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連坡聽了阿衡的那句話,又盯着看着阿衡臉上的平靜神色,馬連坡怔了一下,真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這鄉下的男人,哪裡有人願意讓自己的女人到處跑的,要是聽到自己的女人到處跑,豈不是要氣炸了打人?
“阿衡,你說的是真的?”馬連坡還是有些不能相信,他真怕是阿衡在他的面前沒有發怒,等回到了雲暖村之後,和小陶子鬧彆扭。
“恩,其實我也想出門去見識一下大場面的,所以,夭夭如果想出去,我也正好沾光。”阿衡溫和說道,對馬連坡很是尊敬的說道。
馬連坡聽完了阿衡的這句話,似乎纔算是放了心。
吃完了飯之後,陶夭夭似乎並不滿足於這點飯菜,畢竟,她可是給聚賢樓帶來了那麼大的利潤呢,索性,陶夭夭直接找了包滿金,要了小半袋子米,這纔跟着阿衡回了雲暖村。
夜色有些漆黑了,阿衡坐在馬背上,一手牽着馬繮繩一手攬着陶夭夭的小細腰,而陶夭夭則將全部的精力和體力落在了那袋子米上,似乎那就是她的命。
在路上的時候,陶夭夭一直都有些提心吊膽的,她怕的不是賊人,而是她身後的那隻活獸,這麼黑黢黢的路上,如果那個傢伙突然一時興起,又要折騰她的話,她真是無處可逃了。
不知道爲什麼,過了這麼久了,陶夭夭還是不能適應和阿衡面對面的做那種事情。
阿衡似乎有些心事,所以,這一路上,阿衡一直都在思考問題,以至於阿衡並沒有去分心在陶夭夭的身上。
當疾風帶着夭言夫婦到了雲暖村的牌樓下的時候,陶夭夭這纔算是吐了一口氣。
阿衡似乎也將自己的問題想的差不多了,然後便輕輕的附在了陶夭夭的耳邊,低語道,“夭夭,你覺得夜深人靜,天氣涼爽,我們是不是——”
“呸呸呸,我累了,你想折磨死我啊?”陶夭夭一聽阿衡那個傢伙的話還有他的口吻,就知道那個傢伙在想什麼,索性連話都不讓他說完,便直接的回絕了。
“折磨?沒有啊,我只是想咱們加快把玉米弄完了,這樣咱們在離開的時候,就不用那麼的擔心家裡的糧食被別人給惦記了,額,你在想什麼呢?”阿衡的口吻裡略帶驚訝的問道。
陶夭夭不禁的吞了一下口水,說道,“啊?哦。好啊。”
陶夭夭自知自己想多了,所以有些狼狽和尷尬,只能勾着嘴角的乾巴巴的笑了笑。
阿衡見了陶夭夭的反應,便知道這個小婆娘定然是想歪了,索性便逗着她玩,說道,“既然娘子已經想了那件事,不如咱們也一起做了?”
“呸呸呸,誰說我想別的事情了?哼,我也是想的搗鼓玉米的事,不過是我太累了,所以我——”
“唉,某些人啊,就是豬熟的鴨子嘴巴硬,不過,爲了能讓某人早點的去京城,我也算是暫時的忍下了吧。”阿衡竟然做出一副很無奈的表情。
陶夭夭聽着身後那個活獸的唉聲嘆氣,不禁的嗤笑兩下,她可不想,那樣的人,竟然還有這樣有趣的反應。
兩人很快就到了自家的門前,當阿衡正要從疾風身上下去的時候,突然他的耳朵聽到了些許的動靜,然後便扭頭的朝着巧姑的院子看過去。
自從巧姑離開之後,這院子似乎也荒廢了不少,院子裡的豆角架上,那些長的比較老的豆角只剩下蔫巴的皮囊還有那碩大的豆粒,而院子裡的小石子路上也冒出了很多雜草,至於巧姑家的菜畦裡,那些野草和菜已經長的差不多了,甚至那些野草已經蓋過了蔬菜。
這樣的家裡,怎麼會有動靜?是賊人?還是過路的乞丐,再或者,是什麼別的有目的的人?
阿衡輕輕的拍了一下陶夭夭的肩膀,示意陶夭夭不要出聲。
疾風更是熟悉主人的一舉一動,在阿衡輕輕地拍了疾風一下的時候,疾風便已經停在那裡紋絲不動了。
阿衡飛身下馬,步履矯健輕盈的朝着巧姑的小院旁邊的那條小巷子過去了。
陶夭夭坐在疾風的馬背上,屏住呼吸的朝着巧姑家裡的方向望過去,可是由於天氣太黑,她着實的看不清楚任何的東西。
不過,就在陶夭夭感到有些擔心的時候,阿衡竟然已經從小巷子裡回來了。
陶夭夭一怔,見阿衡已經不在像是剛纔那麼小心謹慎的了,而是像往常一樣,“來,下馬吧,咱們回去,準備洗漱一下,休息了。”
陶夭夭聽了阿衡的這番話,雖然覺得有些納悶但是現在兩人在院子外面,而陶夭夭想着阿衡這麼說必然是有一定的道理,所以只是輕聲的應了聲,便朝着小院走進去。
阿衡將疾風拴好之後,又拿了一些草料,安置好了疾風之後,這才進了北上房。
陶夭夭見了阿衡進來,便急忙的上前,低聲問道,“阿衡哥,剛纔你看到了什麼東西?”
“哦,可能是巧姑,但是她旁邊還有個瘸腿的男人,似乎他們在找什麼東西。”阿衡淡淡說道,“只要她不是來騷擾我們,只要她們是在拿着自己的東西,那就跟我們沒關係。”
陶夭夭聽完,輕輕地點了點頭,想到巧姑的處境,連拿自己的東西都要偷偷摸摸的,,這也是着實的可憐了,不過,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啊,所以,陶夭夭沒有過多的在意。
兩人喝了點水,歇了一會兒之後,便準備去搗鼓那些玉米了,離開之前,怎麼也要安置的妥當了,才能安心,畢竟,這一次離開,很可能十天半月的也回不來的。
阿衡看着他用席子隔開的小房間裡面排得整齊的四麻袋的玉米,心情格外的好,以前的時候,每到了冬天,都是他最煎熬的時候,沒有熱炕沒有熱飯,今年的冬天,想必會比以前的那兩年美上很多吧。
“阿衡哥,你想什麼呢?那麼出神?”陶夭夭在幫忙之後去洗了手,轉身見阿衡站在那裡,嘴角露着笑意,便忍不住的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