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
這名嫡系男子的話語,就像是一道晴天驚雷炸在在場所有人的腦海裡,那名一開始就擔憂着的‘女’子臉‘色’完全變‘色’。嬡詪鯖讎曉袁喜耀的話語具有隱含的提醒暗示,他不過是一個旁系弟子的身份,她倒是可以呵斥幾聲。但是,眼前這位男子卻是嫡系,還是一房南脈的嫡系,他的身份根本就不是她可以評頭論足的,只是他這話語未免過於傷人了。
不止是這個‘女’子,就連其他出來的兩位嫡系男‘女’臉‘色’也微微變化。
身穿一襲淺黃‘色’束腰長裙,袖口佩戴着二等弟子纔有的三瓣葉紋,容貌娟麗的嫡系‘女’子皺眉,出聲道:”袁易仁,你忘記了家族的命令了?“
從唐念念等人來到袁家之前,袁勤然就已經下令,所有袁家的弟子必須將他們當做本族的人看待,絕對不可以失禮,更不可以挑釁惹禍。可是眼前袁易仁說出來的話語,是個人都聽得出來他這是在侮辱司陵孤鴻。
袁易仁冷笑一聲,對於‘女’子的話語似乎不屑一顧,不但沒有絲毫的收斂,看着司陵孤鴻的目光反而更加不善,冷聲說道:”怎麼?莫非我說得不對不成?身爲一個男子,這相貌生的比‘女’子還美,每日只會抱着唐念念,對唐念念言聽計從,沒有一點自己的主見,這不是禁臠是什麼?說不定這人根本就是唐念念煉製的傀儡。“
這番話語越說越難聽,剩下的那名嫡系男子也認不出冷着臉呵斥道:”袁易仁,別以爲你是一房的人就可以肆無忌憚。念念從今日入了袁家的祖籍就是袁家的嫡系血脈,在袁家她姓袁不姓唐。司陵公子和念念的相處由他們自己決定,由不得你在這裡‘插’嘴。“
誰都聽出來袁易仁這根本就是在故意的挑釁侮辱,司陵孤鴻的相貌的確俊美無雙,說是比‘女’子更美也不爲過,只是他的美卻是俊美,沒有半分的‘女’子,全身上下無一處不透‘露’着男子的俊逸之氣。至於說他抱着唐念念,對唐念念言聽計從,這些誰都知道這是他對唐念念的寵愛。他是否沒有主見,對於他們這些根本就不瞭解他的人來說,根本就沒有去評頭論足的資格。
袁易仁連招兩位嫡系的反駁,雙眼已經全是怒火,冷聲喝道:”這些人才來袁家幾天,你們就全部站在他們的那邊了?看來你們是真的打算擁戴三房了不成?“
這話竟然轉到了四脈上,那兩位嫡系的男‘女’都不由一怔,隨即男子臉‘色’變得冰冷之極,”看來是有人在你的耳邊嚼舌根了?“見到袁易仁聽到這話後,臉‘色’微微的不自然,他就明白果然被自己猜中,繼續道:”你竟然傻到這樣的程度,聽信那些挑撥的言語,然後這裡挑釁侮辱司陵公子?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的後果?!“
袁易仁一聽男子這樣嚴厲的呵斥,就好像身爲自己的長輩一樣,一時間面子過不去,同樣冷聲呵斥道:”話隨你怎麼說,我剛剛說的話也不過實情而已。“
說話時,他的雙眼斜視掃過司陵孤鴻。
卻見,司陵孤鴻至始至終都沒有向他們這邊投過來一絲目光,神情也沒有半點的變化,一雙青影氤氳的眸子幽暗不清,猶如一汪被夜‘色’瀰漫的清潭,靜緲無聲。
這種靜,像是一種天地獨我的孤寂,又像是子夜無星獨自清華的一輪皎月,周圍的一切無論是人還是物都不在他的眼中留下半點的痕跡。他們這羣人剛剛說的話,做的事情都與他沒有半點的干係。一切的一切都像是他們這些在自導自演,如同跳樑小醜一樣在自顧自的爭吵。
這種感覺讓在場的大多人都沉默下來,剛剛氤氳在心口的各種情緒,驚怕、擔憂、幸災樂禍等等全部都沉澱到消失不見。那兩名嫡系男‘女’也同樣沉默下來,看着司陵孤鴻的目光透着謹慎和一絲敬畏。至於袁易仁面‘色’先是一怔之後,然後變得更加的難看。
司陵孤鴻這樣的表現在他的眼中,就形同根本就對他不屑一顧的無視。
比起袁易仁言語上的挑釁侮辱,司陵孤鴻這樣的無視無感卻像是更加犀利的侮辱,像利刃一樣刺在他年輕驕傲的自尊上。
