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木龍靈脈所得到記憶中,浩蕩卻直接的沒有任何解釋。
唐念念靠在司陵孤鴻懷裡,將那新得的記憶細細的回想了一遍,的確將她此時的問題解決了,可是卻也讓她心裡的疑惑更多。
她知曉天聖藥體和天魔毒體的逆天可怕,只是那一切都是從碧泉訣的傳承中得知,當遇見司陵孤鴻的時候,一眼就認出了他的體質。甚至,兩人的體質就好像是天生契合,相輔相成,綠綠那裡也有專天聖藥體和天魔毒體的雙修秘籍,這一切都好似是一早就被準備好了一般。
不止如此,這木龍靈脈的存在也似一早等候着她的到來,當她一入木森國內就感覺到一股親切吸引,毫無意外的來到這裡,然後得到接下來的傳承記憶。
這一切都沒有任何的解釋,但是唐念念有種感覺,這一切都不會傷害到她,等待她實力提升,真相也自然會呈現在她的眼前。
如今當務之急,還是安心將這個孩子生下來。
想到孩子。唐念念便低下頭去,手指輕輕撫摸着已經隆起明顯的肚子。這個孩子若是平常所生需要的能量根本不是她能夠支撐的,哪怕是陷入沉睡千年萬年也有可能,然而這木龍靈脈則可以解決了這個問題。
木龍靈脈是一個巨大的聚靈陣,所吸收正是她所需要的生靈之氣,在她孩子出生之時,便會化成守陣,抵擋天威。
沒錯,正是天威。
天聖藥體與天魔毒體結合所生的孩子,生來逆天,必遭天罰,可是隻要抵擋過了天罰,那麼便成就聖魔邪體,連天道都順他而行。
唐念念輕輕的眯着眼眸。
她和孤鴻的孩子,一定是最好的!
哪怕是天罰天威也休想奪走。
司陵孤鴻靜看着她手指撫上腹部的動作,對她心中的想法似有所感,一手已覆上她的手背,共同感受到那腹中生命的氣息。他垂眸,輕聲問道:“念念,辦法?”
唐念念手腕一翻就將他的手掌握入手中,擡眸與他對視在一起,道:“我會在這裡修煉,直到孩子出生。”
這就是她從木龍靈脈中得知的辦法,這座聚靈陣遠遠不止將周圍的聖靈之氣聚集這麼簡單,她的孩子所需要的也遠遠不止這些,她不知道是這裡面還有多少玄妙,也猜想不出來,但是隻需要知曉就足夠了——只有在這裡,她才能安然的生下孩子。
司陵孤鴻眼波一漾,“多久?”
他總是能夠關注到事情的本質重點。
唐念念眼睫輕扇了扇,微抿脣道:“一年半載,三年之內。”
這是她感覺到的時間,若是快些只是一年半載,若是慢了也只會在三年之內。唐念念湊近他,認真道:“我會很快醒過來,還有孩子,和孤鴻的孩子,一起醒過來。”
司陵孤鴻靜靜看着她,握着她的手掌微微收緊,面上輕揚起來的笑容宛若三月春暖普照的山泉。
“恩。”他低低應了一聲,看着她的雙眸專注溫柔,道:“我等着,念念和孩子醒來第一眼看到的定是我。”
聽到他這番言語,唐念念臉上的低落也一下化爲笑容,一下埋進他的懷裡,笑道:“好。”
司陵孤鴻這就抱着她看了一眼木龍靈脈的長臺,轉身往外行去。
一路上,唐念念便雙手環住他的頸項,慢慢的將在木龍靈脈所接受的記憶講給他聽着。當說到孩子的時候,那雙眸子裡也一下氤柔色歡愉,笑道:“聖魔邪體,只要度過了天威,那麼往後就算天道也要順他,天下間再難有人能夠傷害他了。”
司陵孤鴻聽了,看着她肚子的目光卻有些暗沉。
這個孩子,太過折騰了。
只聽唐念念擡頭又朝他問道:“孤鴻想好名字了嗎?”
