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生之黑色人魚
我從露茜辦公的約西酒店旁邊的商務大樓走出去,站在臺階上,仰着頭看了看天空,一羣鴿子在高樓大廈中飛着,殘影映在玻璃幕牆上,又飛快的掠過。
感覺有人看過來,我收回望着天空的視線,轉而往身上視線的主人看去。
陸明志靠在車邊,灰色的風衣給他優雅的氣質添上滿分的帥氣。
更遠一點的地方,我看到兩隻掛着相機如小老鼠般的記者畏畏縮縮地躲在一旁。
我淡淡地笑着,往那兩個記者走去。現在的我,野獸的血液正沸騰着,不來點殺戮很難平息心底噬血的**。
經過陸明志身邊的時候,他拉住了我的手臂:“跟我回去!”
我回頭看着陸明志嚴峻肅穆的臉,笑:“回去?回哪裡?陸明志,你還真是失憶了,所以根本就忘了我們兩個的關係有多麼糟糕!你曾經的希望是我永遠消失!”
“不管我曾經多麼厭惡你,但是那都是失憶前的事,我只知道現在你對我感覺,那就是你讓我的心動了,我想我愛你。”
我大聲地笑,笑得差點眼淚都出來了。因爲真的是太好笑了。曾經死掐的對頭現在在向我表白,我怎麼不該笑?!怎麼能不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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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慢慢地止了笑,定定地看着陸明志,道:“你不是應該陪着他們在那裡怨恨詛咒着我嗎?怎麼會知道我在這裡?”
“或者吧。現在也就只有我有空。如果你想去瑞國找愛德華,那就跟我回去!到時我們陪你去。”
“我可以把你找到這裡當作是你們擔心露茜和德法奇父女嗎?他們沒事的,呵呵,最少現在沒事!”
“我不記得他們了,爲什麼要擔心他們?我擔心的是你!”
“算了吧,放手!不然我怕自己真忍不住把你在光天化日之下給殺了。要知道,我現在可是忍得很辛苦,就因爲沒有殺了露茜和德法奇。”
陸明志不爲所動,緊緊地抓着我的手臂不放。
“你——!”
感覺除了兩個記者還有行人慢慢停下腳步看過來時,我突然惡劣了一把,想到讓男人和許丹言對我徹底放手的方法,順便,報復一下陸明志,誰叫他也給過我報復之吻。
只是,很多時候不會拐彎的腦子被想殺戮的**充斥,就算勉強壓制住了殺戮的**,不夠活躍的腦細胞更是高臺跳水,全被溺死了。壓根就把陸明志失憶一事忘了,還忘了前一刻還被表白來着。
“溫旭,你要知道,我們都不可能放過你的!因爲你不僅僅是欠了我們的情,還欠了我們的……唔……”
看着陸明志瞪大的眼睛,我趁機撬開他的牙齒,舌頭滑進他的口腔,挑逗着他似乎有些嚇得僵硬的舌頭。
只是事情好像有些失控了,在我的舌頭在他的口腔裡轉了圈就想退出來時,他飛快地扣住我的後腦勺,另一隻手放開我的手臂,改攬住我的腰壓向他,反客爲主,吮吸住我的舌頭不放……
該死的,偷雞不成反蝕米。這是報復之吻嗎?!
被他放開後,我快分不清東南西北了,癱軟着半趴在他的懷裡,腰間被他緊緊地摟着。
我感覺心臟劇烈地跳動着,好像下一刻就能蹦出胸膛;微張着嘴脣,輕輕地喘息着,把被他奪走的呼吸全部補吸回來。
耳邊,亦聽到他強壯穩重的心跳聲,似乎很愉悅。
待穩住了呼吸,穩住了因吻而情動的身體,我惱羞着一把推開陸明志。
他的後腰撞在了車頭上,眼神平靜地看着我,沒有憤怒,沒有不解,什麼都沒有,就是平靜的。
他撐起身體,擡手想再抓住我,被我後退一步躲開了。
“溫旭,你吻我。”
他平平的聲調說着事實,卻是讓我懊悔地腸子都青了。
我笑得很邪惡,說:“因爲我要毀了你們三個人的兄弟之情!”
果然,他在聽到我的話之後,臉色變了變,又很快恢復了,一邊輕撣了一下袖子上蹭到車頭的灰塵,一邊向我走來。
我退了兩步,想想自己沒什麼好怕的,就停下後退。
又是三步的距離,他摸上了我的脣,低着眸子看着我,說:“溫旭,你的脣讓我熟悉,我吻過你!或者,失憶前,我們不只是死敵那麼簡單。”
他怎麼可以說得這麼肯定的吻過我?!還是說,他的記憶在復甦?
