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2 患難見真情 狀元辣妻 王婆種瓜得豆 68無彈窗 網
“太好了,葉珠,我現在真高興。葉珠,我們一家人剛剛過來,還沒有落腳的地方,我娘打算就租住法淨寺下面的農戶院子,可如今我們手裡卻是捉襟見肘,葉珠,你能不能先給我一百兩銀子,幫我們安頓一下?”
圖窮匕首見,趙秋聲情意綿綿說定最後,還得說出自己來找裴葉珠的最終目的,要錢,要的理直氣壯。還許給了裴葉珠一個好大的餅,高中進士之後給裴葉珠一個妻子的榮耀。
裴葉珠低下的小臉,更是嫌棄起來,一開口就是要一百兩銀子?難道他不知道謝家在趙家之前就敗落了嗎?
自己跟娘兩人一直是依附謝家生存,謝家倒了之後,外祖父爲了給二舅舅抵債,連自己跟孃的首飾全沒收了去。
現在自己跟娘手裡只有兩百多兩的銀子跟白玉手鐲還有蝴蝶玉簪子。
而這些是娘跟自己最後的保障,誰也不能給的,就連外祖母如今病着,娘都不敢拿出來,那是娘留給自己的僅有的嫁妝。
“我,我身邊沒有銀子,外祖父家敗落之後,家裡值錢的全被外祖父拿去抵債了,我,我,我去問問我娘看看,還有沒有銀子?”
裴葉珠一副着急羞愧的樣子,說完這番話後,藉機扭頭就跑,不願再看趙秋聲一眼。
趙秋聲欣慰的看着羸弱的裴葉珠,替自家着急的樣子,患難見真情啊!
看到裴葉珠對自己的態度,再聯想到謝文婧對自己一家人態度,趙秋聲發誓,等自己高中,一定要報復她,洗涮她加諸在自己身上的恥辱。
到時候,自己會當衆甩她三十個巴掌,十倍還她!賤人!
趙秋聲滿懷欣慰的心情,在法淨寺的山腳下等待裴葉珠。這一等,卻是整整兩個時辰都沒有等到裴葉珠返回的身影。
趙秋聲沒有等到裴葉珠的身影,卻等到了孃的身影。
“怎麼?她不肯給我們銀子?”趙夫人見到兒子鄒着眉頭眼巴巴的看着法淨寺的方向,便猜到這個結果。
果然,謝家的女人全身不要臉的,那個謝文婧身上是沒有自己送的首飾,可那個裴葉珠才收了自己白玉手鐲沒多長時間啊!這麼快就敢不認賬?
“娘,葉珠說她外祖父家敗落的時候,值錢的全部被拿去抵債了,她跑去找她娘看看有沒有銀子去了!”
趙秋聲底氣不足的說着,心裡也已經猜到裴葉珠不願給自己銀子,或者是裴葉珠的娘不願給自家銀子。
“你說你等了她多久了?”趙夫人沒好氣的問兒子。
一家人變賣了書,筆墨,才籌集了一點銀子,到了這邊後,租住了法淨寺山下荷塘村的一家農戶小院,一年五兩銀子的交了之後,就一文錢都沒了。
本以爲兒子只要見到裴葉珠,憑藉那個丫頭對兒子的癡念,最少也得將她身上白玉手鐲或者是蝴蝶玉簪還給兒子應急的。
沒有想到這個丫頭竟然一推二六五,跑的連人影子都沒有,讓兒子站在着吹着冷風乾等着?呸!全是不要臉的賤人!
“差不多兩個時辰。”趙秋聲挫敗的聲音。
不會的,葉珠不會這樣對自己的。她那麼喜歡自己,喜歡到寧願爲妾都願意,不會不管自己死活的。她剛剛還答應嫁給自己的。
“你先給我回家去,吃點甘薯,我去找她們要回我們家的白玉手鐲跟蝴蝶玉簪,敢不還我,就讓法淨寺的大師都看看,她們還配求菩薩?”