司陵孤鴻知曉她說的是什麼名字,目光微微落在她的肚子上,便再次回到她歡愉的面容上。一息後,道:“乖。”
“恩?”唐念念疑惑的看他。
司陵孤鴻淡道:“太鬧了,以後要乖。”
唐念念聞言,眨了眨眸子,就定定看着他的神容。一會兒,眼裡就浮現濃濃的笑意,流光溢彩,動人心魄。她一下貼近司陵孤鴻的面容,與他面對面的對視着,問道:“孤鴻在吃醋?”
她雖然是在問,但是不管是口氣還是笑容裡都帶着篤定。
司陵孤鴻眼中波光輕瀲而過,在唐念念如今之近的距離看去,更如黑夜中最美好的星宿月華。她看得微微一呆,下一刻就見司陵孤鴻傾近,脣上就碰觸一片溫潤柔軟。
他的舌尖直探而入,在她口腔之中舔弄,允吸着她的氣息和脣舌。
唐念念回神時就看着他微垂着的眸子,及其細緻的弧度,那在朦朧青影后的瞳孔正看着她,傾盡所有,毫無遮掩瑕疵的深情,像是一汪無波的幽潭波瀾起伏,漣漪散開,吸引人的心神無盡的沉淪,再也無法掙脫。
這時,唐念念只見他密長的眼睫輕輕一顫,口中他的舌尖突然在她的上齶滑過,那一瞬一股酥麻從她身體升起。
唐念念不由眸子一眯,“唔”一聲輕吟出聲。
司陵孤鴻眼底閃過一縷笑意,然,這會唐念念便是雙眸含着水色輕瞪他了一眼,那一眼似是瞪,以她如此這副模樣看來卻更似欲語還休。
司陵孤鴻的本清明溫潤的眸子隨她這不過隨意的一眼,微微轉深。
唐念念似有所覺,輕眨了下眸子,隨後就感覺到他抱着自己的雙手一緊,本是溫柔撩人的親吻也一下狂亂起來。
周圍樹木遮天蔽日,零零碎碎的陽光傾灑落下,溫暖中帶着青木的清新味道。
司陵孤鴻的腳步早不知在何時已經停留下來,氣息交纏的傾盡纏綿中,他的眸色也越來越深,最後化爲濃郁的深邃,濃濃的情意。待看到唐念念鼻翼急促的輕扇,他才慢慢的放開她,輕舔着她的脣瓣,不時便可與她微張的小口內小舌碰觸到。一手輕撫着她的背脊,爲她順氣。
幾息過去,唐念念才緩過氣來,盯着司陵孤鴻的目光,水波粼粼,似是不滿更若有情。
司陵孤鴻氣息一頓,隨後輕啓口,聲音有些蠱惑人心的暗啞,“念念很喜歡孩子?”
“喜歡。”唐念念的聲音同樣微低啞,雙眸輕眨。
這是她和孤鴻的孩子,當然喜歡了。
司陵孤鴻沉微沉默了一息,問:“我呢?”
“喜歡!”唐念念回答的毫無遲疑,神色認真。
司陵孤鴻淺揚嘴角,淺垂下眸子,傾下身子靠在她耳邊,低緩問道:“更喜歡誰?”
聽到他這聲問話,唐念念一怔之後,雙眼瀰漫着驚奇笑意,卻是沉默的認真想着,直到司陵孤鴻低聲催道:“念念?”
