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愛現在出手的速度很敏捷,也很準。這一關能過連佑的認可很不簡單,至少對她這樣一個‘新手’來說很不簡單。
可愛沒想到塔利是女孩,因爲從外表和言行來看,她真看不出什麼破綻,再有塔利是和連佑兄弟一起睡樓下的,所以她從來就沒懷疑過。
因爲撞見了不該看的事,那時候才知道塔利是女的。
可愛現在和塔利兩人是很好的搭檔,她們在找目標時會挑很久,老弱病殘排除,婦女兒童排除,貧民樸實的排除,這樣一來範圍就小了很多。
起先她們兩人搭檔,連佑不同意,在連佑看來,可愛有點兒冥頑不靈,既然決定出手,就不要惦記那點兒泯滅的良知,因爲沒有人會憐憫你,別人眼中,你還是個小偷,不會因爲你選擇誰下手會改變什麼。
可愛脾氣還是倔的,連佑下手也不留情,可愛那身上被打得沒一處不痛,連佑最後還是同意了。話扔出去了,沒收穫,就滾回來給他暖牀。
可愛咬着牙,狠狠的等着連佑,她死也不會給他暖牀!
塔利絕對得到連佑的真傳,動作快而準,她們兩人搭檔,同時出擊就沒有失手過。
她們兩人兩天出去一次,一次只出手兩次。但是兩次所得比其他兄弟一天的都多很多。
目標又出現了,塔利和可愛對看一看,心意相通。可愛嘴角微微上揚,然後朝男人走去:
“先生,柏森街怎麼走?”可愛揚起單純的笑,很有禮貌的看着年輕男人。
果然,年輕男人愣了下。這邊z國人少,這麼漂亮可愛的女孩子根本見不到,無論男女見到她,都會是這個反應。這是塔利總結出來的,就在這當下,塔利一陣風似地闖過去,撞在男人身上,上下一摸,然後一溜子跑開。
可愛上前一定會在塔利確認目標錢包放在何處之後,這樣塔利才容易得手。
可愛好心的扶了一把年輕男人,“沒關係吧先生?”
“沒事……”年輕男人告訴她柏森街怎麼走,可愛謝過後直接離開,男人走兩步還回頭看。不過可愛閃得太快,男人再次回頭時女孩兒已經不見蹤影。
塔利在前面等可愛邊數着錢夾裡的錢,把證件什麼的扔了後,抽出兩張藏在貼身衣兜裡。
可愛裝作沒看見,她們上交的錢比別人多多了,可佑哥對她們和對大家是一樣的,連麪包也不肯多分一個。塔利也是沒辦法,因爲她們根本就吃不飽。
可愛說,“那人手上的戒指你可以拿到的。”
似乎有點責怪的意思,可她說話就是讓人怒不起來,輕輕柔柔的,聽的人也察覺不到她是什麼情緒。
“我拿了這個……”一條金鍊子在塔利手上出現,可愛笑着說,“那人發現的時候會哭吧……”
連佑的錢一部分是要孝敬給紅哥的,以前多的是時候交不上,現在不一樣,可愛和塔利真的給他減少很多壓力,至少連佑現在沒再被刀子砍了。
可愛爲什麼最終選擇要同連佑同流合污?
白窟的人對她的影響真的很大,她先說了,她得來的錢要用在大家身上。白窟光孩子都有二十幾個,達到十五六歲,小到三四歲的都有。
可愛和塔利不‘出工’的時候會在市場上轉,可愛看着那些花,有了主意。她自己進花點詢問價格,又打聽在哪兒進的。
塔利也不閒,塔利自己攢了不少錢,但是她不敢買東西,怕回去被人發現。就跟那什麼時候一樣,人都不允許有自己的私有物,否則就得挨批。連佑對這點打得很嚴,塔利再強悍,也是個女人,遭得住什麼樣的鬥?
