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歐少冷冷的聲音,艾雪多多少少能察覺出來,男人語氣裡的不耐。
心下一動。爲什麼她總覺得,歐少和她這個妹妹之間,有着一絲隱隱約約的,若有若無的,甚至於有些讓人覺得木,捕捉不到的模糊不清的東西存在呢!
應該不會的。
歐少在官方資料上表明他是一個非常正直,而且潔身自愛的男人。他的身邊雖然也不乏女性出現,可是卻都會被他一一pass掉。
在上流社會中,只要稍微有些常識的人,就都清楚,歐式集團的歐少,有一個談不上多麼雅緻的綽號,它叫做“冷漠殺手”。意思就是說,專門冷漠那些追求他的女人。
艾雪輕輕的甩了甩頭,儘可能的讓自己恢復平常的心態,甩掉那些不正常的思緒。微微的勾起嘴角,儘可能的保持着微笑,讓自己看上去是那樣的嫺靜淡雅。當然,她原本就是美麗的,美到了不可方物的地步。
她在暗暗的思躊着,只要男人微微的一瞟眼睛,視線掃到車上的任何一面鏡子,就都能夠清晰的看到她的影像。所以她纔會如同坐在氈板上一樣,異常的緊張,生怕自己哪怕一個不美麗的表情落在男人的眼睛裡,給男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就好像是兩個人之間有了約定一般,歐少和洛小西都緊抿着脣瓣,沒有再繼續說一句話。
車廂裡唯一的一個第三者艾雪,畢竟跟歐少是剛剛相識于飛機之上,雖說經過幾天的相處下來,她與歐少以及洛小西,三個人還算融洽。
但畢竟,自知還是在陌生人的序列裡,並非非常嫺熟的好友,也非常自然的緊抿的脣瓣。不敢妄發一言,生怕說錯話,惹對方生氣之外,更會丟了自己的形象。
車子裡頓時恢復了一片寂靜,這讓開車的男人感到很悶。男人的車開得也漸漸的緩慢了下來。如身邊所有的車輛一樣,一個極其正常的速度淹沒在車流中。
一路上,洛小西不再是剛纔那麼歡悅,她沒有再主動去找艾雪聊天。而是略微的側着頭,用一雙清麗的眼眸。目光散漫的看着車窗外面的景色。具體是在看些什麼?他自己也並不是很清楚。
雖然沒有明說,可是洛小新還是很聰明的,她還不至於遲鈍的連男人語氣裡流露出的生氣都感覺不到。
男人這是在吃醋嗎?洛小西悄悄的想。
出於本能的洛小西心裡是高興的,甚至於高興的想要笑出聲了,卻又委實不敢,怕自己真的做了,男人礙於一個面子問題,而操了她的興致,萬一,一個脾氣上來,將她和艾雪丟在大街上,那也不是不可能的的問題。
這種無厘頭的事情,男人是絕對能夠做的出來的,這一點上,她深信不疑。
何況,還有一個原因,在洛小西的心裡隱隱作痛,讓她踹踹不安。
男人顯然並沒有將她公開的想法。雖然,她和他已經領了那個紅本本,已經有了合法的擁有對方的權利,卻也只能是一個只有兩個人知道的秘密。
許是看着窗外悠然而過的“風景”,看的乏了,想要活動一下脖子,洛小西宛若擰着頸部八字操一般的轉動着頭,動作輕緩的不次於電影的慢鏡頭。
洛小西歪着小巧的頭,悄悄的看着坐在身側,目視前方的艾雪,幽幽的在心底嘆了一口氣。
只怕,在這位突然出現的艾小姐的眼睛裡,她洛小西和歐少就是一對不是同姓氏的兄妹吧,表兄妹,兩姨兄妹?總之逃脫不掉血緣關係吧。
洛小西的手不知不覺中,就伸進了一旁的那個隨身攜帶的小挎包裡,挎包很小,卻足夠她裝一些小的物品,手在挎包裡胡亂的摩挲着,必須獒承認,在沒有眼睛明視的情況下,即便是在一個小小的挎包裡找一件東西,真的也是很費勁的。
還好,那個紅色的小本子是裝在一個漂亮的、非常喜氣的盒子,就算是裝在了挎包裡,也很容易辨認。洛小西的小手很快就將結婚證書抓在了手裡,就彷彿能夠感受到那種熱情的滾燙溫度一般。
證書還在,她和歐少的婚姻關係還在,她是歐少的合法妻子,就算是剛剛發生不過是幾個小時的事情,卻也容不得任何人的抹殺。
突然間,洛小西的心安靜了下來,剛纔的忐忑不安瞬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只要歐少是她的丈夫,只要他承認他們之間的關係,至於其他人,重要嗎?
輕輕的搖搖頭,洛小西不覺啞然失笑,甜美的微笑頓時沿着她的嘴角,盛放射狀在她整張俏麗的臉蛋上,光彩耀眼。
艾雪直着背坐在位置上,整個就是緊張的目不斜視,對前方的注視比歐少這個司機還要專注,在這種情況下,她哪裡還有心思用來分神注意到洛小西開心與否。
一路上,艾雪會對着洛小西和顏悅色,有問必答,甚至於表現的異常的投緣親暱,那不過是礙於洛小西叫歐少一聲“冽哥哥!”
雖然歐少並沒有非常鄭重的對着艾雪介紹,他和這個叫做洛小西的女孩子的關係,但是,艾雪也猜測到了,能夠跟歐少這樣身份的人表現的如此親暱,並且堂而皇之的住在一個房子裡的,不用問,用腳趾頭想,也能猜出來,除了親人就是女人。
顯然這個洛小西稱呼歐少一聲“哥哥”,很自然的就可以解除設防,否定了她是歐少女人的可能,自然就是歐少的哪一個七大姑八大姨家的妹妹了。
既然想要和歐少關係一點點的親暱起來,搞定他的這個妹妹,也是非常必要的。
艾雪顯然是在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盤,又怎麼會將心思真正意義的房子啊洛小西身上。
相比較艾雪的“遲鈍”,歐少的一雙眼睛卻異常的靈活,他在專注着道路情況的同時,也在時不時的掃視着後視鏡,總是能夠從後視鏡裡清晰的看到洛小西的神態。
洛小西無聲中綻放在臉上的笑容讓歐少爲之一震,一個不留神,車子踉蹌了一下,只不過是幅度很小,除了作爲司機的男人,後座上的兩個女人顯然並沒有察覺到。
是什麼讓洛小西嬌豔如花?難道是廖青陽嗎?
男人緊鎖着眉頭,臉色鐵青,手指的骨骼泛着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