唐念念這才擡眸,側頭就能觸碰他的側鬢,看到他白玉細緻的耳朵,想也不想的一口輕咬了一口。在司陵孤鴻身體微一震下,道:“都喜歡,孤鴻和孩子我都喜歡。”
司陵孤鴻微收身擡頭,看着她,那神容靜謐,眼波輕漾,似乎爲這個答案滿意又不滿意。
唐念念看着他這副模樣,心中滿滿的喜歡,不禁的就笑出聲音來。
“呵呵呵呵!”女子清脆的笑聲在細碎日光與茂盛綠蔭下清脆婉轉,比之夜鶯更爲之動人。
司陵孤鴻本是靜默的面色也隨着她的笑聲舒展,化爲一抹寵溺溫柔的笑,目光絲毫不離她的笑顏。
她笑時,毫無矜持,雙眸眯成了月牙兒,嬌脣張揚着,齒若鮮貝,雙頰鼓起,不嬌不媚,卻叫人看得離不開眼,有股洋溢到心底的暖意與歡樂。
他便靜靜的看着,直到她笑累了,才輕輕的爲她順氣。
唐念念眉目上還瀰漫着鮮活的笑意,雙手環住他的頸項,含着笑意的聲音從她口中道出:“孤鴻,我愛你。”
司陵孤鴻神色一怔,本是爲她順氣的手上動作也是一頓。
唐念念傾身,在他的脣上輕咬了一下,再次認真道:“孤鴻,我愛你。”
她的雙眸定定的看來,明淬的看不到一點的虛假,濃濃的笑意裡,真摯濃情,讓人怦然心動。
司陵孤鴻眼波劇烈的跳了一下,然後就在唐念念的目光下,他突然伸手遮住她雙眸半張容顏,呼吸輕喘,較之平日要粗重許多。然而他的身軀卻溫柔將她緊緊擁入懷裡,灼熱的氣息就侵染在她的項窩裡。
唐念念眼睛雖然看不見,靈識卻早散開將他此時的神色都看入眼中,當看到他蒙上紅雲的耳朵,便不由的勾起嘴角,然再看到暗黑中他一雙眸子深邃濃深,微重的氣息,透着隱忍,心頭便是一跳。
“孤鴻,”她哪裡會看出他的此時在隱忍着什麼,就開口道:“我可以給孤鴻。”
她的話無意是在司陵孤鴻的正熱的心頭上澆了一桶油,本是微微平緩的氣息再次加重,“念念……”
“恩?”唐念念應着。
司陵孤鴻擡頭,一眼看到她臉上的疑問,氣息漸緩,笑道:“孩子,叫乖寶。”
一提到孩子,唐念念注意也落在肚子上,呢喃道:“乖寶?”
“恩。”
“乖寶……”
唐念念試着叫了幾聲,眨了眨眸子,隨即眯眼偷笑起來,“乖寶,乖寶寶,恩,乖寶兒。”
司陵孤鴻看着她的笑顏,嘴角揚起的笑意漸深,身影在茂密的樹林中行走,看似緩慢如同閒庭看花,實則眨眼身影便已遠去。
就是在這片林木之內,將來讓某小孩極度不喜的小名就此在兩個不負責的爹孃口中誕生。
聖地本就在木森國祖地之內,當兩人的身影出現在國內民居所在時,本是在外行走人民皆是不由一怔,直到兩人消失在眼前許久纔回神,也不知道是誰先驚呼了一聲:
“阿納菈!”
這一聲響亮帶着少年的清朗,隨着這一聲的出現,木森國的國民也一下回神過來,心中一下都驚醒。
就在今日九聲龍吟響徹整個木森國,祖地中阿里等人的尊呼也響亮無比,隨阿羅森前往迎接的納魯們都將之聽入耳中。當將殊藍等人安排入住處之後,木靈兒就隨着阿羅森迴歸王宮中,將與唐念念等人相遇的事情交代清楚,隨後便與阿羅森一起出席祖地,將阿納菈到來的消息傳了出來。
同時,葉氏姐妹兩人也在來湊了熱鬧,將乾坤袋中的糧食發放出去,隨着幾隊納魯騎着狼獸在木森國遊走了一趟。
如今,木森國祖地內國民都知道阿納菈的存在,也知曉阿納菈是一名女子。當看到司陵孤鴻抱着唐念念經過時,單論他們二人的容貌風華,便讓衆人猜出他們的身份來。
一時,這一路木森國百姓竟然都在兩人經過之地跪拜下來,呼聲高高低低的起伏,最後化爲如出一轍的整齊,足以震天。
正在看着四周別具特色風景時的唐念念,當聽到這一聲聲充斥着虔誠激動的尊呼時,雙眸微微一閃,透過司陵孤鴻的肩膀,向後看去。
他們經過之處,都是跪拜的男女,連尙小的孩子同樣如此。這時,人羣中一名似是五六的孩子微微的擡起頭,小心翼翼的向唐念念投來目光。那雙純淨黑亮的雙眼裡,閃動着滿滿的激動和好奇。白嫩的面頰上還有些泥土,黑髮也有些的雜亂。但是就是這副模樣,配上那雙大大的眼眸,撲面而來樸質純然的氣息。
唐念念也朝他看來,當看到小孩瞬間呆呆的模樣,不由彎了眸子笑起來。
但見那孩子雙頰就在此時漲的通紅,小小的身體都跟着顫抖,雙眼激發出濃濃的歡喜和仰慕,小口隨着張得大大的,高呼着:“阿納菈!”
