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脣列素齒,翠彩發蛾眉,雙鬢鴉雛色,真不愧是雲想美人會中的美人兒,果然不凡。”
“那不是雲想美人榜裡排八位的顧玉蘭嘛,旁人都說她穿藍衣最美,如今親眼所見,的確比畫像中更加的淡雅脫俗,在魔域當中實屬少見。”
“粉芙蓉,人若芙蓉出水,粉妝玉琢,可是手段卻毒得令人聞風喪膽,其手段和她的容貌足以相提並論了……”
伴隨着悠揚的琴瑟聲音迴盪,臺上一個個女子的身影從中出現,她們出現的時候並沒有停留多久,每每只是身影一閃而逝,當真猶如仙子突顯,夢幻的不可捉摸。
雅間裡面,吳紫晉和鐵曜羣兩人的目光也都被雲霧幽臺上的美人們吸引去了,不過他們雙眼的癡迷色彩並不濃郁,畢竟以兩人的身份,見到的美人並不少,何況他們現在就跟着唐念念和司陵孤鴻的身邊,就憑他們兩人的容貌氣質,實在屬於美人中的美人。
只是可惜,唐念念和司陵孤鴻是絕對不能被他們多看或者欣賞的,除非他們想死都很慘。
期間吳紫晉朝唐念念和司陵孤鴻兩人看去一眼,發現唐念念的目光淡然的看着臺上的變化,司陵孤鴻則連一眼都沒有看過去,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唐念念的身上。
果然如此。
吳紫晉早就想到了會是這樣的結果。
美人如雲如玉,此處已成仙境般的風流瀟灑之地。
全場的琴瑟樂聲從一開始清幽愜意變得激盪起來,這會兒正是猜題的時候。
每一位美人都可以自己選擇一道題目或者要求讓在場的人回答或者做到,只要讓美人滿意了,那麼就能夠成爲雲想坊的貴賓,並且還能夠得到美人的青睞,讓美人陪伴你這六環一遊。若是兩者相處愉快,美人兒本身也願意的話,隨你離去也不是不可。
這顯然是美人和賓客們的重要互動,場面頓時變得格外的熱鬧。
唐念念和司陵孤鴻倆人理所當然對這個沒有多大的興趣,吳紫晉本身的修爲還沒有恢復,依舊屬於凡人之身,原本就對女子沒有多大的興趣,還有身爲唐念念的下屬,主子還沒有動他又怎麼能動呢,所以也就靜站在原地,堅守崗位。
鐵曜羣無奈的看着這三人,兩個是世人皆知的恩愛夫妻,一個是對女子興致不大的下屬,他也不指望他們會對這場魔人們都蠢蠢欲動的盛會感興趣參與互動了,不過他自己可是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
何況顧玉蘭就快要出題了啊。
吳紫晉早就注意到鐵曜羣的站立不安了,身爲兄弟的他當然知道鐵曜羣對顧玉蘭的心思。朝唐念念看了一眼,細想了一下她的性子,吳紫晉就對鐵曜羣低聲說:“你要去就去,不用顧忌。”
鐵曜羣聞言飯條件看向唐念念和司陵孤鴻,果然看見他們沒有任何阻止的意思後,臉上露出笑容,對吳紫晉點了點頭,然後從雅間走了出去。
當鐵曜羣走出雅間的時候,正好顧玉蘭也出現在了衆人的面前。
顧玉蘭一身幽藍的長裙,青絲若素,面如圓盤,秀美杏眼,水波瑩瑩,顧盼之間就能勾去人的心神。她的目光在全場環視了一週之後,然後腳點幽臺,翩然起舞。
一舞終了,顧玉蘭雙手捧着向前,一塊玉簡就從她手中出現。
她的聲音溫婉好聽,“誰若能滿足玉簡上的要求,玉蘭就陪伴在此人的身邊,只要此人還在六環境內,玉蘭就一直會在此人的身邊。”
玉簡沒有任何的禁忌,只要是想要追求顧玉蘭的人都可以將靈識探進去,然後得知裡面的要求到底爲何。
鐵曜羣當然也在查探顧玉蘭要求的行列之中。
只是當他發現顧玉蘭要求的時候,神情微微變了變。
不止是鐵曜羣,周圍所有查探到玉簡內容的魔人們,神色都變得不自然,各種複雜的表情都有。
有人出聲問道:“顧玉蘭,你該是弄錯了要求吧?”
