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轉瞬,春去秋來,四季變換。
須赫山只是天機地域一個平凡的山頭,唯一不平凡之處便是這裡有一座須赫城。這座城沒有城主,只不過是一個的無主的混亂交易之城,讓每個修仙者有個落腳的地方,另外交易的地方。
須赫城內有些蕭條和樸素,裡面的客棧酒樓佈置得都很普通,沒有任何刻意的裝飾,甚至有些柱子都已經掉漆,看起來有些破舊。
一座沒有名字的兩層閣酒樓裡,二樓並沒有幾個人,倒是一樓熱鬧一些。十幾張桌子上倒坐滿了五六張桌子,這樣的情況在須赫城內算得上是生意好的。
這一樓坐着的修仙者們大多都是一些修爲不高的人,有散修也有一些小門派家族的弟子。
幾個人一起坐在酒樓裡面喝酒用膳,大多都會聊一些趣事。這須赫城內的這間生意算是不錯的酒樓內的人同樣不例外。這個時候,便可以聽到衆人交雜的議論聲,還有各種吹噓和嘆息聲。從一開始聊着自己的際遇再到小門小派的爭鬥,最後全部都說到了此時仙源裡面發生最大的事情。
“你們聽說了嗎?驚鴻仙子、雪鳶尊主、靈陣子、慕容家族、袁家、古怪恐怖的妖藤!”坐在酒樓左邊的一張桌子上,說話的是這張桌子上在座四人其中的一名男子。這男子身穿灰藍色的劍袍,圓臉,濃眉大眼,五官端正。只是這個時候正在擠眉弄眼的樣子有些古怪,似乎就怕別人不知道他接下里要說的事情有多吸引人一樣。
這聲話語裡面一連說出幾個人的稱謂還有那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慕容家族,整個酒樓裡面的聲音都一止。
很快,就有一人諷刺的出聲道:“這些事情誰不知道?現在整個仙源都在看着這場戰局的結果,誰會不知道!”
圓臉劍袍的男子被這樣一堵,頓時有些尷尬,一時不服輸的從桌位上站起來,高聲說道:“那你們可知道,驚鴻仙子在沽古城一舉將沽古城內慕容家族的人一網打盡,屠殺的一個不留,還將城內慕容家族的產業財務全部奪走,並且將那些產業個個毀滅,還有……”
這男子的話語還沒有說完,那個原來諷刺他的人就也站了起來,再次諷刺的打斷他說道:“這早就幾年前的事情了,你居然還拿出來說?真是小地方出來的人,消息都如此不靈通,卻還拿出來顯擺。還是讓我來告訴你吧!”
圓臉劍袍的男子被此人堵得臉色一紅,雙眼都冒出了火光。顯然對於自己準備顯擺一番,卻被此人給打攪很是不高興。
這人站在自己的位置上,款款而談,“剛剛你說的那件事情已經是十年前的事了,從雀華城驚鴻仙子一舉將慕容家族偷襲的人一網打盡後,她和雪鳶尊主、靈陣子兩人還有身邊的妖獸寵物一起來到沽古城,那一次看起來像是意外,實際上時間上算得非常準確,剛好是沽古城慕容家族所有人聚首的時候,一道九宮迷環陣將慕容家族的人全部困在其中,隨後利用一種古怪的妖藤將慕容家族的人全部剷除,那最後的畫面讓不少人都爲之恐懼,暗道驚鴻仙子的殘忍!”
“嗤!”圓臉劍袍的男子嗤笑一聲,冷聲道:“你這說的還不是一樣,誰不知道?”