所以塔利只看,不買。錢都花在吃的上,用她的話說,吃進肚子裡的再沒人知道。
可愛回去就對連佑說了,z國大街上很多小孩子賣花的,專針對情侶,一般花點兩塊一隻的,孩子們賣會賣到五塊,十塊不止。要再到逢年過節,價格還有提高。
買花的地方她都打聽好了,在東市去那邊的花便宜,而且長得也好,批發價能拿到十塊四十隻的。
連佑聽了她的話沒發表任何一件,晶亮的瞳孔淡去色彩,似在思考。
讓大家自己做事他不是沒想過,可這事兒不是說做就能做的。不過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這區的人交不上保護費是其次,吃不上東西纔是大事。好幾百號人,他有幾個本事每天都送吃的過去?
所以可愛這話連佑算是默認了,不過前提是第一批進貨的錢他不會出,要做出點成績給他看,否則他不會允許這裡的孩子出去被人欺負。白窟的孩子也是有自尊的,餓死也不期望別人高看一眼。 щщщ▪ тTk ān▪ C 〇
可愛連連保證一定能成功,得到連佑的首肯,可愛當下笑得比花兒還燦爛。
賣花的事如火如荼的進行,賣出去的不多,但還是有收入的,孩子們目前就盼着新娘那一天,他們的新年是元旦。這個節這裡人挺重視的,孩子們在頭天就進了大批的花,白窟的老老少少都動手撿。
可愛在外面買了包裝紙條送過去,教大家怎麼把話侍弄得很好看。
新年那一天白窟上上下下因爲這些孩子每個人都吃上了東西,不見得吃飽了,但至少過了個好的節日。
連佑手裡進賬開始多了,可愛說要不做點生意吧。連佑也這麼想,而且他已經在籌備了。連佑先想的還是白窟的人,他是這一區的老大,白窟的人過好了他才能坐得更穩。
再來一個連佑有野心,他的野心或許不止是紅哥那個位置,是整個白窟的勢力。當然,這也只是他偶爾神經想一下。因爲那光景不可能,首先紅哥是什麼人?紅哥一勾手,他和他的十幾二十個兄弟就全部玩完,他也就是異想天開而已。
連佑想弄幾個小攤子,烙餅的,烤肉的,別看這些小臺子,做得好了準賺錢。z國很多小吃這邊沒有,連佑是半個z國人,他多少也知道。
白窟的人逐漸開始擺攤子,開始小範圍的走出去賺錢。白窟的人基本穩定後,連佑開始爲自己兄弟着想,他們都是有手有腳的人,不可能一輩子這麼偷下去,搶下去。
連佑在紅街租了兩個門面,一個是餐館,一個是小吃店。裝修的人都是自己兄弟,店面的籌備過程沒花多少錢。
在紅街開店,生意再好,一半以上都是紅哥的,而且這裡做不大,紅哥不會讓人自己眼皮子下把事做大。
所以連佑想在唐街弄個門面,做小吃。唐街是美食街,很多z國人出入,在那邊開店做大的機會比較多。但是最麻煩的是他們沒有身份,都是偷渡過來的,誰也不能光明正大的出現在那邊。
連佑平生第一次掏錢買的就是以可愛的名字買下唐街那間店面,那邊的裝修很簡單,都是連佑和可愛商量着進行的。
…
王飛因爲找可愛,離開實驗室後,數據出了錯誤,那樣實驗又是他負責的,本來這也是關鍵的時候,他是關鍵人物,這時候一走,別的人又都不清楚,結果這一走就出問題了。
王飛無奈,只能賠。可他能有多少錢啊?他做這個學校贊助的錢是不少,他自己怎麼花都夠了,可要賠,這數字就大了。
王飛想了想,還是給家裡打電話吧,他不是沒想過跟他哥開口,可話到嘴邊了,還是嚥了回去。畢竟不是親哥,而且他哥爲了可愛的事這都熬了幾個通宵了,他不能再給他哥添煩。
電話打回去的時候,莊千美第一反應就是兒子把錢給可愛花光了。莊千美知道王飛不缺錢花,每年獎金夠他花半年的。當初她和王幻在國外的時候,王飛都很少開口要錢。王飛也說他不缺錢,然而現在這一開口,就這麼大筆錢,她從哪兒去拿錢?