顧玉蘭連猶豫都沒有就輕輕的搖頭,眸光如水粼粼,笑顏清淺說:“沒錯。”看到衆人的神色更加的複雜後,又接着說:“要求就是如此,不需要當面說,只需要對方能夠聽到即可。”
玉簡裡面的要求說簡單其實非常的簡單,哪怕是凡人都可以做得到,只是說難又非常的難,一個不好就可能是魂飛魄散的結果。
鐵曜羣深深看了眼顧玉蘭。
顧玉蘭就好像知道他會看自己一樣,正好也將目光轉向他,兩人四目相對,顧玉蘭對鐵曜羣悠悠一笑,甚至還屈身行了一禮,姿態優美動人。
鐵曜羣的神色有一瞬間的恍惚,然後猛地瞪着眼睛,轉身往回走。
“怎麼了?”吳紫晉問回到了雅座的鐵曜羣。他在雅座裡面又沒有回覆修爲,自然不知道那玉簡裡到底是什麼要求,竟然讓這麼多人都爲難了。
鐵曜羣看了看唐念念和司陵孤鴻,對吳紫晉傳音說:“玉簡的要求是讓人給雪仙夫人傳個話。”
“什麼話?”吳紫晉一聽就知道衆人爲難的原因了。
唐念念和司陵孤鴻阿來到魔域的時間並不長,可是他們做出的事情每一件都是驚天動地的,無論是屠城殺掠還是和九重天的對峙無恙,都讓他們一下子聲名顯赫,令人不敢招惹。
何況司陵孤鴻本身就是大乘巔峰的半仙修爲,今天凌晨的時候唐念念又在六環境內渡劫,同樣成爲了大乘期的半仙,還是兩個恩愛不已的半仙,誰敢來觸他們黴頭。
鐵曜羣無奈,“一句很簡單的話,只是就怕背後有特別的含義,惹了雪仙夫婦他們生氣。”也不用吳紫晉繼續追問,鐵曜羣就已經說出那句話,“縱然世間美人無數也不及你一分,無邪。”
“嘶。”吳紫晉抽了一口寒氣。
這話怎麼聽都是讚美的話語,的確很簡單,只是偏偏這要傳話給的人是唐念念,司陵孤鴻獨佔欲極強的唐念念。
無邪,無邪。
這明顯是一個男子的名字,竟然能夠讓雲想美人會的美人來幫他提出這樣的要求,難道這個叫做無邪的男子就是雲想坊的總坊主不成?他這樣做是什麼意思,是討好唐念念還是故意挑釁司陵孤鴻?
吳紫晉莫名的覺得真相是後者。
“你打算說還是不說?”吳紫晉問。
鐵曜羣糾結了,苦笑着,“我想要顧玉蘭,比起讓別人說了,倒不如我來說。”手掌搭在吳紫晉的肩膀上,表情小心翼翼又透露出一抹無奈期盼,“兄弟啊,怎麼說我們都這麼多年的交情了,這件事情你怎麼樣都得幫幫兄弟啊。”
“我怎麼幫,難道你想讓我來說,然後將顧玉蘭交給你?”吳紫晉如此問道,表情已經是明顯的拒絕,沒有任何的餘地的拒絕。
鐵曜羣搖頭,“當然不會,我只要你一句話,你可比我瞭解雪仙夫婦多了。你就告訴說,這句話說出來後,我能不能活着!”
