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衡狠狠地捏緊了拳頭,他剛纔都做了些什麼!
他知道,他這種對女子毫不敢興趣且從來都不感興趣的男子,竟然喜歡看着一襲紅裙的她,那麼,更不用說那些浪蕩公子了!他竟然主動提出要去清溪鎮給她買布料!做新衣!
真是瘋了!
而此時此刻,陶夭夭站在廚房的門檻內,盯着言衡的背影,她有點失神。
這個悶葫蘆到底是怎麼了?怎麼平白無故的要去清溪鎮?還不讓她穿這件紅裙子,天知道,她除了這身廉價布料的紅裙子還有別的衣服可以穿麼?難道讓她穿着白色的內?衣跑來跑去,還是乾脆讓她赤果果?
真是個禽獸!
陶夭夭想到這裡有些氣憤,可是當她張口想罵人的時候,突然想到,他去清溪鎮難道是要買布料?
瞬間,一絲美滋滋的感覺爬上心頭,頃刻之間,便席捲了全身的每一處角落。
陶夭夭各種的狂喜,連蹦帶跳的轉身去做飯,她一邊秀高超的刀工一邊手舞足蹈的,到後來食材準備完之後,便開始一邊哼着歌一邊蒸飯。
言衡坐在漆黑的小院裡,眯着眼睛,看着昏黃燈光籠罩的小廚房,他越來越覺得,這個瘋瘋癲癲的丫頭,還真是有些意思。
香氣四溢,不大的功夫,那些平常的食材,經過陶夭夭的巧手一搗鼓,全部變成了美味佳餚。
陶夭夭自然還陶醉在被人心疼的,才意識到,陶夭夭竟然一直在託着腮盯着他看!
瞬間,言衡覺得異常尷尬,他那微薄而性感的脣,緊緊的抿了抿,眼神迅速從陶夭夭的目光中逃離。
“不得無禮!”
言衡說完,便再次的擡眸,用冷冷的目光迎着陶夭夭看過去。
陶夭夭不屑的撇了撇那粉嫩欲滴的櫻脣,嫌棄的說道,“你以爲所有人都願意盯着看你吃飯?你以爲你長得帥啊?本姑娘是在看你吃飯的醜態好不好?自作多情!”
言衡聽聞,再次的尷尬,他喉結滑動,很吞口水,卻無言以對。
“喂,咱們也算是共患難了,我聽大家叫你阿衡,可是你還不知道我的名字。”陶夭夭擺弄着手指,她試圖和這個悶葫蘆稍微的溝通一下。
“你姓甚名誰,何事?”言衡十分不客氣的說道,說完,便要起身去木屋休息。
陶夭夭撇嘴,一邊嘖嘖嘖的“譏諷”一邊懶洋洋的站起身子,傲嬌的揹着手,說道,“既然跟你沒關係,你幹嘛要關心我?”
“我——你休要亂說。”言衡背對着陶夭夭,可是他聽到陶夭夭的那句話的時候,卻感到自己的內心在狂亂。
“亂說?那你爲什麼要去清溪鎮給我買布料做衣裙,爲什麼不讓我穿紅裙?”陶夭夭撇嘴說道,“對別人好,這明明是件好事,說明你心地善良,你卻遮遮掩掩躲躲藏藏,好像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真是奇怪!”
言衡再次的無以言對,因爲他覺得,那個姑娘說的道理,完全正確!
可是,他的理智在告訴他,不能跟這個女子糾纏太多;他的感情卻又在狂亂,她長得很美,雖說牙尖嘴利一些,但是心地卻十分地善良,善解人意,一個弱女子不向惡人屈服,她還精通廚藝——
言衡內心有點崩潰,才一天時間,僅僅一天時間,他居然想到的都是她的優點!
“吃飯!吃完飯,給我燒洗腳水!”言衡儘量讓自己看起來冰冷的跟以往並沒有什麼區別,說完,便朝着木屋大步走去。
陶夭夭撇了撇嘴巴,心生一計,哼,小樣兒跟本姑娘鬥,你還差點道行。