”呵呵。“袁易仁惡意的笑了幾聲,盯着司陵孤鴻擡高下顎,冷冷笑道:”袁霜,袁業,你們兩個不用再提他反駁了,沒有看到他根本就不領情嗎?看看他現在對於樣子,根本就是默認了我剛剛的話吧?真是懦弱窩囊,被我這樣說連自己狡辯一聲的勇氣都沒有,你們還能說他是個男人嗎?“
他口裡的袁霜和袁業,正是那兩名嫡系‘女’子和男子。
袁霜和袁業臉‘色’同樣難看起來,看着袁易仁的目光
充滿着憤怒,還有恨鐵不成鋼的意味。他們都猜不出來袁易仁今天的挑釁是因爲有人嚼舌根,唐念念又在記入祖籍的時候得到八瓣葉紋,這樣的結果只怕是讓他產生危機感了。只是他們想不到袁易仁真的這麼傻,竟然這麼簡單就被人給挑撥了,心境如此狹窄,根本就‘弄’不清楚事情的重要‘性’。
幸好,看司陵孤鴻的樣子根本就不將他放在眼裡,對於他的話語也根本沒有半點的反應,這要是其他人的話,只怕早就憤起和袁易仁打鬥起來了。這兩位也是真的打起來,那事情可就真的鬧大了。
袁霜和袁業兩人對視一眼,都看到對方眼裡的擔憂。
袁霜狠狠瞪了袁易仁一眼,然後再看向司陵孤鴻,輕輕的走上前來到他的面前三尺距離,態度誠懇的輕聲道:”司陵公子,他只是被惡人給算計了,還請您不要與他一般見識。“
司陵孤鴻沒有反應。
饒是如此,袁霜卻感覺心裡有一股莫名的壓力壓在心頭,讓她根本就無法長久的正面站在這個男子的面前,笑容有些不自然道:”司陵公子不說話,我就當司陵公子應下了?“
說完,她對司陵孤鴻行了一個平輩的禮,轉身回到袁家弟子的人羣裡,臉‘色’一改面對司陵孤鴻時候的小心翼翼,冷着的面龐有着身爲袁家嫡系的威嚴,”還站在這裡做什麼?還不回去?“
在場的旁系弟子們都自覺的應聲,知趣的離開。
離開的人羣裡,那名一開始向司陵孤鴻說出傳承之地出事消息的袁喜耀也在其中。這個時候他正垂着頭,看樣子似乎是心情不好,有像是在自責。但是沒有人看得到他垂下的面龐,雙眼在黑暗中閃動着不甘的情緒。
他沒有想到冒着危險做了這一切,司陵孤鴻卻根本沒有做出他想要看到的事情。情報上不是說司陵孤鴻對唐念念寵愛入骨,只要唐念念又一點的危險,他都會義無反顧的前去的嗎?怎麼他暗示的那麼明顯了,這司陵孤鴻連神‘色’都沒有變化一點?
他又哪裡會知道,司陵孤鴻和唐念念兩者在雙修和情咒的功效下,對於對方的心神的都有着無法割捨的聯繫。唐念念現在是否安然,根本不用其他人說,司陵孤鴻自然感受得到。
旁邊他的好友以爲他在爲剛剛的事情感到自責擔憂,伸手拍在他的肩頭上,安慰道:”放心,你也只是無心之失,也沒有說什麼太過的話,只要唐……不對,只要念念小姐沒事,這事情自然就過了。“
袁喜耀點點頭,隱藏的神‘色’還是不甘。
只要這次他成功了的話,那麼身上的毒‘藥’說不定就能解了,甚至可能得到慕容家族獎賞的法寶。
正當他還在思緒着下次機會的時候,只聽到後面傳來袁易仁的一聲冷聲,還有他冷冷的一聲低罵,”不愧是夫妻,這份目中無人的姿態,和那唐念念真是一模一樣,無禮粗鄙……呃!“
他的話語還沒有說完就突然截然而止,就像是正在叫得歡快的鴨子,突然被人給勒住了脖子一樣,那一瞬間的停頓的聲音尤其的難聽古怪。
袁喜耀猛的停下步伐,轉頭看去,當看到袁易仁倒飛出去,司陵孤鴻身影則站在他剛剛位置上的畫面後,臉上忍不住‘露’出一抹笑。
這實在可以說是峰迴路轉,他剛剛還在不甘心司陵孤鴻竟然對於袁易仁的侮辱無動於衷,現在袁易仁不過說了一句唐念念的壞話,就惹來了司陵孤鴻的動手。
這樣的結果他沒有想到,但是至少計劃成功了。
袁喜耀臉上的驚喜太過明顯,只是現在衆人的視線都被眼前司陵孤鴻和袁易仁的行爲給吸引去了,除了袁霜無意中看到他的這一抹不合時宜的笑容外,其他人根本就注意到。
”你……“不遠處的地上,袁易仁嘴角一縷鮮血流下,面‘色’驚怒的盯着司陵孤鴻。
只是當他看清楚這個時候的司陵孤鴻,涌上喉嚨的無數怒語都被憋了回去,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站在他剛剛位置上的司陵孤鴻神情並沒有多少變化,一身的無華依舊靜謐,唯獨那雙一直氤氳在青影后的眸子看向了他。
那是一雙什麼樣的眸子啊!
