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人弄醒的。
我正在夢中與小澤圓、高樹瑪莉亞等日籍友人友好交流的時候,只覺得一陣劇痛從胳膊上傳來,我慘叫一聲睜眼,不出意外的迎上司徒雪熱切的目光。
“你盯着我看什麼?”她怒道。
“我只不過是把目光集中在一起,以改變我以往對事物的看法。”我還有點蒙,順嘴把星爺的臺詞唸了。
“少貧了,喂,小道士,昨天是怎麼回事?”她問道。
“昨天?昨天怎麼了?”我還沒醒過盹來。
她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惡狠狠的說:“你說怎麼了?”
我使勁的吸了口氣,在她兇悍的目光與手法之下,我終於徹底清醒了:“你是說那個小孩子麼?”
“我可什麼都沒看到,是你一直在人啊鎖啊的自言自語。”
“啊,是這麼回事。你不是感應到有鬼氣麼?其實是一個小孩子,應該是住在702的,他的三魂七魄已經離體了,可是不知道是誰,竟然把他用鏈子和鎖頭給鎖起來,並且通過那鎖頭吸收他的鬼氣,從鏈子傳輸進去。”趁着她分心聽我說話,我趕緊掰開她的手指,幸虧還有層紗布,不然會不會把肉擰下來。
“我什麼都看不到,你爲什麼能看到?”她不懷好意的上下打量着我。
我只覺得一陣寒意從後脊樑升起:“那個,機緣吧,你們佛家不是最講這個麼。”
她猶豫了一下,顯然是未能相信我的說法。我趕忙岔開話題:“你也能起牀了啊,怎麼樣?輪椅用得還習慣吧。”我注意到她也坐了輛輪椅。
“有什麼不習慣的,練武之人適應能力可比你強多了。”她傲然道。
這一點我不得不承認,從她掐我時候所展示的手勁來看,控制這個小小輪椅確實不成問題。
“快走吧,還等什麼?我們去702看看。”她一拉我,興奮的說。
“這個,怎麼忽然提出這麼嚴肅的話題,人家還沒刷牙呢。”我含糊的說。
她皺起眉頭:“那還不快去刷!”
特護病房條件真是不賴,盥洗室衣帽間家屬牀位一應俱全。我一邊洗漱一邊思考,改如何撇開司徒雪自己去702。並不是我要獨佔這個案子,我實在是擔心她的火爆脾氣會壞事,萬一到時候不分青紅皁白先來一記六陽真火,還不把醫院點着了。
還沒等我想出對策,有個人急急忙忙的推門進來了:“小李,好像出了點問題。”是王醫生的聲音。沒等我從裡邊答話,他接着說:“你昨天不是跟我打聽過702病房麼?今天早晨出了件怪事,那孩子忽然醒了,而且開口說話了,檢查起來跟正常人沒什麼區別,只是臉色鐵青得怕人。”他的語很快,顯是心情很激動。
司徒雪默不作聲,等着聽下文。唉,他顯然把面向牀鋪背對門口的司徒雪當成是我了,也難怪他會認錯,我們兩個都包得跟蠶繭一樣,從背後看確實無法分辨。
“醒過來不是好事麼?”我從裡邊一邊擦臉一邊搖出來:“怎麼您好像有點不對勁?”
王醫生嚇了一跳,這纔看清楚牀邊的人是司徒雪。不過看起來他沒心思在這上面糾纏,只是用目光詢問了我一下,問我是能不能繼續說。
事已至此,想把司徒雪撇開是不可能了,我示意他繼續說下去。王醫生整理了一下思路,開口說:“這孩子昏迷了三個月,一度已經被確診爲植物人,我們已經採取保守治療,只是他的家人還不肯放棄。在一週前在例行檢查中,我們忽然現他的脈搏和心跳開始有復原的跡象。所以這次他醒過來,雖說有些吃驚,但之前的種種跡象倒也表明了這個可能行,我也沒有覺得太離譜。”
“那就是說有更離譜的事情了?”我奇怪的問。
王醫生定了定神,點頭接着說道:“沒錯,他一切檢查都正常,只是,只是他的體溫只有二十九度。”
“二十九度?那是什麼概念?”我對這方面真是沒什麼概念。
“那是蛇的體溫。”一直沉默的司徒雪忽然開口。
“還有,”王醫生點點頭,接着說:“那孩子一醒過來,開口說了一句話,他說,要見住在709的大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