他的神情很認真,可見他是真的喜歡顧玉蘭,否則也不會這麼費心思。
鐵曜羣又連忙說了一句,“受傷的話沒事,只要我的性命和修爲還在就行。”
吳紫晉想了想,目光朝外面看去,“似乎已經有人準備說了,你倒是可以賭一賭,說不定那個一開始說的人被殺了,顧玉蘭自然就不能跟對方走,然後死了一人,主人他們的火氣也就消了一點,你再繼續說,存活率也高點。”
“廢話!”鐵曜羣聽了這話,恨不得揍他一拳。轉頭朝外面看去,果然看到有人朝這邊看來,並且還往這邊走了,顯然就是想要來完成顧玉蘭的要求。
鐵曜羣一看這還得了,恭敬的走到唐念念和司陵孤鴻兩人的面前,粗狂的臉僵硬着,對兩人糾結苦惱的實話實說道:“大人,小人早就傾慕顧玉蘭了,此時顧玉蘭放下玉簡,玉簡中的內容是要人向雪仙夫人傳句話,這句話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壞,若是惹了大人和夫人的怒火大可懲戒小人,只是懇請大人和夫人能夠饒了小人的性命。”
如果是其他人的話,這句話真的很簡單,可是這兩位表面上實在無害,可是背後做出來的事情都太駭人了,讓人不得不驚怕,不得不謹慎小心。
“什麼話?”唐念念問。
鐵曜羣不是她的人,卻是吳紫晉的人,也算是半個跟在他們身邊的。
對於跟在身邊的人,唐念念一向比較有耐心也有好脾氣。
鐵曜羣聽見她的口氣平淡,沒有任何不滿的意思或者殺氣,心情卻還什麼沒有半點的放鬆。實在是他太清楚了,唐念念和司陵孤鴻兩人都是揮手殺人就和殺螞蟻一樣的人,根本就不見他們會露出任何的殺氣。
“玉簡上讓傳的話是……”鐵曜羣深吸了一口氣,在吳紫晉稍帶擔憂的目光下說了出來,“縱然世間美人無數也不及你一分,無邪。”
此話一落下,鐵曜羣已經做好了受罰的準備,渾身的靈力都彙集運動着,就想着能夠在關機時刻保住自己的性命。只是結果他並沒有受到任何的懲罰,反而看到唐念念笑了。
沒錯,唐念念笑了。
笑容乾淨瞭然,彎彎的眉眼宛若新月動人。
鐵曜羣看得一怔,然後很快的回神,對着兩人行了一禮,臉上都不由的浮現出了笑容。他知道自己不用受罰了,並且完成了顧玉蘭的要求,這樣在六環境內的時候,顧玉蘭就會陪伴在他的身邊。
那方在臺上的顧玉蘭這時候也將玉簡收了回來,然後對還有些不明所以然的魔人微笑說道:“已經有人完整了玉蘭的要求。”翩然的轉身,離開了幽臺。
顧玉蘭並沒有立即來到唐念念等人在的雅座,反而給鐵曜羣傳音一語後,回到了她原先坐着的地方。
她對鐵曜羣傳音說的話是“不宜打攪雪仙夫婦”,鐵曜羣聽後也冷靜明白她的意思。這裡畢竟是唐念念和司陵孤鴻坐着的地方,若是讓其他的女子來的話,實在有些不妥。他對顧玉蘭的蕙質蘭心更加的滿意了,臉上一直洋溢着笑容,如果不是被吳紫晉提醒的話,只怕他已經肚子跑到顧玉蘭那裡去了。
顧玉蘭的要求就好像是一個開始,緊接下來雲想美人榜裡面排名第七位的美人竟然也提出和顧玉蘭一樣的要求,依舊是給唐念念傳話,只是傳的話的內容不一樣卻還是曖昧的讚美言語。
有了鐵曜羣的開頭,這次立即就有人大聲的喊出來,“歲月流水,思念不斷。無邪。”
這話剛剛落下的時候,這人就化爲了塵灰。
原本熱鬧非凡的場面瞬間冷卻,衆人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這一幕。
鐵曜羣更是全身寒涼,本來的欣喜猶如被一盆冷水澆灌下來,不由瑟瑟的抖了一下,朝司陵孤鴻看去。