此人對於圓臉劍袍男子的諷刺只是回以冷笑,“你知道些什麼,要不是你這土包子提起來,我也不用從那說起。”在圓臉劍袍男子憤怒的臉色下,他的言語繼續,“在沽古城之後的一年,驚鴻仙子他們就降臨慕容家族的附屬門派,青慈派。這次和沽古城的過程一樣,一道陣法落下,整個青慈派就在那妖藤的肆虐和驚鴻仙子手中的詭異冰火給滅門。不過,青慈派的結果和沽古城不盡相同,聽當時親眼所見的旁觀者所言,整個青慈派幾乎都給冰凍成爲了一座冰山,這冰山次序冰凍整整一天一夜,讓外人親眼看到這一天一夜裡,山裡的一切一點點化爲灰燼的過程!那震撼,絕非玉簡記錄中能夠體會的,只可惜那記錄下的玉簡已經被慕容家族給大半收購摧毀,更下了誅殺令,誰敢流傳出去就是和慕容家族作對。”
男子的話語讓酒樓內的衆人聽得如癡如醉,哪怕是一些知曉真相的人,在從男子的口裡聽到的時候,感受卻完全不一樣,何況男子說得更爲詳細一些。
圓臉劍袍的男子見此,無聲的低哼一聲,在同伴的拉扯下坐回了原位,有些不情不願的聽着男子的言語。
“從青慈派之後,慕容家族就開始對驚鴻仙子和雪鳶尊主他們進行追殺。想來仙源中人都知道慕容家族有青蓮仙子此人的存在,要說起來,這驚鴻仙子他們和慕容家族的仇怨還是青蓮仙子起的頭。哦,離題了,且聽我說着青蓮仙子身爲青蓮道體,有着能夠看透過去未來的恐怖天賦,從慕容家族追殺驚鴻仙子他們的手段看來,只怕也是利用了這青蓮仙子的天賦才能找到他們的行蹤!”
“只是追殺並不如意,不知道這青蓮仙子到底是怎麼想的,還是她的天賦有問題,似乎每次預知的驚鴻仙子他們去向的時候都必然是慕容家族一處據點。這也造成了每次打鬥的時候,慕容家族據點受到破壞,不知道青蓮仙子預知到驚鴻仙子他們去向的時候,是否預知到了刺殺會失敗?倘若預知到了,居然還去?那是傻了還是怎麼了?”
男子說着,作勢諷刺一笑。
這的確是仙源中人都疑惑的地方,爲什麼慕容凝真每次預知的地點都是慕容家族的據點,她又是否預知到了刺殺的結果?
沒有人知曉,慕容凝真根本就沒有辦法預知唐念念和司陵孤鴻,只能通過慕容家族的人來‘看’到未來,只是這樣的結果也造成了每次預知的地點都是慕容家族的據點,這哪怕她有心去改變也無力做到。
預知中她的確隱約看到了失敗的結果,只是倘若連去都不去的話,那麼就是半點希望都沒有了。
另外,慕容家族也曾經想過對付靈陣子以泄心中之恨,只是靈陣子背後有個人卻連慕容家族也不得不稍微顧忌。此人早在靈陣子和唐念念合作的時候便傳話給了慕容家族,靈陣子只是拿錢辦事,並沒有真心對付慕容家族,倘若他真的站在唐念念這邊了的話,那麼慕容家族想要拿他怎麼樣,此人也不會再管反分毫。
這樣的結果只是讓慕容家族越發的憋屈起來。
以往這些老不死的個個不管事,偏偏到現在的時候突然就冒出來了,一個個的給慕容家族一口氣受,叫慕容家族的人氣的牙癢癢,一口鬱血悶在心頭難受的要命。
酒樓裡,男子喝了一口茶水,接着說道:“十年的事情,驚鴻仙子和雪鳶尊主、靈陣子三人一起四處行走,在這段時間裡足足毀掉了慕容家族三座城,兩處附屬門派,一路又殺了多少慕容家族的弟子,實在叫人拿不準準數。哦,還有隱獵。這個組織發佈出來獵殺慕容家族和淨淵派弟子的任務到現在還沒有結束,期間報酬的丹藥似乎源源不斷,其中獵殺袁家弟子的任務同樣也沒有結束,只是從有這個任務後,做成了這個任務的人卻很少,和慕容家族的張揚自信不同,袁家的人倒是滑溜,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早早就將弟子全部召了回去,根本就隨便外出,讓獵人們根本就找不到下手的機會。”
最後,男子一聲感嘆,“現在啊,慕容家族也終於被逼得不得不放下尊嚴龜縮了,想來現在他們也後悔死之前的驕傲自滿,損了那麼多的弟子吧?這場本來毫無懸念的爭鬥,結局還真的不好猜了……”
這時候,有六名身穿青袍的男子剛好從門外走進來,將男子這聲感嘆聽得正着。六人面色當即一變,一人已經揮手一道雷法丟向男子,冷森道:“你在說什麼!?慕容家族豈是你等可以肆意侮辱的!?”
