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瑾墨看到司陵孤鴻的身影到來的時候,眸子裡面的柔色很快的沉澱入了眼底的深處。抓住唐念念裙襬的手指微微抖動了下,然後無聲的放下。
當他手指放開的那一瞬間,在他手指和唐念念裙襬衣料幾乎一毫米的空隙地上出現一道深痕。那深痕就好像是被及其細小又及其鋒利的武器劃過。
這道痕跡讓宮瑾墨知道,如果剛剛他手指再放慢一點的話,只怕他半個手掌都要斷了。
差之毫釐的斷手之危並沒有讓宮瑾墨害怕,看到司陵孤鴻的視線落在他手裡丹藥的時候,宮瑾墨心有一跳,然後輕輕扇動了下眼睫,不動聲色的將丹藥給吃進口裡,同時擡頭對唐念念的方向露出一抹微笑。
“藥很好。”
丹藥入口即化,滋潤全身的暖流一下流竄經脈,果然像唐念念說的一樣,不過剛剛將這丹藥吃下去,宮瑾墨就發現疲憊無力的身體恢復了知覺和力氣,站起來並不是難事了。
一手撐着地面,宮瑾墨就從地面站立起身,正面看着眼前唐念念和司陵孤鴻兩人。
“那當然。”唐念念靠在司陵孤鴻的懷裡,聽到宮瑾墨的話語毫不遲疑的應道,淡淡的話語透出無比的自信,好像她的丹藥被誇讚是無比理所當然的事情。
這種感覺讓宮瑾墨忍不住笑了,笑容更加的明顯,有種想要伸手揉一揉她頭上秀髮的衝動。
他總算明白爲什麼司陵孤鴻總是會撫摸她的秀髮,她着實有種讓人忍不住去疼愛撫摸的特質。
倘若是其他人聽到自己的丹藥被誇讚的話,哪怕是心裡再得意也會口頭上謙虛幾句。可是她卻這麼的自信,一點都不作僞的表露自己自信和驕傲,同時又不會露出高傲的嘴臉。
她只怕根本就不知道,他剛剛說出那句稱讚,不止是她的丹藥是真的好,更多的原因則是也不想讓司陵孤鴻好過。
唐念念淡淡的看着宮瑾墨,“不到半日的時間,你身上的皮肉傷還有內傷都會恢復,靈海的損傷有滄海心,再加上我丹藥的輔助,三天之內能夠恢復如常。”
宮瑾墨感受身體漸漸恢復的靈力,看着唐念念的目光透出真摯的讚賞和溫和。
從以前他就聽到仙源的傳言,傳言唐念念的煉丹天賦有多麼的妖孽,身懷兩種天地靈火,拿出手的丹藥幾乎全部都是完美的品質。那個時候他聽到這個傳音就不曾懷疑,並且爲她有這樣的本事感到此吃驚和驕傲,這次卻是第一次真身的體會了一場唐念念丹藥的厲害。
隨手拿出的丹藥就有這樣迅速的作用,不知道她是因爲在意自己所以給出的不是普通的丹藥,還是因爲她身上煉製的丹藥都差不多是這個程度。
無論是前者還是後者,唐念念的煉丹本領不容置疑。
面對宮瑾墨這樣的目光,唐念念坦然的接受了。她對自己煉製丹藥可是很有自信的。
環抱在要上的手臂突然收緊,明顯是爲了吸引自己的注意力。
唐念念不由的側頭朝身後的司陵孤鴻看去,意外的發現司陵孤鴻的面色上竟然透着些委屈?
孤鴻委屈了?