趙夫人火冒冒的,將兒子攆回去之後,一副要找人拼命的架勢。
趙秋聲看到母親如此,知道此時自己不適合過去,免得自己名譽被損。便灰頭土臉的返回自家租住的荷花村農家院子。
再說裴葉珠扭頭跑回去之後,悄悄跟娘一個人說了這件事。
“娘,我看趙大哥現在落魄的連下面的農戶都不如了,他還能考中嗎?”
裴葉珠如今根本不再看好趙秋聲,一個人落難到這樣的地步,連吃喝都是問題,還能中舉?恐怕連參與科舉的盤查都拿不出來了。
“葉珠,以後你別再見他了,他爹犯錯被致仕回家,還傾家蕩產了,他們家如今沒落的比你外祖父家還要乾淨。
可笑他們竟然還打起了你年紀小不懂事的主意,實在是不要臉之極。
你還想等他高中進士娶你?那是多少年?十年二十年三十年?等到他頭髮花白,他也不一定能高中進士。
想想你外祖父考了一輩子,還是沒有考中進士,進士哪有那麼容易考出來的?
你要是傻傻的把手裡那僅存的銀子,交給了他們家,他們一定不會當你是救命恩人,反而認定是你欠他們家的。
你不要理他就是,以後他要是再來,你就裝着沒看到他,要是他敢到我們面前來,我來跟他說!
你外祖母要是能好了,自然會細心替你找一個好人家,絕不會差了你錦衣玉食的。
就是你外祖母沒有好,你還有一個已經當官的二舅舅,你現在別輕易被那個趙秋聲許的大餅給騙了!
最不濟,你還有一個掙了七萬兩銀子大舅舅家,今後嫁人,最差也會嫁一個做生意的人家,憑你的氣質容貌,嫁給商家,自然是妻,還要他許給你一個遙不可及的妻的位置?”
當裴葉珠的娘得知趙家沒落的乾乾淨淨的,趙秋聲還跑來跟女兒一開口就是百兩銀子,呸!不要臉的人,當自家葉珠是不懂事的孩子哄騙?
謝承芸從前在裴家被生活逼迫的三餐不繼的,現在還不把手裡的銀子捂的緊緊的?誰也別想奪走自己跟女兒最後的保障,誰也別想!
謝承芸囑咐了好一陣子女兒,再三叮囑女兒,銀子是手裡的根本保障,沒有了男人,只要還有銀子,總還是能吃飽的。這是她本人切身的體會。
母女倆個人都不打算將這件事跟謝老夫人講,她們都能看的出來,老夫人如今已經在惦記自己手裡的那個手鐲了。言詞間,會說到將來如果要去福建找二哥的時候,可以當了趙夫人送的東西什麼的做盤纏。
而謝承芸並不打算交出來,那個白玉手鐲看起來,起碼能值200兩銀子,怎麼可以充公?
但謝老夫人卻不是這麼想的,當初自家抵債的時候,自己不打算用孫女的白玉手鐲抵債,是留給她們做後路的。就怕自己撐不過去,苦了她們兩個。
但現在不同,自己感覺身體好多了,除了不能下牀之後,其餘都不錯,自然不想多在這呆下去,兒子沒空過來接自己去福建,那就自己去找兒子。
只要找到兒子,自己的心就踏實了。
一路的盤纏,自己也想到了,從揚州來的時候,自己身上可以說是身無分文,只因爲自己病倒,能當的,能賣的,全給賣了。
如今自己好多了,想回福建,謝老夫人可是志氣的很,不願跟兩個繼子開口要盤纏,實際是怕被他們獲知自己要走的消息,在暗處害了自己,打算偷偷離開的。
至於盤纏,最好的處置還是賣了孫女手裡的那個白玉手鐲,說起來,那個白玉手鐲還是自己讓孫女收下的。現在拿來用作盤纏自然可以。
難道要自己開口跟身邊的李嬤嬤要她僅剩的那點多年存下來的月錢?自然不能。
就是自己女兒存了多年的月錢,自己都不會要的,但趙夫人給的白玉手鐲,可算是最適合用作去福建的盤纏的。
提點了女兒孫女幾次,卻見女兒裝聾作啞,嘔的老夫人要死,卻也沒有辦法,只能數着日子等兒子的消息。
再等等,等到過年後,自己再看看,實在是想不到,自己一心一意維護的女兒孫女在自己最艱難的時候,竟然對自己存了私心?太叫自己傷心失望了!這麼多年白護着她們兩個了!
