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兒在收拾完了東西之後,又去跟娘和福根兒告別。
“娘,你在家一定要注意身體,這次您拼了命的生下福根兒,一定要保養好,雖說出了月子了,但是——”
“好了,玲兒你也照顧好自己,照顧好春子,你爹是性情中人,他對陶子和你一樣,所以,你在心裡也不要對你爹有什麼怨言,你隻身在外的時候,不要一根筋,陶子是個聰明的孩子,凡事都要多聽她的意見,娘帶着你小弟,等着你回來。”玲兒娘直接打斷了玲兒話。
玲兒雖然不捨,但是她能分得清輕重,也知道孃的用意,所以偷偷的抹了眼淚,拎着包袱,從北上房出來。
陶夭夭坐在車轅上,她總覺得,以前的時候說走就走,風風火火,那是她的性格,可是現在呢,若不是有了懷裡這兩個小崽子,她斷然不會待上娘,而如果不驚動娘,家裡也不會有這麼多人因爲幫襯她,而不得不暫時離開家。
陶夭夭的腦子裡既想着面前的這些事情,又擔心着阿衡的情況,她似乎已經猜測到了阿衡到底吃了什麼東西,畢竟,她和阿衡是一起在翠屏山待過的。
終於,馬連坡和春子都回來了,而帶回來的馬車上,還裝了兩袋子鼓囊囊的東西。
陶夭夭只一眼,就知道,那是先前成熟並且收穫的玉米。
“小陶子,你帶着銀子,師父覺得你們這次去,不是三五天就能回來的,家裡的那些東西,師父會找時間去幫你收了,這些你當做種子,到了京城之後,找個城郊租個地方,種點種子,這樣你又可以施展你的能力了。”馬連坡滿臉的汗水,一邊囑咐,一邊檢查馬車。
陶夭夭感動的涕淚具下,她此生能遇到這麼好的長輩,真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分。
大家只是簡單的說了幾句分別的話,爲了趕路,一家人很快就出發了。
有了馬車,又加上行人衆多,所以,這一路上倒是安全了很多。
當馬車行走到一處鎮子的時候,千鈺情不自禁的開始緊張起來,渾身蜷縮在車廂裡。
玲兒和江雪梅雖然看出了千鈺的異常,但是畢竟不熟悉,所以也不好說話。
然而陶夭夭似乎察覺到了千鈺緊張的原因,陶夭夭輕輕的將懷裡的兒子,遞給了江雪梅,又回頭輕輕地拉住了千鈺的手。
千鈺就在那一刻,渾身猛地顫抖一下,臉上和眼中滿滿的恐懼。
“千鈺,你說你出來都已經三個多月了?”陶夭夭溫和的問道。
千鈺點了點頭,同時,將自己的眸瞼垂下,只看着自己的膝蓋,不敢將目光轉移到別的地方。
“那麼從京城到清溪鎮這一路,你遭的苦難,我會跟阿衡說。”陶夭夭接着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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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奴——我什麼都不要,我拼了這條賤命也要去守護——”千鈺擡起頭,那堅定的目光,在碰觸到陶夭夭的幽邃目光的一刻,千鈺再次的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但是,我還有句話,那就是,有仇必報,憑什麼被人欺負了,還要忍氣吞聲?”陶夭夭接着說道,“如果當時的情況不允許,那麼逃跑是最好的選擇,如果當年強大了,爲什麼不將那些曾經欺負過自己的惡人除掉?”
“我——我不可能去——”
“如果我幫你呢?”
陶夭夭攥着千鈺的手,更加的緊了些。
“你?”千鈺再次的擡起眼眸,盯着眼前這個貌美如花的少婦打量,千鈺當然知道,這個夭夭很美,性格也很果決,至於這個女人有什麼別的優點,千鈺還真是不瞭解。
不過,殿下對這個女人念念不忘,那麼想必這個女人定然不是等閒之輩,畢竟,殿下絕對不是一個只貪圖美色的男人。
“這樣,現在天色也晚了,我們就在這座鎮子上休息一晚,千鈺,我今天會給你機會,讓你報仇。”陶夭夭簡單的說道。
在可敬的長輩面前,陶夭夭格外的乖巧,在那個悶葫蘆的面前,陶夭夭十分的羞澀天真,而在外人面前,陶夭夭的果斷機智和英勇,絕不是一般人能夠想象得到的。
“小七,咱們就是個過路的人,你千萬不要——”江雪梅聽了陶夭夭和千珏的對話,就已經明白了一大半了,很明顯,千鈺是在這裡被惡人欺負過,現在陶夭夭要給千鈺報仇。
陶葉溫和,玲兒單純,並且在另外的馬車上,所以,對於那輛馬車上大家在商量什麼,也並不知道,他們只是知道,今晚大家會在這個小鎮子住下了。
孫有餘雖然一路上話不多,但是說了幾次話,可謂是每句話都能說到點子上,這或許是他走街串巷做小生意總結出來的經驗。
並且,孫有餘對陶葉和鬆兒的照顧,也是低調但是格外全面的。
陶夭夭突然覺得,陶葉這個歸宿,或許在姐妹中真的算是不錯的了,像陶葉這樣內向溫和的女人,找個知道疼媳婦兒疼兒女又顧家的男人,是最合適不過了。
“小七,我建議咱們可以住那家店,環境上對於各種情況的突發,咱們都能及時的發現,並且那家店的價錢,也是這鎮子上相對比較便宜的,還有,他們家可以寄存馬車馬匹,草料都是免費的。”
孫有餘幾乎將所有的情況都考慮進去了,然後用商量的語氣,和陶夭夭說了那番話。
孫有餘平時很少跟江雪梅和陶福來有過多的話,對於陶葉也是說話比較和順,而對於陶夭夭,孫有餘話雖少,卻說的有道理。
“好,那我們就住在那家。”陶夭夭微笑着應聲。
春子見狀,便湊過來,“師妹,你今晚上要有什麼行動,要是盯梢辦事,你找我。”
陶夭夭聽聞,打趣說道,“怎麼,你也有張鐵柱那技術?連同別人如茅廁都能盯着?”
春子尷尬的笑了笑,“沒,那什麼,我先去店裡登記一下,順帶着看看能不能討價還價。”
說完這番話,春子便朝着客棧走去,而玲兒則笑着說道,“他以前是不是得罪過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