“你跟媽老實交代,是不是把錢花可愛身上了?”莊千美是打着自己的小九九,可畢竟這事兒還沒成啊,這要是錢花了,人不跟她兒子呢?那這錢不是花得太冤枉了?
王飛很無語,關可愛什麼事?
“是我碎了學校一件文物,得賠……”王飛認真的說。
可莊千美不信啊,什麼文物要那麼多錢啊?再說了,話都是兒子自己再說,誰說那就是真的?莊千美就認準了那錢是花可愛身上了。
莊千美現在就爲那錢在煩,頭一個想到王幻,兒子的事兒他當父親的有義務解決,錢就該他拿。可莊千美根本就打不通王幻的電話,人都找不到,怎麼要錢?
王飛錢要得急,莊千美只能把注意往她大哥身上打。反正她認定了兒子的錢是花在可愛身上了,要她大哥拿那是應該的。
莊千美去找小妝,話還沒說完呢,小妝臉子就拉下去,別逗了,她能讓自己女兒花別人的錢?她留給可愛的錢夠花一年的。聽都懶得聽莊千美那話,起身往樓上走。
莊千美覺得她嫂子簡直太不是人,就算跟莊可愛沒關係,王飛總是她親侄子吧,看看那樣兒,活該她女兒怨她!
莊孝端着槍大喇喇的走出來,可呵呵的說,“老女人,想不想知道姑父在哪兒?”
莊千美身上立馬寒了一瞬,這小崽子她是真怕了他,因爲你永遠也別想知道他下一刻怎麼整你。
莊千美起身要逃,莊孝扯着嗓子喊,“姑父現在在xx路,321號別墅和野女人親熱呢,不信拉倒。”
莊孝端着槍得意的走了,莊千美氣得半死,咬着牙一跺腳,那小崽子準是氣她的,故意說那話來刺激她。
不過又一想,xx路,那可是有錢人住的地方。莊千美猜想肯定不是,一直和王幻不清不楚的女人就是姓文的那個,可姓文的那個能那麼有錢?騙鬼吧,有錢還去教書?
莊千美一邊勸着自己又不得不再想,萬一不是姓文的,是別人呢?誰也不能保證,就沒有別的老女人看上王幻了。王幻雖然有年紀了,可絲毫不減他的俊雅。
莊千美想想,不行,她得去看看,不爲自己,也要爲兒子。錢,沒錯,得把錢要回來。
莊千美打車找過去的,321號,還真是莊孝說得一樣,是別墅。莊千美這時候已經信了大半了。在外面敲門,裡面沒人應。莊千美在外面轉了很久,再打王幻電話還是打不通,她不知道,王幻早換號碼了,就是爲了躲她。
這家別墅外有一間院子,院門是歐式的雕花門攬,不像莊家大門那麼宏偉,這就是個小門。莊千美氣怒上頭,想撞門,用力推門,竟然開了。
“沒關門?”