司陵孤鴻淡然端着一杯青瓷杯喝茶,青瓷杯剔透光滑,襯托得他的手指宛若最美好的玉石雕琢而成。他的眉眼自然的輕垂着,又密又長的眼睫毛靜謐遮掩着眼眸,似被水墨暈染有些朦朧,美好得令人不由的屏住了呼吸,心跳也跟着靜止。
誰會想到,一條人的性命就在此如畫中謫仙般男子意念一動之間,化爲了世間的塵灰。
“念念,喝。”他溫柔的將自己喝過的青瓷杯遞到唐念念的脣邊。
唐念念自然的飲了一口,抿了抿溼潤的脣瓣,對司陵孤鴻問道:“孤鴻聽到無邪的話不高興。”
不是問話,是陳述。
只要是明顯眼都能夠看出來司陵孤鴻不高興,否則的話他又怎麼會將人給滅了。
“念念愛聽?”司陵孤鴻反問,也是承認了唐念念說的事實。
唐念念點頭,“乖寶說的話當然愛聽。”她的眼睛還閃動着笑意,以此更加讓人相信她話語的真實。
司陵孤鴻眸子一暗,“念念愛聽,我說給你聽。”他故意曲解唐念念的意思。
本來唐念念說的明顯是隻要這些話是司陵無邪說的她就愛聽,司陵孤鴻偏偏解釋成唐念念喜歡聽這些好聽的讚美語言,還有曖昧的情|話。
唐念念也不多去想,只說:“孤鴻說的話,我也愛聽。”
一句簡單的言語就能夠讓司陵孤鴻渾身的氣息轉換變化,他脣角的笑容猶如冬日中吹拂過的一陣暖風,令人通暢神怡,全身都生暖。
“念念既然愛聽,我會讓他們將話傳完再殺。”
他的話語內容卻是如此的溫柔又無情,溫柔是爲唐念念,無情則是那些傳話的人。
鐵曜羣身軀再次的抖了抖,他的心情很矛盾,又恐又驚又喜的複雜。
他從自己和剛剛的那人的的對比中已經明白,司陵孤鴻並不是無所謂,只是對他沒有動手罷了。從中可以感覺到司陵孤鴻對於自己人和外人的區別對待,也或許是他說的那話和後面的那句話比起來沒那麼曖昧些,反正他是逃過一劫了。
兩人說話的時候,那幽臺上排名第七的美人卻因爲剛剛傳話的人死了,再不見其他的人傳話,這就自個從臺上走了下去,算是沒有人得到她的青睞。
緊接着當雲想美人榜上排名第六的美人出現,再次拿出玉簡的時候,在場的人看到了玉簡的內容,卻度不敢再做。
這排名第六的美人不是女子卻是一個男子,身穿着一襲紅袍,細眉鳳眼凜冽又冷邪,高挺的變量,血紅的脣瓣,站在高臺之上猶如一條赤練蛇,陰毒又冰冷卻不可否認他的美,一種屬於男子的美,冷些動物一般的邪美。
“沒人傳話嗎?”男子的聲音和他很襯,冰冷又嘶啞,說不上好聽也說不上難聽,反而有種特殊的魅力。
在場的女子也是不少的,見到這男子後她們的目光有着明顯的癡迷和仰慕,只是她們也不敢爲了美色將自己的性命丟了。畢竟這若是真的傳話了,人當場就死,美色也到不了她們的手裡。
“既然沒人傳話,那麼就由我親自說。”男子目光看向司陵孤鴻和唐念念坐着的雅座,雙眼突然眯起來,嘴角勾起一抹邪氣的笑容,“風霜峽谷,玉水良緣,雪仙,莫非你忘記了你我兩人的蝕骨纏|綿了麼?”
咔嚓!
衆人的下巴似乎在此刻掉了。
吳紫晉向後倒退一步,不小心撞到了椅子,在雅座裡發出一道十分清晰的碰撞聲。
司陵孤鴻朝他掃去一眼。
吳紫晉嚇得腿一軟,正好坐在了他剛剛碰撞到的椅子上,目瞪口呆。
哪怕紅衣男子說的是假的,可是就憑他膽敢說出這樣的謠言,已經足以讓人震撼了。
紅衣男子張了張嘴,似乎還想要說什麼,可惜他的身影已經破碎,猶如碎紙片一樣的消失。
整個雲想美人會的會場再次的寂靜無聲,不過很多人的眼睛都露出了戲謔之色。
好戲,有好戲了啊!