唐念念聽到他的聲音喊得都沙啞了,卻還是不斷的叫着,好像能夠叫出這聲是無比的榮耀。
唐念念輕做了一個剛從木龍靈脈傳承中所得的法訣,一陣碧綠雨絲從半空落下,只是一碰觸到衆人的身軀就融入其中,不見半點的沾溼和粘滯,反而帶來濃濃的舒服,本是沙啞的嗓子也一陣清涼,恢復如初。
拜禮高呼的衆人一時啞然,驚怔的擡頭看着天空盈盈碧綠的細雨,卻是那小孩最先歡樂的叫得更大聲:“阿納菈!阿納菈好厲害!”
稚嫩純粹的聲音傳入衆人的耳中,衆人才驚覺,這細雨並非偶然,卻是唐念念所爲,只是當他們激動的轉頭看去,卻已經不見了唐念念的身影。
正在遠方。
“念念。”司陵孤鴻垂眸向懷裡的唐念念看來。
唐念念輕輕搖頭,道:“沒事的,只是一個小法訣。”
司陵孤鴻問:“念念,喜歡他們?”
唐念念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聽着後方傳來越發響亮的聲音,淡道:“舒服。”
在唐念念的心中,喜歡並非簡單的喜歡,正如她不會輕易說出喜歡哪個人的話,一旦說出便是認真的不參加任何的虛假,那人便是她放進心裡的人。
木森國的人民的淳樸與虔誠,看待她的目光充滿着喜歡愛戴,這是他們心中的信仰,只因爲她在他們眼裡的阿納菈。他們的這份真摯的感情讓她感覺到舒服,哪怕她不喜歡吵鬧,不喜歡被多人看着,但是面對他們的目光和高昂的尊呼,卻不會有絲毫的難受,反而感覺心中微微的暖。
司陵孤鴻輕撫她的秀髮,微笑不言。
兩人並沒有從正門入得木森國王宮,他一襲白衣,在粗壯巨大的樹木上宛若一頭雪龍,沒有驚起任何的動靜,便已經來到殊藍等人此時居住的地方。
這會兒,空地上只有戰蒼戩一人,他坐在一顆巨樹下擦拭着時刻背在身上的戰槍。當司陵孤鴻走近時,他眸子剛一眯,鼻尖就嗅到一股熟悉的清香,眼中的凜冽也瞬間消散。他站起身來擡頭向前一看,果然就見到夕陽普照下,司陵孤鴻與唐念念兩人的身影。
他這就將戰槍收回背後的背鞘內,走到兩人的身旁。
唐念念雙目環視周圍,問:“殊藍她們?”
戰蒼戩沉靜道:“連翹與木香隨木靈兒外出,殊藍正在……”
他話還沒有說完,便聽到殊藍的聲音傳來:“小姐,莊主。”
她快步走來,看到清醒模樣的唐念念,心中也算放了下來,到兩人身旁微笑道:“廂房奴婢已經備好了。”
唐念念輕點頭。
司陵孤鴻在她耳邊輕問道:“先沐浴再用膳?”