唐念念瞬間就想起來司陵孤鴻身上的傷勢還有之前說的話,自覺是自己有錯在先,仰頭就在司陵孤鴻的脣上輕輕淺舐下,軟軟的說道:“我有乖乖等孤鴻。”
在司陵孤鴻專注的注視下,唐念念強詞奪理的說道:“只是沒有在原地等。”
司陵孤鴻深邃的眼眸裡閃過一縷無奈。他在意的根本就不是這一點。
餘光看着面前站立的宮瑾墨,只要他想的話,可以瞬間將他殺了。可是這個人是念念救下來的,念念救下的人他若是殺了,念念會不高興。
司陵孤鴻可不想因爲這個無關緊要的人影響他的念念。
嬌嫩柔潤的脣瓣碰觸自己脣瓣的觸感還在腦海中迴盪,只是現實中懷中的人脣已經離開自己。
司陵孤鴻突然伸手捂住唐念念的後腦勺,讓她後退離開動作半途阻止,並且手掌施力讓她再次靠近,兩人的脣瓣碰觸在一起。
“唔!”唐念念眸子輕瞪。
兩人的脣瓣纔剛剛觸碰在一起,司陵孤鴻就強勢的闖入她的口腔內,靈活的舌頭攻略城池,沒有放過她口腔任何一處,並且極快的纏繞住她有些失措的小舌頭,似乎恨不得兩者糾纏不分不可。
上顎被滑過,一股電流竄過全身,唐念念身體一顫,差點脫力。
幸好司陵孤鴻手掌擁抱着她的腰身,這才讓她免於失態。低垂的眸子看到唐念念嫣紅的面龐,此時只剩下自己的眸子,這才滿足的浮現出笑意。
“唔,孤……”唐念念輕瞪着他,想到之前在溫泉池邊分明是自己懲罰他,最後又被他弄得全身無力。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司陵孤鴻在情事方面越來越激烈霸道。
唐念念本來也不是一個服輸的性子,感受到司陵孤鴻炙熱強勢的攻勢之後,她也不再被動的迴應。挺了挺身體,主動的舔舐允吸司陵孤鴻的脣瓣,半眯的眸子透出挑釁強勢的光亮,就好像小貓亮出自己錚亮的爪子一樣。
“……”司陵孤鴻的身軀一震,差點忍不住笑了出來。不過他的脣瓣被堵,這笑聲自然就無聲的被唐念念給吞噬。並且因爲他這一時被別樣的美色迷惑失神,主動權一下被唐念念給剝奪。
唐念念似乎在接吻的時候取得了主動權還不夠,一隻手還環抱住司陵孤鴻的腰身,一隻手扣住了司陵孤鴻的優美的下巴,身體漂浮在半空中,稍微擡起司陵孤鴻的下顎,一副強勢強吻對方的姿態。
面對唐念念這樣的小心思和倔強,司陵孤鴻沒有任何的動怒的意思,並且還放縱她這得寸進尺的壞習慣,主動的配合着她。
曖昧的水滯聲在空氣中響起,空氣灼熱起來。
宮瑾墨看着眼前兩人的親密舉動,臉上的笑容早在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的淡去,目光沉靜的看着他們,或者更該說是看着唐念念的模樣。
嫣紅的面龐,激烈強勢的姿態,半眯充滿挑釁張揚的眸光,宛若夏日最灼烈的光芒。
平日的唐念念充滿靈動和活力,卻又安靜淡漠。
這時候的唐念念卻好像一瞬間怒放的火蓮,綻放出別樣璀璨逼人的風華。
她會發生這樣的變化,全部都源自被她親手擁抱的男子。
宮瑾墨啊宮瑾墨,明明不是已經知道了,這個女子的心思早就已經屬於了他人,你不是也已經放開了嗎。
吸了一口濁氣,宮瑾墨再次擡起眸子朝司陵孤鴻看去一眼,沒有想到正好對上司陵孤鴻看過來的目光。那氤氳在青影下的眸子,明明朦朧不清,可是宮瑾墨還是看懂了司陵孤鴻瞳孔裡的波光,那裡面透出青霜一樣泊涼還有得意。
宮瑾墨一時啞然。
