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小小的眼淚頓時就下來了,她急急回身扶住搖搖欲墜的言錚:“言錚,你可別死啊,你別嚇我!”還好她還沒有完全失去理智,曉得趕緊上下其手封住穴位替言錚止血,卻見言錚又狠狠地咳嗽了兩聲,噴出一口鮮血,漸漸失去知覺暈厥過去....
“言錚!”罌漓漓此時回身而來,剛好瞧見言錚用自己的身體替煙小小擋下那鬼火刀,眼瞧着言錚倒在血泊中生死不明,罌漓漓的眸中,殺意攀升到了極致!
他們竟然傷了言錚!
不可饒恕!罪無可恕!
她定是要讓這四條鬼變成真的孤魂野鬼!
氣沉丹田,將離火之精置於丹田中央,只見她手掌一翻,一團紫金火焰驀然騰起!緊接着,罌漓漓整個人都仿若置身在那一片紫金色的火海之中,早已四散而開的長髮隨風起舞,彷彿每一根發尖都噴薄出火焰來,模樣看起來就仿若是浴火重生的鳳凰一般!
搖擺的火苗在風中凝而不散,逐漸地凝合着,幻化成飛鳥模樣,那火焰也恰如飛鳥般翩然起舞!
“去!”
罌漓漓手掌往前一推,紫金火焰幻化而成的火鳥,瞬間放大百倍,如浴火鳳凰般迅捷無比地向四面八方凌空撲去,尤其讓人稱奇的是,那紫金色的火焰之鳥才飛過一尺便虛空化爲兩隻,一尺之後二化成四...
及至那魑魅魍魎四鬼身前的時候已是數只鋪天蓋地襲來,那四鬼均是瞳孔一縮,未料到這剎墨族女巫師竟有這等手段,齊齊都使出鬼火刀來,打算來個以毒攻毒,以火攻火!
卻沒料到那紫金火焰溫度奇高,比之鬼火刀強橫數倍,絲毫不遜色傳言中的九味真火。
只聽那些紫金火鳥發出低低的鳴叫,張口迎上那鬼火刀,在四鬼驚慄的目光下,將那鬼火刀盡數吞下,末了,還吐出一團團的黑色菸圈來。
那些紫金火鳥吞掉鬼火刀後,似乎還意猶未盡,張開火翅就朝四鬼撲去。
其中一鬼重重轟出一拳,一隻來到近前的紫金火鳥似是剎那潰散大半,飛濺到近旁草木之上,緊接着又有一鬼緊接着轟出三記重拳,想將那迎面而來的紫金火鳥也一舉擊潰,卻哪料到那些火鳥一扇火翅,竟是直接噴薄出無數灼人的火焰來,霎時流火四射烈焰四起,將整個院中都染成了紫金色一片!眨眼的功夫,那紫金色火焰就將魑魅魍魎四鬼吞噬其中!
只聽見一陣陣一聲聲淒厲慘叫從烈焰中傳來,罌漓漓柳眉倒豎,眸中殺意不絕,素指狠狠一掐,將離火之精中的天地真火齊齊引燃,此時那烈焰中的厲鬼哪怕是鐵打銅鑄,也要被燒成灰燼!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那淒厲地慘叫漸漸消隱...
鬼域的魑魅魍魎四使齊齊化作了一團黑霧。
“言錚,你怎麼樣,你別嚇我啊!”
這時,煙小小的聲音急急傳來,拉回了罌漓漓那被殺戮佔據的內心。
“言錚,你個傻瓜,爲什麼要替我擋啊!你要是死了我活着還有什麼意思啊?言錚,你醒醒啊....”煙小小的聲音哭的肝腸寸斷,摟着渾身是血的言錚竟是手足無措,驚得罌漓漓心中一緊。
急急回身,這才發現房中的仄仄也早就忍不住又衝了出來,只見仄仄當空虛引,從自己體內調出無數靈力精元替言錚護住心脈,卻還是不住地搖頭,罌漓漓心下一沉,難道....
她趕緊也俯下身去,將自己體內的靈力真元也齊齊送入言錚體內,卻感覺收效甚微,言錚此時五臟六腑都已受傷,經脈一片紊亂,脈象也越來越弱....
