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生之黑色人魚
見鬼的!該死的!可惡可惡可惡可惡……
我那麼不顧後果,把身份和自己的本性都說給那幾個人聽,就是爲了離開,可是,看看現在,被一羣狼樣的人虎視眈眈地盯着,就像是在嘲笑我當初一切都是白做了!
爲什麼我要的簡單沒有來,反倒是越來越複雜?!
如果說國王夫婦和愛德華不知道我是人魚,還是一條冷血無情的人魚,那男人、許丹言、陸明志這三個人總該清楚我的本性了,爲什麼還要不怕死的湊過來?爲了報仇?爲了肚子裡的小寶寶?還是說爲了心底不同的感覺?抑或是,肯定我不會真的殺了他們?!他們是哪裡的來的自信?可該死的,我還真的下不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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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旭,你要嫁嗎?”陸明志又問了一遍。
“我……”我耙了耙亂掉的頭髮,糾結着表情。
嗚~~我可是人魚,還是一條自認爲殘忍冷血的人魚,爲什麼從以前到現在,都只有被“欺負”的份啊!我的威嚴啊,氣勢啊,對他們壓根就起不了作用!鬱悶死人魚了。
我決定說真話:“我想娶……”。
當然後面的話是沒有機會再說出口了,因爲我才說出[我想娶]三個字,就收到最少四聲“你想娶誰?”的問話。
話裡邊的冷意足夠與外面的冰天雪地相比,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被幾個人異口同聲的話嚇得我再不敢說了,偏偏腦袋瓜子不中用,危急時刻也不顯現出一點急才,反而像是生鏽的齒輪,猛加油也轉不動。
“小旭,愛德華都跟你上牀了,你想要讓他背上始亂終棄的罪名嗎?”王后鐵了心要把她的兒子往歪路上推。
“那我還跟他還有他也上牀了,不是也要,呃?”我指完男人再指着許丹言,然後,在衆人目瞪口呆中,我把手指握成拳,牙齒咬得“嘎嘎”響,真想咬掉自己的舌頭,或是敲破自己的腦袋,看看裡面裝的是什麼糊糊!笨死了,也難怪會被他們罵笨蛋,真的好笨哦。
“啊?”王后短促地驚呼了一聲,頓了好幾秒才說:“沒關係,他們是過去式,我也沒有看到你跟他們上牀。”
我腦後滑下一滴巨汗還不夠,前面的額頭也滲出許多細汗。這個王后,比愛莉絲還難纏!極品中的極品啊!
“那怎麼行,小魚都承認我跟他的關係了。怎麼可以再跟別人?”男人順勢說道。
我不管男人和許丹言和陸明志,把求助的眼神望向王后身後的國王和愛德華。他們怎麼可以這麼淡定啊?這不是小孩玩過家家啊。
“尊貴的王后殿下,妳跟國王陛下就愛德華一個王子,愛德華可是未來的國王啊。如果他娶個男人,會影響國情的,而且,還有後代的問題。你們難道就不想抱孫嗎?”我從遠情分析,希望打動腦袋不知是什麼構造的王后。
王后低頭沉思了一下,點頭道:“小旭說得對。那麼就先這樣,你跟愛德華訂婚的事情等過了今晚的聖誕宴會再仔細商議,總不能讓嫁過來的小旭委屈了去,不是嗎?”
我往後一倒,跌進柔軟的被褥裡,看着天花板繁複的花紋,哀嚎道:“我要死了。”緊接着,我惡狠狠地說:“你們都出去,通通都出去,不然我放哈里咬死你們!”