莊千美暗喜,然而一進院子就悲劇了。
三隻藏獒力發瞬間朝她撲過去,莊千美當時就懵了,第一反應就是朝外面跑。藏獒雖然體積彪悍,可動作迅猛,她那一跑,其中一隻藏獒跳起來朝她一撲,一口咬在莊千美大腿上,一扯,一塊肉被撕裂開,瞬間血肉模糊。
莊千美痛得慘叫不斷,腿上劇痛瞬間侵襲全身,被藏獒團團圍住,慘叫聲大響,又喊救命。就在這麼情急的時刻她還能咒罵屋子的主人,實在令人不敢恭維。
藏獒可是被稱爲東方神犬,這類犬被世界公認爲是最具攻擊力的犬,也是迄今位置唯一一個沒有被完全馴化的犬種。很多人家都用來看家護院,因爲它們忠實度高,所以可想而知莊千美被咬得多慘。
屋裡傳出特別的聲音,藏獒慢慢撤退。
一個穿着護士裝的年輕小姑娘帶着笑容走出來,看着滿地鮮血絲毫反應也沒有,見怪不怪一樣。
莊千美就剩一口氣殘喘,她只覺得她要痛死了,兩條腿上都有被撕裂掉落的肉,血肉模糊,慘不忍睹,滿頭滿臉都是血,渾身痛得抖。
“老先生說了,來者是客,留你性命,你走吧。”小姑娘雲淡風輕的說着,可心裡卻在想,又是一個來送死的蠢人。
莊千美根本就聽不見那女的說了什麼,頭一倒,痛暈了。
那小姑娘‘哼’了聲兒,真沒禮貌,她可是及時救了這人的命誒,謝謝都不說就倒了。
這姑娘也夠無情的,人都痛暈了你讓人怎麼跟你說‘謝謝’?合計是跟裡頭那怪脾氣的老先生呆久了被感染的。
莊千美是被痛醒的,這時候人已經在醫院了,醒過來時王幻守着她。莊千美痛得全身都沒力氣,想打人都動不了。
聽着莊千美跟嚎叫的指控,王幻嘆口氣,說,“我一直在學校,怎麼可能在xx街?你不信問大哥,大哥是來學校找的我。”
莊千美一聽火就更旺了,“莊孝,你個王八羔子--”
正在家裡舒舒服服享受的小魔頭突然間濤濤耳朵,擡眼看他媽,說,“母親,孩兒怎麼聽見有人在罵我?”
小妝垂眼淡淡的掃了他眼,說,“幻覺。”
莊孝繼續打自己的遊戲,李嬸在給他按摩肩膀。他想也是,他誰啊,誰不要命敢罵他?誰敢他崩了誰。
莊千美傷很嚴重,右腿大腿和小腿的肉都被撕裂,腿骨都露了出來,左腿沒好到哪兒去。外傷可以調養,拉根兒針縫一縫就沒多大問題。可嚴重的是神經斷了,血管損傷,醫生委婉的表示,以後行走會有問題。
當然,這點莊千美還不知道。
可池欣擔心壞了,女兒這都多大歲數的人了,以後要是坐輪椅上,王幻不理她,她不是連基本的生活自理都不行?
莊千美電話打給兒子一通哭,莊千美其實就想討得兒子對她的關心,沒想過兒子會不會擔心。這事兒要放在別家,家裡出了什麼事兒肯定對外面的孩子瞞得緊緊的,報喜不報憂嘛,不想讓孩子擔心。可莊千美想不到那一層去,她想的就是她現在多可憐,多痛苦,順帶把莊孝那崽子裡裡外外噴了個夠。
王飛那頭還能怎麼樣,因錢的事兒他媽都進醫院了。掛了電話一直沒想通,怎麼就被狗咬了?現在的狗就算看家護院的,也不至於咬人吧。
王飛掛了電話王子走進去,遞了張卡給他,說,“拿着吧,不跟我說就是把我當外人。這錢你先用,要心裡過不去,往後還就是。”
王子怎麼知道王飛缺錢的?
這還是他舅媽說出來的,小妝當時是不肯,可她上樓就給女兒打電話了。她也擔心可愛什麼都不懂,花了王飛的錢,所以要問清楚。
接電話的是王子,小妝沒覺得意外,莊孝說過王子已經過去了。王子在那邊她就更肯定王飛那錢跟她女兒沒關係,簡單把事兒說了後就掛了電話。王子是這時候才知道,他這些天每天往外面跑,忽略了王飛的狀態,多少也內疚的。
王飛拿着卡,說不感動是不可能的,半天才說出一句:
“哥,我以後還你。”
王子擺擺手,王子太累了,這幾天他等於沒閤眼,白天在街上盯,晚上查資料,他堅信可愛還在這個城市,因爲他能感覺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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