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生之黑色人魚
直升機的螺旋槳把地上枯黃的草吹得漫天都是。
聽着聲音的衆人從屋子裡跑出來,站在查理大叔家的房子前,遠遠的看着,等待着直升機的螺旋槳停下來。
現在離陸明志醒來不過一個小時,也既是說,我從家裡出來不過六個小時的時間。
用膝蓋就能想到,直升機裡的人,除了男人,我不做其他人去想。
果然,直升機的槳一停,男人抱着小鬼走了下來。
一步一步優雅的走了過來,他懷裡的小鬼“咿咿呀呀”地朝我叫着。
然後,那個我擔心的愛德華和許丹言也從機上下來。
他們的臉色有些蒼白憔悴,不像是失蹤三天的人,倒像是狂歡了幾夜沒有睡好覺的樣子。
——
我從衆人的後面擠到前面,向男人他們快步跑了過去。
“丹言,愛德華,你們去哪裡了?我特地出來找你們,可是我迷路了。”我邊跑邊說。
想去抓着愛德華看清楚他這三天有沒有受傷,但是許丹言大手一撈,把我帶進他的懷裡,低頭就是狠狠地吻了下來。
“唔……放開……我。”
這哪是吻啊?我看是許丹言在發泄他的憤怒。
“小不點,我想你!”溫柔的話瞬間一轉,變得陰森森的,“可是我好不容易回去,看到的卻是一張鬼畫符的字條,你——!”
看着氣得說不出話來的許丹言,我忙順着他的胸口,說:“殤說你們失蹤了,我很擔心你們,所以纔會想用自己的方法出來找你們。”
在許丹言又想低頭下來吻我時,我若無其事的走到愛德華的面前,擡手撫摸着他的臉:“你沒睡好嗎?都有黑眼圈了。”
愛德華捉住我的手,把它壓在他的臉上覆着,眼神很複雜,說:“溫旭,你要是擔心我們,就不要到處亂晃!看不到你,我們更是擔心。”
“哦。沒事的,我正打算坐查理大叔的車子去鎮上再坐火車回去了。”說完,我抽回手,走到抱着小鬼的男人面前。
男人的臉很平靜,眼睛也很平靜,可就是這樣,男人才可怕。也不知道他在心底醞釀着什麼對付我的陰謀,讓我感覺頭皮發麻、心裡發慌,而且,還有一個虎視眈眈的許丹言在笑眯眯地看着我。
我是人魚我怕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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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男人的手上接過早就想撲進我懷裡的小鬼,用手肘輕輕地頂了頂男人的手臂,問:“殤,你是來接陸明志那個壞人回去的嗎?”
我的話讓男人,和許丹言愛德華都露出了一瞬的驚訝。
男人低眸凌厲冷酷地看我一眼,擡頭往我背後的衆人看去。
“我是根據你手機上的追蹤器找來的,並不知道阿明在這裡。”
我回頭同憐地看了一眼站在臺階上的陸明志,和因爲男人他們的到來而呆若木雞的一衆人。
————
男人他們堂而皇之地走進查理大叔家的廳裡,雖然不滿廳裡的雜亂,但還是在看不出顏色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查理大叔和波特大嬸有些拘謹。也對,男人的冷酷,許丹言的優雅,愛德華的高貴,這三個人的氣場可不是一般人能比擬的。而拍攝小隊裡,也只一個失了憶的陸明志能夠瞧上一瞧,因爲陸明志本來就是他們的兄弟嘛。
波特大嬸從廚房裡找出最好的點心和果汁來招待這些氣勢不凡的客人,之後就把廳讓給了我們這些外來者,而他們夫妻則是悄悄地退了出去。
現在廳裡是呈四角的坐勢,男人,許丹言,愛德華,他們三個坐得較近,身後站着管家和阿壹他們幾個;陸明志坐一方;其餘的六個人坐一起;至於我,在他們都坐好後,搬了一張椅子,抱着小鬼坐在最靠門邊的地方,隨時好逃嘛。
——
怎麼說呢?廳裡的氣氛表面平靜,實則波濤暗涌,詭異得令人身體發寒。
囉嗦女助理輕撞了一下坐她旁邊的化妝吊臂男,輕輕地說:“吶,祖德,那個冷酷的帥哥是顧先生呃。他是來接陸先生的吧?他們不是分了嗎?”