明明看着你,但是在那雙漆黑無光的瞳仁裡找不到你絲毫的倒影,就像是一道被黑夜薄霧隱藏的無底深淵,裡面有些什麼沒有人知道,充滿着神秘未知,讓所有看到的人都不由沉‘迷’進去,
從心底深處被吸引,又忍不住恐懼着。
一旁的袁霜也顧不上去想袁喜耀那驚喜笑容的背後意思,現在她只擔心司陵孤鴻會動手殺了袁易仁。偏偏在司陵孤鴻的身上,她感覺不到任何的殺氣,更別說看到殺意了,這樣看的話,司陵孤鴻並不會殺袁易仁了?可爲什麼她有種心驚‘肉’跳的恐懼感,連體內的靈力都好像快被凍結了感覺。
袁霜想開口緩解這個時候的氣憤,可是她無論怎麼張嘴都發生自己無法發出聲音,並不是她被人下了什麼禁法,而是源至心裡的莫名壓力。
不止是她,袁業同樣有這樣的感覺,只是沒有她的強烈,想要開口還是可以的。不過他並沒有開口,因爲他感覺的到現在開口並不是什麼好事,甚至也改變不了什麼。何況在他的眼裡,袁易仁這笨蛋也着實該被教訓一下了。
雖然他的心裡也有些不安着,司陵孤鴻應該不會就這樣殺了袁易仁吧?
在這樣一片沉靜的氣氛裡,誰也沒有開口說話,袁易仁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只是在他的眼裡濃郁的憤恨後閃爍着一絲恐懼。
司陵孤鴻沒有出手前,他還敢出言挑釁侮辱,但是當他出手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和司陵孤鴻的差距有多大,眼前這個人到底有多可怕。
沒有男子氣概?
氣概這樣的詞彙根本就無需加註在這個男子的身上,他的所作所爲也根本無需他人去評論。
在所有人的躲閃的視線下,司陵孤鴻什麼動作也沒有,對面還沒有站起身的袁易仁便覺嘴裡一陣劇痛,張口想要叫喊嘶吼,卻結果只是一陣的劇烈咳嗽,咳嗽中還有半截的舌頭被吐出,粘着凝滯的血躺在地上。
袁易仁雙眼大睜,不可置信的看着地上的舌頭。
周圍的袁家弟子們不由自主的後退一步,看着司陵孤鴻的目光閃過恐懼。
不過是割了舌頭,這樣的事情其實也不算什麼。在仙源的打鬥裡,被融化成水,被斬斷四肢這樣的事情也並非少見。他們雖然是‘藥’修,但是也是修仙者。只要是修仙者就不會沒有過打鬥,無論是和魔修打,還是和其他修仙者,又或者和兇獸打,一些殘忍恐怖的景象都看到過,按理說只是半截舌頭而已,並不會讓他們恐懼成這樣纔對。
可是這些袁家弟子們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就是恐懼了,這種恐懼不是來至那半截舌頭,卻是來至司陵孤鴻的本身。
他不動聲‘色’就袁家一房的嫡系給割了舌頭,一切不過是因爲這個人說了一句唐念念的壞話。
比起一開始袁易仁對司陵孤鴻本身的辱罵,後面那聲對唐念念的評頭論足實在算不上什麼,偏偏對於前者,司陵孤鴻連動一眼的興趣都沒有,後者卻讓他毫無猶豫的動手。
”啊……啊!“袁易仁回神過來張口就準備對司陵孤鴻怒罵,只是當他張口發現他的口根本沒有辦法說話的時候,臉‘色’更加的驚怒起來。他手裡出現一個‘玉’瓶,從裡面倒出一顆丹‘藥’就含入口裡,看着司陵孤鴻的眼神憤怒裡,又閃過一抹不屑。
