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糖四角”四人組正式在貴山匯合。
這一路直播過來,網友也從汪強的嘴裡知道了他們這次又接了個大活兒。
本來秦仁杰是不打算出鏡的,畢竟他們家一直挺低調的。
不過讓人出乎意料的是,這回居然是秦家老爺子自己主動要求讓他出鏡。
主要是基於兩方面的考慮,其一,通過這種方式,讓外界一點點的消除對他的猜疑,藉此修復形象。
再一個,對他也是種歷練。
家裡老大去世,秦家的擔子也該落到他的肩膀上了。
現在各大豪門基本都完成了更新換代,老一輩都退居二線,把家業交給兒孫來打理。
這些後輩們一改父輩的低調作風,社交媒體,網絡直播玩的都很溜,不僅拉近了與普通人的距離,還能借此積累一大批擁躉。
也正好借這個機會,讓他以這種“接地氣”的方式多露露臉,畢竟以後秦家的大部分投資都是建立在跟大陸合作的基礎上,就算是幫他打造一個“勤奮”的人設吧。
林逸他們倒覺得這裡頭,還有點秦天佑老爺子“趕鴨子上架”的意思在裡面。
秦仁杰這位二公子,平時甩手掌櫃當慣了,沒事不是飛到全國各地看展,就是各種旅遊,對家裡的事情基本不怎麼操心。
這次,當着直播間那麼多人的面,秦家這攤子事,他就是不想幹,也得幹。
大部隊正式集結,阿坤當晚也是盡地主之誼,邀請他們品嚐了一下黔州當地的美食。
說實話,像林逸他們這幫人,大多是北方胃口,吃不了太酸的東西。
可黔州地界,除了跟隨西南地區統一風格能吃辣以外,他們還特別能吃酸。
“林總,嚐嚐我們這裡的酸湯,保證你喝一次就終生難忘!”
“是啊林總,我們這裡有說法,三天不吃酸,走路打竄竄,我們頓頓都離不了酸,你們都嘗一下嘛。”
架不住當地人的熱情招待,林逸他們一人嘗試了一點酸湯,酸的他們差點“靈魂出竅”。
秦仁杰倒是對這些當地美食頗有興趣,甚至連牛癟湯這種深入靈魂的“黑暗料理”都嘗試了一下,還說這味道跟他在非洲吃過的一道地方美食有相似之處。
林逸他們幾個是真的一口都不敢嘗試。
“林總,你帶個頭,要不然你們的人都不敢動筷子了。”
阿坤在旁邊起鬨架秧子。
林逸連連擺手。
“不行不行,這個真接受不了,折耳根就已經是極限。”
“大秦總在這裡的時候,可都每一樣都嘗過了!”
阿坤整個包間瞬間安靜下來。
“抱歉林先生,我吃好了,你們繼續用。”
秦仁杰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跟林逸他們幾個打了個招呼,直接離席。
他的助理趕緊追了上去。
留下一桌子人,場面頓時有些尷尬。
“怪我怪我,這話不該說,對不起各位貴賓,我先自罰三杯。”
說罷,端起二兩容量的口杯一連幹了三個。
“對不起啊林總,我去跟小秦總賠個不是,對不住對不住,兄弟們把貴客招呼好。”
說完,拎起椅背上的衣服,急匆匆跑出了包間。
這下場面徹底尷尬了。
香江來的這一撥人,都講粵語,本地人講的都是西南官話,林逸他們都是普通話,外加一些上京的方言。
互相之間又不熟悉,聊着聊着就聊成了三撥。“咱們這次過來,飲食方面也千萬要注意,蠱毒這種的東西,是可以通過飲食來下種的,以前我們判斷這秦老大的死,可能是因爲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惹禍上身。
他的助理突然去世,讓我覺得這事並不簡單,可能有人想阻止我們找到真相。”
林逸說完,身邊汪強和錢升趕緊撂下筷子,剛想端起杯子漱口,又趕緊換了包裡的礦泉水。
“你怎麼不早說,我這都快吃飽了,你告訴我這裡頭有‘佐料’?”
“我是說讓你們注意,又沒說這頓飯有問題,緊張什麼?”
汪強漱了漱口,吐掉直接伸手一抹嘴,端起酒盅先自己幹了一個。
“我說你也是鹹吃蘿蔔淡操心,操這份兒閒心幹嘛?咱們幹咱們的事就完了,入土爲安,結賬拿錢,他們這些豪門的恩怨跟咱沒有半毛錢關係。
別的不敢說,這茅子,絕對沒問題!喝着喝着,別浪費了。”
汪強的話永遠是話糙理不糙。
“強哥說的沒錯,這件事本來也沒多複雜,只是咱大哥這個人,平時考慮問題周全,想的比較多,多注意點沒有壞處,別忘了咱後面還有人盯着呢。”
錢升出言提醒道。
“這些所謂的豪門之間合夥做生意,經常會因爲一些利益上的衝突發生分歧,這很正常。現在也不是以前了,爲了點蠅頭小利能不顧別人的生命,下死手。
惠助理的意外身故,不是已經出了正式報告了嗎?就是一場交通意外,你也別多想了。來吧,不要浪費了這一桌的美酒美食。”
白璐率先舉杯,林逸他們幾個,連帶其他兩撥人也都舉起了杯子,大家碰了一下,一飲而盡。
林逸一行也就此離席,回到了各自房間。
按照原定計劃,明天一早,大夥就要離開貴山市,前往黔東南的少數民族聚集區。
他們的工地就在那裡,而且林逸判斷蠱毒的源頭應該也是出自那塊地界。
就在他洗漱完畢,準備休息的時候,門鈴響了。
“誰呀?”
“是我林先生。”
聽聲音是秦仁杰。
“這麼晚了,秦總有事嗎?”
“方便進來講話嗎?”
聽到這,林逸翻身下牀,穿好了衣服,打開了房門。
秦仁杰穿戴整齊的站在門口。
“有什麼事進來說吧。”
秦仁杰點頭致意,跟着林逸進屋。
“這是我的寵物,也是我的得力幫手,叫悟空。”
林逸伸手一指椅背上的靈猴介紹道。
“悟空你好!”
秦仁杰還跟它打了聲招呼。
靈猴壓根沒搭理他,自顧自坐在椅背上磕花生。
“秦總這麼晚了找我有什麼事嗎?”
秦仁杰沉默了一會兒,忽然開口道:
“我覺得,Alan的死並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想要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