司陵孤鴻的實力還是才智,他都是清楚的。如今這個有着傾世之才貌和實力的男子竟然像個孩子一樣,對他露出明顯對待情敵的排斥和得意的神色。
這一切的原因也正是唐念念。
宮瑾墨覺得自己不該繼續再呆在這裡。
“瑾墨!”衍嫦楣的叫聲從不遠處傳來,透出驚喜。
在衍嫦楣的身邊還有衍家的家主和衍家的其他人,他們看到宮瑾墨身影的時候,臉上都帶着明顯的驚喜和安心的表情。
要知道宮瑾墨被司陵孤鴻給打出去之後,再到魔人的突然入侵,他們卻一時找不到宮瑾墨的所在,心中有多麼的擔心。
衍嫦楣一來到宮瑾墨的身邊,立即就謹慎的看着面前親近的唐念念和司陵孤鴻,眉頭皺着似乎對於兩人的行爲非常的看不慣。
衍家的家主看到這一幕,對衍嫦楣投去警告的一眼。
很多的時候,常常就因爲一個眼神一個表情就可能的引來仇敵。
衍嫦楣這眼神和表情實在很不妥。
倘若不是因爲衍嫦楣是宮瑾墨的親生孃親,衍家家主根本就不會對她客氣。
“瑾墨,走吧。”衍家家主對宮瑾墨輕聲說道。
宮瑾墨點頭,表情恢復往日的冷漠。朝司陵孤鴻和唐念念看去最後一眼,無聲的轉身和衍家家主一起離開。
衍家家主不動聲色的看到他額頭上只可見一絲蒼藍色的細弧,眼睛裡露出驚喜和欣慰。
衍家人的到來和離開並沒有影響到了唐念念和司陵孤鴻。
不少的仙裔也都注意到了這邊,可是每個人都沒有出聲或者前來打攪。
好一會,唐念念才放開了司陵孤鴻,站在半空中的口氣略重的喘息。
司陵孤鴻看起來比她好多了,只是目光更加的深邃,氣息明顯比平常重了些。
唐念念看着自己的傑作——司陵孤鴻紅腫性感的脣瓣。帶着滿意和得意勾起嘴角,不過很快她表情就淡了下來,目光冷淡的朝萬虛燈妖藤的方向看過去。
天空的烏雲在司陵孤鴻出現在唐念念身邊的時候已經消散了,那不詳血光也不知道去向。黑龍百丈巨大的身軀卻還盤旋在天空中,將再次顯露出來的明月光華盡數給遮擋,幽藍冰冷的龍眼俯視着無界山莊劍冢的蒼生。
司陵孤鴻注意到唐念念表情的變化,一手抱住她的腰身,一手做出簡單的手勢。
天空黑龍幽藍的眸光猝然閃耀了下,百丈的身軀形同黑色閃電,朝劍冢下衝撞而來。
“啊啊啊啊!快跑!”發現到這一幕的仙裔全部都被嚇了一跳。
他們在之前才見識了黑龍的可怕,哪怕這時候黑龍要對付的不是他們,他們也怕自己被黑龍給撞到,成爲那無辜的牽連者。
不過這些仙裔們的擔憂顯然是多餘的,黑龍的速度很快,不過在它衝下來的時候,百丈的身軀也在變化,正在逐漸的縮小,身軀也極爲的靈火,根本就沒有傷害到無辜的仙裔。
黑龍的從天際到萬虛燈妖藤連一息的時間都沒有,身軀漂浮在萬虛燈妖藤的上方,龍尾朝慕容家族的人掃去。
這龍尾本來還只不過普通人的大小,可是靠近慕容家族的人時候瞬間就變得巨大無比,將數十個慕容家族的長老和弟子都掃蕩在內。
慕容家族的長老也就罷了,那些年紀和修爲還不夠的年輕弟子則直接被這一甩尾給拍成了肉泥。
黑龍的出現,馬上讓慕容家族的人知道司陵孤鴻要出現了。
司陵孤鴻這個名字就好像是一個噩夢,一下子將慕容家族這些人的鬥志都給打擊沒了。
最先逃離的是僥倖沒有死去的慕容家族精英弟子,只是他們的身影還沒有逃跑幾步,乳白色的火焰乍然在他們的身體上炸開,連慘叫聲都沒有,這些弟子就被這炙熱的天地靈火給燒成了灰燼。
“不好!”慕容三長老心頭劇烈的不安跳動。