雲想坊和雪仙夫婦的在魔域中很多人都知道,本來以爲憑雪仙夫婦的本事,這雲想坊也會服軟。沒有想到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一番舉措來,這根本就是故意挑釁雪仙夫婦啊。
不知道雲想坊那神秘的坊主到底是什麼人,竟然膽敢和雪仙夫婦這樣的作對。
某處旁人無法進入之地。
一名身穿紅袍,猶如赤練蛇一樣的男子渾身散發着陰寒暴虐的氣息,俊美的容顏也冰冷僵硬着,顯然是怒到了一個程度。他狠狠的轉頭,朝那個悠然坐在椅子上的身影咬牙切齒的說道:“你竟然讓我說出這樣的話!”
椅子上的人緩緩擡頭,一張舉世無雙的昭華容顏,妖異的眸子看向紅袍男子,無辜的說道:“那只是畫出來的人,不是你。”
“可是那我的樣子!”紅袍男子的容顏正是雲想美人榜裡面排名第六的男子,名爲赤練。
“你這是在不滿嗎?”司陵無邪笑容依舊無辜。
赤練渾身一震,突然想起來這人的恐怖程度,又驚恐自己竟然又被他的無辜模樣給迷惑了,竟然一時失態的對他發出質問。
“不,是屬下逾越了,還請主子恕罪。”赤練連忙認錯。
“別叫我主子,你還不配。”淡淡的聲音陳述事實,沒有嘲諷和不屑,只是陳述一個事實。
他不配。
赤練垂眼。
他第一次被人如此說,可是卻無力反駁,他明白自己是真的不配。
司陵無邪沒有再看他,專心拿着一隻琉璃畫筆,粘着水墨,在一面雪白的畫卷中作畫。
不用多久,一名白袍男子的身影從雪白的畫卷中畫成,一陣的煙霧扭曲,這畫中的人就活靈活現的站在了司陵無邪的面前,無論怎麼看都像是活生生的人。
司陵無邪對此人揮揮手,讓他去前臺會客,看着筆下又恢復了白淨的畫卷,點頭滿意道:“的確是個不錯的玩具,爲了討孃親的歡心,爹果然是費心了。”
雪白的畫卷浮現出來一個毛團兒,毛團兒有一雙黑溜溜的大眼睛,小巧的嘴巴,短小的四肢,全身都猶如被水墨畫出來,在雪白的畫卷宣紙上跳躍滾動,滿眼都是懵懂獻媚,伸出一隻爪子指着旁邊……
爪子所指之處,出現一排水墨字體——人家好好玩,人家好喜歡主人。
要問這毛團兒是誰,正是琉仙畫具的紙靈惜花大爺所爲,現在他就附在他的本體內,控制着本體做出這一番的賣萌行爲。
畫紙上的小毛團看起來嬌憨可愛,實際上惜花大爺內心卻是淚流滿面。
想他堂堂惜花大爺,如今竟然要做這番討好主人的舉動,爲此他的肉身被眼前這個人給毀得一乾二淨,乾坤袋裡的幾套骨架子也被收走了。
只是一個凌晨,幾個時辰,就讓放蕩的惜花大爺做出這樣一番賣萌求疼愛的行爲,可見司陵無邪對他的調|教有多成功,同時也可以想象出來惜花大爺遭受到了何等的悲苦。
司陵無邪手持畫筆在那一行字的喜歡劃了一筆,“小東西不錯,只是如果敢對孃親說喜歡,小心爹將你給撕碎了。”
畫紙上的小毛團抖了抖,瞬間化爲水墨又稱爲一頭雄鷹在紙上,揮動着雙翅,然後雙翅朝旁邊一揮,非常英武的那邊出現一拍水墨字——主人天下無雙,可與日月爭芳。
司陵無邪笑着點頭,“不錯,果然是做玩具的料。”
水墨的雄鷹眨了眨眼睛,一滴水墨的眼淚從它的眼睛低落下來,然後它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它仰望的方向出現一抹水墨畫成的圓月,印得它的姿態憂傷。
惜花大爺的確憂傷了,他心中在怒吼:大爺不要這個稱讚啊!本大爺不要啊!