我揮掉他的手,轉頭看着身後探出頭和相機猛拍的記者。
冷聲道:“我數到三,如果你們不出來把相機交出來,我就過去宰了你們!”
“你也就只是一個從廣告界升上來的小明星,或許這幾天讓你出名了,不過是臭名罷了。要是你敢對我們記者不利,我們可以用語言‘殺’死你!”其中一個瘦小記者雙手握着相機的鏡頭走了出來,比我還囂張地說。
另一個長着雀斑的記者也跟着走了出來。
“我現在就可以殺了你們!”我說。
雀斑記者比瘦小記者圓滑,自動地打開相機,把裡面的記憶儲存卡取出來,遞給我,說:“抱歉,我兄弟剛失戀,所以火氣有點大!請原諒,我會勸他把卡拿出來的。”
“約翰遜,你太遜了!這種小人物怕什麼?要不是現在他的醜聞好賣,你以爲我會來蹲守這裡啊?!只不過我們還真好運,真撞上他又跟其他男人交往的證據。只是約翰遜,我怎麼覺得這個男的很眼熟呢?”
約翰遜輕聲說:“克里,他是揚帆集團的副總裁陸明志,也就是與顧先生傳出緋聞的那個。”
“什麼?嘿嘿,真是太勁爆了!本來是一對的兩個人居然同時喜歡上另一個人,而那個人好像還是傳說中的第三者。上層社會真是太齷齪了!所以,我喜歡當記者,去挖掘那些表面正經,背後卻比下水道還髒的名人生活!所以,想讓我交出記憶儲存卡,沒可能!這可是我升職的好機會!”
我懶得再看叫克里的記者的嘴臉了,一腳踢上他的胸口,看着他飛起撞到綠化道上的樹濺出一口血滑坐地方,才慢慢地放下腳。
無視着約翰遜的尖叫聲,慢慢騰騰地走到他的前面,抓着他的頭髮,把他的頭擡起,拍打着他蒼白的臉,看他翻白的眼球動了後,我說:“不一定要你自己交出來,我有手有腳,可以自己拿。”
“咳咳——!你是惡鬼!你居然敢毆打記者,你等着怎麼被我們記者口誅筆伐吧!咳咳,周圍的行人都看到了,你想怎麼否認都不可能!”克里噴着血沫子恨恨地說。
“你還真是不畏強權啊!生死都被我掌控着,還敢口出狂言!說你是愚笨還是正義呢?可是沒辦法,我今天要是再不沾點血腥,我怕會傷到更多的人!反正你是陌生人,又正好惹着了想殺人的我,那麼就拿你止住我的殺戮**吧。”
“你!你!你是來真?!你真的想殺了我?!這是犯法的,如果你真的在大街上殺人,那麼,你的星途就徹底毀了,你會被關進看守最強、犯人最兇殘的監獄,每天每天被人操你的屁股!”嘴角流着血液的克里臉色白得不能再白,汗水從他的毛孔裡拼命的滲透出來,用兇狠的語氣說着虛張聲勢的狠話。
我鬆開揪着他頭髮的手,手指如情人暱喃般在他的頸側動脈處輕輕撫摸着,慢慢地下滑,移到他的胸口處。
在他恐懼的眼神中,五指插|進他的心臟。
“啊——!”他驚叫着暈死過去。
“啊——!老天啊,殺人了!真的殺人了!啊——!”約翰遜奔過來,看着歪倒在樹邊胸前漸漸溢出大片紅色的克里,抱着自己的頭尖叫不已。
陸明志也快步走了過來,低頭望了地上的克里一眼,把我扯過去,雙手緊抓住我的肩膀,大聲道:“溫旭!你有沒有人性?呵,跟你說人性真是我的失誤。你去車上等着,我打電話叫他們過來處理。”
約翰遜總算是從同事被殺的事中回過神來,第一件是就是打電話報警,眼睛還用恐懼和仇恨的眼神盯着我,似乎是隻要我一有異動,他就逃跑。
“嗯,好。”我舔了舔手指,點頭應道。我知道陸明志說的他們是誰。
陸明志的神情很複雜,我們彼此深深地凝視了一眼,然後他掏出手機轉身去打電話。
而我與他錯身而過,邪笑着舔了一下手指,走到他的車前,打開駕駛座這邊的車門,坐上,啓動車子,把方向盤轉到右邊,駛上路面。
從後視鏡看到後面一邊打着手機一邊追跑過來的陸明志和那個記者約翰遜,我伸出頭,向他們揮了揮手,給了一個飛吻。呵呵,陸明志氣得差點把手機捏碎,臉都黑了,又滿是無奈的表情。至於那個嚇得尖叫的約翰遜,對着手機又是點頭,又是說話,臉上是毫不掩飾的害怕的看着我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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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車開得很危險,追在後面的警車只是遠遠地吊在後面,不敢從兩側包抄我,或是從一側把我擠到旁邊的防護欄,因爲他們做了幾次就損失了幾輛警車,如此,更是把我列入危險人物,把警笛響得幾乎整個城市的車輛都自動避開。
其實也不是我想把車得這麼危險的,只是幾千年沒有摸過方向盤,還記得車上有剎車跟油門就很不錯了。
感覺到空氣的溼度和氣息越來越舒服時,我收起了臉上瘋狂的笑意,握着方向盤的手因爲力道過大而泛白,青色的血管突起。
我恨恨地握拳在方向盤上捶了一拳,看着凹陷一塊讓喇叭響不停的方向盤,我恨,我無奈!明明是冷血生物,爲什麼要有一顆屬於人類的心?!爲什麼到最後,還是沒有殺了那個出言不遜的記者?爲什麼還是沒有殺了露茜和她的父親?爲什麼要用海市蜃樓代替那個記者的死亡?爲什麼只是讓露茜和她的父親中點毒,而不是讓他們立即死去?