“我可總算找到你們謝家不要臉的人了!拿了我的白玉手鐲,竟然裝死的不肯還給我?還有臉在菩薩面前裝模作樣的?也不怕被雷劈?
你們都聽聽,這個謝家老夫人,要了我的白玉手鐲,如今我們家落難了,她竟然不要臉的貪墨下來我的白玉手鐲,裝死的不肯還我?這是要逼死我們一家人啊!作孽啊!
你們還我的白玉手鐲,還我的白玉手鐲,不還給我白玉手鐲,我就天天過來罵,罵的法淨寺人人都知道,謝家全是不要臉的人,拿了人家手鐲,看着人家落魄沒有吃的喝的,竟然狠毒的看着人家一家子餓死凍死!
菩薩啊!你睜開眼看看,這養狠心的女人,你還讓她好乾嗎?作孽多端的人,就該給她下地獄去!讓惡鬼狠狠咬她!讓她在十八層地獄,生生世世不得超生!”
趙夫人罵街功夫漸長,生生把謝老夫人罵的差點站起來。
不能生氣,不能激動,不能被她活活氣死,那樣死的太冤!
謝老夫人深深吸上一口氣。
“讓各位看笑話了,不錯,這位趙夫人我認識,原是親家的,後來我們謝家因故落魄,被他們家嫌棄,逼着我那如今是杭州第一孝女的孫女,解除了跟她兒子的婚約。
在沒有解除婚約之前,這位趙夫人到我們謝家走動,見我外孫女長的可愛,送了一個白玉手鐲做見面禮,百般推辭不過,不得不收下了。
葉珠,既然他們趙家敗家到了連吃喝都難的地步,我們家自然不會眼睜睜看着他們一家人餓死街頭,死無葬身之地。
承芸,還不把以前趙夫人送給葉珠的見面禮來出來,還給趙夫人,免得他們餓死了變成惡鬼,驚了法淨寺的菩薩?”
謝老夫人也不是吃素的,道行高深着。
要是以前,謝老夫人巴不得世人唾棄她那個被退婚的孫女,可如今趙夫人竟然一副潑婦罵街的找上門來。
那就不得不拿出自己已經獲得杭州第一孝女名號的孫女,來踐踏這個不要臉的潑婦。
不就是一個白玉手鐲?等我兒子仕途通順了,還在乎這個白玉手鐲?
再說了,這個白玉手鐲,自己跟女兒提了幾次,女兒裝死的不吱聲,現在既然人家罵上門來了,那就還給這個潑婦,自己還想好好活着,不想被這個潑婦活活氣死!
謝承芸的臉一陣發青,站在原地,沒有拿白玉手鐲的態度。
“你沒耳朵啊?沒聽到你娘讓你把我的白玉手鐲給拿出來?是不是被你拿去養漢子去了?”
趙夫人一看謝承芸就知道,這個女人捨不得還給自己,便張開就罵起來。罵的要怎麼難聽就怎麼難聽,就是要她們受不了,將自己的白玉手鐲還回來。
“快去拿啊!”
謝老夫人看到女兒的死相,氣得忍不住的衝着她發火。
謝承芸這纔不得不忍痛轉身回到自己屋子,將自己小心收藏好的白玉手鐲,慢騰騰的拿了出來。
趙夫人快步迎向謝承芸,一把搶過來曾經屬於自己的白玉手鐲。
“還有你的蝴蝶玉簪,也給我拿出來!我兒子給你買的,你就敢要?不怕被人說你小小年紀,想嫁人想瘋了?纔多點大,就敢要男子的玉簪子?還要不要臉了?”