不過半截舌頭,這樣的傷勢對於修仙者來說,只要一顆生肌丹就可以復原,更別說他現在放入口裡更加好的丹‘藥’。
只是當他自信自己的舌頭就要再次長出來的時候,口裡的丹‘藥’融化了,舌頭依舊沒有半點恢復的反應,這讓袁易仁面‘色’再次大變,手忙腳‘亂’的再次從乾坤袋裡拿出丹‘藥’往口裡送,無論是解毒丹還是復原的丹‘藥’,可是連續吃了七八顆,他的舌頭還是沒又變化。
”你做了什麼!?“袁易仁用靈識傳音向司陵孤鴻。
司陵孤鴻手指微動,袁易仁腰上掛着的乾坤袋就飄到了他的面前,一縷光華在乾坤上一閃而沒,對面的袁易仁當即”噗“的吐了一口鮮血,神‘色’萎縮。
在場的人當即就看出來了,司陵孤鴻怕是將袁易仁乾坤袋上的靈識印記給抹去了。
只是他爲什麼要拿袁易仁的乾坤袋?這是要在袁家祖屋當着他們這些袁家人的面前,打劫袁易仁不成?
衆人不由緊緊盯着司陵孤鴻接下來的行爲,心裡有些詭異的猜測着。
乾坤袋被抹去了原主的靈識印記,裡面的東西也完全呈現在司陵孤鴻的腦海視線裡。
將乾坤袋裡面的所有東西掃‘蕩’了一圈,發現裡面並沒有什麼珍貴或者特殊的東西后,司陵孤鴻就
將乾坤袋丟還給袁易仁。
無論是袁易仁還是周圍的袁家弟子們都被司陵孤鴻這一番行爲‘弄’得一怔,想不明白司陵孤鴻這樣做到底是什麼意思。莫非他是想在袁易仁的乾坤袋找些什麼東西?或者是說袁易仁乾坤袋裡面的東西沒有他看得上的,所以不屑一顧的還給袁易仁?
衆人都比較偏向後面那個想法。
袁易仁同樣也在一瞬間想了很多,和衆多人一樣,他更加篤定後面那個真相。只是這個真相卻更加讓他難受,司陵孤鴻的行爲在他的眼裡更像是故意羞辱他。
”司陵孤鴻!“袁易仁以靈識傳音過去,臉‘色’全是暴怒的青紫,”你欺人太甚!“
靈識傳音比嘴上的嘴上說出來的言語更加的直接,並不是用耳朵聽,而是直接傳入人的靈海里面。在一般的情況下,倘若不是關係比較熟絡的人,絕對不可以隨便用靈識傳音對話,誰也不會喜歡陌生人無緣無故的將話語傳入自己的腦海裡。
這道靈識傳音可能是由於袁易仁怒火攻心,沒有控制得當,讓在場的衆人都聽到,多數人都沉默下來。
司陵孤鴻欺人太甚?
倘若不是袁易仁先侮辱挑釁,司陵孤鴻會出手嗎?
不對。
或許該說,哪怕願意如先侮辱挑釁,司陵孤鴻也不會出手。最要緊的是,袁易仁偏偏要去觸碰司陵孤鴻的逆鱗,這才惹來這樣災難。
司陵孤鴻淡薄的看他一眼,一縷黑光在衆人的目光中一閃而逝,瞬間出現在袁易仁的面前,即將沒入了他的眉心內。
”司陵公子,還請手下留情!“一聲焦急的聲音響起,一抹藍‘色’身影從遠方瞬間來到袁易仁身旁,只是他還是慢了一步,那一抹黑光已經鑽入袁易仁的眉心之中。
來人的臉‘色’頓時大變。
袁易仁的臉‘色’還有些仲怔,顯然還沒有‘弄’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當他看清楚身邊的老者的時候,臉‘色’馬上‘露’出驚喜,張口準備說話,發現口不能出聲後,又打算用靈識傳音,只是當他這樣做的事情,卻發現自他的靈識消失了!
