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上回說到，錦毛虎燕順水虎海盜團和浪裡白條張順白鯊海盜團在鎮海酒館打起來，經過簡單交手，朱富見識了旋風冰焰雙刃的威力，折服承認旋風即爲前唐李家皇族後人。宋公明和趙佶進京受賞，在太和殿外發生變故。楊戩攔截宋公明，以非朝廷官員的藉口不讓宋公明進殿。趙佶氣不過，力挺宋公明，和楊戩爭論並在大殿之上和其吵起來。
恩州鎮海鎮。
燕順見旋風真是前唐太子，心中打起小算盤，要拉旋風入夥。張順肯定是不願放手，兩人意見不合還要打。這時門外有人高呼：“鎮海威武王到。”
衆人循聲看去，見蔡牽西裝革履氣宇軒昂大步進門來，蔡牽認得燕順，便先開口問其道：“燕順你什麼意思，在我地盤撒野。”
燕順卑躬道：“西海威武王不知，張順這廝挑事。我肯定不能讓這小子辱沒了威武王的名聲，便要教訓一下這不知好歹的傢伙。”
張順負氣道：“燕順看不起人，還要搶我海盜團的人，我自然是不甘受欺負便還手了。”
蔡牽看着張順道：“你就是白鯊海盜團、‘天祐’號船長浪裡白條張順？”
張順拜道：“正是在下，張順見過威武王。”
“好嘛。”蔡牽高興道：“早就聽說過海上白鯊的威名了，今日得見三生有幸。歡迎來西海做客，盡情玩，吃喝都算我的。”
燕順不服道：“威武王，對這等三流海盜熱情招待使得嗎？”
蔡牽瞅了燕順一眼道：“有什麼使不得？我知道白鯊海盜團被其它海賊嘲笑，說是叫花子海盜團，用的是幾十年修修補補的落後陳舊海船。不要以貌取人，白鯊海盜團縱橫滸海幾十年，說明他們有些實力，不許小看。今日你們打也打了，吵也吵了，你水虎海盜團裝備先進不是也沒佔到半點便宜？別再說人家這不行那過時什麼的，實力說話才重要。”
燕順辯解道：“不是我等技不如人，其實是白鯊有強大外援。”
蔡牽便問道：“什麼強大外援，這裡還有沒見識到的高人？”
燕順挽着旋風的胳膊道：“我正要給您隆重介紹呢，這位便是前唐王子、皇族的後人旋風。”
蔡牽喜出望外抓着旋風手道：“失敬失敬，當真是王子殿下？蔡某有眼不識泰山，莫怪莫怪。”
旋風客氣道：“威武王是這裡的主人，我等叨擾了清淨，真是不應該，威武王纔要莫怪。再者這幫兄弟一直推舉我爲什麼太子殿下，其實我自己也搞不清楚，此次來到西海就是想弄清楚到底是怎一回事，把自己的身世整明白。”
蔡牽嘖了一聲：“哦，原來是這樣啊，那好，殿下是我座上賓，有甚事一同回蔡府祥談。寒舍備了些粗果淡酒，不嫌棄的話就隨蔡某回府上坐坐？好爲殿下和白鯊團的弟兄們接風，慢待了諸位好漢，還請見諒。”蔡牽是一海盜，但沒有海盜粗魯的樣子，說話彬彬有禮。也沒有海盜大王的架子，儼然一副平易近人的姿態。
燕順一瞧這架勢，蔡牽是想把人給弄走啊，那不成，眼珠子一轉道：“威武王，我燕順不小氣。美食好酒我船上也有，不如大家夥兒都去我船上坐坐吧。”
“還是回‘天祐’號上。”張順也不傻：“畢竟是前唐皇家戰艦，有着特殊意義。”
蔡牽眉毛一挑道：“你倆還跟我爭，忘了這是哪兒是吧？剛纔是誰讓我來主持公道來着，現在我的話又不聽了？還跟我搶客人。那誰，張順你找我做什麼？”
這一忙既然把正事兒給忘了，張順這纔想起來道：“我是來求助威武王，以西海大王的名義舉薦我等參加海盜大會。”
“呃……”蔡牽捏捏下巴道：“好，沒問題，答應你們了，張順你就不用和我搶王子殿下了吧。”
求人辦事兒肯定要有交換條件，本來準備的金銀財寶送不出去了，人家大海盜有的是錢，也不在乎你那點破銅爛鐵。好在因爲旋風的關係，白鯊海盜團有了參加海盜大會的機會。要不是有旋風在這兒，指不定人家還不搭理你呢。思來想去，蔡牽這是給你一個面子，你若是在犟着，人也被搶走了還會被說成不知好歹掃地出門，失去難得的機會。此行恩州的目的就是得到海盜大會的通行許可，現在有了許可就識相點退下吧。張順做了一番思想鬥爭，心裡不願意，嘴上答應道：“好吧，多謝威武王。”
蔡牽滿意點點頭，專項轉向燕順道：“白鯊團都不爭了，你水虎團還爭個啥？”
燕順如鯁在喉：“呃……好！”心裡也是好不痛快。完了完了，弄巧成拙，本來想把旋風拉攏過來的，卻給別人做了嫁衣。
東京。