唐念念一聽,眼波咕嚕淡定的轉了一圈,然後抱住他的腰身,點頭道:“好。”
她沒有忘記剛剛他的隱忍。
唔。
去了木龍靈脈就好久不能再見到孤鴻了,這些天要好好‘吃’一場,讓孤鴻舒服,自己也舒服。
司陵孤鴻看着她靜思時緊盯着自己的目光,溫柔的眸光微暗,沒有言語便抱着她往樹房內走去。
殊藍看着兩人離去的身上,張了張口到底還是沒有將話語道出。想來莊主親手所做的膳食與這木森國擺宴的食物,小姐不會半分的猶豫就選擇莊主,何況這宴會莊主和小姐參加與否還尚且不知。
時間漸去,當司陵孤鴻再次抱着唐念念出來時,但見她面頰潮紅,雙眸內的水色還未消散,嫣紅的脣瓣無比的惹人。
殊藍這一看,哪裡還看不出來他們在樹屋內除了沐浴還做了些什麼,一時眸子閃了閃,只當做沒有看見。
一旁站立的戰蒼戩同樣只是一眼,便再次垂下眸子。
樹屋外空地,司陵孤鴻揮手就將早早備好在乾坤袋中的桌椅膳食擺放而出,抱着唐念念坐藤木椅上,就親自喂她用膳。
殊藍這會兒也輕聲將剛剛沒有說的話語道出:“今夜木森國擺宴,木森國的阿羅森有意邀請小姐與莊主赴宴。”
唐念念聞言,只是看她一眼算是迴應,沒有言明去或不去。
這頓晚膳纔剛用到一半,外面就微微傳來一陣聲響,這聲響來的快去的也快,似是被什麼人給制止了。不出片刻,葉氏姐妹、木靈兒還有阿羅森的身影就出現在門口,當四人看到的空地上中在用膳的兩人,臉上都露出驚喜。
葉氏姐妹最先跑了過來,兩人的面色都滿是喜意,不過還未開口,就被司陵孤鴻淡淡看來的一眼給止住了腳步。兩人挪了挪脣,這也先將滿口的話語吞回肚子裡,站在一邊候着。
木靈兒也不是第一次看到兩人這樣的互喂的用食方式,微微臉紅的側開眼,看向身旁的阿羅森,輕聲道:“阿羅森,那位便是阿納菈,另一位是阿納菈的夫君。阿納菈吃飯的時候,不喜歡有人打攪。”
阿羅森有些失神的“啊”了一聲。
“阿羅森!”木靈兒又喚了一聲,聲音依舊很低,卻有些沉。
阿羅森眼波動了下,低頭向她看來,“恩?”
木靈兒見他恢復如常,這才放緩了聲音,又道:“阿納菈還不喜歡別人一直看着她,還有……”她頓了頓,聲音更低,“阿羅森與阿納菈說話不可以太多了,會不好。”
阿羅森就聽着她說着這麼多的不喜歡、不可以,這又看了正窩在司陵孤鴻懷裡的唐念念一眼,先是有些疑惑的雙眼下一刻就化爲了然,對木靈兒爽朗笑道:“靈女說的這些不喜歡不可以,是因爲阿納菈的夫君會因爲這些生氣吧?”
木靈兒有些驚訝的擡頭看他。
阿羅森發笑,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頭,放低聲音說道:“你還小不懂,每個男子都不會喜歡其他男子窺視自己的妻子,只是你說的不可以多看,不可以多說比較嚴重,看來這位阿納菈的夫君非常的在意阿納菈。”
木靈兒一直維持的穩重表情在他手下有些破碎,面色微紅,低聲道:“我懂的!”
阿羅森哈哈一笑,放開手沒有在這一點多糾纏。這就站在遠處等候着,一點沒有因此而露出半點的不滿。
眼前的這位阿納菈的確很美,是他見過最美好的女子,他第一眼看到時的確看得失神了,卻也只是欣賞而已。
她是阿納菈,有心愛的人,有了身孕,他又怎麼會抱有非分之想?
這頓膳在唐念念口中用完時已是日落西山,周圍也被殊藍早早擺上了月亮石。要說這月亮石,還是這木森國的特產,在夜晚上散發的光亮比之夜明珠範圍更大,光亮更柔,卻不會暗淡,反而當真如夜空明月一般。
阿羅森這時也慢步走到了司陵孤鴻與唐念念兩人面前,對着唐念念躬身負手行了一禮,一字一頓沉靜說道:“吾一百零三代木森國阿羅森,戰天戟,見過阿納菈。”
“戰?!”一聲男子低沉的疾呼隨即而來,本是一直沉靜站在一旁的戰蒼戩猛的擡起頭來,看向高大威猛的阿羅森,便是戰天戟。
戰天戟看唐念念沒有任何神情變化,這就看向戰蒼戩,笑道:“沒錯,阿羅森是每代木森國國主的尊稱,我的本名爲戰天戟。”
戰蒼戩面色微微的抖動,手掌握緊着,磐石一樣沉穩的眸子劇烈的跳躍着波光,一時卻沒有說話。
阿羅森戰天戟心中微有疑惑,見他沒有說話也沒有再做詢問,這就對唐念念不卑不亢的爽朗笑道:“時候已經不早,大宮內宴會也快要開始了,不知道阿納菈有沒有興趣前去?今天晚上,木森國的國民都會擺宴,慶祝阿納菈的到來。”
這時候,一直在旁邊閉着等候着的葉氏姐妹也忍不住了,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述說着這宴會的好。
“主母,去吧,去吧,聽靈兒他們說,這宴會和外面的不一樣,會很有趣的!”