黑龍是屬於司陵孤鴻的,那乳白色的天地靈火屬於唐念念。這兩者都出手直接殺害他慕容家族的人了,這也說明了司陵孤鴻和唐念念在沒有顧忌,真的打算當着這麼多仙裔的面前殺害他們這些人。
想到司陵孤鴻和唐念念兩人的橫行無忌,慕容家族三長老頓時不敢停留的也快速的離開。
連慕容三長老都已經開始逃離了,其他慕容家族的長老哪裡還有留下來繼續和唐念念他們爭鬥的勇氣?一個個都好像過街老鼠一樣,快速的離開。
萬虛燈妖藤裡面,也不知道是被唐念念授意了,還是萬虛燈妖藤的靈智着漲得太快。竟然在慕容家族的人被虐殺和逃離的時候,偷偷的打開一個小口子,足以讓裡面的慕容乾華看到外面的景象,將慕容家族中人狼狽的一幕全部看在眼裡。
慕容乾華幾乎咬碎了自己的牙齒。
在慕容家族的人逃竄離開無界山莊劍冢的時候,司陵孤鴻已經抱着唐念念走出了劍冢的所在。
鐵南鶴注意到兩人動向的,連忙攔住兩人的去路,“驚鴻仙子,雪鳶尊主,還請暫且留步。”
在鐵南鶴的身邊還有的十幾名老者,修爲氣勢都不一般。
司陵孤鴻眸子裡閃過一縷流光,將鐵南鶴這些人驚出一身冷汗。
很明顯,他們攔住他去路的行爲惹來司陵孤鴻的不高興。
鐵南鶴穩住心神,平靜的說道:“我等並非有意攔雪鳶尊主的去路,只是想要知曉那不詳血光到底是何物?雪鳶尊主又將那件東西如何了?”
“逃了。”司陵孤鴻寡言一句,人影就抱着唐念念一齊消失不見。
他若是想走,這些人攔不住。
鐵南鶴等人顯然也發現這個事實,雖然司陵孤鴻的答應實在過於的單薄,可是他們也知道決不可以再去風荷園多加詢問,至少現在這個時間不可以。
他們這些修仙者早就已經無所謂白天黑夜,可是唐念念和司陵孤鴻顯然還保留着凡人的習慣,對於夜晚漱洗上榻安睡的習慣。
現在要是去找他們的話,以凡人的規矩,實在是非常不禮貌的行爲。
“逃了。”鐵南鶴想着司陵孤鴻的話語,心頭不安的跳動着。這次魔人入侵太過蹊蹺了,無論的地點還是時機都把握的太好了,想說是巧合都太過牽強。
一切的起源在於那個不詳的血光,可是偏偏那個血光卻逃了?如此的話,是不是說像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還是會發生?
鐵南鶴總覺得事情不會這麼的簡單,這次的魔人入侵就好像是一個徵兆一樣。
可惜他是劍修,對於天道運算之術並不擅長。
這次的事情必須上報給宗主,保險起見還得找鬼算子來算算這次事情是不是真的如他擔憂的那樣,是個徵兆?
鐵南鶴的如此想着,表面上卻平靜的讓人看不出他的心思,冷靜的吩咐人手清理劍冢。
當碧穹劍宗的弟子聽令來打理戰場,清理劍冢的時候。很快他們就發現了戰場的一個怪異的現象——
“你們有沒有覺得奇怪?”碧穹劍宗的藍衣弟子對身邊的兄弟們問道。
“很奇怪。”一個瘦臉的劍修弟子一臉憋屈古怪的說道:“無論的是魔人的屍體還是仙裔的屍體,他們的乾坤袋和法寶都不見了。一地的戰場,聚斂連一件掉落的法寶都沒有?仙源的乾坤袋在之前就被那位司法者給搶……咳!給借走了,可是這些魔人都不帶乾坤袋的嗎?我記得之前看到他們拿出法寶的!”
“這,這種情形怎麼感覺這麼熟悉?”一個弟子有些遲疑的說道。
衆碧穹劍宗的劍修弟子都心照不宣的對視一眼,接着朝還沒有離去的殊藍等人看去。
這怎麼看都像是驚鴻仙子他們做的事情啊!
