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既然你已經想好了,那麼我跟你說一說的計劃。”陶夭夭說完這句話,又扭臉四下的看了看,見沒有什麼可疑的人,才準備說計劃。
“阿衡媳婦兒,咱們往外走走,去河邊說吧,地方寬敞,還有樹林子,能藏得住咱們自己,也能看得見是否有閒人。”金蓮格外認真的說道。
陶夭夭聽完,點了點頭。
兩人穿過了小巷子,繞了幾個圈子,就朝着清溪鎮郊外的河邊去了。
清溪鎮上,不同於雲暖村,不會走幾步路就遇到熟人,所以,陶夭夭和金蓮到了河邊之後,找了個有大石塊的位置,又看好了四周沒有什麼人,這纔開始說起來。
“金蓮,這件事就拜託你了。”陶夭夭在低語一陣之後,舒了一口氣,然後盯着金蓮的臉,認真的說道。
“阿衡媳婦兒,這是一個好機會,我如果能幫你把這件事做了,那也等於幫我自己,先前我之所以跟了高如平,還不是想着讓他幫我贖身?只怪我命苦,敵不過高如平的惡婆娘算了,這次,我卻有了必勝的把握。”金蓮搖了搖紅脣,眼睛裡也流散出兩束堅定的神光。
“你瞭解他們家的事?”陶夭夭不禁的問了一句,其實,陶夭夭原本還想着,趁着這幾天沒什麼事做,到處的打聽一番呢,卻不想聽了金蓮的這句話,有些小小的驚喜。
“先前我不是跟你說了一嘴麼?他之前也算是經常來滿堂春,只不過是在大廳裡玩女人罷了,上不了樓閣,所以,我這邊私下聽姐妹們議論過,也知道些關於他的事,摳門的很。”金蓮撇了撇嘴巴說道。
“那,他知道你的名號麼?如果太過了解,會不會有些難度?”陶夭夭急忙的問道。
金蓮卻笑了笑,說道,“越是熟悉的,才越沒有猜忌的障礙,他怎麼能想到我是打了什麼主意,又怎麼知道我們是在聯合做套呢?”
陶夭夭聽完,恍然大悟,朝着金蓮豎起了大拇指。
兩人又說了說細節的地方,商議之後,便準備各自離開了。
金蓮出來的時間久了,自然是着急回滿堂春,陶夭夭是因爲答應了師父的時間限制,也急着回去,但是陶夭夭順着河邊往鎮子裡走的時候,故地重遊,有些恍惚的記憶。
那日,她從雲暖村來清溪鎮賣胭脂水粉,到了中午了又渴又餓的,原本是爲了怕自己的嬌嬈容顏惹禍而化了醜妝,卻因爲天熱流汗而弄的狼狽不堪,索性她來這河水邊上,洗洗臉,喝點水,卻不料瞄到了路邊柳樹後的百里長風。
陶夭夭不禁的抿了抿脣,她對人家無意,卻也管不住人家對她有情,以至於後來才發生了那麼多的事,倘若陶夭夭當初就知道那天那玩笑和俏皮換來的糕點,竟成了他對她一見鍾情的物件兒,她寧願餓扁了回雲暖村。
世上就是那麼多的無奈,有着太多的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陶夭夭苦笑着搖了搖頭,心想着,師父說的那封信,她雖然看了,可是還是要央求師父,就當做是她沒看過。
想着些瑣碎的事情,陶夭夭就往清溪鎮的善緣街走,走那條路是回師父家裡最近的路。
當陶夭夭走到了壽康堂的門前,想着上次來人家這裡給村裡人抓藥的時候,陶夭夭還欠着人家時仲景郎中三文錢,雖說不是大錢,但是終究也是個信譽的問題,索性,陶夭夭就要進門去還了。
醫館的人,一年四季時時刻刻都那麼多。
陶夭夭穿梭在人羣裡,張望了一下,卻也不見時仲景郎中,現在坐堂的郎中看上去比較的年輕,難道是時仲景郎中的徒弟?
陶夭夭心想着,如果不能當面還給時仲景郎中,那麼找了當天結賬的藥童也可以,反正,那藥童應該記得她。
想到了這裡的時候,陶夭夭便朝着藥櫃那邊走過去,然而,當陶夭夭正要上前將錢遞過去的時候,卻發現,一個刀疤臉,一瘸一拐的從前面的人羣裡出來,他手裡拎着三包藥。
陶夭夭一怔,這人不就是張金山麼?
第一次的時候,陶夭夭是被陳青蓮拉着看,但是當時由於距離問題,她只看到了張金山的背影,第二次的時候,陶夭夭是在聚賢樓看到的,是從師父和春子那裡聽了張金山的情況。
張金山前些日子還到雲暖村,和巧姑私會來着,也沒見生什麼病啊?
果然,這病來如山倒啊,陶夭夭正琢磨着這件事呢,卻看到張金山出門之後,坐上了一輛獨輪車,而推着獨輪車的人正好是張鐵柱,獨輪車上還掛着一隻老母雞,還有些生活用品之類的雜物。
陶夭夭心裡有些疑惑了,這張家人心真大啊,這爺倆的相好,死的死跑的跑,這爺倆的日子過的倒挺樂呵,不過年不過節的,還買只老母雞了。
想到這裡的時候,陶夭夭急忙的擠過人羣,將那三文錢給了藥童,並且簡單說了一下情況,轉身就出了壽康堂,朝着張家人追了過去。
多虧了善緣街上人多,尤其這功夫,好多來上貨買東西的還有好多賣東西的,人和車都多了起來,所以,陶夭夭一直跟在張金山和張鐵柱的後面,那叔侄二人竟然沒有什麼察覺。
陶夭夭原本想上前聽聽他們在聊些什麼話題,可是,每每要上前一點,總怕被對方認出來。
陶夭夭也只能隱隱約約的聽着他們的聊天。
“柱子,你當真沒去找找那女人?”
張金山說完之後,嘆了口氣。
陶夭夭知道張鐵柱在說話,然而卻聽不到他是怎麼說的,只能看到張金山在嘆氣。
“希望巧姑能緩過氣。”張金田再次的說道,“我這腿,原本就不好,這次去渠河這麼一抽筋啊,差點就廢了。”
張金山好像已經習慣了那種說話嚷嚷的模式,所以,他說的話,陶夭夭能聽得見,但是張鐵柱的說話,音量正常,所以陶夭夭聽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