”啊!啊啊啊啊!“袁易仁像是遭受到什麼無比恐怖的事情,面‘色’驚恐得幾乎扭曲。
老者見到他這個樣子,神‘色’更加不好,猛的擡頭看向司陵孤鴻,身軀微微顫抖着,似乎在隱忍着什麼。
這個人正是當初司陵孤鴻等人初到仙源時,在惘凡境中迎接他們的四位長老之一,一房南脈的長老袁福瀝。
當初在惘凡境的時候,他親眼看到慕容宜就是這樣被司陵孤鴻給毀去靈根修爲,如今他竟然對袁家一房的嫡系做出同樣的事情。
從司陵孤鴻等人來到袁家,袁勤然就已經發話下去讓袁家的人必須禮待,司陵孤鴻本身的實力是個‘迷’,和司法者也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何況唐念念不久前纔得到八瓣葉紋的身份,如今還在袁家的傳承之地內,這些情況加起來,都讓他不能對司陵孤鴻出手。
只是眼睜睜看着自己這一房的嫡系給毀了靈根,這樣的打擊實在太大,讓他實在無法就這樣善了了。
沉靜氣氛裡,人羣裡的袁喜耀早就已經收斂了面上的神情,眼底閃爍着驚喜。這事情鬧得越大越好,沒有想到司陵孤鴻竟然出手這樣毫無顧忌,現在長老都出來了,很快就會鬧到家主那裡去了吧?
這時候,遠處又是兩道身影出現,等兩人站在地面上的時候,讓人看清楚這兩人正是袁濟民和袁續生。
袁濟民看着眼前的這一幕,臉‘色’微微一緊,然後什麼話都沒有說的走到的袁易仁的身旁,伸手探向他的眉心。一會後,他的面‘色’恢復如常,心中也鬆了一口氣,對旁邊站着面‘色’冷沉的袁福瀝道:”靈根沒事,只是靈識被某種特殊的手段給禁了。“
袁福瀝聽了這話,神情一怔,隨即回神過來後,也伸手探向袁易仁的眉心。這一探,果然和袁濟民說的一樣,讓他臉‘色’也恢復過來。
袁續生站在一旁看着兩者的變化,本來嚴肅的神‘色’也暗暗的放鬆下來,又看了看丟在一旁地上的乾坤袋,在心中暗歎一聲,看來他們那天預想的事情真的發生了,也幸好他們一早就和唐念念商量好了,司陵孤鴻這時候所作所爲也正如他們說的那樣,只是懲戒卻沒有真的危害他們的‘性’命和靈根。
不過……
竟然真的連乾坤袋都看一遍。
唐念念說的每一句話,這司陵孤鴻都記在心裡了不成?
袁濟民這時候轉頭看向在場的袁家弟子們,溫和的臉龐讓他們放鬆不少,只聽他問道:”這是什麼回事?“
他們這個時候趕到這裡,還是因爲守衛眼看情況不好,及時的過去傳信,不過由於時間有限,並沒有將事情‘交’代清楚。
袁家的旁系弟子們面面相窺,誰也沒有主動說話。
袁霜和袁業這時主動走上前來,兩人對視一眼,袁霜先道:”回三長老的話,還是由我來說吧。“
袁濟民點頭。
袁霜吸了一口氣,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司陵孤鴻,然後又看一眼地上滿臉憤恨慘白的袁易仁,眼裡沒有半點的同情,在她的眼裡,袁易仁有這樣的結果都是他咎由自取而已。
”事情是這樣的……“袁霜將衆人來到這個院落後的事情經過都詳細的講了一遍,甚至連袁易仁說過的每一句話都沒有記錯一個字,原原本本的‘交’代出來。
隨着她的話語,袁濟民在內的三位長老面‘色’越來越難看,袁福瀝尤其。
直到袁霜將話語說完,袁濟民和袁續生兩人已經沉着臉看向袁福瀝。這事情怎麼看都是袁易仁自找的,以袁易仁的所作所爲看來,司陵孤鴻做的懲罰甚至不算重了,只因爲這件事情的影響太大,倘若若沒有處理好,對袁家的打擊絕對是巨大的。
袁福瀝自然明白袁濟民兩人的目光是什麼意思,他現在心中也有火,他沒有想到袁易仁的竟然如此癡傻,竟然被人給挑撥,差點給袁家鑄成大錯。哪怕對於袁易仁現在的慘狀還有些心疼,但是這股恨鐵不成鋼的火氣還有對大局的看重還是壓過了這抹心疼。
袁福瀝緊緊的盯着袁霜,冷聲道:”你說的都是真的?“
面對袁福瀝這樣的目光,袁霜感覺到壓力極大,但是神‘色’無畏,定然道:”句句屬實!“
一旁的袁業也道:”這件事情這裡的所有人親眼所見,袁霜說的沒有半點的虛假,我可以作證!“
袁福瀝無需看向其他人,就已經知道這件事情已經明瞭了。一時他的心神又驚又怒,轉身甩手就‘抽’在袁易仁的臉上。
啪——
響亮的巴掌聲,讓在場的袁家弟子們都不由後退一步,神‘色’驚異。
誰也沒有想到袁福瀝會動手,他們都知道一房南脈的人驕傲又護短,今天這件事情是袁易仁引起,但是他現在的情況在他們的眼裡已經足夠悽慘,現在竟然還被袁福瀝給打了?