趙夫人將白玉手鐲拿到手之後,才繼續接下來的目標,裴葉珠的蝴蝶玉簪子。趙夫人來的路上想了一遍,覺得先開口要白玉手鐲最好,只要把白玉手鐲要到手,蝴蝶玉簪,她們自然只能跟着還給自己。
而如果自己一開口就要兩樣,就怕她們隨便敷衍自己,給自己一根蝴蝶玉簪了事。
“那是趙大哥送我的禮物!”裴葉珠捨不得了,那個蝴蝶玉簪,特別好看,自己唯一剩下的就是這個首飾了。
“嘖嘖,想嫁給我兒子?你也配?除非給我兒子做妾!這倒是能考慮,畢竟妾不過是個玩物。
你真要是肯做我兒子玩物的話,可以啊,現在就帶着我兒子給你蝴蝶玉簪跟我走,給我兒子回家做妾去,好歹家裡還有個能使喚的丫鬟伺候着。”
趙夫人一臉冷笑的說着,把謝承芸氣得要死,這個趙夫人實在是潑婦之極,要了他們家之前送給女兒的禮物,還把女兒說的如此不堪?
“呸!就你們家現在連飯都吃不上的窮樣,還想納妾?做夢去吧!還給你!我們家女兒不做妾!呸!”
謝承芸看到自己唯一的女兒,被趙夫人如此當衆人的面,罵的如此不堪,氣得要死,頓時也不願女兒再跟趙家有任何瓜葛了。
價值兩百多兩的白玉手鐲都還了,這幾十兩銀子的蝴蝶玉簪給就給了,免得女兒一輩子爲了這幾十兩銀子擡不起來頭。
趙夫人拿到白玉手鐲跟蝴蝶玉簪,心滿意足,也不多耽擱,痛痛快快的轉身走人,趕緊去賣了這些,家裡還等着開鍋的。
兩樣東西一共賣了兩百兩銀子,趙夫人這才安安心心將一家人安頓在法淨寺下面的荷花村,這個的院子租金已經給了一年的,自然要住下來。
更何況,這裡靠着法淨寺,其實在趙夫人心裡,還是相信佛祖會保佑自己相公早日好起來,也保佑自己兒子早日高中,這地方還很是安靜,適合讀書,也適合養病。
至於李家祠的謝家,距離此處還有幾個村子的距離,平時也不會遇上的。
趙夫人拿着這麼多銀子,很是激動,這下兒子讀書科舉有指望了,當下爲了不影響兒子讀書,也不跟兒子細說這白玉手鐲跟蝴蝶玉簪是怎麼被自己要回來的。
而趙秋聲也默認了孃的做法,畢竟一家人的生活,比面子重要,更比自己曾經說要照顧疼愛的一個小女孩重要多了。
謝文婧等人在臘月二十五的下午就回到了李家祠的家。
此時的一家人,都歇着,沒有趕做粉絲,但村民們已經得知謝家制作出來粉絲粉條了。
他們只所以得知,也是從杭州謝家開張的粉絲鋪子那得知的。聰明的李家祠人,立刻想到了這些天他們幫着謝家制作的甘薯粉。應該就是那個做出來的。
乖乖,粉絲粉條這麼貴呢!一斤粉絲粉條,謝家在杭州的鋪子,竟然賣到500文錢。更叫人瞠目結舌的是,還真有人要買的吃!