面對這些人的視線,殊藍等人都是一臉的平靜,葉氏姐妹兩人還做出疑惑的表情,似乎對於他們這樣的視線感到非常的奇怪。
事實上,這次他們還真的什麼都沒做。
只是,他們沒做不代表和他們有關係的人沒做。
唐念念和司陵孤鴻兩人已經走了,他們這些人自然也跟着往回走。
回去的途中,連翹笑嘻嘻的說道:“他們倒現在才發現啊。”
木香跟着說道:“這也只能怪他們自己動手太慢,纔會被雪津和別人搶了先。”
“別人?”連翹哼哼兩聲,眼睛軲轆轉動幾圈,翹着嘴角說道:“哪怕是幻化了別的樣子,可是那股貪財的氣息還有拿乾坤袋的速度動作,都只有那個什麼多寶道人劉寶做的出來!”
在前面行走的杜子若聽了她的話語,腳步微微頓了一下,表情有些怪異。
原來那個偷偷摸摸在衆人被司陵孤鴻和黑龍吸引去注意的時候,開始發死人財的人是多寶道人劉寶。
他記得多寶道人劉寶也是唐念念身邊的人吧?
這份時刻不放過任何發財機會的手段莫非是唐念念身邊人都必須會的自覺嗎?
難道唐念念說的讓他再接再厲說的就是如此?
杜子若覺得這實在很有難度。
他的驕傲無法讓他做出這樣的事情。
剛剛走到他旁邊的殊藍好像是看出他現在的想法,忍不住輕笑出聲,覺得這人從跟在唐念念身邊之後,似乎那份冷靜和嚴肅消失了許多,大多時候都是這樣默然的神情,好像總是有事情糾結到他一樣。
殊藍的笑聲引來了杜子若的注意,一臉默然的看着她。
殊藍輕笑說道:“你可是在想劉寶的事情?”無需杜子若回答,殊藍已經從他的表情知道了答案,笑道:“其實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麼嚴重,以小姐和莊主的財富,這些人的東西根本就入不了他們的眼。如果小姐真的想要錢財的話,憑小姐煉藥的本事,還有莊主的實力,隨便都能夠得到數不盡的財物。”
一語驚醒夢中人。
杜子若着實是被唐念念一番的言行和雪津、劉寶的動作給弄得轉牛角尖了,居然忘記了這一層。
殊藍見他已經醒悟了,這就繼續笑道:“小姐和莊主沒有那麼多的規矩,他們的心思我們可以猜卻不能胡亂自認爲自己猜的就是對的。小姐會拿這些人的乾坤袋或許只是一時興趣,劉寶會發死人財也只不過是他貪財和習慣,雪津會去則是因爲小姐說過的話被他記住了,也許也是以爲他的一時興趣好玩罷了。這些誰又說得清楚呢?最主要的還是小姐既然有了這樣的心思,有了這樣的興趣,我們就陪着小姐玩,按照小姐說的做。偶爾的時候也可以像劉寶和雪津這樣,只憑自己的一時興趣和好玩就跑去做這樣的事情。”
說着,殊藍眯眼一笑,露出少女般的狡黠,“你不覺得那些碧穹劍宗弟子看着我們的眼神很好玩嗎?他們會這樣,正是因爲他們認定是我們做了發死人財的事情吧?”
杜子若看着她表情從溫柔得體到這小女子惡作劇一樣的狡黠表情,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嘴角,默然的說道:“我本以爲你是一個冷靜自持,心思沉穩的女子。”
殊藍隨着他的話語又恢復了平常的得體微笑,對他微笑說道:“事實證明你看錯了。”
杜子若被她的表情和話語給膈應了下。
“呵呵。”殊藍看到他的表情又忍不住笑了,“其實你不用這麼嚴肅,小姐和莊主對我們這些下屬這的很寬鬆,只要忠誠,你完全可以自在的做自己。”
說完就不再和杜子若詳談,快步的走到了木靈兒和葉氏姐妹三人的身邊,和三個女子很快的笑談在了一起,笑聲清脆。
誰會想到,當初那個在凡世唐門的普通自卑的婢女,此時已經成長到了現在這個剛柔並濟,溫柔得體,肆意自在的模樣?