“對啊,主母,這裡有很多有趣的果子,酒,還有……還有……”木香晃着腦袋向前面的木靈兒笑嘻嘻的問道:“小靈兒,你給說說,還有什麼?”
木靈兒輕聲笑道:“奶樹上的奶果,青桐樹的桐兒跳,翠雲鐵枝內的翠兒醉……”她一一的列舉着,雙眼裡帶着自豪歡樂,這份快樂由內而發,印的她有些微紅的面頰更爲靈秀可愛。
一會後,她才發覺自己說多了,紅着臉停了下來,然後才袖子裡拿出一個玉盒遞上去,道:“阿納菈,這是您要的彈絲,是空蠶。”
唐念念伸手接過來,將玉盒一打開,就見裡面一隻帶着藍花斑紋的三寸小蠶躺着一片樹葉上。
木靈兒道:“彈絲……空蠶以彈絲樹葉爲生,這裡面的葉子就是。”
唐念念點頭,回頭笑着看了司陵孤鴻一眼。
若是以往她的確是一時對空蠶感興趣而想要,那麼時間過去這麼久,她那份興趣也自然的消失了,甚至已有些忘卻了。若不是司陵孤鴻爲她用心找尋,她也不會想起來。如今將之得手,心中的高興卻不是因爲得到想要之物,更多的則是爲他的信守承諾,他的用心。
司陵孤鴻見到她的回眸一笑,雙眸淺彎下,同是揚脣微笑。
只要是她想要的,只求她這時的歡喜一笑,他傾盡一切又何妨。
兩人在一起時的氣氛讓人不由屏息,一時都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直到一聲“咚——”鼓聲突然響起,戰天戟低語出聲道:“宴會的時候到了。”
連翹和木香都在此時眼巴巴的看向唐念念。
“嗷嗚~”綠綠的圓滾的身影從蛇怪的頭頂上跳過來,落在唐念念面前的桌子上,碧綠圓溜溜的眸子閃閃的看着她。
【主人……主人,要玩!綠綠要和主人爲了小主人閉關了……就不能玩了,綠綠想要吃好吃的……要玩~】
唐念念聽着它的話,再看葉氏姐妹渴求的目光,就靠入司陵孤鴻的胸膛,點頭道:“恩,去宴會。”
“哈哈哈!”葉氏姐妹頓時同時笑起來,如出一轍的面龐看着唐念念,異口同聲道:“主母最好了!”
對於她們這樣的誇讚,唐念念淡定的點頭,贊同了她們的話語。
她這模樣,頓時惹來周圍幾聲笑。
門外,早已經準備好了輦轎,當衆人走出時,戰天戟便向唐念念做了請的姿勢,笑道:“阿納菈請上轎。”
唐念念淡淡搖頭,身處司陵孤鴻的懷裡毫無動彈。
戰天戟見她如此,再看了一眼司陵孤鴻,並未勉強,這這揮手讓人擡着輦轎下去,道:“既然如此,阿納菈先行。”
木靈兒這時就站在兩人的旁邊,出聲笑道:“這條鋪滿了月亮石的道路,就是通往宴會的路。”
唐念念早就看到了這一路的晶瑩,擡眸看了司陵孤鴻一眼,便由着他抱着向前走去。
王宮宴會所在是一處空曠的青草地,石雕的座椅,上面擺放着一疊疊的瓜果。中央是一處巨大的篝火,騰騰的火焰將周圍照得通亮,無論男女臉上都帶着歡樂的笑容,在篝火周圍排放着九張大鼓,九名穿着簡單灰衣,面上畫着墨綠彩畫的健壯男子站在那裡,兩手各持着一根鼓棍。
當司陵孤鴻等人的身影到來,本是喧鬧着的宴會瞬間安靜下來,所有都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面色虔誠興奮的看着他們,甚至有人看得呆怔,不小心弄翻了眼前石桌上的碟子。
戰天戟親自領着司陵孤鴻與唐念念來到前的位子坐下,然後站着一旁,大聲笑道:“你們都知道了嗎?”