頓時,全村人都自顧自的開始搗鼓自家的甘薯粉,這甘薯粉,可是從謝家學過來的。
但究竟應該怎麼做出來謝家鋪子裡賣的粉絲粉條來,村裡人折騰到了謝文婧回來的時候,也沒有一家人折騰出來。
謝文婧一回家就從家裡人嘴裡得知村民們個個在摸索粉絲粉條的做法了,家裡人都等着文婧回來再說呢。
“杜媽,你去將村民們都請到我們家來,我們親自教他們製造粉絲粉條。也是時候教會他們了。”
謝文婧從來沒有打算將這個死死捂在手裡,這個東西一旦出來,自然會有人聰明的摸索出來,還不如送給村裡一個大人情,帶着他們也家家戶戶的富裕起來。
當村民們得知謝家要親自教他們製作粉絲粉條,家家戶戶都激動萬分,他們都知道粉絲粉條的價值,更知道,一旦學會了粉絲粉條的製作,全家人一定可以掙一筆銀子,關鍵是成本極爲廉價,就是到現在甘薯的價格還是極爲便宜。
一天後,杭州甘薯的價格猛漲,僅在一天時間裡,就從一文錢三十斤,一路飆漲到一文錢一斤。杭州相鄰的幾個地方農戶得知杭州甘薯的價格高昂之後,頓時源源不斷的甘薯運往杭州,價格維持在一文錢一斤。
此時的李家祠的村民纔不得不再次佩服,謝文婧的遠見。此時的李家祠的村民,都忙着滿杭州的找甘薯買,而謝家卻穩穩當當的,只因爲他們家的地窖裡還存着九十萬斤甘薯呢!
還有兩三天就要過年了,可李家祠的村民們哪有要忙過年的意思,都卯足了勁,準備大幹一場,幾乎家家戶戶的準備了幾萬斤的甘薯,起碼能製作出來一萬斤粉絲粉條。
一萬斤的粉絲粉條,就是不賣500文錢一斤,賣300文錢一斤,也能賣出3000兩銀子啊!3000兩,意味着什麼?意味着自家從此過上富裕的生活。從此不必爲生計而愁的生活!
現在村民們都自己忙着自家的粉絲製作,謝家自家的粉絲製作,只能是全家總動員了,大舅舅大舅母他們帶着自家人,跟文婧的一家人,一起趕做粉絲粉條。
此時謝文婧此時才讓人打開地窖裡面的甘薯,不去買價格已經漲到一文錢一斤的甘薯。
而且因爲自己甘薯都是存在一個一個的地窖裡,謝文婧也不不着急一起將甘薯粉製作出來。只要天氣還冷,能上凍,就不影響製作粉絲粉條。
村民們可就來不及挖地窖存甘薯了,爲了趕速度,趕量度,很多村民不得不將自家親戚也叫上一起幫忙。因爲謝家大小姐說了,這粉絲粉條只有這個冷天才能做得起來,過年後,一旦轉暖,就做不起來了。
“爹,三叔,就要過年了,我們家的祖母還在法淨寺呢,剛剛我跟三嬸送藥過去,說接她們回來一起過年。
祖母堅決不肯,非說祈福要心誠,不能因爲過年就離開佛祖。
我們都知道,她也怕死的,所以堅決不敢賭我們不知道她的惡毒,寧願窩在法淨寺過年也不敢跟我們回家。
她另外還有一個惡意,故意不回家,也是讓法淨寺衆僧,讓世人罵我們家不孝,連過年都不接祖母回來,看來我的杭州第一孝女之名,我們家的孝名,一定是虛的。”
謝文婧去的時候,就猜到那個老女人會這麼做,她一定這麼想,幹嘛要給自家長名聲?還用她的命來賭?
“不會來纔好,省的我們看着生氣,年都過不好,今年我們家跟你外祖父家合在一起過年,熱熱鬧鬧的,要是她來了不是攪得全家人堵的慌?
再說了,這裡的人誰不知道我們家好?我們村裡人,個個都知道你的好,知道我們家的好,還怕她污衊我們家名聲?”
謝文婧的娘,最不願見到那個老女人,一見到就恨不得想她死,還要逼着自己,大過年的假裝孝敬她?