這一切都源至一個機緣一個開始。
杜子若看着殊藍四女的歡笑,又看着戰蒼戩和戰天戟兩人沉穩的面龐,眉宇無法掩飾的溫情。這一刻他似乎懂得了殊藍的話語,又好像沒有完全懂。不過這並不影響他的生活,反而在這一刻他似乎感覺格外的輕鬆,忍不住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這一夜,月色如許。似乎是被濃厚的烏雲遮蔽太久,當烏雲終於被驅逐散去的時候,當空明月傾灑的光華比平常更加明明耀。
風荷園主屋內,靈珠溫柔的熒光和從窗戶鑽進來的月光相溶。
廂房內,牀榻內春光隱隱,這是一場充滿曖昧和火熱的‘療傷’過程。
一夜眨眼過去,天邊晨光萬千。
魔人的突然入侵給新秀擂臺賽帶來沉重的打擊,不過由於這魔人的入侵實在是太過的蹊蹺,再加上碧穹劍宗名聲在外一向都很好,在魔人出現的時候,碧穹劍宗的人也全力維護仙裔們的安全,所以哪怕這次是在碧穹劍宗門下的無界山莊發生了事故危險,衆仙裔家族門派並沒有對碧穹劍宗聲討怪罪。
在魔人入侵之後平靜的第二天,新秀擂臺賽繼續開始。
只是由於死去太多年輕仙裔的打擊,這繼續開始的新秀擂臺並沒有給衆仙裔帶來多大的激情。
北冥秘境衍家的人已經離去,還有一些仙源的門派家族的人也在之後離開了無界山莊。
繼續的新秀擂臺賽並沒有持續多久就已經結束,原因在於那些已經離去的幾大秘境和仙源的家族門派,這些頂級的秘境弟子和家族門派年輕仙裔的離去,讓新秀擂臺賽的人數減少許多,鬥法也少了懸念。
唐念念和司陵孤鴻在繼續開始的新秀擂臺賽當日來過一次,然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只要是有關他們兩個人的賽事,每個對手都會自覺的認輸,直接將不戰而勝的勝出者身份送到兩人的面前。
新秀擂臺賽結束的時間正好是魔人突然入侵那日的十天之後,新秀擂臺賽的第一二名毫無意外落到司陵孤鴻和唐念念兩人的頭上。
令人沒有想到都是第三名竟然是谷媚娥。
前三名之後七名分別是餘祀、番彥、葉氏姐妹、雪津、聞人羅、蕭流雲、李婉秋。
不得不說,秘境不愧爲秘境,每個秘境都機遇和危險共存,身處這秘境的本地家族,每個都有着各自的不傳秘法,這些秘法絕非仙源那成千上萬的門派可以與之相比的。
葉氏姐妹和雪津能夠進入十名之內也是因爲他們修煉的功法同樣不普通,葉氏姐妹更是有着白黎這個雪狐月妖獸協助,等同於是在對敵的時候三對一。
新秀擂臺賽結束的這日,唐念念和司陵孤鴻兩人才再次出現在這裡。
鐵南鶴揮手親自將乾坤盤這件靈寶交給司陵孤鴻,也讓當初還抱着僥倖心理的仙裔們只能輕嘆一聲。
果然這樣的無上之寶只能是第一名的獎品。
在無數仙裔看來是無上之寶的欠乾坤盤,從鐵南鶴交到司陵孤鴻手裡的時候。司陵孤鴻面帶一縷淺淺微笑的拖着送到唐念念的面前,唐念念隨意的接過來看了幾眼,一開始的興趣很快就不見了。
這件東西對於其他人來說或許是一件不錯的隨身小天地,可是對於唐念念這樣已經有了內界的人來說,兩者的功效相比就完全是天上的雲彩和地上的塵土的分別了,所以唐念念對於得到這件多餘的寶物根本就沒有歡喜的情緒。
司陵孤鴻看到唐念念的神態就知道她的心思了,脣角那道淺淺的笑容也淡了下去。
指尖一動就將唐念念隨意盤弄的乾坤盤朝朝殊藍等人丟了過去。
殊藍幾人顯然被這樣的情況弄得怔了怔,不過由於殊藍是衆人早就心照不宣的總管,所以這乾坤盤丟過來的時候,他們就沒有伸手去接,只示意殊藍去解決。
殊藍無奈的笑了下,接住乾坤盤,恭敬的對司陵孤鴻和唐念念兩人投去疑惑的目光。
不止他們不明白司陵孤鴻的意思,在場的仙裔們也被司陵孤鴻這一手給弄愣了下,很快就目光炙熱的看着殊藍手裡的乾坤盤。
這可是無上之寶啊,竟然就這樣丟出去,這麼隨意的丟給下屬?這到底是要賜給這下屬,還是雪鳶尊主不小心緊張失手,其實本來是打算拿回來,卻不小心反而彈出去了?