王后不爲所動,還俯身過來拉起我,說:“小旭別撒嬌了。快起來,今天可是聖誕節,怎麼可以在牀上睡懶覺?以後做了王子妃,可不能被皇室內閣的那些老古董抓住小辮子,他們會念到你的耳朵起繭。”
我的兇狠被王后當成是撒嬌,做人魚做到這個份上,只能用失敗來形容了。
本來想着和愛德華去滑雪的**也被他們的到來衝得一乾二淨,弄得我又想睡了,偏偏幾個千瓦不止的大燈泡沒有一個要離開房間的意思。我只得無奈地從牀上起牀,掩脣打了一個大哈欠,說:“好好,我起來就是了。你們等一下,我去浴室刷牙洗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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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遲到的早餐,我和愛德華加上一隻黃金犬哈里在國王夫婦笑眯眯地揮手下,去滑雪了。
我往車後望了望,奇怪那三個人怎麼沒有出現。
“溫旭,你看什麼?”愛德華也往後面望去,問。
我扭轉身子坐正,說:“愛德華,你的父母真嚇人。你也是,把自己喜歡的人說出來不就好了?省得他們老是把我們兩個湊成一堆去。過了今天晚上的聖誕宴會,我就要離開了。”
“離開?你要跟表哥他們回去嗎?溫旭,你真的在意我父母把我們倆個湊一起的舉動嗎?我沒有不說出來,是因爲他們不相信我。或者都是我的錯,從小到大,因爲自己是王子,接受的教育總是與普通人不同,每個接近的朋友都是抱着某種目的的,所以,我都沒有什麼朋友。可是溫旭你不同,自在極地外圍你登上那艘船開始,我就很想跟你做朋友。只是我沒有交過幾個朋友的關係,不會與人相處,所以……反正你知道。”
“還好,你沒有因爲我兇巴巴的話和舉動生氣……後來,你又救了我。那時,躺在冰塊上動也不能動的我想,如果你死了,那我再也不去交朋友了。你這個第一個自己想交的朋友就因爲自己的自大而死去,以後,我還會敢去交朋友嗎?還會找到一個如溫旭你這般可以爲朋友犧牲的人嗎?當在姑媽的生日宴上見到你時,我覺得是老天聽到了我無時不刻的祈求,終於把你又送回我的面前。”
“溫旭,我的身份和生活環境註定了很難有真心的的朋友。我,我跟你在一起時,總是特別地能放鬆。也許,就是因爲這樣我從不在別人面前露出的另一面讓我的父母親誤會了我們的關係。誰叫我長到現在二十三歲了,還沒有正式交過女朋友。他們定是把我們的相處模式看成是情人的相處模式了。”
說完一長段話,愛德華定定地看着,等着我的宣判一樣露着小心翼翼地表情。
我淡淡地笑了,哥倆好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我理解的。我小時候因爲是私生子而總是被別的小孩嘲笑,我的示好他們從來都是不屑的,好像我有傳染病一樣,所以,我都是一個人玩的……後來,我被一戶大戶人家收養,有了一個哥哥,幾個好夥伴,他們對我很好,很寵我。愛德華,我相信,你會交到好多真心的朋友的。”
愛德華的眼裡先是閃過心疼,再着就是一些懊喪,最後,溫柔地笑道:“溫旭,你從沒有跟我提起過你的身世。對不起,勾起你不好的回憶了。”
“不用道歉,那些不管是糟糕的、還是美好的回憶,對現在的我來說,都是無比珍貴的。”我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說:“好了,回去後再向你的父母說清楚我們的關係。今天,我們就開心地玩。愛德華,別忘了和我打雪仗。”
“嗯。”愛德華重重點頭,“你想玩什麼都陪你!”
“呵呵,乖。”我像摸哈里的頭一樣摸了摸愛德華蓬鬆的發,手感好得都不想停。
“溫—旭—!”
“哈哈,哈里,你家的王子炸毛了。”我不怕死地笑道。
“汪汪——!”
一時間,車裡熱鬧得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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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雪場坐落在皇家森林的北邊,對外開放,視野很好,既有驚險刺激的垂直滑雪道,也有初學者使用的緩坡道。
從車上下來,擡頭看着遠處從山巔俯衝而下的滑雪者,很是佩服他們的勇氣和探險精神;高空有兩條長長的纜繩,來回運輸着上下山的遊客。
愛德華跟着保鏢一起把滑雪用具拿下來,走到我的身邊,先爲我攏了攏圍巾和帽子,道:“冷嗎?我們坐纜車上去。”
我抽了抽嘴角,說:“不冷。愛德華,我不會滑雪。”
愛德華爲我拉低帽子的動作一頓:“溫旭,你沒有告訴我。”
“你沒問。我可以臨時學的。愛德華,你自己去上面滑,我想看你滑雪的樣子,一定很威風。”
愛德華遲疑了好一會兒,不滿地瞪着我,說:“我教你,順便當熱身。”
“謝謝你,愛德華。”
“走吧,去緩坡道的初學者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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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引起轟動的三個人,我眉毛不安地跳了兩下。
愛德華還遲鈍地說:“呃,表哥他們三個原來也來這裡玩滑雪了啊。”又疑惑着自語:“奇怪,他們三不是都很厲害嗎?怎麼會出現在這個初學者區啊?”