這個老女人害的自己相公差點病死,害的自己兒子到現在還是不喜歡讀書,更不喜歡習武,好在有文婧能震懾的住文寶,不然自己這個做孃的都不知道如何教導兒子了。
“娘,其實我們都不想真的接她回來過年,不過是走過場,讓法淨寺的僧人們都看到我們過年前去接祖母回家的,可惜的是祖母執意要誠心祈福,說她的病還沒好全,還不能站起來,絕不能回來。
爹,娘,三叔,三嬸,我有個想法,那個女人能用我爹的病,給她買了大好的名聲。我們也能用她的病給我們家買上大好的名聲。
這一次我們家粉絲賣了這麼多銀子,不要多久,所有杭州人都會知道我們家又發財了,嫉妒詆譭之心自然跟着而來。光是有李家祠的村民說我們家好,也抵不上附近那麼多人嫉妒我們家。
今年當地村民都過的極爲艱苦,甚至他們連到了過年了,也還是吃不上一頓米飯,白麪,不得不接着吃甘薯過年。
差距極大的之下,又在過年的時候,他們過得如此艱難,心裡的嫉恨就更會明顯。
但如果此時我們家許諾,若是有人願意去法淨寺爲我們病重的祖母祈福,陪我們祖母在法淨寺過年,我們家願意在法淨寺提供任何過來祈福的人的年夜飯,還給每個孩子發放壓歲錢,二十文錢。也給每個老人發放二十文錢的紅包。
這麼一來,我們也許花上幾百兩銀子,就能讓附近所有的村民,在年三十的時候,能吃上一頓白米飯,白麪饅頭。還能領着他們家的孩子老人,拿到壓歲錢跟紅包,村民們心裡頭一定是極爲感激的。
這麼做,不但給我們家掙得了美好的名聲,還有效的堵住了祖母的嘴,讓她無法說出我們這些做子孫的不管她一個人孤苦伶仃的,狠心的將她丟在法淨寺自生自滅的話。
法淨寺也會覺得他們寺廟的香火極爲旺盛,對我們的做法,一定積極配合跟傳播。
當然,法淨寺也會看着安排,不會讓人多的進不了法淨寺的大門。要發放的壓歲錢跟紅包也是有限的。”
謝文婧的話一說完,謝承玉不得不佩服女兒的睿智,實在是太叫自己驕傲了!那個老女人看到自家這麼能用她的病來掙名聲,還不生生氣死去?絕!
女兒不但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還真正爲附近的村民做了點善事,一舉兩得,不,一舉數得,法淨寺的衆僧也會高興,哪個大師不想自家寺廟香火旺盛?
三叔也覺得文婧此舉絕了!
其餘人都點頭說好。如此,謝文婧便見到了苦燈大師,跟他說了自己的打算。
“善哉善哉!施主真是菩薩心腸,如此,貧僧就替那些村民感謝施主的一片善心了。
不過,法淨寺過年期間,原本打算讓衆僧自己安排的,他們當中也有不少人在當地有俗世親人的,如此一來,他們可就要留在寺廟過年了。那麼多人總是要人照料的,就是做齋飯,提供開水,也得需要人手的?”
論起做生意,謝文婧一直覺得法淨寺的苦燈大師是個絕對的人才,不但會做人,還會掏人口袋的銀子,關鍵是還能掏的對方心甘情願。
謝文婧原以爲法淨寺考慮到自家香火旺盛,可能會積極配合自己的這次舉動,只要他們法淨寺提供場所,不需要他們提供糧食,最多需要衆僧幫着照看一下,自家還提供衆僧一天的口糧呢。
根本沒想到他們出家人也會有跟親人過年團聚的想法。不都六根清淨了嘛?
錯了啊!出家人還是從俗世裡出來的人,自然有家人,自然想在過年的時候,回家過年。
就這麼的,謝文婧另外給每個法淨寺的僧人也包了一兩銀子的紅包,算是請他們留下來,照料村民的心意紅包。
法淨寺如今的僧人近四百人,加上謝文婧另外給苦燈大師交的香火銀子,一起給了苦燈大師八百兩,不算髮給村民的紅包跟年夜飯的費用。
雖然比預計多了八百兩,但謝文婧表現的很是痛快利落,讓苦燈大師跟法淨寺的衆僧都再三雙手合十的說着,女施主菩薩心腸。
謝文婧微微笑笑,回謝這些僧人,一再感謝他們替自己祖母祈福,讓自己祖母身體正在逐漸好轉,聽說都能跟那個潑辣的趙夫人對罵了呢!