後者那個理由實在過於的牽強,可是仙裔們想不到其他的理由。
“孤鴻?”唐念念淡定的看向司陵孤鴻。
司陵孤鴻攬着她的腰身,輕緩道:“念念不喜歡,無用。”
不能讓念念喜歡高興的東西,有何作用。
周圍的仙裔一口氣血涌上喉嚨,吐不出來咽不下去,雙眼悲憤的發紅。
竟然只是因爲這個理由?就只因爲這個理由!
只因爲驚鴻仙子不喜歡,所以就沒用了!?
沒用了,您到底丟給我們啊!
無數的仙裔羨慕嫉妒的盯着殊藍手裡的乾坤盤,然後改盯着殊藍這些人。這一刻,他們真的是無比的羨慕這羣跟着唐念念和司陵孤鴻身邊的下屬。
這得有多少好處啊!
作爲一個下屬可比他們這些門派家族的精英弟子,甚至比一個家主門派的少主的待遇還要好,這叫他們情以何堪。
唐念念聞言,神情一怔,然後眯眼翹起嘴角。
司陵孤鴻的這句話取悅了她。
雖然乾坤盤沒有讓唐念念露出笑顏,不過由於自己一句話卻讓她高興。這倒是讓司陵孤鴻感到意外之喜,輕撫着她的秀髮,微笑道:“下次再給念念驚喜。”
“我等着。”唐念念眸光瀲灩,笑意中透出明顯的期待。
兩人言語的時候明顯是根本就不在意乾坤盤的去向如何了,殊藍也明白兩者的意思。
無奈的一笑,殊藍對身邊的幾人微笑道:“這件寶物對我並沒有太大作用,你們若是誰需要的話,尋我來拿就是了。”
這句話再次給周圍旁觀的仙裔們一次打擊,心中不禁的猜測殊藍該不會是口是心非吧?
不怪他們的思想這麼的陰暗,實在是乾坤盤這件寶物着實不簡單。以一個屬下的身份來說,能夠得到這件寶物,哪怕對自己的修爲無用,但是其他的作用可大了。這個女子真的可以抵抗得了這寶物的誘惑?
葉氏姐妹想了想,同時攤攤手說道:“現在還沒有想到用來做什麼。”
戰蒼戩道:“作爲平日訓練的戰場不錯。”
從新秀擂臺賽時看到乾坤盤變化多端的場景,戰蒼戩覺得拿來作修煉戰技的工具倒不錯。
戰天戟贊同的點頭。
木靈兒不動聲色的看了眼一旁的無聲的杜子若,她明顯的感覺到他一絲的情緒波動,可是此人明明動了心思爲什麼不開口?心思聰慧的她很快就想明白了杜子若的心思,輕笑了笑,對殊藍柔聲道:“殊藍姐姐,其實這件東西給杜大哥最適合了。他的陣法本就變化多端,倘若再擁有這乾坤盤的話,實在是如虎添翼了。”話語一頓,看向杜子若,正好對上杜子若看過來的訝異目光,木靈兒笑容明亮,“何況我想,以杜大哥的本事和才華,一定知道這乾坤盤更大的妙用吧?”
