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蓮聽到在這裡的時候,臉上也顯出了尷尬的神色,但是她心裡明白,她和喬子越已經發生了那樣的關係,陶夭夭所問的報答還能是什麼?不過就是逼喬子越說出娶金蓮的話罷了。
然而,就是這樣的話,喬子越不但不能說出口,更似乎,他根本就沒想過這個問題。
金蓮臉上有些尷尬,她之前就試圖問問,可是不管她有再多的金銀錢財供着喬子越讀書,也不管她多麼的溫柔體貼,就因爲她的出身,她一次次的不能把話說出口。
今天陶夭夭問出了這句話,金蓮是既期望又失望,她似乎已經想到了結局,卻不想承認這樣的結局。
“喬公子,說句話還真是吞吐呢,過了年開了春,你就要上京了,金蓮把盤纏都給你準備好了,你就好好的享受吧,哦,對了,我還有點香粉沒做完,你們先吃,我去做香粉,這年前了,訂貨的人太多,金蓮的攢的銀子花的差不多了,我們都得加班加點了。”
陶夭夭說完,依舊微笑着,然後站起身來,轉身朝着門口走去。
金蓮沒有阻攔,她的情緒有些低落。
喬子越伸出手,試圖想說點別的話,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金蓮盯着瓷盤裡的美味佳餚,身邊有她心心念唸的喬公子,可是胃口卻沒了,她突然覺得自己聰明瞭二十年,一朝被情迷。
屋子裡安靜的有些怕人,喬子越一時之間陷入了掙扎之中。
他不想這麼就離開,他還有很多事沒做。
“金蓮,你不要多想,我喬子越絕非忘恩負義之徒,你對我的好,我這一生一世都銘記於心,我雖然不能給你什麼承諾,但是我發誓,如果我能高中,我能衣錦還鄉,我會包你下半輩子衣食無憂。”喬子越急忙的解釋說道。
金蓮垂下眼瞼,她哂笑一下,她現在突然覺得,自己之前的奢望都是癡人說夢罷了,她沒有希望過做人家的正室,可是現在呢,現實給了她一記大耳光,人家壓根兒就沒想過要娶她。
陶夭夭從金蓮的房間離開之後,她雖然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卻久久不能平息心情。
她今天既然決定了要出現,那麼就乾脆一點,畢竟,她就不是個拖泥帶水的人,金蓮錯付感情,長痛不如短痛,如果金蓮依舊執迷不悟,陶夭夭也不再多說,陶夭夭覺得,這次她的所作所爲,無非就是讓金蓮看清這個現實罷了。
方式是直接了點,至少結果已經有了,至於以後的路,還是要金蓮自己去走。
陶夭夭轉身,走到了木桌旁,看着桌子上的那些紅的粉的綠的藍的盒子和香料,她內心的苦楚,又有什麼人能理解?她盼星星盼月亮的盼着那個男人的出現,然而,現在馬上過年了,竟然連他的一丁點的消息卻沒有。
陶夭夭不知道金蓮和喬子越是怎麼結束那頓飯的,也不知道喬子越是什麼時候離開的,只是,當金蓮推門進來的時候,外面的天色已經暗下來,陶夭夭這纔不得不掌燈了。
陶夭夭沒開口,她不想把氣氛搞得太過尷尬。
“夭夭,晚上吃點什麼?明天二十八了,咱們把那幾單生意送完了貨,就修業了,等過完年過完元宵節,咱們再說營業的事。”金蓮首先開腔了。
陶夭夭聽到這裡,雖然她不知道金蓮內心是怎麼想的,但是至少,明面上,金蓮還是很清醒理智的。
“晚上喝粥吧,這天真冷,喝粥暖身子。”陶夭夭笑着說道。
“好,我讓雪晴給煮粥去,對了,夭夭你過年是不是要回孃家?”金蓮轉身的時候,又站住身子,好像很在意的問道。
“不回了,如果你不嫌棄,我就還賴在你這裡。”陶夭夭笑着說道。
“我求之不得,不然,一個人過年不知道有多麼冷清,說句被你打的話,我還真巴不得你家阿衡晚些時候回來,你也好能陪我熬過這寒冬春寒。”金蓮說完,便轉身邁出門檻兒,“我去前面了。”
陶夭夭聽得出金蓮的話外話,她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手上的工具還在零零碎碎的動着,只是陶夭夭的心裡,卻始終掛念着遠在京城的阿衡。
窗外的星子格外的明亮,閃閃發亮,十分活潑。
殊不知,此時此刻,窗外的星子,照的不僅僅是陶夭夭,還有身處兩難境地的阿衡。
“皇兒,你這次爲了救朕,歷盡了千辛萬苦,更是至生死於不顧,朕心中甚爲感動。”言揚坐在龍椅上,可謂是老淚縱橫。
“父皇,匡扶社稷,爲父皇保駕護航,是兒臣的本分。兒臣還請父皇應允一件事。”言衡跪在名貴的硃紅地毯上,格外莊重嚴肅的請求道。
“皇兒,站起來再說。”言揚從座位上站起來,上前拉住了言衡的雙手。
“父皇如果不答應兒臣的請求,兒臣不敢起身。”言衡繼續請求。
“莫不是那個鄉下丫頭?”言揚說到這裡的時候,眼神多了一份壓抑,臉上多了一份冷氣。
“夭夭雖然出於江湖鄉下,但是她秉性善良,淳樸可人,驚爲天人,更有着許多尋常女子所沒有的優點,兒臣即便說上三天三夜,也不能將她的優點點數完。”言衡略帶激動的說道。
“皇兒,朕知道你對大梁國的一片赤誠,但是你也清楚,如果在這三年多的時間裡,沒有諸位大臣的相助,僅憑你一己之力,也是無法救出朕的,尉遲將軍的兒子尉遲和昶,可謂是戰功赫赫,功績顯著,尉遲將軍的女兒尉遲雅昶,正直婚配年齡——”
“父皇,恕兒臣不能從命,兒臣這一生摯愛僅夭夭一人。”言衡打斷了言揚的話,格外堅定的說道。
言揚似乎是在強行的壓抑着內心的怒火。
“皇兒,男人三妻四妾已然是正統,你娶尉遲雅昶爲妻,納那個鄉下女子爲妾,父皇也沒有什麼異議,你爲何非要——”言揚着實不能理解兒子爲什麼會這麼的死板和一意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