苦燈大師只所以要謝文婧多付衆僧的費用,也是不得已而爲之的。
法淨寺的這些僧人,大多數是杭州本地的人。以往年份好的時候,他們每年回家過年,最多也是從寺廟裡帶些饅頭點心回家意思一下即可。
可今年全杭州的百姓過的都極爲辛苦,吃甘薯都吃幾個月了,眼下過年還是要吃甘薯。
這些僧衆心裡自然浮躁,恨不得把雙眼都盯在法淨寺僅存的那點米麪上面,就是想帶回家,給家裡過一個有米飯吃的年三十。僅在這幾天,都已經從不少僧人屋裡查出他們私藏米麪了。
查出這些來,苦燈也沒有辦法,實在是被情勢所逼,僧人也是從俗世出來的,也是有家人的,看到家人連年三十都吃不上一頓米麪,他們自然心裡難受,哪能真正做到了無牽掛的不問俗世家人如何過活?
關鍵是今年災年嚴重,法淨寺的名下的水田,嚴重受到影響,除了謝文婧跟她外祖父家繳納的低廉田租,其餘的佃戶,根本交不起租子,就連寺廟這幾個月,都時常用甘薯跟米麪交替着吃,節約糧食了。
現在正好有人湊上來,心繫百姓年夜飯,索性就多關心一些百姓吧,讓這些僧衆也能安心過個年。
再說了,謝文婧小施主,可不是一般的施主,前面才靠着大豆掙了七萬兩,後面緊跟着就弄出來粉絲粉條,還每斤500文錢。阿彌陀佛,果然是菩薩保佑的,掙錢就跟撿錢似的容易的很。
幸好這個小施主生了一副菩薩心腸。不但想着法淨寺山下的村民過年,還想着法淨寺這麼多僧人的家人能過個好年,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相信過了今年這個年頭,明年百姓能過得更好吧!相信過了這個年頭,法淨寺的衆僧也能安心踏實的禮佛吧!
相信過了今年,法淨寺的香火也能更爲旺盛起來!
苦燈搖搖頭,心裡期盼的越來越多,塵埃還得時常的清一清啊!
每位法淨寺的僧人心裡,也是極爲感激謝文婧的,雖然做了和尚,應該六根清淨,可誰能看着俗世的家人,連一個年都過不好的情況下,還能安心的禮佛?大多數的僧人根本就做不到啊!這纔會眼巴巴的看着寺廟裡的那些存糧。
謝文婧從法淨寺回來,心情還是極爲輕鬆的,日子越來越好,今年,自己重生後,幫着爹脫離了那個老女人的毒害,身體漸漸好起來。
弟弟雖然不喜歡讀書習武,但總算知道好壞,心性也還是好的。更是知道了銀子是一家人辛苦掙得,不在隨意打賞任何人。弟弟能做到這樣,謝文婧感到很知足。
至於弟弟的將來,等他再長大點,看看他喜歡做什麼,只要不是紈絝敗家,自己都會支持的。
三叔他們一家人都好好的,各自有自己的追求和打算。再也不會跟前世一樣被惡毒的那個老女人害了。
可喜的是,娘過年後還會給自己添一個弟弟或者妹妹,這是前世自己不曾體驗的驚喜。
最叫自己幸福的還是徐寅的愛意,不知道他現在有沒有往這邊來了?他現在住的院子已經快到交給他們族人的時候了吧!
不知道徐寅會怎麼說動他娘跟那個精明難纏的妹妹的呢一起到杭州來呢?
“娘,我現在身體已經好多了,還有幾天,族裡就要收我們家院子了,我們這時候趁着還沒真正過年,還可以坐到運船,離開這裡。
娘,我聽說,杭州的法淨寺很有名氣,求佛的人很多,也很靈驗。
特別是求讀書科舉的,也靈驗的很呢!
