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風雨鎮,白衣黑鴉

杯子考試周,暫時更新前篇,前篇部分章節基於主吧遊蕩天下帖子《曾經的江湖》編寫,時間劇情:風雨鎮—天都鎮—再來鎮。友情提醒:這章略有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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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稻香村還很和平,陳商大夫在山上撿了一個又一個不知名的重傷失憶的俠士,紫晴被孫思邈派來稻香村,李復舉手擡足間天下事盡在掌握,而東都洛陽,也有故事要發生。

西都長安,東都洛陽。

每一個主城郊外都會有一個小鎮子,遠近不一,根據門派的不同,靠近的城市不同,同一個新手村的玩家不一定能聚到一起,被分散到不同的新手鎮,這裡也是踏入江湖的第一站。

洛陽風雨鎮,最具有農村風格的一個鎮子。

天策隸屬朝廷,一支進入江湖的官府力量。他們號稱東都之狼,天策府坐落在距離洛陽不遠的邙山之中,厚甲重鎧的將士是大唐最後一道防線。

武后自立爲帝,忌憚這支效忠李唐王朝的力量,一手提拔駐紮邊遠地區的神策軍,神策軍是地方部隊,而天策府上下,無一不是忠臣義士的後代,但爲了限制李世民一手帶大的親信軍隊,武后大力扶持神策,神策軍由宦官統領,後來他們奉命進京,轉化爲大唐直屬精銳。

玄宗即位,神策和天策的較量隨即開始,白虎青龍躍躍欲試,迫不及待想把對手撕個破碎。

再說迴風雨鎮,自董龍一死,劉洋開始安排後路,玩家被送走後,住民也開始被疏散,民兵隊長王大石也來到洛陽,希望能加入天策報效大唐。

儘管風雨鎮看上去跟農村差不多,沒有身爲東都臨近小鎮應該具有高大上的氣派,但這裡衣食住行設施並沒有落下。

驛站邊上就有酒家提供吃食賣酒,風雨鎮中間有棵上了年歲的大樹,大樹底下好乘涼,曹正英是說書人,平日喜歡在樹下乘涼,打着扇子給乘涼的人說說書。

前些天曹正英說宋南天的壞話,被宋家的家丁毒打一頓,險些死掉,今日他拖着殘軀繼續痛罵宋南天。

宋南天本是洛陽一帶的大財主,洛陽的南天別院不過是其中一處別院罷了,他搭上了高力士,拜其爲乾爹,在神策軍裡頭謀了一個職位。

官商兩道的宋南天打算納杜鳳兒爲七姨太,並打算爲她修建一座七鳳樓。

財主納妾本來跟曹振英沒關係,但他看中了村民楚四的兩畝薄田,最後出價八兩銀子。

古代常言士農工商,農次於士,商居末,但這個農指代地主,而非真正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民。兩畝薄田卻是楚四一家賴以爲生,沒了田如何生活?

八兩銀子比搶更不如。

買買不成,宋南天沒有仁義,狀告楚四家偷了他家的鵝,因爲楚四家後有一灘鵝毛,說是楚家的孩子偷了呢。

楚家有兩個孩子,楚小妹和楚小二,楚小弟年四歲,說話結巴。

宋南天問楚小弟吃了什麼,小弟害怕,口吃的更加厲害,說:“吃鵝,吃鵝。”

等在一邊的官差將楚四鎖起來拖回衙門,宋南天跟衙門勾結,濫用私刑打死楚四。楚四嫂精神崩潰,帶着菜刀將四歲的兒子拖到祖廟,求神靈作證,然後一刀切開楚小二的肚子。

楚小二的胃裡只有沒消化的螺。

餓極的楚家姐弟到田裡摸了絲螺來吃,但因爲楚小二被宋南天逼問害怕,口齒又不清,螺和鵝發音不清,這才釀成了悲劇。

但就算他們僥倖逃過了這次,吝嗇又財大勢大的宋南天定會在想法子,讓楚四一家家破人亡。

丈夫和兒子死了,官府和宋南天勾結,楚四嫂絕望之下了結了自己,留下楚小妹一人孤零零的在人間,楚家當真家破人亡,但宋南天仍不想放過楚小妹,村民將她藏起來,不時救濟她。

她手上有一塊有星點血紅的石頭,那是楚小二的血濺在祖廟一塊石頭。這成爲楚小妹的執念,她想洗去這塊“血印石”上的血。

宋天南橫行霸道,鄉民敢怒不敢言。說書人曹正英和他妹妹曹鶯爲楚小妹打抱不平反被害,曹鶯被推進井裡淹死,還被污衊是因爲偷了宋家的衣服而畏罪自殺,而曹正英自己也險些被打死。