這進來的六人剛好是慕容家族的弟子。
那說話的男子敏捷的躲過這道雷法,看到慕容家族的六人後,冷聲一笑,“我就是說了又怎麼樣?這裡山高皇帝遠,你們慕容家族的上層還能管過來不成?還是你們以爲憑藉你們六個可以將我們這些人怎麼樣?”
男子的話語等於是狠狠的抽了六人一擊耳光,慕容家族的人橫行霸道習慣了,這些日子來隨着唐念念等人的動作,讓他們威嚴頓減,連出門在外都得擔驚受怕的。這時候聽到男子的話語,等於將他們心中的火氣給逼了上來。那一來就動手的人怒喝道:“好一個山高皇帝遠,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本事,不過是一個辟穀期巔峰的廢物,竟敢挑釁我們!?”
另外五名慕容家族的弟子也都走上前一步,陰冷的看着那男子。
男子卻也不怕,冷笑道:“我的確只不過是一個辟穀巔峰的廢物,不過你以爲這裡的人都是辟穀巔峰的廢物?你們可別忘記了,隱獵的任務還在,居然還敢在這偏僻的地方行走,你們莫非不知道這種地方最多散修,散修裡面最多獵人,你們對獵人來說可是香窩窩,居然還敢在這裡明目張膽的張揚自己是慕容家族弟子的身份,真是活膩味了吧?”
六人被他這一番話語說得面色通紅。想當初他們慕容家族的人行走在外,哪一個人不對他們敬畏有加,如今聽着這話說得,他們慕容家族的弟子倒像是喪家犬一樣,人人喊打了!
“哪怕真的有獵人要獵殺我們,在此之前,我們也可以先殺了你!”六人中一人憤怒的說道,然後手中火法冒起。
眼看他好像要的動手,酒樓在座的人以那名說話男子身邊的四人先站起裡,然後圓臉劍袍的男子也站了起來,他一桌的三人跟着跟起來,不止這些人,另外幾桌子的人都慢慢跟着站起來。
人數上和氣勢上的壓迫,讓慕容家族的六人臉色更加的難看起來。
“好!你們很好!我記住你們了!”慕容家族六人裡面最先說話的那人冷怒的盯着酒樓的人,狠狠說道:“你們不要得意,不過是看我們慕容家族現在正在對付外敵,所以想要落井下石罷了!我告訴你們,這次慕容家族已經掌握唐念念他們的行蹤,將會派出大乘期的大尊去對付他們,他們必死無疑,到時候且看你們還怎麼囂張!”
“要滾就快滾,再廢話老子廢了你!”一名身穿黑紅相間袍子的男子大喝道,態度極其的惡劣,“要不是你們慕容家族送來什麼測魂器,我妹子也不會死,師兄弟也不會被殘了靈根,該死的!這都是你們慕容家族做的好事!這麼多年來,我就沒見門派裡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更沒有任何奸細的活動,就你們慕容家族好管閒事!”