最關鍵的還是法淨寺山下有很多水田,可以租種給任何人,那邊的院子租住起來,也便宜的很,聽說一個小院子,一年租金幾百文錢就夠了。
我們一家人住在法淨寺山下,時常感受佛祖的庇護,我不但能身體好好的,說不定還能考一個狀元呢!”
徐寅在文婧走後的兩天,開始想辦法,帶娘跟妹妹去杭州,跟文婧匯合。
“大哥,幹嘛要多花錢坐船去杭州法淨寺租種田地?就是要租種田地,揚州鄉下多的很,還省了不必要花的盤纏呢!要求佛,揚州的寺廟就有好幾個!再說了,大哥明年還得再回來考試呢!”
徐彩立刻反對,哼,大哥果然還是念念不忘那個謝文婧,連一家人的去處,想的還是謝文婧現在住的地方。
不去!堅決不去!大哥要是去了,一準被謝文婧給毀了,哪還有心思讀書科舉?再說了,大哥明年不還得回揚州參加府試?來來回回的不折騰銀子的啊?
自己手裡的四兩銀子,看樣子,暫時是一點都不能透露出來的,不然孃的心一軟,就依了大哥的話。
“娘也想去杭州,當面感謝那個謝家嫡長女,是她請的神醫來看你,救了你一命,就是救了我們一家人的命。
去杭州吧!雖然我們現在沒有能力報答她的恩情,起碼我們要過去感謝她一聲,將來你要是考中了,一輩子也不要忘記了她對你的救命之恩!”
徐寅的娘不知道兒子現在癡念謝文婧,但卻知道,沒有謝文婧,就沒有現在好好的兒子,救命之恩,恩重如山。即使現在沒有能力報答,但一家人過去,感謝她一聲,那是一定要做的。
在謝文婧走的那天,徐寅的娘就已經讓女兒尋找謝文婧的下落了,徐彩找了一圈回來,就告訴她娘,謝文婧一家人已經回杭州去了,是客棧的人說的。
那時候起,徐寅的娘就有了想追去杭州感謝謝文婧的想法。感謝是一定要的,不然會寒了恩人的心。
這個千金小姐是菩薩心腸,不但帶來了神醫救活了兒子,給兒子抓了藥,還給自家人每個人買了這麼多新衣服,特別是新棉衣,極爲暖和,相比花費不少。
至於去杭州的盤纏,徐寅的娘也想過了,家裡的舊傢俱,是不會白白送給族裡人的,能賣幾個錢就賣幾個錢,天生沒有了房子,還要這些舊傢俱幹什麼?
還有謝家的大小姐買給自己的衣服,其實自己根本不需要的,到時候拿去當了,湊個去杭州的盤纏,等到了杭州,謝過謝家大小姐,就在杭州的鄉下村子,找個地方安頓下來。等待來年兒子考試的時候,再回揚州。
“娘!我們心裡記着她的恩情就是,將來我們有錢了,加倍還她的錢就是了,幹嘛要來來回回的折騰銀子?
再說了,我們家裡現在哪還有一兩銀子?就是想賣了家裡的東西,也湊不出幾兩銀子,那點銀子,還不如節約下來,就在揚州鄉下找個地方安頓?”
徐彩試圖勸服什麼都聽大哥的娘,娘要是知道大哥不是去感恩的,而是去找謝文婧談情說愛去的,還不得被活活氣死?
“這盤纏,就先將院子裡的傢俱能賣的都賣了,再把謝家大小姐給孃的衣服都拿去賣了,還是新的,應該能賣幾兩銀子回來。
今年年底的衣服可是特別的貴啊!大小姐卻好心的給我們家都買了新衣服,新鞋子,照道理,我們是不該賣了大小姐送給我們的衣服鞋子,但這也是不得已而爲之啊!
就先賣我的衣服,你們的暫時不要賣,特別是你大哥的衣服。娘老了,不怕冷。”
徐寅的娘,僅僅見過一次謝文婧的面,便對謝文婧極爲感激,這幾天,心裡一直因爲不能親自帶着女兒去感謝她,而耿耿於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