但曹正英並沒有屈服,仍然到處向人訴說真相,希望有一天宋南天會得到應有的懲罰。

陶寒亭和他的愛人方紫霞前來風雨鎮拜謁自己的老師,知府客卿的大儒樑師道,聽到曹正英的故事。

陶家祖上幾代是辦案斷獄的官吏,到了陶寒亭這代,他不想讀書嚮往江湖生活,喜好穿一身白衣,又樂善好施,人稱“白衣孟嘗”,而妻子方紫霞陪他一塊行俠仗義,人稱:“女孟嘗”。

官商勾結,想要走正常途徑狀告宋南天自然不可能,江湖人選江湖手段。

刺殺!

戰國的孟嘗君當年也是靠着三千門客之中的雞鳴狗盜才能逃離,孟嘗,說的只是陶家夫婦的樂善好施,若是他們武力值高,怎也能混個和驍勇善戰的古代俠士相似的稱號。

宋南天好歹謀了神策軍的職位,沒有三兩下功夫怎麼能行,更何況大唐盛世,文武雙全的人太多了,就連詩人李白也是個中好手,十步殺一人應該不是吹的。

讀書出身的陶孟嘗在這一戰裡頭不僅沒有成功刺殺宋南天,折了雙腿,逃是逃出來了,但方紫霞卻被抓走。

岑夫子從稻香村來到了風雨鎮,他是天策,車伕王富將他送來的就是洛陽風雨鎮,而丹丘生因爲是純陽,並不跟他同路,去了長安天都鎮。

宋南天要殺一儆百,以免再有類似陶寒亭這樣的人物出現,處決方紫霞的地方就在風雨鎮。

曹振英、陶寒亭,說不定未來還有更多像他們一樣的人,只有當場處決方紫霞,用鮮血震懾鄉民,他們纔會更加珍惜自己的小命,不會再胡亂說話,做事也是一樣,前面可有方紫霞當例子啊。

樑師道是一方大儒,名氣也不小,但他貪生怕死,宋家給他送來不少銀子,他又怎麼會傷害自己的衣食父母?

他讓岑夫子給陶寒亭送去書有解決方法的字帖。

一個字,忍。

樑師道這裡走不通,陶寒亭只能讓岑夫子再去南天別院打探,還離開風雨鎮,就在驛站外的土地發現了方紫霞。

她的身體已經冰冷,渾身傷痕,衣衫不整,脖子上有一道致命傷。

方紫霞大概是被人先奸後殺……

任隨意一個玩家看到郊外方紫霞的屍體的描述,都會這樣想。

岑夫子去打聽消息,南天別院那位七鳳樓的主人杜鳳兒給了他一件黑袍,那是當初陶方夫妻,一黑一白,行俠仗義,如今已經陰陽兩隔。

原本說好的要到風雨鎮示衆,如今方紫霞沒有進風雨鎮就被拋屍野外。

這個殘酷的真相依舊得給陶寒亭交代,並將黑袍還給他。

哀莫大於心死。

宋南天不在南天別院,他被叫走返回神策軍,不過他兒子宋笑聲還在,就在仍在修繕當中的七鳳樓下面監工。

陶寒亭讓岑夫子誅殺宋笑聲,並待會他的人頭。

忍,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殺妻之仇,辱妻之恨,老師教他俠之大義,鏟惡鋤奸,當他正做這件事,卻撇開不管,還讓他忍!

如何能忍!

白衣孟嘗又如何!樂善好施又如何?鏟惡鋤奸,魔比道高,連妻子都無法保住,這就是俠?!

岑夫子帶回宋笑聲的頭顱,看到仇人之子,陶寒亭癲狂之下,一口口咬下去,撕扯出大塊的血肉!

世間再無白衣陶寒亭!

仇恨湮滅了他心中的俠,嚮往的江湖生活卻害死了妻子,岑夫子雖幫他報了仇,但陶寒亭被神策抓去長安,關進武德營。

他會在那裡遇見另一個重要的人“長風萬里”衛棲梧。逃難出來的僥倖得到秘籍《歿蝶刀譜》,仇恨的驅使,成爲行事乖張的殺人狂魔,尤其是恩愛的夫妻,常在別人大喜的日子闖入殺掉新婚夫妻。

於世人不容,日後進入惡人谷,他去惡人谷時,將無家可歸的楚小妹給帶上,楚小妹更名爲楚霞影。

至此世間再無白衣孟嘗,只有身穿黑衣的“黑鴉”陶寒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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