“有沒有分只有他們當事人才清楚,媒體的報道什麼時候都不能聽信的。而且,陸先生也是揚帆的副總裁。如今失蹤三天,顧先生也是會找過來的。”化妝吊臂男也輕聲說。
聲音雖輕,可在這冷凝的廳裡,有耳朵的人都聽到了。
“你們說我跟他是一對?”陸明志微蹙眉望了男人一眼,然後冷冷地掃視着拍攝小隊成員,不慍不火地開聲了,“梅莉森先生不是說我跟那個醜八怪是戀人嗎?”
我覺得嘛,無論我把自己縮小或是隱藏到何種程度,那些火,都會燒過來的。
看着男人、許丹言、愛德華,他們射過來的眼神,我抽搐着嘴角,說:“你們不覺得陸明志很奇怪嗎?他失憶了,腦袋也出了一點問題。”
三個人又把視線挪到陸明志的身上,看怪物一樣的眼神看着他。
“阿明,你真的失憶了?難怪剛纔你沒有一見到我和阿殤就衝上來要打鬥。”許丹言絕對是幸災樂禍的語氣,“也難怪你沒有自己找回家去,還以爲你被菠蘿蜜吹走了呢。”
“我不介意現在跟你來一場。雖然我不記得你是誰,但是看到你這個狐狸的樣子,就想揍你!”陸明志反脣相譏。
我低頭看着懷裡的小鬼,笑。
“那還是算了,我還不想破壞了這戶人家的屋子。說實在的,阿明,你還記得什麼?”
“只是記憶,常識還是在的。別問我一加一等於幾這種笨問題。當然,也別告訴我,我跟那個棺材臉是一對,我的胃口沒那麼差,那還不如那個笨笨的醜八怪。”
“我可以告訴你,你跟阿殤的關係嘛,你自己去想,或者直接問阿殤。至於你口中的醜八怪,他可是我的親親愛人,難道你不見我吻他?!”
廳裡的氣溫驟降,拍攝小隊的成員除陸明志,都是一副下巴掉地上的呆樣子。
“什麼!?”囉嗦女助理猛然驚叫出來,“爲什麼好男人都被男人搶走了!這還讓我們女人怎麼活啊?!”
“如果是妳這樣的女人,我都願意去喜歡男人!”邋遢大導毒舌地說。
“大導,你不帶這麼欺負女人的,小心我詛咒你愛上男人!”囉嗦女助理兇狠地說。
其實這個拍攝小隊的成員,都很好玩的,要麼就很能鬧如囉嗦女助理和邋遢大導,要麼就安靜得沒什麼存在感的其他幾人。
這不,本來“一觸即發”的氣氛被邋遢大導的毒舌和囉嗦女助理的一驚一咋給攪和了。
我眨巴着眼睛看着邋遢大導,問他:“邋遢大叔,你還沒有結婚啊?”
邋遢大導抽搐着嘴角,臉色也黑了下去,火藥味較重地說:“我才三十三歲,別老是大叔大叔的叫!”
“電視裡說男人過了三十歲就是大叔了。”我說這話時像男人望去,他的表情沒變,在我看過去時,他那深邃無波的眼底微光流動。
許丹言和愛德華也都看着男人,因我的話而笑。
我接着說:“那我是最大的大叔了。”
一隻烏鴉從衆人的頭頂飛過;兩隻烏鴉從衆人的頭頂飛過;三隻烏鴉從衆人的頭頂飛過……
好半晌,邋遢大導說:“小弟弟,你的冷笑話真冷!”