哼,雖說沒有殺了他們,但是,也絕對會讓他們害怕了。不說那個記者,光是露茜父女,絕對會在每天早上看到鏡子裡的人嚇死!因爲我的毒毀了露茜最引以爲傲的容顏。
——
海平線出現在了眼前,我猛地加大油門,不要命的衝向懸崖的防護欄。
被我撞得面目全非的法拉利在空中飛翔時,我感覺自己的眼角似乎滑落一滴水珠,最後變成黑色的珍珠,與我一起沉入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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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幾輛警車在懸崖防護欄缺口前急急的剎住,關了警笛,車頂的警燈還是閃着。
所有的警察都走下車,先是扶着車門看了看地上,然後,每個警察都露出了非常驚訝的表情。
路上很乾淨,一直到那道缺口,果真都沒剎車的痕跡。
“阿SIR,地上都沒有剎痕,他是自殺嗎?”一個小警察這樣問他身前的長官。
如果我在的話,一定能夠認出來,那個長官豁然就是在極地一起打過獵的希爾。
“不知道。”希爾面無表情地說完,走到防護欄的缺口邊,只望了下面一眼,就知道,掉下去的人,絕無生還。
可是他還是想相信,那個可以在極地的冰海中都能夠活下來的溫旭,在這種溫暖的海水中,是不是也能夠活下來?就像那個時候,愛德華打電話給他和多爾,說他看到了溫旭,看到了還活着的溫旭!希爾還記得那個時候,心裡是多麼的慶幸!
那個像少年一樣的溫旭;那個喜歡站在黑房子前旗杆處吹風眺望的溫旭;那個不喜歡吃黃豆番茄汁的溫旭;那個總是淡淡笑着卻讓人感覺他在寂寞的溫旭……
是不是又一次能夠死裡逃生?然後出現在愛德華的面前,再來就是愛德華打電話告訴他們,溫旭在我這裡,還是活的。
希爾想到這裡,輕輕地笑了,好像真的聽到了愛德華打過來的電話一樣高興。
“……阿SIR,你的手機響了。”小警察看到自己的長官笑着,奇怪了一下,忙又第三次出聲提醒着不知神遊到哪裡的長官。
希爾若無其事的接起手機。
“老大,我這邊根本就沒有什麼大街上殺死記者的事,地上一滴血都找不着,而是兩個記者嗑了藥,與那個來這裡接溫旭的優雅貴公子陸明志先生起了爭持,一言不和就報了警。還有還有啊,就是當我再三確認兩個記者是不是溫旭真的殺人逃走,他們居然把五分鐘前的話都忘了。這真奇怪,可能他們不止嗑藥這麼簡單,還造成了對溫旭的誹謗罪。那麼,老大啊,那個記者報案說的殺人後劫車逃跑的殺人犯溫旭是真的還是假的?”
希爾抿着脣聽完手機那頭的彙報,擡起腳重重的踢了一腳防護欄,看着掉下去的防護欄碎片,他感覺殺人的衝動都有。
溫旭,不是死於自殺,而是社會的輿論!道德的淪喪與虛僞!
希爾掛了電話,轉身往自己的警車走去,一邊吩咐:“即刻派打撈隊下去打撈,生要見人,死要見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