趙佶絲毫不給楊戩面子，在朝堂之上與其撕破面皮，當着衆官員的面細數楊戩不是。趙佶膽敢直面頂撞大權在握的攝政大臣，百官面面相覷，私底下交頭接耳議論紛紛。有深受楊戩壓迫點頭贊同趙佶的，有陽奉陰違搖頭說趙佶以下犯上的，還有幸災樂禍看熱鬧的。宋公明雖然早料到趙佶會和上神擡槓，但還是被嚇了一跳。
楊戩氣的臉色鐵青，誰都不敢保證氣昏頭的楊戩會對趙佶做出什麼出格的事，趙佶還是一臉平靜道：“我說的都是實話，若是大人不喜歡聽也沒辦法。我不會像其它大人一樣，圍着你轉盡說一些奉承虛話。我是一名軍人，從死人堆裡爬出來，深知和我同生共死浴血奮戰戰友同伴的重要性。宋公明在北城抗擊遼軍十萬，爲大宋立下汗馬功勞。你卻因爲一點私人恩怨，因爲宋公明不願意與你等同流合污官官相護，因爲宋公明不願意歸順於你爲你效力，你就百般刁難羞辱他。大人一道命令，宋公明就得大老遠跑到京城受賞，其他人都去迎接，你不去，還在最後一步踏入大殿的時候你卻不讓他進來。你順了民意，民衆喜歡英雄你就給他們英雄看，投其所好聚攏人心。人心你有了，爲你賺得民心的大功臣便失去利用價值，被棄之一旁。你真是卑鄙、自私、不近人情，朝廷已經被你給污染成什麼樣子？當官的不辦實事，整天就會拍須溜馬，你也洋洋自得沉浸其中。妄自菲薄不斷髮動着戰爭來滿足自己好大喜功的慾望，自從你上位以來戰爭就沒有停止過，而且愈演愈烈。你到底想做什麼，楊戩？就你這樣懷着一顆不軌野心的人坐在朝堂上，趙佶哪裡還敢踏入其中半步？這個賞不受也罷，這個太和殿不進也罷，我今兒個就站這兒當着諸位官員的面兒和你把話說清楚嘍。”
楊戩終於坐不住了，從椅子上站起來道：“趙佶，你主外我主內，帶兵打仗的事兒你比我強，搞政治你卻不如我。”楊戩將手抱拳往天上拜了拜道：“上神大人瞧得起老夫，皇上也信任老夫，才把國家交予我打理。試問王爺，本官治理下的大宋哪一點比過去差了？民能富足、賈能通商、兵能打仗，這不是一個強國所需要的嗎？大宋現在面臨着極富極貧兩個極端，若是在這樣發展下去，早晚會激起內亂。只有將這隱患及時轉移到其他地方，才能避免內戰。”
宋公明道：“所以就有必要入侵遼國嗎？”
楊戩冷言冷語道：“宋公明，你本是賊，搶別人東西是你專長，你到反問起我來了？”
宋公明冷笑一下道：“何爲賊何爲官？官肆意搜刮民脂民膏，朝廷有錢，百姓卻窮的不行。高房價、高物價、低薪水，廣大民衆被你們牢牢掌控惡性循環不斷被奴役。你們就是新時代的奴隸主，百姓們供着爾等養着爾等。當官的一手坐擁數套豪華房產，老百姓幾代人買不起一套經濟適用房。你們可以一頓飯吃掉一名普通人一年的薪水，因爲會有納稅人爲你們的名煙名酒買單。朝廷壟斷着大部分大型企業，物價想怎麼漲就怎麼漲，瘋狂斂財，這積貧積弱的現象難道不是你們親手造成的？然後又冠冕堂皇的說去搶別人的東西來補救窮苦大衆以安撫人心，朝廷卻捨不得自己花錢提高社會福利。教育部大臣成爲最大教育經濟產業，國土部成爲最大房地產企業，國防軍成爲最大黑社會幫派，醫院也不再以救死扶傷爲行醫準則，藥庫不囤藥改金庫囤銀子。這就是你口中說的‘民能富足、賈能通商、兵能打仗’？把窮人送到前線搶奪戰利品，消除對本國富人的威脅。戰死了更好，消除暴亂危機將仇恨轉移給其它國家，還美其名曰正義北伐，爲不勞而獲的爾等歌功頌德。你是官遠比我這個賊的偷搶行徑大得多，當爾等爲超級盜賊的時候搶劫便成了理所當然的事。我們是小巫見大巫，一丘之貉，你沒資格說我。”
楊戩一下子噎住了，過來好一會兒才說道：“宋公明啊宋公明，你真是油嘴滑舌巧舌如簧，黑的說成白的白的說成黑的。這些人去戰場有什麼不好？這是一個可以改變其窮苦命運的機會，遼國先犯我，本來就是其挑釁在先，打回去也是理所當然。窮人爲什麼窮，因爲他們不努力，一味仇富妒忌！還老是想着一夜暴富，整天怨天尤人好逸惡勞。想要快速生財肯定是要付出相應代價的，這是個兩全其美的好辦法。世人都這樣，這是現實問題，你不應該來指責老夫，有本事去罵一罵那些靠着戰爭發財的人，我呢，只是提供了一個平臺，讓人的本性分毫畢現地展露出來而已。”
誰也不服誰，誰也說不服誰。宋公明和趙佶兩個人都說不過楊戩，可見楊戩老謀深算，薑還是老的辣。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這將會是一場曠日持久的辯論。
預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