我停下腳步,不管那三個引得女人眼冒紅心、花癡尖叫的男人是不是因爲我而故意趕在我跟愛德華面前先過來守株待兔,都讓我感覺他們幼稚得好笑。
可是,就是因爲他們這種默不作聲的舉動,讓我的心越來越迷惑。對着殺不得、恨不得、怨不得、愛不得、趕不走的他們,我真的真的很頭大。
難道真的答應王后跟愛德華訂婚,讓他們幾個死了心去?可有用嗎?我都把麗夫人事故攬到頭上了,他們都還追了過來,光是利用愛德華,就能逃開他們嗎?用膝蓋去想也知道是不可能的。既然這樣,我爲什要把將我當成是好朋友的愛德華拖下水呢?別搞得最後連愛德華的友誼都失去了。
“愛德華,我不學了。我們去坐纜車到山上面去。我和哈里就看你滑雪好了。”我拉住想去向那三個打招呼的愛德華說。
“好吧。”
愛德華剛應下,那邊的三個就發現了我們,優雅地笑着擠出被女生包圍的圈子,向我和愛德華走來。
許丹言在我們面前一個瀟灑的剎住,把右手的滑雪杖放到左手扶着,再把護目鏡拉高到帽子上,笑眯眯地說:“你們來了,還以爲你們會去看電影之類的活動呢。”
連我都聽得出來,他們果真是在這裡有預謀地守株待兔,那麼愛德華就更聽得出來了。
愛德華的笑容有些微的僵硬,還是問:“你們怎麼會在初學者區?”
陸明志下巴朝我微微擡了一下,說:“等溫旭。他可能雪杖都不會握。”
“走吧。你現在的身體也不能做太激烈的運動,就這裡玩一下就好。”男人霸道的伸過手把我拉到他的身邊,擡腳就走。
呃呃呃?這三個人,這個樣子,我是不是可以認爲,他們結成了同盟,只爲把愛德華“驅逐”出我的身邊?其實,我只要深想,就可以從被愛德華接進皇室的那天見到他們三個開始,從各種舉動或是話語中,無一不顯現着他們三個在和睦相處着。
這讓我很不解了,還深深地懷疑,這三個人,男人霸道、許丹言強勢、陸明志凌厲。啊呸,我爲什麼要把陸明志也算進來啊,真是腦袋秀逗了。除去陸明志,霸道的男人和強勢的許丹言一定是想合夥把我抓回去,再內鬥。對,就是這個樣子的!這兩個人,到底是哪裡來的自信想捕我這條人魚?真以爲我好欺負啊!
“放手,我不要在這裡玩。”
“那你想去哪裡玩?”男人停下來,低頭問我。
男人也把護目鏡摘了,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的眼睛。
他的眼睛裡,一片平靜,什麼情緒都看不出來。
“我想坐纜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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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纜車坐兩個人,所以,問題來了。誰都要跟我擠一輛。本來嘛,我是跟着愛德華來的,當然是跟愛德華同一輛。可那三個人會出現在這裡,就是爲了搞破壞!
嘿嘿,不過,在他們還在划拳決定誰與我同乘一輛纜車時,我和哈里跳上纜車,把門一關。
然後,我趴着窗子,看着被工作人員趕到後面重新排隊的幾個人,笑得非常的幸災樂禍。誰叫他們幾個一直擋着後面的遊客,惹着衆怒了。哼,帥哥又怎麼樣?
——
纜車走到了一半的時候,哈里突然舔着我的臉,我還有些迷糊,才幾分鐘的時間,我就昏昏欲睡了,或者說,我幾乎睡着了。
哈里有些焦躁,不停的在纜車的小空間裡轉着。
“不好!有危險來了!”我猛的站起來,纜車一陣輕晃。
看着山頂的雪峰,我眉毛擰了起來,又回頭往山下望去,還能看到纜車登上臺那裡醒目的四個人,又因爲是聖誕,皇家滑雪場的遊客很多。
在我的話音落下沒幾秒,雪崩的轟鳴聲和着人們此起彼伏的驚叫聲滾滾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