如若不然的話,他也不會產生那樣明顯的情緒波動。
木靈兒的話語讓殊藍等人恍然大悟,想起杜子若的天賦本事,再想乾坤盤的妙用,立即就猜透這裡面的奧妙。
殊藍直接將乾坤盤丟給了杜子若,也不等他開口就先說道:“這是小姐和莊主賞賜的,要謝就謝莊主和小姐吧,最主要還是不要埋沒了這件寶物的妙用纔是。”
杜子若被她這樣一堵,到口的話語也自然就被堵回去了。
看着手裡的乾坤盤,這件寶物着實不錯,也非常適合他。只是以他的身份和天賦,也沒有說非要不可。不過殊藍等人那好不作僞的笑臉,卻讓他覺得手裡的這件東西似乎也變得不同了一般。
“自然。”最後只是說出這樣兩個字,充滿着自傲。
杜子若自有本事將這乾坤盤的妙用發揮到極致。
這第一名的獎品不止有乾坤盤,還有碧穹劍宗的客卿長老一職的令牌、龍力丹一顆。
這些東西司陵孤鴻連看也沒有看一眼,盡數丟給殊藍等人。
這種行爲如果是其他人做出來,很容易讓碧穹劍宗的人覺得對方是在故意挑釁碧穹劍宗,可是司陵孤鴻的性子到了如今早就被仙源世人所知了,對此鐵南鶴等人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做沒有看見,免得讓自己難受也讓對方難受。
第二名的獎品雖比不上第一名,卻也是不錯,一柄靈器飛劍。
通體瑩白宛若明月,靈光氤氳,劍名耀月。
唐念念得到耀月飛劍之後,回想了一番自己身邊的是否有人用劍,再看看耀月飛劍的品質。一息的思考之後就淡定的將耀月飛劍還給鐵南鶴,“換成靈石吧。”
靈石是修仙者世界的通貨幣,總比這柄飛劍放着有用。
鐵南鶴怔住。
旁觀的仙裔們:“……”
“……如驚鴻仙子所願。”鐵南鶴回神之後,收回耀月飛劍,換成一個乾坤袋交給唐念念。
幸好他身爲碧穹劍宗的大長老,身上帶着的靈石着實不少,要不然這次怕是要丟醜了。
唐念念靈識掃過乾坤袋,發現裡面的靈石數量很公正,淡定的收入自己的乾坤袋裡。
兩人新秀擂臺賽的獎品已經到手,毫不猶豫的就準備離開。
鐵南鶴見了,也顧不得親自給後面的名次仙裔發送獎品,快速的攔住司陵孤鴻兩人的離去的舉動,道:“雪鳶尊主、驚鴻仙子,魔人突然入侵的事情蹊蹺,我受碧穹劍宗宗主之令,請兩位前往碧穹劍宗宗門一聚,同討此事。”
雖然知道兩人的性子對於這件事情一定沒有興趣,可是他受了碧穹劍宗宗主的命令,就不得不將命令傳達到。
“宗主已經請了鬼算子演算天機,結果對仙源並不樂觀。雪鳶尊主和驚鴻仙子同爲仙裔,親朋好友也都在仙源之中,想來對這件事情不會置之不理纔是。”
鐵南鶴的話語非常的誠懇,並不帶任何的威脅的意思。
事實上,如果他的口氣帶上威脅的意思的話,那麼他一定不會還好好的站在這裡。
司陵孤鴻腳步沒有停留的走過他的身邊,沒有任何迴應的意思。鐵南鶴眼皮跳了跳,不知道是否該繼續攔下去。
“魔人這件事情。”
女子淡定的聲音驚醒了鐵南鶴。
只見唐念念下顎抵在司陵孤鴻的肩頭上,水晶一樣的眸子看着鐵南鶴,淡淡的說道:“你可以查查慕容家族。”
碧穹劍宗對付慕容家族的話,慕容家族就更不好過了吧。
唐念念翹了翹嘴角,想到什麼,又認真的說了一句,“對了,合歡谷馬上會出一個絕品和靈品的爐鼎,在魔人入侵之前記得去光顧。”
魔人入侵之後,仙裔就亂了,爐鼎生意一定大不如從前。
鐵南鶴眉頭不由一皺。唐念念前面那句話如果不是她故意針對慕容家族的話,那麼就是慕容家族真的和這件事情有關,唐念念他們也一定知道些什麼。
至於後面那句話。
鐵南鶴有種撫額的衝動。
去光顧合歡谷的爐鼎?
這是慫恿他敗壞自己的名聲嗎?
雖然爐鼎門派的保密工作做的的確不錯,不會賣出他去過的情報。
鐵南鶴眼皮劇烈的抖動了幾下,覺得自己跑題了。
沉重眼皮下的瞳孔精光閃爍。
剛剛唐念念說了什麼來的?
在魔人入侵之前……記得去光顧。
在魔人入侵之前?
她知道些什麼?又或者是在預示着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