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玲作爲東道主,這裡又是她從小到大生活的城市。
自然是要挑一個最能代表這裡的美食招待林逸和白璐他們。
到了寧省,自然是要吃羊肉。
手抓羊肉,必然是首選。
林逸開車到達目的地的時候,李玲頂着刺骨的寒風,早早就在門口候着了。
“你們可算來了,這裡來晚了都沒位置的,還好我早早訂了包間。”
“實在不好意思,臨時有點事耽擱了一下。”
說罷,兩人跟着李玲一起步入餐館。
一個頗具異域風情的館子,包間的裝潢也很有少數民族風情。
儘管白璐給她發消息說讓她適量就好,可她還是點了好大桌子菜。
“來了就放開吃,我們西北這邊待客從來沒有什麼適量一說,吃飽喝足了才行。”
服務員端上來剛沏好的三炮臺,李玲就已經把手抓羊肉轉到了他們倆面前。
“嚐嚐,我知道你們應該經常吃內蒙羊,今天試試我們這的羊肉跟內蒙羊有什麼不一樣。林顧問,你怎麼看着心事重重的?”
“是嗎?我的心事就一點都藏不住?”
林逸開玩笑道。
“當然了,看着明顯沒有下午的時候那麼放鬆了,別小瞧我,我還兼修心理學,心裡有什麼事我一眼就能看出來。”
林逸自認爲自己察言觀色的能力還是比較過硬的,再加上“羅氏相法”的“觀相術”,看人往往比較準,別人的微表情也是能讀個七成左右。
今天屢屢被這小妮子拿捏,心裡還有點不服氣,乾脆放下筷子。
“那你說說,我是有什麼心事?”
李玲笑而不答,夾了一塊手抓羊排放到了白璐的盤子裡,這才面向林逸:
“我說幾個關鍵詞,你就說是還是不是,聽好了,李元浩、疑冢、幺零三、賀蘭山你眨眼了,被我說中了吧?”
林逸一臉無奈的長處一口氣,拿起筷子在桌上磕了一下。
“吃飯!”
說着,夾起一塊羊排往嘴裡送。
“不錯,肉是真嫩,口感確實不錯。”
“你還沒回答我呢!”
“回答你什麼?你這也太小兒科了,咱們今天攏共就聊了這麼多內容,總能讓你蒙對一個,用關鍵詞詐我?”
李玲見自己的小把戲被林逸“無情”拆穿,立刻換上笑臉。
“嘿嘿,我就是跟你開個玩笑。不過,我是真的很好奇,你們來這,是不是真的要找李元浩的陵墓啊?”
林逸頭也不擡的回道:
“沒錯,我不是早就跟你說了,我們是來踩點的,找好了位置就下手,看你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的行列,幹一票大的,直接財富自由,走上人生巔峰。”
“璐姐~!”李玲看林逸這裡完全找不到突破口,套不出一句話,乾脆去給白璐發嗲。
“別別別,我受不了這個,趕緊打住!”
白璐放下筷子,抿了一口三炮臺。
“我現在就算說我們只是路過,順道來旅遊的,你也不能信。至於我們要做什麼,只能說保密,咱們能遇見也是緣分,吃飯吧,這沙蔥配着手抓羊肉簡直絕了。”
接連在兩人跟前都碰到軟釘子,李玲有點失落了。
她倒也不是那種喜歡到處吹噓炫耀的人,否則今晚早就約了一大票“狐朋狗友”一起過來“圍觀”大明星、大網紅了。
她純粹就是好奇心重,因爲自己從小在賀蘭山腳下長大的,聽了無數關於西夏王陵的故事和傳說。
再加上自己現在又從事講解的工作,更是對這段歷史和其中的一些隱秘的事件充滿了好奇。
林逸他們現在雖然自稱是什麼“墓地中介”、“戶外博主”,實際上他們所做的這一切,跟國外的那些專業探險家做的事情,並無二致。
他們能接觸到的東西,可能有的人一輩子也碰不着一回。
大學生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年齡,什麼都想試試,什麼都敢試試。
這種機會太難得了,如果能跟着他們一起去探險,可能是她畢生最有意義的一次經歷。
“我今天下午說了一半的故事,你們還想聽嗎?”
林逸不動聲色,繼續揮動着筷子大快朵頤。
白璐也完全是一副不怎麼在意的表情。
“你要是願意說,我們就聽聽咯。”
要說社會經驗,李玲到底還是差點,被他倆這態度“激”了一下,就有點着急了。
“我實話告訴你們,這事我爺爺從來不讓我跟外人說的,我今天純屬是破例。”
“打住,你可別爲了我們破例啊,這事你還是繼續埋在心裡比較好。”
“我偏要說,當時我爺爺帶着幾個鐵道兵,在賀蘭山開荒的時候,炸山,炸出了一個窟窿,裡面特別大,沒人敢進去,我爺爺帶着人進去看了一圈,出來以後,就讓人把那裡用磚頭水泥給砌上了。
後來,他提到過一次,說當時他進到那個洞裡以後,發現了幾尊殘破的佛像,斷裂的石雕人像,牆上還有斑駁脫落的壁畫,牆底下還埋着一大堆西夏文寫得佛經。
我爺爺算是知識分子,他當時害怕被上面追究下來,說他們破壞文物,就帶人趕緊離開了那裡,把洞口封上了。
有一年他看到電視裡的紀錄片講道說李元浩的疑冢,他才告訴我說,當年他們可能找到了李元浩的墓葬。”
李玲一口氣說完,端起桌上的三炮臺灌了一大口,伸手擦了擦嘴角的水跡。
“怎麼樣?這條信息能不能算我的投名狀?”
林逸和白璐同時放下筷子,對視一眼,笑着看向氣鼓鼓的李玲。
“這詞你都是從哪學來的?投名狀?真當是入夥梁山泊呢?”
“不是,你是真打算跟我們一起去幹一票大的?”
李玲堅定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