此時怕是隻有那若耶族的太醫正纔有回天之力,可是,那傢伙已經死在了永徽城下....
“沈家!沈家的“涅磐回鳳丸”據說就算是瀕死之人也能藥到病除,對,你們幫我照顧好他,我去沈家偷一顆“涅磐回鳳丸”回來!”就在衆人都快要絕望的時候,煙小小忽然想起了什麼,她一把抹掉臉上斑駁的淚痕,自顧自地說着,轉身欲走,卻被罌漓漓一把揪住:“等等,我和你一同去!”
煙小小原本想要拒絕,罌漓漓卻又急急補了一句:“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煙小小也來不及多想,便點頭應了。
煙小小的身手罌漓漓方纔也基本看明白了,基本也就是腿腳功夫不錯,打架的功夫,基本沒有,雖然心中也疑惑爲何沈家會搬到堂庭附近來了,但是她也知道,所謂的“涅磐回鳳丸”怕不是那麼容易可以偷的到的,記得當年瑤姬的記憶裡,那沈家大小姐曾經說過,“涅磐回鳳丸”是沈家的聖物,世間萬金難求的東西,就算是她那世人稱爲藥王的爹爹,耗費了幾十年的時間,也只練出了十粒。之前瑤姬對那沈家大小姐有救命之恩,纔給了瑤姬一顆。
此時沈家大小姐自是不可能還活着,她的後人怕不會再這麼輕易隨便給他們的,說不定最後還是會動起手來,煙小小自是要吃虧的。
而此時言錚的情況,也只能死馬當做活馬醫,所以罌漓漓決定隨同煙小小一同去沈家走一趟,哪怕是偷是搶是奪,也定要幫言錚取回救命的“涅磐回鳳丸”來!
此時莫奕了無音訊,言錚又意外受傷,土鱉也昏迷不醒,罌漓漓忽然覺得自己肩上的擔子變得沉重無比,可是,她知道,自己沒有退路,越是在這樣的時候,她越是要堅強!
之前那番大響動明顯是驚動了那客棧的掌櫃,他急急地從前院趕來過來,看着院中一片狼藉的樣子和地上的血跡,那張微胖的面上頗有些忐忑和不豫,好在罌漓漓也算是會看臉色的人,簡單敷衍了幾句說是仇家來尋仇,已經沒事了,又徑直丟了幾綻將近可以買下他這個院子的銀子給他,那掌櫃方纔樂呵呵地離開。
畢竟這是在堂庭,那掌櫃也算是見過世面的人,什麼仇家尋仇,結夥打鬥之類的事情早就屢見不鮮了,也不是什麼稀罕事。只要有錢賺,他纔不管那麼多呢,在堂庭做生意,需要的是膽量。
只要客人能拿得出錢來,把他的客棧拆了都沒問題。顯然這院子裡的幾位客官便是屬於能掏得出銀子的,所以,他不但絲毫不在意,還特意叮囑店裡的夥計,沒事就別去後院晃悠,後院的客人不是好惹的,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假裝不知道。
好不容易安撫了那掌櫃的,罌漓漓又如此這般對仄仄和窮奇細細交代了一番,讓他們照看好言錚和持續暈迷中的土鱉,又交代,若是莫奕回來了,要努力安撫他,莫要讓他輕舉妄動,最後按照煙小小的指揮,重新在這小院附近佈置了數道結界,這才急急地向城外掠去。
也不知道是擔心言錚還是煙小小本就輕功非凡,一會兒功夫,就把罌漓漓落下了老遠,罌漓漓自是不敢怠慢,提息運氣,一路狂飆追得氣喘吁吁。
可是越是往城外掠去,罌漓漓的心中卻越是有種不安的感覺,雖然她下意識覺得這煙小小對言錚的感情應該是真的,不會欺瞞自己,可是,總覺得從剛踏出那客棧起,便有一種無形的壓迫感,如影隨形。
像是有人一直在緊跟着自己,可是掐着生靈訣,卻又並沒有任何發現。
是誰?是誰在跟蹤自己?是之前那放出紙片人的幕後人還是姜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