“呵—呵—呵,是嗎?”我低頭撇嘴,我哪有說什麼冷笑話啊,這些人,會相信我的也就只有男人和許丹言了。
————
之後,男人、許丹言、陸明志三個人走到外面說話了,當然,我們都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
在他們三個到外面說話的時候,愛德華告訴我他失蹤三天的原因。
——
原來,他從海邊別墅離開時,大雨就已經下了起來,卻沒有想到只有半個小時的路程因爲颱風登陸的時間預估錯誤,而且颱風的強度直逼颱風警告的黑色標誌而走不動了。
所以,愛德華在半路就被堵住了,風大雨大的,悶在車裡的他前進不了也退不回海邊別墅這裡。
哪知悶在車裡等待救援的他居然碰上了不要命的綁匪。
那四個綁匪是有預謀的,而且是知道愛德華是瑞國的王子。要知道,瑞國,是世界上最有錢的國家之一。
只是那些綁匪不知道,他們把愛德華劫上車後,被因颱風而取消酒會而回家的許丹言看到。
然後,許丹言當然是開着車跟過去。
不過,那些綁匪的運氣實在是不咋地,很有油水的肥羊愛德華是被他們綁到了,且順利得讓他們歡呼。但是電力的中斷和他們物色的關押愛德華的倉庫倒塌讓四個綁匪傻眼。
這可能是誰會搖頭嘆息着說:計劃是永遠趕不上變化的!
而這時,許丹言在大狂風暴雨中總算是再次看到那輛差點跟丟的黑色麪包車。
……後來,颱風把車子吹翻了,不說四個凶神惡煞的綁匪在車子裡像滾筒洗衣機的衣服,就是愛德華和許丹言也在車子不停翻滾中暈死過去。
他們該慶幸的,他們兩輛車離海岸還有一段距離,而且還是停在一個小山包的小樹林裡面,不然,沒被颱風吹走摔死,也會被海水淹死。
這一昏,就昏了兩天兩夜,最先人昏迷中醒過來的許丹言,其次是黑色麪包車裡的愛德華。
在這裡,又不得不感嘆一下他們兩個人被幸運之神眷顧的絕佳好運。
兩個人居然都只是輕傷,除了愛德華被綁住的右手脫臼外,就只是一些擦傷和不算重的撞傷。
至於四個綁匪,因爲是壞人,所以,老天狠狠地懲罰了他們一番,都成了重傷號。現在就是躺在醫院的病房,也被大批警察看守着。
我會看着許丹言和愛德華憔悴的樣子,是真的沒有睡好。
他們雖然沒有受到很大的傷害,但因爲颱風,兩輛車都成了廢鐵,手機什麼的也報廢,所以連求救信號都送不出去。
三天多來,他們兩個和四個重傷綁匪就靠着從綁匪車裡找出來的兩瓶水和幾包餅乾過了。
直到男人找到他們。
——
只不過,當他們回到家裡時,看到是管家趴在睡得吐泡泡的小鬼的嬰兒牀邊“呼呼大睡”,和一張他們說看不懂的字條。
嚇得他們以爲我也像愛德華一樣被誰綁架了。但是他們很快就搞清楚,房子周圍的保安攝像頭和保安紅外線都沒有損毀,可見不是綁架。
特別是男人和許丹言,他們可是知道我是人魚,知道我可以從海里離開。
他們後來對我說,那一刻,從來沒有那麼的恐慌!
還好,我的身上帶着手機,手機上有全球定位的追蹤系統。
所以,他們三個都不敢言休息,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吃了些東西,就馬不停蹄的開着直升機追了過來。
卻沒有想到,男人和許丹言以爲在外地帶隊拍攝外景的陸明志,居然是在這個遠離紐市三百多公里的小海島上拍攝,還因爲在海上拍攝時因爲颱風的尾巴掃到,而落海傷到了頭,失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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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愛德華說完,我說:“愛德華,你跟丹言太亂來了。其實你們要在家裡好好的休息,讓殤一個人來就好。”
“還不是擔心你!你不知道啊,表哥和殤表哥看着你留下的字條時,整個人都變得冰冷極了,比那臺風還恐怖。我還聽到他們咬牙切齒地說:‘要是被我抓到,一定要把他用鎖鏈鎖起來!’。”
“什麼?他們真的那麼說?哇啊,我死定了。愛德華,你一定要救我。我跟你去瑞國好不好?!”我單手抓住愛德華的手,一臉怕怕地說。
“嗯,好。我的父親母親總是念叨着讓我叫你去瑞國玩。”愛德華笑得很開心地說。
愛德華不會危言聳聽了吧?但是想到男人和許丹言兩個人那霸道又強勢的性格,會那樣說也是極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