“知道!”下方,衆人的聲音有些殘差不齊,卻響亮徹底。
戰天戟大笑道:“阿納菈來了,我們木森國的阿納菈來了,我們木森國的希望,榮耀,也要來到了!”
“吼吼吼——!”衆人高呼,滿腔熱血,激動人心。
戰天戟隨之便向着唐念念屈身跪地,此一跪,一聲驚響從他的雙膝下傳來。
“砰砰砰”又是連續的驚響,正是此處全部的木森國國民同時跪地,對着唐念念虔誠拜禮。
戰天戟沉聲道:“天地之中,木龍聖土,天神見證,木森國上下,在此爲誓,爲阿納菈之命是從,絕不背叛,絕不離棄,生死相隨!”
木靈兒這時候稚嫩的面容也嚴肅虔誠無比,彎腰在唐念念的面前跪下,舉手將一塊玉印遞上,道:“請阿納菈領導木森國。”
唐念念看着那塊玉印,眉心輕跳,伸出手去。
玉印一接觸她的手掌,流光一閃,唐念念眼底閃過一抹訝異,然後就將之收了起來,淡道:“木森國是我的。”
這一點她來之前就說過了。
木靈兒面上頓時露出笑容,叩首呼道:“阿納菈!”
“阿納菈——!阿納菈!阿納菈!”下方,驚起一陣又一陣同樣的呼聲。
唐念念淡道:“吵。”
猝然,整個宴會都瞬間無聲,所有人的面色都有些仲怔,唯獨殊藍等人面上露出無奈和好笑。
“哈哈哈哈!”一陣笑聲響起,正是跪地的戰天戟。他滿臉笑容的恭敬看着唐念念,問道:“阿納菈,是否讓我等起身,開宴?”
唐念念看了一眼早就迫不及待的葉氏姐妹,還有正趴在蛇怪頭上燈籠帽的綠綠,輕點了一下頭。
戰天戟隨之站起身,然後大聲說道:“都起來,開宴!”
“咚咚咚咚——!”九名健碩男子同時舉起鼓棍,用力的敲擊在面前的大鼓上,一時震撼人心的鼓聲響起。
唐念念眼波輕閃,她聽得見,隨着這裡的鼓聲響起,遠處也響起一陣陣的鼓聲。她不由的發出靈識往外擴散而去,只見不止是王宮之中擺宴。這一夜,整個祖地,甚至偏遠的地方都在空曠之地點起了篝火,一堆的木森國男女老少在圍在篝火邊上的歡呼着,目光正投向王宮這邊。
鼓聲響亮,刺激着耳朵,卻帶着某種最原始的節奏和力道,讓人血液都似跟着升騰起來。
唐念念靜靜的靠在司陵孤鴻的懷裡,看着眼前一羣滿臉笑容的木森國民。
從她剛剛接到那塊玉印的時候就已經知曉了,他們是真的不會背叛她,因爲在他們的身上流着的血脈早就被定下了血契,從她拿到了那塊玉印,他們的主人就變成了她。
傳入腦海內的信息也讓她知曉,他們一直呆着這裡與世隔絕並非偶然,而是在沒有新主之前,他們的血脈帶給他們的命令就是守護這裡,直到新主的出現。唯有新主下達了可以離開的命令,他們才能離開。
這一切,都似有一雙無形的手早早操控好了一切,卻毫無惡意。
唐念念抿脣,想要知曉一切,就必須儘快的提升實力才行。
以往,她急切的想要提升實力是爲了逃離司陵孤鴻的身邊,獲得自由自在的人生。然而當失去了生命的威脅,與司陵孤鴻成爲如今的關係之後,她便不知不覺的鬆懈了。這時候所有的一切也讓她再次有了向上攀爬的決心,想要知曉真相,所要的便是強大的實力。
“念念,想什麼?”司陵孤鴻的清越輕柔的嗓音傳來。
唐念念脫口迴應道:“要提升實力……唔?”她回神,就看到眼前正在翩然起舞的木森國人民。
