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直播間水友的質疑的楚倩流露出來的古怪目光。
猝不及防的，老人家從剛纔的囂張表情忽然臉色一變。
變得一臉委屈。
乾巴巴的臉，露出苦澀的笑容。
一張臉上包含着風霜和滄桑，讓人看着就忍不住發起同情心。
“唉，小姑娘，你這樣說我真的很傷心。”
“其實我出來，根本不是爲了掙錢的，就是圖一樂，多點少點都無所謂。”
“畢竟只有5塊錢，其實啊，我主要是不想待在家裡！”
“家裡的老太婆太嘮叨，我一個人待在家裡受不了。比較頭疼，所以就想着出來解解悶兒……”
“正好和你們年輕人聊一聊，也感受一下你們的活力和朝氣。每次啊，只要和你們年輕人一聊天。我的心情就能好不少，所以我很羨慕你們年輕人……”
“……”
老闆說着說着眼眶竟然紅了。
斑白的頭髮，顯得有些滄桑。
彷彿這一刻又蒼老了幾分。
直播間的水友們被老闆這麼一說，似乎內心又有一些觸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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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幕，讓他們想起了自己家裡的爺爺奶奶。
畢竟誰家還沒有幾個老人。
有的可能已經過世了。
大部分到了退休的年紀，在家安享晚年，像這個老人這樣還出來擺攤的其實很少見。
看起來也是挺揪心的。
“你們說有沒有一種可能咱們真的冤枉這個老闆了？老闆說的對啊，只有5塊錢，他完全沒有必要，昧着良心賺錢，又賺不了多少錢……”
“我就說老闆肯定有故事，一個老人家肯定沒有我們想的那麼壞，再壞又能壞到哪去了？”
“對啊對啊，這次可能真的誤會人家了，人家看着都快70多了，頭髮都白了，真不容易。還要一個人出來擺攤……”
“他看起來好像我去世的爺爺。大家還是留下一點口德吧，人家年紀都這麼大了，人要臉樹要皮……”
“沒錯，老闆年紀都那麼大了，要那麼多錢估計也沒用，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完全沒必要去騙主播呀。這一次裡面估計是真的有隱情……”
“有可能只是老闆這一次搞錯了，他沒仔細看也不好說……”
“附議，建議楚倩一定要弄清楚……”
“……”
見到老闆失落的樣子，水友們紛紛幫他開脫。
老闆嘆了一口氣，語氣中充滿了憂傷。
“其實以前我和我老婆的都是一起出來的。那時候我們倆稍微彼此還能照顧，還能聊聊天……”
“這現在啊，我老婆子的身體也不好，要是沒有人陪我聊聊，還真沒意思……”
“我們雖然有兒有女的，家裡也給贍養費。但還是覺得一個人太孤單了。想要出來透透氣，和你們這些年輕人打打交道。所以啊，我就想着一個人繼續出來，做我們之前做的生意……”
楚倩點點頭。
聽老闆這麼一說，倒是覺得他是一個挺樸實的人。
確實不至於幹那種缺斤少兩的事。
當然也不排除老闆在故意賣慘，想要獲得她的寬恕。
畢竟之前這種人已經見過太多。
該缺德的缺德，該確定少量的確定少量，絲毫不耽誤他們坑蒙拐騙。
有句話說的其實對，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對上這個老頭。
希望最好不是。
要不然水友們可能又要被打臉了。
不管怎麼樣，楚倩還是決定聽完老闆的故事再做評判。
於是她眨了眨眼睛，好奇看向老闆繼續的問道。
“所以……之後呢？”
老闆笑着搖了搖頭。
“之後我就一直在這裡幹唄，經營着我們經營多年的老攤子……”
“畢竟也只會這麼點手藝，勉強糊個口也能掙點錢……”
“這掙錢了以後啊，我就琢磨着給家裡的老婆子買點禮物。畢竟她現在也出不來了。好歹有個盼頭，要不然一個人待在家裡多悶呢。”
“……”
網友們聽到這個故事。紛紛表示淚目了。
“哎呀，真的好感人，這是什麼愛情神仙愛情故事呀？”
“慕了慕了，什麼時候我纔能有這樣的愛情啊？給我分配一個老爺子這樣的神仙男友。我要和他一起相伴到老……”
“真的感人……我的眼睛都哭腫了。沒想到這老頭看起來不大近人情的樣子。竟然還有這麼細心的一面，真是人不可貌相，做他的老伴兒肯定很幸福吧！”
“就是說……建議拍成電影。現在人的愛情都太浮躁了，不像他們這一代。馬車太慢，書信太短一生只愛一個人……”
“老爺子真是純純的純愛戰神了。本來我都不相信愛情了。老爺子又讓我重新燃起了希望！”
“咱就是說我們這一代人什麼時候能有這樣的覺悟呀？我老公連個口紅都不願意給我買……”
“……”
老頭用手指抹了抹眼睛。
眼神有些飄忽，閃躲，似乎不大敢直視出現的目光。
楚倩加強的感官和超強的意識，瞬間就發現了異常。
這老頭不太對勁兒！
她的微表情觀察，現在可能已經超過了刑偵部門的一些老審訊員。
只要老人家有一點點反常的表情，她就能感覺出來。
所以老人哪怕，只有一點點的神色波動，她依舊能敏銳的察覺出來。
這就是強化體質和精神之後，實打實的好處。
於是她默默背過去，對着直播間的水友們說了一句。
“大家先急着別哭，這老頭可能是在說謊……”
一時間，直播間的水友們紛紛表示懷疑。
即便他們是楚倩的粉絲，但是也不希望楚倩毫無證據的去冤枉其他人。
尤其是像老頭這樣的，淳樸，善良的老人家。
一時間不和諧的聲音，都在勸楚倩，少說兩句。
楚倩也不說話，有些東西是沒辦法解釋的。
只有她自己知道，這老人家絕對說謊了。
即便解釋出來，總不能說她用微表情和心理學來判斷出老人說謊了吧。
那樣水友們恐怕更加不會相信。
於是她也不囉嗦。
直接當着老人家的面，開口詢問道。
“你剛纔應該是說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