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生之黑色人魚
心驚膽顫地吃完早餐,還沒有來得及喝杯飯後清茶,我就捂着嘴衝進了浴室。
安靜了幾天的胃又開始噁心作怪了。把剛吃下去的早餐全獻給了馬桶。
漱完口,擡起頭看着鏡子裡的少年,臉色蒼白無絲毫血色,頭髮凌亂地粘在額頭,眼睛因強烈的嘔吐感而逼出了眼淚,掉在洗手盆裡發出“啪啪”地清脆的兩聲細響。
我忙撿起來,放進發之空間。
之後,用清水拍打着臉,讓自己清爽一點。
走出浴室,坐在餐桌邊的男人和許丹言用非常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我覺得那種眼神好像就像我得了什麼絕症一樣,而不敢明說又偷偷同情。
我被他們看得心裡發寒,摸着頭上被撞到還貼着紗布的傷口,害怕地問:“我是不是……?”剩下“絕症”兩個字有點不敢問出口,也不好問出口,因爲我是人魚呃,會得絕症嗎?
許丹言起身向我走來,把我扶到餐桌邊坐下,說:“我幫你再叫過了早餐。吃吧。”
男人這時也嚴肅地說:“等一下去醫療室,我會爲你檢查的。”
我搖頭,表示自己吃不下,也表示我不想去醫療室。
“我想吃生魚片!”看他們的眼神,和對我的態度,定是有事情瞞着我,我想我現在提出什麼要求都不會被拒絕吧?怎麼說我現在都是一個有病的病人。
許丹言和男人愣了愣,好像有點反應不過來。
“早餐吃生魚片?小不點,你確定?你可是剛纔還吐過呢。”許丹言道。
男人只是輕輕的蹙眉一下,說:“真是奇怪的口味!”說完,起身走到房間門口拿起牆上的電話冷冷地吩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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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美的生魚片早餐後,我穿上許丹言讓人送上來的休閒服,把吃飽就想要睡的睡意強行驅走,說要去下面玩。可男人卻提議讓許丹言帶我去醫療室做個檢查。
等到了去醫療室的那一層時,我扒着電梯的門就是不肯出去:“我不要去做檢查。我現在很好,我要去下面玩!”
許丹言和男人被我孩子氣的舉動氣得黑線不已,反倒是男人先對我妥協,說:“阿丹,要不就先帶他下去玩一下再回來檢查吧。看他現在這麼精神,我做爲醫生的直覺,應該是沒有什麼大問題的。”
許丹言一副無奈的表情把我粘在電梯門的手拿下來,說:“好了,放開吧,不去了。”
我不相信地看着許丹言,收到他的回瞪後忙把手拿下,乖乖地在電梯的最角落站好。
無聲關攏的電梯門又被從外面按開了。
見有人走進電梯,男人和許丹言把我擋在了後面,所以我也沒有看清楚進電梯的人是誰。
只是在我聽到熟悉的聲音時,心裡激動了,恨不得擋在前面的兩堵牆給推倒了。
“顧先生,許三少爺,早上好。”有禮卻疏遠的溫潤男聲。
“早上好,墨家主。”男人和許丹言同樣是疏遠有禮的打招呼。
其實這電梯坐十五個大人都還會略顯寬餘,會有這種設計,也是爲了那些帶着大把保鏢的大人物。
可是現在,我加許丹言和男人三個人,再加墨子陵和他的兩個保鏢,電梯裡卻有種擠壓的感覺。
躲在後面的我也不敢探頭去看一看墨子陵了。
“顧先生和許三少爺是下去吃早餐嗎?”墨子陵問。
“不,我們在房間裡吃過了。只是帶人下去玩玩。”許丹言說,沒有對七號艦上海員的嚴厲,也沒有對我的邪惡,而是平平的,就像在虛應着生意場上的朋友的那種不鹹不淡的語氣。
我聽墨子陵用帶笑的聲音說:“哦,能夠讓許三少爺和這艘大風號的主人顧先生親自帶着下去玩的人,我還是真是好奇。可以認識一下嗎?”
我怎麼就感覺男人和許丹言聽了墨子陵的話後突然冷了起來啊?
這不是我的錯覺,我聽到許丹言冷聲說:“他膽小。”
“膽小?那你們還帶他去下面玩?下面可是個紙醉金迷的世界呢。”墨子陵還是很溫潤的聲音,不過話中透出一股意味深長的味道。
我不想墨子陵被男人和許丹言“欺負”,所以我主動從男人和許丹言的中間鑽出去,說:“我纔不膽小!”眼睛貪婪在墨子陵的臉上飛快的掃過,一點都沒有變,還是一個如墨般的人,君子端方,溫潤如玉,而且更成熟更內斂了。
然後我看到站在墨子陵右側的墨林時,我很沒神經擡手朝他歡快地打招呼:“嗨,你好。”
墨林的眼睛閃了一下就沉寂了,微點頭。
因爲我對墨林奇怪的熟念,所以,三個氣場強大的男人一齊朝着墨林看去。
“你認識他?”墨子陵側頭問墨林。
墨林點頭:“是的,主人,前幾天就是這個小孩迷路來敲門。”
“呵呵,原來是你啊。”墨子陵對我溫和的笑着說。
我微微臉紅,從男人和許丹的背後完全鑽出來站定,向墨子陵輕頷首,說:“上次真是太冒失了。如果你,你還沒有吃早餐的話,爲了向你道歉,我請你。”
墨子陵擡眼飛快的掃了站我身邊兩尊門神似的人,微笑道:“那真是我的榮幸!正好剛纔醫生也就我多吃一點早餐呢。”
“你生病了?”我擔憂看着墨子陵,急問。
墨子陵愣了一秒,道:“舊傷而已。不要緊的。謝謝小弟弟的擔心了。”
小弟弟?我嘴角抽了抽。還是很擔憂的把視線在他的身上掃來掃去,雖知光看看是根本就不知道他的舊傷是什麼的,但就是不放心。
然後不小心瞄到墨子陵眼中閃過一絲疑惑,我纔回過神來,現在的我對他只是一個陌生人,忙收回看着他的擔憂的視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我叫溫旭。”
墨子陵垂眸看着我朝他伸出的右手,很快就回握住,說:“我叫墨子陵。”
與墨子陵相握的手放開後,電梯也正好到了。
我側仰頭對墨子陵微笑,說:“我們一起走吧。”
“好。”
跨出電梯,走了幾步,我猛然停了下來,歪着頭想了想,奇怪,我是不是忘記了什麼呀?
“怎麼啦?”墨子陵見我停下不走,也停下,回頭問我。
我搖頭,卻還是沒有動。
我想起來了!真是太得意忘形了,因爲看到墨子陵,而把男人和許丹言給忘記了。
“小旭,你的臉色怎麼一下這麼白?還出冷汗,是不是不舒服?”
“我……我……”我“我”了兩聲,在心裡向墨子陵說了一聲對不起,然後僵硬着身體轉身。
在定住未關的電梯裡,我看到兩張黑得不能再黑,寒得不能再寒的俊臉!
我命休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