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夭聽聞,微微的揚着下巴,嘴角勾着一抹嫵媚的得意壞笑,然後一把勾住了阿衡的胳膊,妖妖的說道,“走吧,我的阿衡哥。”
阿衡見狀,稍稍的懵了一下,側過臉低着頭,看着身邊的小女人,他一頭霧水了,剛纔不是還氣鼓鼓的樣子麼,怎麼一分鐘就變成小鳥依人啊。
阿衡從自家到村長家的這一路上,竟然有一種十分神聖的感覺,那就是,那個小女人挽着他的手臂,瀟灑的穿梭在鳳凰村的路上,村裡的那些農人,都看的清楚,並且少不了的議論。
很快,陶夭夭和阿衡便到了江五郎家的門前。
然而,兩個人還沒進門呢,就聽到從房間內傳出的一道震撼聲。
“哎呀!我不管,我就是想喝玉米碴粥了,你去,扛着一袋米給我換點啊。”
“紫蘇,我是一村之長,我怎麼能跟一個陌生人低三下氣的?”
“哎呀,我不要這個孩子了,哎呀,我要打她打她——”
“你別這樣啊,你現在身子虛弱——”
“所以啊,我害喜這麼嚴重,你不是要幫我想辦法多吃東西麼?我現在想喝玉米碴粥,你卻因爲面子的問題,不肯去換玉米碴粥!”
“我和那個阿衡昨天打架,你又不是沒看到,我怎麼可能——”
“你怕大家笑話,可以偷偷去啊,還有啊,他們帶着玉米種子呢,那東西抗旱抗澇還高產,比水稻好多了啊,你不如爲了大家的日子過得寬裕,跟人家換一點啊。”
裡面一對夫妻你說你的道理,我說我的尊嚴面子,真是不可開交。
可憐的小肉包一行四個兄妹弟弟,排成排的坐在門口的臺階上,滿臉的生無可戀啊。
陶夭夭見狀,便朝着小肉包招了招手,面帶微笑的示意小肉包出門,上前說話。
小肉包索性無聊,便帶着身後的三個弟弟妹妹走到了門口。
“小肉包,你們吃飯了麼?”陶夭夭很是溫和的問道。
小肉包臉上馬上表現出一種滄桑無奈感,雙手一攤,“姨姨,自從你昨晚上離開,我只帶着他們仨去姥爺家湊合一頓晚飯,今天的早飯,我覺得沒戲了。”
“這——”
“以前我爹孃其實很和氣的,我娘在懷孕之前,脾氣也很好的,不知道爲什麼,每次她懷孕,倒黴的總是我,因爲我還在長身體,但是娘害喜的厲害別說給我做好吃的,就算是煮點粥都困難啊,喏,裡面還在進行呢。”
小肉包垂頭喪氣的指了指身後。
“這樣啊,姨姨家裡今中午做翡翠魚黃金餅,你們要是想吃,可以去嚐嚐。”陶夭夭馬上微笑說道。
小肉包小豆包已經小飯糰小糯米,瞬間四雙眼睛刷的一下亮了起來。
“真的麼?”四個小傢伙兒不約而同,異口同聲。
陶夭夭甜甜一笑,十分肯定的點了點頭。
“哇!太好了!”
幾個小傢伙竟然圍着陶夭夭跳起來。
阿衡站在那裡,嘴角也勾着笑意,他在想呢,等他的兒女長大了,他會帶着這些娃子們好好的玩耍,這些孩子太可愛了。
“誰啊?”
就在這時候,聽到了外面鬧聲的江五郎,從北上房走出來。
當江五郎的目光,和阿衡的目光相對視的那一瞬間,兩人,四目,四束凌厲的眼光,就像是四把冷箭,刷的一下,碰觸交接燃起了戰火。
陶夭夭見狀,急忙將阿衡拉在身後,並且低聲迅速說道,“阿衡哥,我們是來談判的,是來佔便宜要地盤的,你這麼兇巴巴的,不是來打架嗎?你要是壞我好事,我帶着你的兒子女兒消失不見。”
阿衡一聽,差點被氣暈,這是自己的媳婦兒麼?怎麼能用這種“狠毒”的招數啊,這要是讓別人知道,怎麼可能不會猜測陶夭夭對別的男人有意思啊?
就在這時候,白紫蘇從窗戶探頭往外看了一眼,當她的目光和陶夭夭的目光相視的那一刻,瞬間驚喜不已!
就在阿衡和江五郎正冷眼相對的時候,白紫蘇已經趿拉着鞋子,挺着大肚子,急匆匆的,臉上帶着喜悅的朝着門外跑出去,而站在門口的陶夭夭,也是滿臉歡喜的迎了上去,兩個女人格外開心的拉着手,你瞧着我,我看着你,那種激動和興奮,無以言表。
這時候,兩個針鋒相對的男人,瞬間將自己的目光,轉移到了各自的女人的身上,他們完全不能理解,爲什麼兩個素未謀面過的女人,竟然能在一個時辰的交談之後,將對方視爲親人一樣的朋友,他們特別想知道,那天下午,那兩個女人到底都聊了什麼樣的話題。
“紫蘇,你還好點麼?我中午會做些玉米餅,還有玉米碴粥,你過去吃吧。”陶夭夭微笑着發出了邀請。
“哎呀,我正好說讓五郎去你們家換點呢,你那是稀缺的東西,我讓他送一袋米過去,還有啊,你們安置的怎麼樣了?住進村裡吧,在村外的路邊上,那叫什麼事啊?”白紫蘇也十分的熱情。
“村邊風景多好啊,還說呢,你們這裡村子確實挺大啊,但是連個飯莊啊胭脂鋪啊,都沒有,這要是去最近的鎮子,也是要花時間的啊。不忙也就算了,農忙的時候,哪裡有時間?”陶夭夭一臉關心的說道。
“是這麼回事呢,但是你也知道,這村子裡大部分都是當兵的,娶的媳婦兒也都是老實巴交的鄉下婦人,哪裡有那個主意和想法?再說了,我這幾年除了生娃就是生娃了,什麼大事都沒來得及做呢,哎呀,生了老五之後,我再也不生了。”
白紫蘇說完這句話,就狠狠地瞪了一眼站在旁邊的江五郎。
“外面風大,紫蘇你還是進去說話吧。”陶夭夭笑着說道。
“哎呀,你瞧我這腦子,見到你,我就高興的不得了,竟然忘了請客人進門坐着,實在是沒禮貌了,來來來。”白紫蘇嘴裡說着話,就拉着陶夭夭進了自己的院子,朝着北上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