這件事情說起來,還是慕容家族的測魂器。這種東西從慕容家族成功一次後就被他們給送給其他門派,只是落到其他門派不久就發生了事故,不但害死了這些門派家族內的數名弟子,更多的還是殘了靈根,這些死去和殘了靈根的弟子很多都是沒有去過魔醒日的人,可見他們絕對不可能是奸細,這對這些門派家族來說是極大的損失,同時也讓他們對慕容家族產生一絲怨恨,只是不好顯露出來罷了。
哪怕慕容家族解釋這一切都是唐念念他們做了手腳,在這些門派家族心中對慕容家族的憤恨卻不減。倘若不是你們慕容家族送來測魂器,唐念念他們回來做手腳。本來你們的恩怨和我們無關,如果不是你們慕容家族要將我們拉進來,我們會因此受損嗎?
更何況,這事情還不知道到底是真的唐念念做了手腳,還是你們慕容家族拿我們這些小門小派做測驗。
由此,在這場測魂器風波中失去了親友的修仙者,對於慕容家族的人都異常的憤恨。
這名穿着黑紅相間袍子的男子顯然就是這測魂器時間中的受害者。
“你……”慕容家族的那人還想說什麼,卻被身邊的人拉了一下,只有恨極的冷哼一聲,轉身和身邊的五人一起轉身走出了酒樓。
這六名慕容家族的人剛剛走出去,酒樓內右邊角樓坐着的三人無聲的站起來。
這三人是兩男一女,看那兩名男子的模樣顯然該是一對兄弟,那女子不知道是他們的妹子還是某一位的妻子?
三人的容貌都很平凡,這種平凡只能說是在仙源內平凡罷了,若是放在念鴻大陸那樣的凡世的話,兩名男子也算得上的耐看,女子也算得上清秀了。
三人正要走到門口的時候,那名剛剛講述了唐念念等人和慕容家族十年爭鬥的男子突然出聲道:“三位只怕是獵人吧?倘若是要對付剛剛那六個慕容家族的人的話,那麼算兄弟拜託一句,最好不要讓他們死的太痛快了!”
這男子顯然也是個睚眥必報的人,不過是被那慕容家族的人威脅了幾句,卻顯然已經懷恨在心,連讓那六人痛快一點的死去都不願。
三人並沒有回話,身影消失在門外。
一出了酒樓,三人就狀似隨意的行走在街道上,那名清秀的女子傳音道:“阿戩,他們在右邊三十丈外的地方。”
兩名男子的那名略高一點的男子點頭,然後三人不動聲色的一起往那邊靠近。
這三人不是別人,正是早早離開了唐念念身邊的戰蒼戩、戰天戟還有木靈兒。
三人一直行走在仙源大地,努力提升着在的實力,同時也殺了不少仇人。關於唐念念那邊發生的事情,他們也都打聽過,當知曉乖寶受傷之後,他們曾經通過靈訊石詢問過乖寶的狀況,在得知乖寶並未真的和傳言的那般這就鬆了一口氣。
十年的時間,他們和唐念念等人聯繫的次數屈指可數,只是不希望自己的事情打攪到唐念念,同時也是希望自己的事情能夠自己處理,免得唐念念爲他們糟心。
這次來到這須赫城只是偶然,只是沒有想到怕剛好碰見慕容家族的人,還聽到那樣的一條消息。
大乘期的大尊要出手了!
戰蒼戩目光深沉,傳音道:“剛剛他們說的那條消息必須傳給小姐。”
戰天戟點頭,“自然。”隨後他那張僞裝的平凡面容後,一雙眼睛流露出野獸一般的狂戾,盯着前方已經能夠看到身影的六名的弟子,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還記得連翹、木香那兩個丫頭說的話不?阿納菈可等着我們收回她給的報酬!”
戰蒼戩聽到這句話,目光也盯在了那六人的身上,漆黑的眼底深處隱約有金光閃爍,戰氣在這些日子來早就能夠被他用得收發自如,哪怕要殺人的時候也半點不會流露出來。
木靈兒手指在袖子內掐動,她同是在魔醒日的時候得到天地賜予的天選者,修煉的速度比起連翹、木香這些人更快,從當年在念鴻大陸的凡人國戰,到修仙者的遊走廝殺,她就不是軟弱無用的小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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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聖誕有活動,更新會少些!另外提前祝親們聖誕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