他們的舞蹈充滿力道和歡樂,就與當初木靈兒在香雪郡羣花宴上獻出的古木逢春舞一般,少了一分她的秀美,多了一分狂野。
葉氏姐妹此時也混在其中,俏麗可人的面容上都帶着歡笑。
綠綠卻是在衆人的頭頂上蹦來蹦去,騰騰的火光下,照得它圓潤的身體猶如凝滯白玉,那眯起的大大的眼睛,被人頂起後張開四肢翻滾的模樣實在嬌憨可人,惹得木森國的女子們都熱不住笑了出來,一個個的似是要抓它好好的放入懷裡揉捏一番。
“嗷嗷嗷!”綠綠的叫聲不時響起,然後就見到它正玩得開心的身影往着唐念念這邊蹦過來,那些女子們一看見,也不敢逾越的上前來造次。
司陵孤鴻垂眸看着她被火光照得透着嫣紅的面龐,那雙眸子比之那灼灼的火焰更惹他心頭溫熱。
“念念,我一直在你身邊。”司陵孤鴻道。
他不問她爲何想要提升實力,無論她想做什麼,他都會在她的身邊。
唐念念聞言,回頭看着他,笑容璀璨,“恩,我知道!”
他一直都在,現在在,以後也一直會在。
正當兩人對視中,只聽到一聲“嗷嗚嗚嗚嗚~”的迴音,綠綠圓滾的身子就從空中向着這邊落來,一下正好落到了兩人的懷裡。它扭了扭身子,然後碧綠的眼睛看看唐念念,又看看司陵孤鴻,“嗷嗷嗷~”就搓着兩隻小爪子,討好歡樂的叫着。
唐念念撲哧一下笑出聲,司陵孤鴻手指輕輕一彈,她還未反應過來,綠綠的身影就被擊飛了出去,看樣子並未任何的損傷,只是這好巧不巧正好落入那羣窺視它已久的木森國女子堆裡。
“嗷嗚——!”一時,綠綠又驚又軟的叫聲響起又被女子們的笑聲埋沒。
不遠處,正叼着一塊烤肉的蛇怪瞄了一眼,就眯着蛇眼繼續吃肉。
“嘶!”
【報應!】
唐念念則看了看綠綠的所在,又看向孤鴻,臉上都是笑。
“孤鴻。”她擡眸喚道。
司陵孤鴻微笑點頭。
唐念念一下抱住他的腰身,在這片喧鬧無比的環境裡,兩人就似獨處一世,那份靜謐的溫馨任誰也無法插入。她輕輕道:“我會很快從木龍靈脈裡出來,孤鴻不要難受,等我出來了就給孤鴻吃個夠,乖寶也給孤鴻玩。”
她的話語或許讓人哭笑不得,但是其中濃濃的關心,認真的承諾和安慰,都讓人感受到她對他的深情不捨。
司陵孤鴻聽着,脣角揚起,“好。”
“孤鴻不要讓自己累着,不要讓自己受傷,木龍靈脈從我進去後不會有人闖得入內。”
“好。”
兩人一言一語的說着,靜候着一旁的殊藍默默垂眸,嘴角含着柔和的笑意。
單從兩人的對話,她就聽出了事情的大概,怕是小姐要去那木龍靈脈一頓日子,要獨獨留下莊主一個人在外護着,等着。
雖然此時莊主笑着,等到小姐離開後,只怕便是再難看到這般溫柔親宛若清輝月色的笑容了。
另一處,戰蒼戩沉靜的目光不時落在正與衆人喝酒的戰天戟的身上,袖子內的手掌緊握着,似乎在抉擇着什麼。
戰天戟?戰天戟!
這天下除了戰家,再無戰姓之人。
他……到底是?
------題外話------
乖寶!乖寶!~\(≧▽≦)/~水叫着這個名字,就激動了有木有!有愛不有愛!?萌不萌!?喜不喜歡!?☆V☆(話說不喜歡也千萬被拍啊,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