可惜他不敢說,眼前這位煞星可是將筆靈和硯靈都給毀了的煞星啊!
今年這次的雲想美人會怕是最特別的一次,在每個在場人的心中都是這樣想着的——一個個美人出現,一句句曖昧不輕的言語,然後又一個個說完話後碎成了無數紙片。衆人從一開始的震驚到現在的麻木,同時可惜這些美人的身死,憤惱司陵孤鴻的無情,卻不敢當面去聲討或者阻止他的行爲。
天已經入夜,明月當空。
這座漂入雲顛的浮空山在夜色下更顯秀麗,宛若輕紗遮面的絕美女子,鍾靈毓秀又溫婉嬌羞。
在場的衆人一天都沒有離開這裡,鐵曜羣在入夜的時候就離開了雅座,去了顧玉蘭所在的地方,兩人看起來聊得很不錯,只是相比顧玉蘭的舉止有度、溫婉大方,鐵曜羣反而不時的慌亂臉紅,一點都不像以往的他。
吳紫晉看了之後只能搖頭,這顧玉蘭在鐵曜羣心中地位不低。
這時候一陣的鼓聲突然響起,響得莫名其妙又很融洽,瞬間就將人的心神全部都給吸引了過去。
當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到了中央幽臺上時,周圍雲霧飄若游龍,纏繞不斷,一人的身影朦朧不清的出現其中。
“難道是雲想美人榜裡面排第一的……”
“什麼第一,這雲想美人榜第一部是雪……咳!不是一直在控制着嘛!”
“好大的陣勢,這氣勢至少也是合體大尊期!”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頓時吸引衆人的關注,議論聲再次熱鬧起來。
雲霧中的人慢慢的行走,他的身影也慢慢的清晰。
無塵的白袍,繡着月出海雲的圖紋,簡易卻可從細節中看出考究的精貴,將男子的身軀修飾得猶如修竹秀雅卻不文弱,行走時衣襬翻滾,猶如踏雲騰風。
他的肌膚玉白無暇,五官聚集了天地鍾靈毓秀之生動雋靈,黑眉入鬢英氣俊雅,眼眸……
當衆人注視到他那雙眼眸時,魂魄都爲之一顫,不自覺的失神了。
酒杯落地的聲音不斷的響起,足以可見衆人的失態。
雅座內。
“果然很好看。”唐念念滿臉喜歡歡愉的說,聲音都包含着喜意和驕傲。
這是她和孤鴻的孩子,自然出色漂亮。
她的聲音將吳紫晉驚醒,方纔明白自己剛剛竟然也看得失神了,不由覺得有些尷尬。
他一直以爲這天下怕是難以找到可以和司陵孤鴻相提並論的男子,可是眼前這個男子打破了他的認知。
他的誰?雲想坊那神秘的總坊主?
幾個念頭在腦子裡轉過,吳紫晉很快就白了臉,想起來唐念念剛剛的話語,猛的轉頭朝唐念念看去,無奈的抽着嘴角。主人啊,您怎麼可以隨便誇讚別的男人好看,您難道不知道雪仙大人對您有多大的佔有慾嗎,您這根本就是要讓天下大亂啊!
他這個想法剛升起來,那邊響起的一道男子的聲音更讓他差點驚得跳起來——
“今日我來是爲將自己送給雪仙夫人。”男子笑容無邪,宛若晨曦雨露,虹光普照又格外的瑰麗無雙。
一陣器物落地的聲音再次響起。
男子又說:“另陪送幾件小禮物。”妖異的眼眸一眯,看向雅座的相擁而坐的兩人,“雪仙夫人可答應?”
吳紫晉默默的往角落陰暗的地方退,心中默默的怒吼:什麼把自己送出去,還陪送幾件小禮物,你當是嫁人和陪嫁嗎?!挑釁!找死!
他現在是嬌滴滴的凡人一個,一點波及就能讓他死無葬身之地,還是躲着好。
“好。”這邊,唐念念點頭了,答應了,並且還朝男子笑着伸出手了。
噼裡啪啦——
一陣噪音響起,不止酒杯等器物落地了,連座椅板凳也跟着倒地,場面開始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