別說他們這些旁系弟子不相信,袁易仁自己也感到不可置信,睜大的眼睛怔怔看着袁福瀝,張口發出”啊啊“的聲音。
袁福瀝恨鐵不成鋼的低斥道:”沒用的東西!“
袁易仁臉‘色’更加仲怔。他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哪怕自己真的有錯,那也不過是說了幾句難聽的話而已,那算的了什麼?現在自己都被打成了這個樣子,袁福瀝竟然不給自己報仇,卻還罵自己?這到底是怎麼了?
袁福瀝看到他這個表情,臉‘色’更加不好看。
轉頭看向袁濟民兩人,沉聲道:”這件事情我會給其他三脈還有家主一個‘交’代,這人就先由我帶走了,兩位沒有意見吧?“
袁濟民看向司陵孤鴻,見他沒有任何反應後,纔對袁福瀝點頭。
袁福瀝一手提起袁易仁,剛剛準備走,突然想起什麼,又停下步子對司陵孤鴻,似乎很難以開口的說道;”司陵公子,這癡兒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是因被人挑撥了,只是這惡人是誰還得由他告知,不知司陵公子可否解了他靈識內的東西。“
無論如何,他還是不忍袁易仁這樣受難,誰也不知道靈識內留下那東西久了會不會有什麼後遺症。
司陵孤鴻淡道:”他有手。“
有手就可以寫,能不能說並不重要。
袁福瀝聞言,臉皮有些輕微‘抽’搐,嘴‘脣’動了幾次最終什麼話都沒有再說出來,提着袁易仁消失在衆人眼前。
這一切讓在場旁觀着的袁家弟子
們都感到不可思議,看向司陵孤鴻的目光再次發生變化。
在祖屋裡對一脈嫡系出手,連一脈嫡系的長老都不敢對他做出任何的報復,甚至還出手教訓袁易仁,最後放低了姿態暗示司陵孤鴻手下留情的時候被司陵孤鴻毫無猶豫拒絕了,依舊什麼都沒有做就離開。
這足以讓這些人看出司陵孤鴻在袁家地位,同樣寓意了唐念念將在袁家的地位。
”還站着這裡做什麼?還不走?“袁續生大嗓‘門’對着還在失神的袁家弟子們叫道,連續揮揮手顯得有些不耐煩。
這些袁家弟子連忙應聲離去,袁霜和袁業也對着兩人行禮後走了出去。
在行走的時候,袁霜不動聲‘色’的看向人羣裡的袁喜耀,眼裡閃爍着光彩。
在給袁濟民說事情經過的時候,她並沒有說出袁喜耀做出的事情,這不是因爲袁喜耀的身份低,說的話和袁易仁說的比起來實在算不得什麼。而是因爲她心中有着一股懷疑,懷疑着袁喜耀。在沒有‘弄’清楚之前,她並不想打草驚蛇。
在司陵孤鴻對袁易仁動手的時候,袁喜耀那個時候分明是笑了沒有錯,不過很顯然那一刻只要她一個人注意到,那麼現在當着所有人的面前說出來的話,效果反而不好。
袁喜耀爲什麼會笑,爲什麼神情那麼驚喜?
倘若是袁家的弟子的話,見到這兩人打鬧起來都會擔憂不已纔對。
”怎麼了?“袁業發現袁霜神‘色’有異,出聲問道。
袁霜回神,將目光從袁喜耀的身上收回來,對着袁業微微搖頭,”沒什麼。“
這件事情,必須‘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