來的時候才知道李承乾早就進宮了。蘇子漪急忙讓綠音幫她洗漱完畢就要趕去見李承乾,然而當蘇子漪來到城門口的時候,李承乾早就出發了。蘇子漪根本就沒有和李承乾好好道別。一回來,連飯也不吃了,就傻傻地坐在花園裡想着昨天晚上的李承乾和以前的李承乾。照理,李承乾從來沒有不辭而別過,爲什麼這次連要離開的話說都沒有和蘇子漪說就走了。蘇子漪知道,李承乾一定是有什麼心事纔會這麼對待自己。看來他們之間還真的是有很多誤會,但是誤會又會是什麼呢,自己平時有哪裡做不好嗎?還是李承乾已經知道了,知道了李恪和蘇子漪的前塵往事。
“不,不可能。殿下應該不會知道的。”蘇子漪在心裡開始緊張起來,“如果,如果真如自己想象的那樣,那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