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淑珍聽了張誠的話，看着他認真的表情。
愣了幾秒後，她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你說什麼？哈哈……你要笑死我嗎？到底是多無知才能說出這種話啊哈哈……沒看出來，你還挺會開玩笑的。”
周淑珍笑得肚子都有些疼，彎腰捂着。
張誠卻是半點笑容都沒有。
他並不是開玩笑，只是周淑珍並不知道。
笑了好一會兒的周淑珍直起腰來，清清嗓子，再看向張誠的目光，已經沒有什麼尊重。
“一個小主播居然敢這麼大言不慚，我今天算是見識到了。你放心，我會把你的話轉告給我的老闆。等他聽了，一定也會覺得很可笑，不會再對你有什麼想法。”
周淑珍將裝滿鈔票的箱子合上，提起往外走。
同張誠擦肩而過時，她輕蔑一笑：“要是哪天你真來大萊的場子玩，把錢輸光了可以來找我，到時候我會借你點籌碼。”
“到時候你別哭着喊着求我別再玩就行了。”張誠說。
“呵，無知！”
周淑珍大步離去，張誠也沒有再看她一眼。
這女人實在是噁心到他了。
那副高高在上的態度，不知道還以爲她是來收債的呢。
不過，這麼一次談下來，張誠估計那什麼大萊集團應該也不會再糾纏他了。
要是再沒完沒了……
張誠心說他剛纔可不是在開玩笑。
真要把他惹急了，他搞不好真會去一趟奧島，直接去那什麼大萊集團砸場子。
……
傍晚時分。
張誠坐在直播室，離他平時直播的時間還有一個多小時。
他握着手機，猶豫片刻，還是打了個電話出去。
幾道嘟聲後，有人接通。
只不過傳出的並不是方寒梅的聲音，而是一個更成熟的女聲。
“喂，你好，是找寒梅的嗎？”
“你好。”張誠說，“請問……方警官怎麼樣了？還有您是？”
“我是寒梅的母親。”成熟女聲道，“她沒什麼事，就做了個小手術，醫生說修養一段時間就行了。她現在還在休息，不方便接電話。”
“啊……不好意思，那我就不打擾了。”
張誠要掛電話，方寒梅的母親卻叫住了他。
“哎，等等。孩子，你是寒梅的同事嗎？”
“不是。”張誠說。
“哦，那就是朋友了？”
“呃，這個……算不上是朋友吧，只是認識的關係。”
張誠可不會亂說，他和方寒梅幾次見面都是因爲案子。朋友之間可不會這樣。
“哦……”
方母答應了一聲，似乎是有些奇怪。
張誠考慮片刻，詢問道：“方阿姨，我想去看看方警官。明天上午可以嗎？”
“可以呀，你來吧。”方母立刻道，“人民醫院住院部1107室，你明天上午直接來就行。”
“好的。”
掛斷電話，張誠鬆了口氣。
修養一段時間能好，那說明就不是很嚴重，這樣他也能放心了。
“真危險啊……”
張誠心道。像方寒梅這種刑警，恐怕從警生涯中不知道要面臨多少危險時刻吧。
張誠覺得秉承着“警民一家親”的心情，他也該去看望一下的。嗯，沒錯。
放下一顆懸着的心，張誠便輕鬆多了。
他開始爲直播做着準備。
查了一下昨天直播的收益，
竟然有將近十萬塊，超過預期了。
張誠一想，估計也是和大菠蘿切整出來的節目效果有關。如果只是他自己直播，估計幾萬就頂天了。
“看來以後，要是有合適的機會，做一些線下互動直播也挺好。話題性更足。”
張誠想着，李艾佳這時也到了。
“張哥。”
“來了。”
張誠看着進門的小助手，後者看起來不像平時那麼活潑，眉頭微微擰着，好像有什麼心事似的。
“怎麼了？”他開口問道。
關心員工情緒也是很重要的，帶着情緒工作，肯定會降低效率。
“張哥，我……”
李艾佳有些難以啓齒。
她雖然答應了幾個舍友，可是事到臨頭，面對張誠，她又有些擔心。
擔心自己的話會引起他反感，讓他心生厭惡。
這絕對不是虛空臆測。
李艾佳瞭解張誠，也知道他之所以和飛鳥打官司，和飛鳥那個靠裙帶關係上位的總經理不無關係。
她知道張誠很討厭這種事，但她現在要說的，好像也差不多……
“支支吾吾什麼，有話就說。待會兒就開直播了。”
李艾佳心一橫，問道：“張哥，你有沒有要開工作室的打算啊？或者，再招幾個人的打算？”
張誠納悶道：“工作室？我開工作室幹嘛，現在又沒忙到那種程度。招人的話，倒是想招一個懂商務的經理人，但也不急。你突然問這個做什麼？”
“是這樣，我舍友她們……”
李艾佳把事情原委說明。
張誠聽完後，眉頭也皺了起來。
“艾佳，我可以明確告訴你，我不會讓你舍友給我工作的。就算我要招人，也是看能力招，不是看關係。”
李艾佳低下頭，小聲道：“對不起，張哥。”
“你道什麼歉。 ”
“我不該問張哥你的……”
“你不問你舍友願意？”張誠倒也能猜出是怎麼回事，他揉揉小助理的腦袋，“你回去告訴她們，我不打算招人就行了。”
“嗯，我知道了，張哥。”
李艾佳其實也能猜出張誠的回覆，也做好了被訓斥、責罵的準備。
但現在張誠表示出對她的理解，她心中不禁暖洋洋的。
“對了張哥，先前那兩個商務的合作方，已經把電子合同發過來了。”
“是嗎，我看看。”
張誠把合同下載到電腦上，看了一遍，確定沒問題，便進行簽署。
電子合同也具備法律效力，簽署完畢後，張誠把合同發給合作方。很快，兩個合作方也把定金轉了過來。
遊戲商務的定金是10萬，漫展商務的定金是5萬，15萬進賬，張誠的賬戶上已經有235萬，距離500萬的系統任務完成又小進一步。
到了晚上七點，張誠準時開播。
“各位晚上好。”
開播後，張誠像往常一樣在直播間裡打招呼。然而，彈幕內容卻和往常不用。
往常水友也會發打招呼的彈幕，今天剛開播，就有數十上百條“詐騙主播”的彈幕刷屏。
張誠心道：“這又是怎麼回事？”
他看向一旁的小助手，李艾佳也有些懵，當即用另外一臺電腦去搜索查看。
用“詐騙主播”“小張”“黑貓”這些關鍵詞一搜，那個高中生大學學費被詐騙的採訪相關文章頓時顯示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